第九十六章 情緣

王譯信眼睜睜的看著王芷瑤走出書房,心口似被寶劍刺穿了一個窟窿,鮮血汩汩的冒出來,這輩子的王譯信死得太晚了,他一直在的,看著王譯信偏心,看著王譯信犯蠢……當時他無法控制這具身體。
隨著時間的消逝,這道口子不僅沒能愈合,反而傷口越來越深。
明哥兒張了張嘴,退到了一旁,五小姐敢同四爺這麼說話?
「瑤兒,不行,真的不行。」
「不會。」王譯信的俊臉一瞬間煞白如紙,「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陷進去?他……你同他才見過幾面?」
王譯信頹廢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他這個父親做得沒用至極,無論是對王芷瑤,還是王芷璇,他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果小弟為了這事把我趕出顧家,我也認了,哪怕長信侯的爵位被皇上廢了,我也要娶到蔣夫人。」
長信侯熱切的目光讓定國公心裏發毛,定國公喃喃的說道:「既然你對女子又反應,也不是非蔣夫人不可,要不,我幫你再看看?」
「瑤兒隱得過旁人,瞞不過我。」王譯信目光深沉,聲音沙啞中帶出苦澀:「我曉得顧三少把皇上搬去尹家的原因,和悅郡主……」
王譯信寫下了最後一個字,扔掉了毛筆,嘴角慢慢的勾起:「沒錯。」
騰騰騰,王芷璇攜著憤怒離去。
「只有她行,她就是我妻子。」長信侯一向隨意,很少有堅持的事兒,但他一旦堅持了會固執的可怕,誰勸也勸不回。
「小弟,我等不了,你知不知道不能做男人的痛苦?」
「這事我同你打過招呼了,如果小弟不肯幫忙,也請小弟不要阻止我。」
「我同顧三少的事兒,你就忘記了罷。」
「如果我已經泥足深陷了呢?如果我非他不嫁呢?」
「以前也沒想過?」
「大哥……」
「……」
定國公面色晦暗,眸色深沉凝重,送阿澤入宮在他心上狠狠的劃過一道口子。
他死也不願意放手!
且定國公的兒子顧天澤對蔣大勇挺佩服的,定國公分都分不開同蔣大勇的牽扯,哪會准許顧家人再同西寧侯糾纏在一起?
長信侯吩咐僕從,「給定國公送信,我要見他!」
「大哥!?」定國公腦袋似要炸開了一樣,別說蔣夫人還是王譯信的妻子,就是蔣夫人最後同王譯信和離成功,她也是西寧侯的女兒,定國公可不敢把蔣大勇的女兒娶回來給不能人道的長信侯,不怕西寧侯鬧事?
「……她到底哪裡好?」
書房中,王芷瑤靜靜的喝著茶水,王譯信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一會仰頭長嘆,一會低頭凝眉沉思,最終他站在了王芷瑤面前,「瑤兒,聽我一句,顧三少太傲,太狂,也太倔,你同他不說身份地位的差距,跟他在一起你沒有幸福可言。」
「你怎知他給不了?」
沒有嫡子在身邊,長信侯越發的放浪形骸,最終險些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莫非因為蔣夫人把長信侯給揍了,所以他氣不平?非和*圖*書要把蔣夫人娶回來『折磨』不可?
王譯信眸子里閃爍著真誠,無論是前生還是今生的王譯信都沒想過迎娶和悅郡主。
王芷瑤吹了吹茶葉,說道:「您從哪裡看出我同顧三少有關係?」
「……」
「現在是王譯信的妻子,以後是我長信侯府的女主子。」
「他就是個傻瓜,蠢貨!」
「侯爺?」長信侯的狗頭師爺被請了進來,「您尋小人?」
王芷璇道:「整個國朝最愚蠢的人。」
她可能再也找不到對自己這麼好的人了,仔細想想,顧天澤的付出要比自己多得多,他從來不提為自己做過多少事兒,可這些事情她又怎會忘記?
「……」
「……」
他根本不敢管顧天澤,再惦記著兒子,也不敢去關心阿澤。
「蔣夫人還是王四爺的妻子……」
「商量啥,有啥好商量的?」長信侯梗著脖子道:「王譯信不要她,看不上她,我看她好,我娶回來做妻子,有什麼不對?」
他有五子,嫡血有四子,偏偏最在意,最疼惜他親手送進宮裡去的三子顧天澤。
尤其事關能不能人道的大事,如今誰反對,長信侯能同誰拚命。
不曉得是不是受了定國公的影響,嫡子越來越像定國公,長信侯以前就非議過,定國公把阿澤送進皇宮,掉過頭來就搶自己的兒子,算不上好鳥。
「只要父親不傻,他難道會把娘往外推?外祖父家可是開國功臣啊。」王端瀚不信王家不需要殷家相助。「相比較而言,咱們外祖家比蔣家有名望得多。」
長信侯府入目的富貴,亭台樓閣頗有江南的風韻,極為精巧雅緻。
……
長信侯眸子含淚,看定國公煩躁為難,心裏也不好受,可一切的難題總比他做不得男人好解決,「保證對她兒女好,小弟,你就幫幫我吧。」
「……管不了,也不想再管。」
「我娶了蔣夫人,就不怕旁人議論。顧家祖上也沒規定,不許娶再嫁的女子為妻。小弟,我不怕人說,只要我過得舒服,旁人愛怎麼說怎麼說。」
皇上……不會想見他教壞了阿澤。
並非王譯信妄自菲薄,沒有經歷過那場驚變的人,不曉得乾元帝的血腥殘暴,不曉得反對顧三少的力量有多強大。
王芷瑤一聽這話,慢慢的放下了茶盞,「我對他情根深種,說起來還要感激您呢,父親大人。」
「……」
上輩子真相大白后,王譯信只給了摯愛的殷姨娘一封放妾書,當時還沒發生後來的事兒,這輩子王譯信怎麼可能會扶正殷姨娘?
穿過月亮門后,王端瀚一臉期盼的迎上來,「父親怎麼說?」
「以屬下看,要不您認蔣夫人的女兒為義女?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明目長大的寵著她了?順便還能同蔣夫人見面。」
王譯信的笑聲中多了一絲的酸澀,「我不信你看不明白,瑤兒,莫要去賭那些許的機會,平順富貴的過日子不是挺好?你現在也非和*圖*書泥足深陷,抽身還來得及。」
「沒錯。」王芷瑤眸子平淡如水,「在我因為您的偏心陷入尷尬之地時,他總會出現幫我挽回敗局,在楓華谷莊子上,也是他陪伴我渡過了最艱難,最痛苦的日子,您以為想清楚您真正疼愛的女兒我不難受嗎?您以為我讓娘放棄您很容易嗎?您以為我從胖得只剩下了一身的肥肉到今日沒有經歷過痛苦辛勞?如果不是他時不時的出現,我不會成功的。我和娘離開王家那天,您知不知道是晚上?您知不知道夜晚有宵禁?在我最傷心的時候,也是他出宮來陪我渡過那個冰冷至極的夜晚。他逗我笑,陪我喝酒,心甘情願的被我『利用』,甚至我說得話,他都記得。」
王譯信拽住了王芷瑤的胳膊,「我曉得你也是個倔強的,同心悅的人分開一準很難受,可長痛不如短痛……你喜歡名門富貴公子,我一準幫你尋一個靠譜的,唯有顧三少不行啊,我沒有能力同……」
「瑤兒……」王譯信的痛苦顯而易見。
王芷瑤抬頭看了他一眼,「和悅郡主是為五姐姐趕去尹家,為五姐姐做主去了。您就不管管她?」
定國公勉強撐住身體,勸道:「你冷靜,冷靜,萬事好商量。」
王譯信鋪開了宣紙,提筆在宣紙上發泄心中的苦悶,以及悔恨。
王芷瑤沒有同王譯信說,自己同顧天澤有兩年之約。
「大哥……」定國公也盼著兄長續弦,「您是看上哪家閨秀了?」
「……」
「趕緊讓他們和離,我一定要娶到她。」
長信侯也沒攔著定國公,反正他把話說明白了,定國公若是再攔著他追求蔣夫人,就是跟他過不去,不把他當作兄長看待。
「怎麼幫?你難道看不出蔣夫人還戀著王四爺?你說你對她女兒好,可王家再沒出息,王四爺再不中用,也不需要你幫著撫養兒女!縱使蔣夫人和離再嫁,她可能做顧家的媳婦?大哥你想氣死娘親嗎?你是不是還嫌棄咱們顧家不夠熱鬧?」
唯有練字,才能讓他平靜下來,這是從他前生就養成的習慣,每次他在妻女的墳墓前喝得大醉,淚流滿面時,練字可以讓他清醒……
在定國公疆場搏命的時候,他在享樂,在顧皇後為了皇后位置殫精竭慮的時候,他依然在玩樂。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胡鬧。」
長信侯態度極為強硬,堅決,「誰說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如果此時站在外面得人是七妹妹,想來父親一定不會這麼說,對嗎?」
「好辦法!」
同朝野上下的大臣抗衡,沒有能力在顧天澤絕望死戰的時候,把他救下。
王芷璇冷笑道:「哥哥還是別做夢了。」
王芷瑤不再需要他疼惜,寵溺,王芷璇……他又不能把王芷璇送到寺廟裡做姑子,不能勒死她……
在王芷璇以為得不到回應,憤而轉身時,聽見書房裡傳來一低沉,哀傷的聲音,「我卻養出了兩個性格不同,各有風www.hetubook.com.com韻的女兒,幸或是不幸?你想做的事兒,我管不了,也不會認同,不過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別再折騰了。」
縱使能在最後關頭救下顧天澤,王譯信又怎能保證,在乾元帝冊立太子后,顧天澤不會被犧牲?
「是,侯爺。」
定國公對長信侯的眼光不怎麼信任,況且定國公也不願意禍害好人家的女兒,畢竟長信侯不能行房,定國公本打算慢慢選一個妥當的人,誰知長信侯卻著急續弦了。
「該怎麼辦呢?」
「扶正?不可能的。」
「父親,您真的不肯見我?」王芷璇站在書房門口,推開了明哥兒,「您就不想知道我帶了什麼消息回來?」
王芷璇咬著下唇,很好,王譯信,我倒要看看你能保護她多久?
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差一點喪命的,但旁得事情沒有忘,兒子被定國公養得同他性情不和,長信侯又不能再像過去一樣花天酒地,又沒有上進的心思,因此整日里還真不知道幹啥好。
追求蔣夫人,鼓動蔣夫人同王譯信和離……長信侯在屋子裡踱步,以前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一慣是女人討好他,很少他對女子費心思。
定國公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按著一跳一跳的太陽穴。
如今追求蔣夫人被他當作頭等的大事,想討好蔣夫人,先要討好王芷瑤,「你去打聽打聽,她喜歡什麼。」
長信侯解開了衣服領子,對著震驚的定國公道:「我要娶她。」
在長信侯摩拳擦掌之時,王譯信把王芷瑤再一次叫回了王家。
長信侯在顧家是長子,但從爵位,能力上,他不如幼弟定國公。
然阿澤就這麼被乾元帝寵溺下去,定國公在旁看著又著急,又是害怕。
「如果您還有一分疼愛我的心思,盡量幫他吧。」
「早一日為外祖家洗脫清白,娘也好早日恢復身份。」王端瀚再也不想做官奴的兒子,知曉殷家的冤情后,他一直很想為殷姨娘驗明正身,「父親沒準會被娘打動……」
定國公把兄長安坐在椅子上,緩緩的說道:「大哥先聽我說,蔣夫人實在是不適合做你的妻子,不說我不會同意,母親那裡也不會贊同的。」
「瑤兒,你有沒有想過顧三少的將來?我只想讓你一生富貴綿長,夫妻琴瑟和鳴。這些顧三少能給你嗎?如果他給不了你,我又怎麼捨得把你嫁給他?」
狗頭軍師別的事情做不了,打聽消息還是很在行的。長信侯備靠定國公和顧皇后,衣食無憂,銀錢不缺,什麼奇珍異寶都能弄到手。
「是,只對她有。」
「大哥,你是顧家人。」
定國公目色渙散,哪怕在疆場上陷入死局,他都沒有如此的迷茫,不知所錯,「大哥的意思是你對蔣夫人又反應?」
從北海引來的水流貫穿侯府,費勁心思安排之下,水流同樓閣極好融合在一起。
長信侯摩拳擦掌,「左右我的女兒都是庶女,也都嫁人了,和圖書我其實挺缺少女兒的。」
「殷家的冤情得靠我們解決,先把大舅舅他們安頓下來。殷家冤案必然會牽連很多人,我們得從長計議。」
「你……」
「只有她能讓我有衝動,讓我……讓我做男人,你懂嗎?小弟!」
長信侯可不想做太監!
狗頭師爺徹底沒了言語,怎麼會這樣?
定國公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不是定國公府太夫人,也就是長信侯的生母護住了長信侯的血脈,不曉得他如今是不是還能有兒子。
「沒有。」
定國公對王譯信的印象有所轉變,在尹家,王譯信也是護著蔣氏的,很疼愛兒女的王四爺絕不想讓兒女多了一個后爹。
「……」狗頭師爺納悶的問道:「蔣夫人是?」
以前長信侯縱情風月,原配嫡妻生子很遲,如今長信候世子也不過八歲,又因為亡妻去世后府邸亂作一團,長信侯早些年有的庶子也『奇異』般紛紛夭折。
「是,侯爺。」
除了蔣氏,別人都不行。
「我只要她一個,再有衝動,我也不喜歡啦。」
長信侯喃喃自語,「要不先從蔣夫人的女兒下手?先表現出慈父的做派,會不會打動蔣夫人?」
「我要娶西寧侯的女兒,蔣夫人。」
王芷瑤緩緩的起身,「縱使將來我不嫁給他,我也會一輩子感激他為我做過的事兒。」
長信侯自顧自的說道:「我曉得小弟以大局為重,當年太子夭折,中宮無子,皇后地位不穩,貴主兒又得皇上的心思,小弟怕皇上動了廢后的念頭,才把阿澤送到了皇後身邊去,藉著皇上喜歡阿澤,鞏固了皇后的位置。這些我都明白,不過若是阿澤是我兒子,我絕不會把阿澤給皇上,既然小弟把阿澤給了皇上,顧家的好處也得到了,現在再畏懼人言有用嗎?」
正因為他看到了,才會更為痛苦悔恨,更心疼王芷瑤。
餘下的庶子比長信侯世子要小上幾歲。
長信侯揮手讓僕從們退下去,起身拽住定國公,壓低聲音道:「小弟也要為我想一想,太醫寬慰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行了,本來我已經絕望了,也放棄了,可今日我發覺我能行!」
「不見。」
定國公不是顧三少,也不是任性妄為的長信侯,他在尹家待到宴會結束之後,剛剛回到定國公府,沒來得及去見母親,聽說大哥長信侯尋他有事,定國公辭別妻子,騎馬趕到長信侯府,一進門客廳,就聽見自己的大哥嚷嚷了一句:「我要成親續弦,小弟和我一起進宮請皇後娘娘給我賜婚。」
過了一會,長信侯耷拉著腦袋從寵妾房中走出來,他彷彿失去了一切的光彩。
匆匆回到侯府的長信侯,一反常態,直奔後院寵妾的房中……侯府的下人被長信侯弄了個措手不及,心道,莫非侯爺又喜好女女色了?
「你來幫我想辦法,怎麼討好蔣夫人的女兒。」
長信侯除了對蔣氏有反應外,對一直護著蔣氏的王芷瑤很有好感,感覺很親切,彷彿王芷瑤應該是hetubook•com.com他的女兒。
「如果五姐姐再尋得哪個貴人說我娘不慈,您到時候別管我不仁,您顧及她是您女兒,我只當她是仇人。」
王譯信擔心的事兒,也是王芷瑤擔心的,可讓她無所作為的就放棄顧天澤,她又覺得太懦弱,太消極,對不住一直保護自己的他。
沒有人理解他。
「嗯。」
自打長信侯遣散了府里大多的侍妾后,侯府清凈上許多,脂粉氣息也比以前少了。
王譯信難過的地方是,他惹出來的麻煩偏偏讓顧三少收拾,「瑤兒,我從沒想過同和悅郡主有牽扯。」
如果不是閑得無聊,他也不會對著一灌木叢吟詩。
「能讓我做男人,她哪裡都好!」
三月未散的血氣中有冤魂,但也不能說完全無辜,朝廷上死了一大半的朝臣,國朝各地的督撫官員被牽連了無數,王譯信再自信,也不敢說能挽救顧天澤。
一向沉穩內斂的定國公也惱了,「再多個蔣夫人,你讓外人怎麼說顧家?啊,你還想讓旁人怎麼議論顧家?」
定國公額頭密密麻麻布滿了冷汗,犯倔的長信侯根本說不通,「以後你若是遇見了再能讓你衝動的女子呢?你怎麼辦?」
「你讓我怎能不心悅於他?這世上有許多人,將來也會有對我很好的人,可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更能讓人銘記。」
定國公和西寧侯在疆場上配合默契,兩人雖然交往不深,但確有袍澤之情。
左右天塌下來也有皇后和定國公頂著,長信侯一旦有了難處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定國公。
以前他好色縱情,對兒女們感情不深,後來因為後院太亂,弄得兒子紛紛夭折,唯一的嫡子被老太太接到了定國公府上撫養。
在意有怎樣?
定國公起身就向外走,不再同長信侯廢話,他就不信只有蔣氏能讓長信侯做男人!
乾元帝再寵愛顧天澤,也不可能把江山放到顧三少之前。
「沒錯,你沒聽錯。」
「我曉得小弟是因為阿澤,可當年阿澤也是你送進宮裡去的,若是你不給皇上,我就不信皇上還能下旨搶走阿澤?」
「快想辦法,我讓你來不是過來發獃的。」
有了一絲的希望,他一定要抓得牢牢的,「王家和蔣家的鬧劇我也聽說了,王老四對不住她,我娶回來保準會對她好,她說東,我絕不說西……她不喜歡我納妾,我把後院的女人都送走。我曉得她有兒有女,尤其是她很疼她女兒,我把她女兒當作親生閨女撫養……我可以請求皇上給她女兒恩封爵位,把長信侯的銀錢都給她女兒做嫁妝……」
王譯信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哆嗦,「我?」
「我其實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我沒胡鬧。」
「四爺,五小姐回府了,她想見您。」
定國公就是翻遍京城,也要找出一個能讓長信侯做回男人的閨秀。
「瑤兒。」
一個被廢了男人突然發現了可以恢復正常,可以過正常的夫妻生活,這對長信侯來說如同枯木逢春,比任何人或富貴還來得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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