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施政牧民手段，臣也是佩服的，臣……唯一困惑得是？」
定國公夫人出宮時候，捧回了一道聖旨——和玉郡主賜婚定國公四少爺。
「臣一定教導好顧大人。」
「錦衣衛都指揮使是老滑頭，歲數越大，膽子越小，他只記得前任指揮使被皇上……卻忘記了錦衣衛的職責。」劉公公眼底閃過鄙夷之色，「廠衛就是皇上的鷹犬，他怕得罪人，東廠不怕。一會你領人出去，儘管大胆的查。」
王譯信貓腰進了御書房，跪地參拜后，遞上了寫了好幾遍的摺子，「請陛下御覽。」
此番內務府清理自然會有許多的職位空出來，東廠的人沒準能插足其中，東廠上下自然會盡全力的。
劉三本動了動嘴唇，越是接近皇帝，越是能明白皇帝對顧天澤偏愛到極致，「陛下……」
「朕記得你對西寧侯可不怎麼尊重。」
「馬大人想讓西北百姓忘記西寧侯，西寧侯的功績一樣重要，他舉家進京的忠心可昭日月，馬大人……只怕是想把西北經營成……自留地。」
「臣遵旨。」
「朕倒要看看誰還敢在朕面前說說三道四。」
王謫仙變得俗氣了，但這一點卻從未有過改變。
「是，看著似西寧侯的外孫女。」
他雙腿虛懸，上馬上了三次愣是沒爬上去，小臉白得似紙，他彷彿經歷了極為恐怖可怕的事兒。
「他就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如阿澤，朕給什麼，阿澤都敢要，他不行，不行……他不相信朕。」
定國公夫人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此時進宮給和玉郡主保住封號算什麼？
「西寧侯府的馬車？」
「領命。」
「嗯？」乾元帝注視著劉三本，「說嘛，朕看出劉卿有想說的話。」
懷恩公公道：「讓您笑的意思？」
就讓她這麼『胡鬧』下去？
「你能看明白？」顧天澤有點不相信。
直到盧彥勛的身影消失，王芷璇才緩過神來。
一旦錦衣衛不中用，皇上定然會更加側重東廠，到時候劉公公手中的權柄必然大漲。
英王被奪爵，世子等人身上再沒爵位，唯一保住爵位的人是和玉郡主，誰都曉得和玉郡主很得定國公夫人喜歡，如此推斷定國公夫人同皇上之間……有皇上對顧三少的恩寵為佐證，誰都相信此事不簡單。
「你不是同阿澤八字不合，你是怕阿澤把你的女兒搶走。」
王芷瑤聽了外面的消息后，阻止了想要繼續八卦下去的碧月，「我想靜一靜，你們先出去。」
可是馬車路過錦衣衛衙門時，王芷瑤本來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曉得今日錦衣衛和東廠會聯合親起來徹查內務府，她想看看錦衣衛會抓進去多少的人。
「你對馬卿家有意見？他在西北這些年可不容易，朕記得他的好處，他施政清明，西北能穩定下來，他功不可沒。」
「三少。」
乾元帝目光如電，王譯信淡淡的說道：「起碼岳父聽您的話。」
顧天澤此事一定會很傷心，王芷hetubook.com.com
瑤只要想到顧天澤臉上失去了驕陽般驕傲的笑容，她心底就很不舒服，王芷璇想讓顧天澤繼續傲嬌下去。
「臣不敢。」
乾元帝走出御書房，「去坤寧宮。」
「傻小七，我沒事。」
「你看他面色如何？」
馬車重新啟動后，王芷璇面龐略顯蒼白，沒有親身經歷過，誰也不曉得盧彥勛的可怕。
乾元帝眸子深諳，「將來？劉卿是說阿澤的妻子選誰？的確，這世能配上阿澤的人屬於鳳毛麟角，只要阿澤喜歡，朕看著也好，朕會成全。」
正常命婦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王芷瑤到了皇家書局后，自然看到了得到消息早一步到達的顧三少。
「此一時，彼一時，臣頓悟后一直住在侯府，看了蔣家子弟聞雞起舞，聽慣了他們打鬥比武的聲音，臣明白他們同臣苦讀一樣，想要成功，一樣得付出心血。」
起碼皇上對他的寵愛是實打實的。
「……」
哪怕他懷恩公公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最接近皇上的人之一。
他不痛快，別人也休想痛快了。
她換了一套衣服，坐上馬車出門，「去皇家書局。」
皇子，朝臣，內侍等等他們能放過顧天澤？
大檔頭點頭，他們東廠可不僅僅是打聽消息，監察百官的，他們一樣可以做成大事。
莫非盧彥勛盯上了她？
「陛下。」
東廠廠公劉公公想得挺好，藉此機會讓東廠壓一壓錦衣衛，雖然都是皇上的鷹犬，但排名也該有個先後，以前錦衣衛一直壓在東廠之上，內務府的事許是可以讓皇上曉得，錦衣衛膽小怕事，徇私舞弊，想向朝臣賣好呢。
仔細端詳顧天澤，王芷瑤道：「沒見你難過吶。」
劉公公昨夜從顧三少那裡得了消息，顧三少只說了兩個內務府採辦副總管的名字，其餘的『好處』，意味著顧三少是不沾的。
這道旨意同乾元帝奪英王爵位一樣，震動了整個京城。
「英王？」
「您會讓旁人非議顧大人的字不好么？」
「屬下明白。」
「我不是只有一把子力氣，後日我把賬本整理好了，再給你送來。」
東廠大檔頭幾乎是被手下攙扶著才從鎮北府司走出來。
「小七……你若不想？」
上下合謀即使顧三少再厲害，皇上總有看不到的地方，況且劉三本始終也有擔心，可能最後給顧三少致命一擊的人就是——乾元帝。
王芷璇又忍不住想，盧彥勛殺氣騰騰的去了哪？
「拿進來。」王芷瑤在顧天澤說話前，先道：「我幫你們看看。」
懷恩公公對此並不在意，只是覺得王譯信倔強，清高得很有趣，更想看看王謫仙有沒有求到他們這群太監的時候，不過自打曉得顧三少喜歡上了王謫仙的女兒后，懷恩公公曉得王譯信這輩子都不大可能求他們嘍。
「你是怕內閣阻攔？」
「您會讓顧大人賣字求生么？」
……
「不高興了？」
「是什麼？」
不知怎麼王芷瑤和-圖-書心底更為酸澀，正想開口時，門外專門負責破壞氣氛的阿四道：「錦衣衛送來了幾本賬本，盧大人說，賬本是證據，可他們查不出問題，記賬的手法很特別，便是記賬的人也弄不清楚。」
王芷瑤納悶了，能讓一向冷酷的東廠大檔頭露出這副模樣，莫非鎮北府司裏面有大事發生？
王譯信默默的嘆息一聲，「您對顧大人實在是太好了。」
「臣只是不想讓後人忘記了西北是誰平定的，文武兼備，才能讓西北太平安穩。他在西北不容易，難道西寧侯浴血奮戰幾十年就容易了？皇上，臣岳父一身都是傷。」
懷恩公公在旁邊看了一眼，給皇上用的筆墨都是極好的，縱使墨汁低落也不會暈開的太嚴重，曉得乾元帝並非說得是墨汁的事情，道：「奴婢想內閣學士不敢同皇上過不去。」
「陛下過獎，臣也是受人啟發，才想出此法。」
「擔心。」
「是。」
懷恩公公躬身道：「奴婢遵旨。」
「他的確讓朕刮目相看，懷恩，他是有才華的人，性情也很固執有趣，多一個無論怎樣都疼惜維護阿澤，相信朕不會傷害利用阿澤的人，不是很好？」
莫非讓顧三少身上堆滿了皇帝私生子的傳聞就能證明她的魅力所在？
劉三本倒退出御書房，乾元帝握緊御筆，稍作愣神，一滴墨汁低落在摺子上，蓋住了上面的兩個字，皇帝搖搖頭，「這份摺子再轉給內閣后，閣老們又會諫言朕不愛惜臣子的摺子了。」
「誰敢？」
大檔頭差一點從馬上直接摔下來，支支吾吾了兩句，領著東廠蕃子垂頭喪氣的離開。
乾元帝同王譯信對視半晌，饒有興緻的說道：「朕問你，你擔心阿澤將來嗎？」
「內務府的官員這些年可是沒少撈取好處，他們同六部官員不同，同咱們沒區別，都是皇上的奴才。」
乾元帝拿過摺子看了一眼，隨後眼睛一亮，目光猶如閃電落在王譯信身上，「朕小看了你，朕讓你做推官太晚了。」
劉公公道：「不過你要記得，那位的意思是在幾名副總管身上，重點是藥材等入口之物，這些給本公公用心，用力去查，其餘的也要查，但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乾元帝又拿起摺子繼續看了起來，彷彿他方才的聖旨只是一道平淡至極的旨意，同賞賜英王點心，時令水果沒區別。
本來以王譯信的官職是沒有機會單獨面見乾元帝的，然乾元帝因為他是王芷瑤的父親格外給了他一個恩典，賞了他二品大員的待遇，可以隨時遞牌子請見，後來乾元帝同王譯信在酒肆喝過酒後，對王譯信更看重幾分。
「劉公公放心，屬下懂得分寸。」
「您有沒有想過顧大人將來？」
這群朝臣倒不是一定是為了定國公庶子不能娶和玉郡主，而是想探探乾元帝的底細，顧三少到底是誰的種？
「你跪安吧。」
「臣不是謫仙，俗人臣子一名。」王譯信抬起清俊無匹的俊顏，理直和_圖_書氣壯的說道：「養家不容易，讓妻兒過得富貴更不容易，為人父無法護住心愛的子女，那種心痛臣不願意再嘗試了，陛下，臣不願總是勞煩顧大人。」
王譯信拱手道：「您還是先看看摺子吧。」
「哈哈。」乾元帝笑道：「朕不知王謫仙還如此小氣，你不是不在意榮華富貴么？」
乾元帝道：「這話朕對很多人說過，只有你平靜如常，你相信朕。」
東廠廠公同身邊的大檔頭交代了幾句，大檔頭連連點頭，「屬下明白，廠公放心就是。」
乾元帝擔心過阿澤將來的岳父會利用女婿，或是在阿澤耳邊說什麼君臣之道。
懷恩公公忙拿起摺子，真有不怕死的，又在彈劾皇帝給顧皇後娘家榮寵太盛，將皇家郡主下嫁定國公庶子……暗指顧三少身為顧家四少爺的兄長還沒成親呢，顧三少只比四少爺大半上半年……如果四少爺都指婚郡主，被乾元帝榮寵極致的顧三少一定會尚公主的。
此事會不會同她有牽連？
「皇上……臣女……」
「遵旨。」王譯信對上輩子太子的鐵杆馬大人本能沒有好感。
……
「陛下，推官王大人請見。」
「屬下領命，一定會讓世人曉得東廠的厲害。」
「因為他值得。」乾元帝緩緩的說道：「他不是朕的皇子。」
劉三本低頭不再提起這件事，不知王謫仙的嫡女會不會讓皇上看著好？
大檔頭帶著蕃子同樣威風八面的趕去內務府。
「你就沒同皇上說？」王芷瑤托著下顎，注視著顧天澤，「皇上寵愛得人是你，不是你娘。」
乾元帝笑道：「你沒看錯，沒看錯。朕就是不談阿澤，看他能堅持多久，以前朕以為誰都不配做阿澤的岳父，如今看……他倒是有點意思。」
在大檔頭身後，閃出一位穿著錦衣衛服飾的青年，白白凈凈的臉龐，文雅的氣質，松柏般的身體，看著同書生沒兩樣，王芷瑤皺緊了眉頭，明顯看到大檔頭對他的懼意，這人是誰？
旁人哪怕心裏罵他們是閹人，面上也會做出討好的舉動，王謫仙倒好，心裏是不是嫌棄他們肢體不全尚不可知，但面上絕對不會同公公們靠得太近。
「很好。」
「皇上……」
「很多人羡慕我，小七，我不是還有皇上嘛。」
「走，回去，快回去。」
「你先跪安，朕還有要事處置，沒空聽這些家長理短的是非。」
「嗯。」
「去罷。」
「您對顧大人榮寵極致，毫無芥蒂，您讓定國公很難做吶。」王譯信搖頭道：「臣看定國公都不知道該怎麼親近顧大人了。」
「哦。」乾元帝笑容斂去了不少，輕輕撫摺子，「你也擔心？」
「以前是臣錯了，如今向上不過是改正錯誤。」
「你也說想？」顧天澤淡淡的說道：「想用得真好。」
王芷瑤甜甜的一笑，手蓋住了顧天澤的大手，「我做夢都想看她破產，我嫉妒她有銀子，就是嫉妒嘛。」
「行了，摺子朕留下。」乾元帝和-圖-書道：「阿澤的字朕最近沒看出長進來，你多用點心，朕不想他的字也只值二兩銀子。」
「朕曉得了。」
「臣遵旨。」
王芷璇縱使三世為人都無法理解盧彥勛的殘忍，狂狷。
「陛下。」
「噗。」
「這麼說，你不贊同在西北設立總督？」
今早三朝後，乾元帝專門在御書房召見劉三本，外面的朝臣一定以為乾元帝又事讓劉三本徹查，誰知……劉公公遙望御書房，劉三本此時臉龐一定黑漆漆的，勞駕都察院掌院只為了顧三少學吹笛子？
「臣贊同軍令政令一統，臣也不是反對馬大人，只是臣以為他在西北經營，還不如臣的岳父。」
可這道旨意一下，英王府必然哭做一團。
有顧三少暗中支持，劉公公的膽子更大了一些，也不看看皇上把顧三少都寵成什麼樣了？
「你方才見了王謫仙？」
……
「奴婢同王大人碰了一面。」
「臣……臣擔心閣老們另有所圖。」
王芷瑤在顧天澤面前並沒再隱瞞對蔣氏和王譯信不同的態度，「你同我不一樣，我雖然只見過定國公幾面，可也看得出他很……很想疼你。」
「劉卿，此事就算定下了。」
「啟奏陛下，定國公夫人進宮了。」
給顧三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天分很高？劉三本忍了半天，硬著頭皮道：「也許顧大人在音律上天分不如旁處，臣一定儘力。」
王譯信攤手道：「既然如此，顧大人哪還有心思練字？他根本就是再折磨臣，皇上，給您的心肝寶貝做老師很難的，臣同顧大人八字不合，每次都會癟一肚子氣。」
王芷瑤的目光同他碰到一起，王芷瑤心底咯噔一聲，這人身上好大的殺氣，此人外表雖然溫和，然內在只怕是兇狠至極的人，沒什麼他在意的，彷彿連自己的性命，他都不在意。
他親自攙扶大檔頭上馬，說一句明日見。
雖然顧三少遠比看起來的心機深沉，也握有一些劉三本無法探知的秘密，但縱使顧天澤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子？
「臣曉得。」王譯信對此並沒存任何的疑問。
「臣擔心您寵壞了顧大人。」
王芷瑤能理解心裏只有王譯信一人的蔣氏，但她理解不了定國公夫人，這位勛貴第一夫人，甚至比王妃還要顯貴的命婦到底在想什麼？
東廠恐怕很難壓制住錦衣衛，只要他還在錦衣衛。
「我爹不怎麼樣，所以我才只考慮我娘。」
乾元帝笑道：「朕看他除了一點不好外，無論哪出都很有天分。」
「為此你不惜違背以前的念頭？」
王芷璇聯合內務府挖皇上的牆角，自然會用獨特的記賬方法，王芷瑤雖然不如王芷璇懂得多，但恰好她就是學財經的，在會計資產評估領域里，她也可稱之為高手。
她總不會要面對活閻王吧。
出了御書房，王譯信正好碰上傳旨回來的懷恩公公，拱了拱手，王譯信算是見過懷恩公公了。
這樣的人不是天生變態，就是後天經歷了過什麼慘ｈｅtuｂooｋ.ｃoｍ.ｃoｍ絕的事情。
劉三本的話說得相當婉轉，甚至違背了尋常直言面君的作風，首先承認顧三少天分極高，隨後再說音律上的天分可能比別處差一點。
他這邊剛奪了英王的爵位，接到消息的定國公夫人便入宮拜見顧皇后，想來是為和玉郡主求情的。
「……也罷，他們不信，朕就做給他們看。」
烈日也無法驅散王芷璇心中的陰霾，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方才盧彥勛路過時，他彷彿向馬車這邊看過。
碧痕相對穩重，也曉得小姐同顧三少之間有些許的曖昧，拉著碧月退了出去。
有一個同乾元帝不客氣的，偏偏乾元帝對王譯信不生氣，「你提的建議，朕會想一想，過幾日廷議，你也去，先聽聽馬卿家怎麼說，他從西北回京城述職，朕也要問問他的意見。」
他看得出，顧三少對王芷瑤用情很深。
等到懷恩公公離去，乾元帝抬頭，目光深幽的看著顧天澤經常站的地方，他們都不明白，誰能明白朕？
他目不斜視的離去，懷恩公公早就習慣了王謫仙對公公的態度，不管什麼時候，王謫仙對他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無視。
「跪安。」
乾元帝聽后低笑：「你這是在為你岳父抱不平？」
顧天澤握緊了茶杯，眼瞼低垂蓋住了燦爛的眸子，「你也說了，她是我娘。蔣夫人再傷你的心，我也沒見你不管她。她在不好，也是我娘，隨她去罷，縱使她什麼都不做，旁人該說也會說的。」
顧天澤淡淡的說道：「十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
也就是皇上能做出來。
盧彥勛點點頭，轉身走進鎮北府司，那日他在水月湖畔碰到的小姐，竟然是王芷璇……這次整頓徹查內務府的主因就在王芷璇身上，盧彥勛自然掐滅對王芷璇的那分朦朧好感，他寧可同天下人為敵，也不會忘記顧三少的恩情。
「王譯信？讓他進來。」
「阿澤只有一個，朕親手養大的孩子也只有他一個，朕捨得毀了朕的心血么？」
王譯信磕頭后，一臉鬱悶的離開，每次說到關鍵時候，皇上不是裝糊塗就是擺皇上的架子，真真是可惡。
「你去英王府宣旨，英王不敬祖宗，惹是生非，不遵朕命，奪爵。」
懷恩公公沒想到乾元帝給出如此強硬的回應，雖然英王的確有很多小辮子，但不至於被奪爵這麼嚴重，「奴婢……」
定國公呢？
「怎麼會不想呢？」
「彷彿不大痛快。」懷恩公公回憶著王譯信的神色變化，同乾元帝道：「也不知奴婢是不是看錯了。」
乾元帝看了一眼摺子，扔到了一旁，「這等無聊的瑣事，不必回朕。」
顧天澤揉了一把王芷瑤的腦袋，「我怎麼會有事？」早習慣了，而且他的心也比王芷瑤硬得多，不在意，便不會被傷到。
乾元帝雙手扶著御案，笑道：「阿澤天分很高，若他學不好，朕可是會怪罪你哦。」
懷恩公公默默的跟在乾元帝身後，連他都弄不懂定國公夫人的念頭。
「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