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可是不需要證據的，不曉得如果五堂姐同諸多公子糾纏不休，情難割捨，四皇子殿下會怎麼看你？」
王芷瑤轉身離去。
王譯信訕訕的道：「其實我也能教你，童子試而已。」
如果不是四皇子親自去把王芷璇接回來，如果不是王芷璇利用了王譯信頂缸，顧天澤不會只是嚇唬嚇唬王芷璇，而是真有可能把她送去做軍妓。
「……你基礎牢固，關你師傅什麼事？」
王芷瑤一甩手，旁人看著只是輕輕的拂袖，王芷璇身體向後倒退了兩步，一個屁蹲兒坐在了地上，再絕色的女人，狼狽的時候也很招人笑。
「那怎麼能一樣呢？那可是狀元筆啊，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靠得住，痴迷於她的義兄受了剮刑……王芷璇又在錦衣衛和邊境的路上經歷了那麼多慘事，她再擅長催眠自己，也會做噩夢。
下個月還能不能得到銀子都在兩說的。
不用再問了，衙門的差役是王芷瑤叫來的，難怪差役不受她的賄賂。
吱嘎，考場的門開了，先走出提前交卷的十名考生，王端淳就在其中。
西寧侯府和尹家都燃放了很多的鞭炮，畢竟連續三次的案首——小三元也是很值得大肆慶祝的事情。
「可惜啊，有人想要迷倒顧三少而不可得。」
王芷瑤眸光微凝，嘆息：「聽說四皇子在錦衣衛沒少受委屈呢，五姐姐不心疼么？」
她也是有自尊，有脾氣的，既然上輩子能算計了顧天澤https://m.hetubook.com.com，這輩子……就算多了王譯信又怎樣？
為了打擊王芷瑤兄妹的自信，讓他們做王芷璇的陪襯，她什麼手段都用得出。
主考縷著鬍鬚，縱使王端淳將來的成就不如王四爺和尹大人，憑他這分勤奮，踏實也能成為棟樑。
王芷璇捂了捂胸口，等著，賤人一個我等著！
「五堂姐最好想一想，您是怎麼回到京城的。」
更怕旁人知曉那些慘事。
王端瀚扛著鐵夾，聽著周遭人的議論，嘲諷，他又恨，又急，他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另外一邊，王端瀚扛著鐵夾，在衙門門口站了一上午示眾，本來官差下午想放他回去，畢竟是王端瀚是秀才，不好太過分。
王芷璇再倒霉，狼狽，王芷瑤都不會同情她。
「話不能這麼說，師傅交兒子很多道理，講解得也透徹，兒子落筆順暢，一點都不卡，完全不像以前在書院的時候……那時候明明兒子也記得，答題卻很彆扭生澀。」
「不難，大多是我看過，背過的。」王端淳臉上絲毫沒有考試后的倦怠，反倒略顯得幾分的神采飛揚，「師傅很厲害呢。」
王譯信緩緩的合眼，聽了旁人的解說后，他怎麼可能去救意圖栽贓淳哥兒的王端瀚？
「師傅說，萬里之行，始於足下。」王端淳顯然對尹薄意更在意一點，「小師妹還把師傅考中狀元的毛筆借給我用……」
「讀一百遍，背一百遍，寫一和*圖*書百遍，想忘都忘不掉。」王端淳憨厚的一笑，「我天分不高，師傅也說我唯有刻苦能用。」
可縣老爺正愁找不到立威的對象，雖然京城知縣難做，然他根本不怕得罪王家，於是下令王端瀚示眾到考試之後。
「……你。」
「不就是毛筆？」
王芷璇的腰緩過來不少，慢慢的爬起來，靠近王芷瑤，這回她學乖了，沒有再『動手動腳』壓低聲音道：「你除了依靠顧三少外，還有什麼？別以為他能讓你依靠一輩子，遲早他有嫌棄的你的時候，再有你確定目下無塵顧三少活得長久？將來有你哭得時候！」
「五堂姐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
「一旦有風聲傳出，七妹妹就等著去錦衣衛牢房裡看四叔去罷。」
「……爹。」王端瀚心裏更是難受。
「淳哥兒。」
王端瀚以前被他保護得太好了，根本無法容忍淳哥兒位居自己之上，明知道敵不過，便想到栽贓陷害，王譯信向旁邊挪了挪腳步，讓他吃點教訓也好。
王端淳很誠實，然他無意間的話語把王譯信的心刺得千瘡百孔，「爹的探花毛雖然也很多人想要，但不如師傅的狀元筆吶。」
王芷璇快走兩步，一把抓住王芷瑤。
王譯信眼看著王端淳被尹家的馬車接走，垂頭喪氣的琢磨，尹薄意有幾個兒子，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嫡子，尹薄意好意思同自己搶？
王大爺勸道：「父親放心就是，瀚哥兒必中的。淳哥兒雖然基礎紮和圖書實，然天分有限，還得再磨練幾年。」
「五堂姐絕色之容，行如弱柳扶風，不過你已經那麼美了，多用點飯菜豐|滿一點不影響你的花容月貌。比如你以前經常給我的炸雞等菜色，連吃一個月，我想五堂姐不會再像現在一樣一陣風都能把你吹倒。」
如今私房銀子被長信侯設局坑沒了，內務府的生意她也再沒資本插足其中，雖然還剩點皇家書局的進項，可書局本身就屬於公立事業，收入有限，王芷璇當初也只是幫忙出幾個經營上的主意，又不算股份，如今書局的管事對她可不像以前客氣了。
王端淳填空題目沒有做一點，後面的策論也很紮實嚴謹，憑著這兩樣，那些位於王端淳之下的考生服氣了。
天分極高的才子很多，但像王端淳這樣腳踏實地，耐都住寂寞的人很少。
「你……」王芷璇吃了王芷璇的心都有了，該死的，她完全忘記了蔣氏遺傳給王芷瑤的怪力了。
又氣，又累，又餓，又渴，王端瀚即將支持不住了，費力的抬了抬眼瞼，許是心靈感應，他一眼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王譯信，乾裂的嘴唇蠕動：「爹……爹……救救兒子……」
「……」
王芷瑤根本就不在意王芷璇的恨意，轉身向旁邊的馬車走去。
「不是的。」王端淳急於解釋，純凈的眸子透著著急，「爹，我怎麼可能不要您？」
王譯信按了一下額頭，自己當初再努力中個狀元多好？「淳哥兒是不是有了師和圖書傅，就不好你爹了？」
「你等一等。」
王端淳想了想說道：「爹，我先去給師傅報平安，過幾日出了成績再去看您。」
王端瀚把提前準備好的考題背了又背，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輸給王端淳！
除了王端淳之外，王家其餘參加秀才考試的人皆落第，本來對王家子孫抱有很大希望的王老爺子知道后，身體更是不好了。
不要說實話，行嗎？
王譯信迎了上去，笑著問：「考題難不難？」
老爺子偶爾清醒的時候，拽著王端瀚的手，「瀚哥兒，你一定要中舉吶，為了你爹，王家，也一定要中舉。」
「我知曉得我現在過得很好，五堂姐卻欲哭無淚，至於將來……是靠一點點的積累，而不是憑空的想像。五堂姐還是顧好自己罷，我和他的將來不需要你操心。」
本來王芷璇想以自己的美貌，才情打動顧天澤，誰知顧天澤是個瞎眼的，根本無視她，為了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王芷瑤，顧天澤百般欺辱她。
王芷璇惡狠狠的盯著王芷瑤。
再加上在謝師宴上，王端淳被人逼著再考基礎知識，無論多偏的題目，他都能回答的出。
因為兒子科舉，王譯信早早從衙門出來，慢吞吞的踱步到考試的會場，尋思著看淳哥兒一眼，早晨他被尹薄意傷得夠嗆，兒子是他的！
誰知到了考試的地方，他先看到了帶著鐵夾示眾的王端瀚。
王芷璇暗自後悔，不該嘲笑只曉得買土地莊子的暴發戶，如果當初趁著有銀子，
hetｕｂoｏｋ•ｃｏm•coｍ她也費點心思買兩處小莊子，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沒了進項。
不是沒有人懷疑王端淳的科舉成績，然等到主考官把他的卷宗貼出公示后，懷疑的人閉上了嘴。
王芷瑤笑嘻嘻的反擊，「挨了顧三少耳光的人是誰？」
考秀才的試卷注重基礎，前面的填空題出了好幾個只有熟讀經史子集的人才能回答出的問題，看似簡單的填空題，對很多考生來不難，但想全部答對，卻是很難的。
縣試，府試，院試三場考試一閃而過，最後的院試下榜時，在紅榜的第一名赫然是王端淳的名字。
「淳少爺。」書童在旁邊提醒，「馬車到了。」
見王芷瑤，她生氣，可她更氣憤王芷瑤對自己的無視。
明知道小孩子對油炸食品抵抗力差，她偏偏憑著再世為人的閱歷欺負不懂的小蘿莉！
「……好。」
一旦女神的光環被打破，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王芷璇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慌忙向四周看了看，她只想做所有男人心目中不可褻瀆的女神。
站了一天的王端瀚極是狼狽，在難見他往日酷似謫仙王譯信的風度。
周圍人的笑聲，讓她分外覺得丟人，想要起身，發覺腰起不來，難道把腰閃了？
同窗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記住的？就不會忘嗎？」
沒有銀子的滋味讓王芷璇分外的難受，就算是她還有賺錢的主意，她一是需要本錢，二也得有人幫忙她經營操持。
王老爺子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王端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