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48章 做媒

中午下飛機后莫老五也接待過愛麗絲一行了,這時借口不干涉年輕人的生活,便留交古道熱腸的廖學兵打理,自己忙著處理盂蘭盆會的事務,哪來那麼多閑功夫。
那手舞足蹈像個指揮家似的男人又叫了:「鮮花呢?我說多少次了,要剛剛綻放的紅玫瑰,滴幾滴水上去,這樣看起來更嬌艷,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唯美?還有那幅莫老五的肖像油畫,換成聖母瑪麗亞!歐洲人比較重視宗教。」
然而來的不是柴永恆,而是他父親的手下易寧。當此情景也管不了那麼多為什麼換人,急忙解決問題,讓易寧給了幾百塊給那學生將他打發掉。那學生本就是關慕雲派來的,也不計較。
莫永泰被拍得呲牙裂嘴,眼中直欲噴出火焰,心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幫我演戲。」
易寧笑道:「少爺,五爺說家裡的私人醫生對你的身體情況比較了解,所以還是回家治療的好。」
他被架上輪椅,推出房間,通過走廊,來到大廳。一個穿著不倫不類的男人正在招呼傭人布置大廳,「燈光太亮了,只要壁燈就好,其餘地方全部換上燭台。那個什麼,烤乳豬做好沒有?等下老子還要吃呢,你他媽的手腳利索一點。還有你,看什麼看,沒見過靚仔啊,把椅子重新擦一遍,擦到照出人影為止。」
弄到隔壁的洗澡間洗了一身乾淨,連下身也不留一點污垢。全身被男人摸遍不說,屁股有點微癢,想伸手去撓和*圖*書,有個男僕急著討好少爺,已經搶先伸出了手……
廖學兵拍拍手,便有僕人推出一輛不鏽鋼手推車,上面鋪滿鮮花,紅玫瑰黃玫瑰,擺成一個碩大的心型,造型眩目。「這是我侄子送給愛麗絲小姐的鮮花,一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我們當地的含義中,代表天長地久……」生怕漢語不太過關的布朗聽不明白,詳加解釋:「我們這裏很講究數字的寓意,我侄子希望他和愛麗絲小姐的感情永不褪色,像鑽石一般恆久。」
「我侄子回來以後每天關在房裡,念叨著愛麗絲小姐的名字,還做了很多詩準備獻給您。他現在喉嚨痛,是因為當時叫您的名字太多遍了,所以產生不良反應,過幾天就會好的,下面由我代勞,朗誦一首他寫的詩吧。獻給我此生最摯愛的愛麗絲:在那寒蟬悲鳴的晚秋,離別是多麼令人心碎,思念你就像不停奔流的河水,沒有停息的時候,啊,愛麗絲,你可知道,我需要你……」
莫永泰沒有如他們所願站在門口迎候,而在麻木地站在中央長桌后,一臉僵硬冷淡。愛麗絲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醫生很快趕到,給他吃了點葯,再看看舌苔,號號脈搏,不由大驚失色:「你已經嚴重虛脫,最好馬上去急診室接受治療。」
廖學兵穿著一件筆挺的黑色燕尾服,嘴裏叼著一支粗大的雪茄,這身打扮與他的流氓痞氣綜合起來,特別的怪異。
莫永泰和圖書悲憤欲絕,手腳酥軟不能反抗,腦子卻格外清晰,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還能走得幾步路,說幾句話,到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瀉藥也沒強到這個地步,莫非是醫生給吊的那瓶葡萄糖有鬼?易寧什麼時候成了內奸要對付自己?他們這麼搞究竟有何用意?
「我中了圈套,你馬上讓醫生趕過來。他媽的,那幫孫子真煩。垃圾教出來的學生也是垃圾!」莫永泰頭昏眼花、臉色蠟黃、嘴唇乾裂、額頭全是虛汗,全憑一股怨氣支撐,有氣無力地罵著。
莫永泰心道:「老大,我喜歡黃色的。」可是張著嘴只能發出咿呀幾個單聲。造型師已經拉起他的胳膊幫他把衣服穿上了身,扣好扣子,打個響指贊道:「果然合體。下面是晚禮服,正式一點,黑色好了,要那種收腰的,身材會顯得更挺拔。倒是領結值得考慮。」
莫永泰滿肚子疑問:「家裡老頭子在搞什麼飛機呢?」救護車停在樓下,從側門走出五六個父親的隨從把他抬了進去。他渾身酸軟無力,喉嚨沙啞漸漸說不出話,只能任由這些人的擺布。他很少回家,甚至對家裡的裝飾布局都不是太清楚。
「哈,這不是泰少爺嗎,快,送到桌子前坐好,換張舒適點的椅子給他,愛麗絲小姐很快就到了。」老廖吩咐著。
那人轉過身來,莫永泰差點窒息,這,這傢伙不就是廖學兵嗎?他怎麼混進我家裡來了,還成了管家?
和-圖-書布朗先生,我的侄子從歐洲返回后因為興奮過度,感染風寒,身體不適,而且喉嚨腫痛不能說話,但他按捺不住對愛麗絲小姐的相思之情,仍強撐著要見上一面,這種年輕人的感情你明白嗎?麻煩請向愛麗絲小姐詳加解釋,我侄子並不是失禮,而是身體原因才不得不這麼做的。」
殺了我吧!莫永泰又羞又怒,如果你弄幾個女人幫我洗澡還沒什麼,偏偏是幾個大男人!好,好,你們等著瞧!
莫永泰怒想:「都是你廖學兵搞的鬼,居然玩出這種把戲來拆散我和冰雲的好事,你以為這樣就能成功么?等下我不說話,愛麗絲她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名堂?」
廖學兵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賢侄,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愛麗絲小姐對你深為仰慕,這不,你的一封邀請函發過去,她就巴巴的趕來了。你們兩個事成之後一定要傳宗接代,生幾個兒子,哈哈,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莫永泰幾乎生出咬舌自盡的念頭:「算你狠!我今天不和你爭。」
傭人開始有次序的退下,只留幾個侍者站在角落,大廳的橡木大門轟然打開,透進明亮刺眼的光線,廖學兵急忙迎了上去。愛麗絲小姐穿著灰色的露肩曳地長裙,脖子戴上光芒四射的鑽石項鏈,在管家愛德華茲和秘書布朗先生的陪同下,矜持地搭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提著裙裾緩緩登上台階。
莫永泰被放到椅www.hetubook.com.com子上,驚疑不定,起身想走,兩腿一軟,又重新坐了下來,軟軟癱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領結?不就弄個黑色的蝴蝶結還想怎麼樣?
莫永泰險些昏倒:老大,求求你別玩我了。
兩三個人把他扶上救護車,疾駛而去。
廳上擺了一張六米長桌,鋪著潔白的桌布,四周的蠟燭熊熊燃燒,傭人穿梭不息。現在還沒到天黑,但大廳的照明系統是與外面隔絕的。
穿好禮服,化妝師又幫他化裝、梳理髮型,噴上淡淡宜人的香水。看著鏡中的自己,光彩照人、雍容華貴,比那個整天在銀幕上晃悠的明星柏幽城也差不了幾分,似乎感覺還不錯,也就沒那麼氣憤,只是不明白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臨湖的主別墅樓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透過玻璃幕牆可以看到人影綽綽,蠟燭晃動,食物的香味和人們的歡聲笑語遠遠飄來。
「我……」剛冒出一個字,氣息震顫咽喉,便覺嗓子痛得難受,只有住口不說。
請小姐落座,就在莫小子的對面,廖學兵坐在中間,自稱莫永泰的叔叔,擔當一半的主人身份,管家和秘書是沒有座位的,只能站在小姐的身後。
布朗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露出個理解的神色,對愛麗絲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愛麗絲緩和下來,也說了幾句。布朗又對老廖道:「小姐說希望莫先生早日康復,並向他致以最深切的慰問。」
莫永泰愈發焦灼不安:「該死的廖學兵把我逼到這種田m.hetubook.com.com地,總有一天我要加十倍還回來的。」
這些人接下來的舉動卻更讓他莫名其妙,幾個男僕先幫他把身上的運動服脫掉,內褲沒了,自然風光瀉盡,傳來一陣糞便的臭味。男僕們想捂住鼻子,卻又不敢,只有苦苦忍住。化妝師無奈地說:「先送少爺去洗澡吧。」
這,其中兩個不是銀天公司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嗎?他們跑來做什麼?
眾人七手八腳給他換上一套合身的內衣,造型師摸著下巴說:「就穿紫色的襯衫吧,神秘中帶著性感,最是迷人。」打開其中一個大衣櫃,裏面掛了不下三四十套五顏六色的襯衫,他翻扒一陣,拿出一件還沒去掉標籤的嶄新紫色襯衫,布料上點綴著顏色更淡一點的六角星,看起來確實十分美觀。
布朗把話翻譯過去后,愛麗絲欣喜無比,拔出其中一朵拿在手裡,目光灼灼地看著莫永泰。
主別墅樓側門進去通過走廊,來到一個裝修華麗的大房間,房間里有個碩大的梳妝台,上面擺滿各種化妝品和器具,還有四個大衣櫃。八個人在裏面恭敬地等候。
難道父親已經坍台?
莫永泰吊了葡萄糖,又吃了葯,不再腹痛,略微回復點精神,看看車窗外說:「我明明記得醫院離學校不遠就有,你們怎麼趕到西城來了?呃,你們拉我回家幹什麼?」
化妝師拿出一個鮮紅色上面印著一箭穿心圖案,英文I Love You字樣的領結笑道:「我早就準備好了,特意選了個符合主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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