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謝謝您了。」
「四個六的。」
呼呼大睡的董學斌正在夢中的田園裡聞著花香，暴風雨驟然而至，淹沒了整個世界，泡在水裡的他頓時無法呼吸，掙扎往上游……然後，他夢醒了，只見瞿芸萱絕美的溫婉臉蛋正離自己只有十幾個厘米，她手捏著自己的鼻子頭，一臉好笑道：「夢見什麼了？笑得那麼傻？」倆人的關係越來越近，也因此交換了各家的鑰匙，所以他對萱姨在此並不感到意外。
「姨剛才吃過了，正準備去報社呢，你自己吃吧。」
董學斌苦笑道：「不是矮樁的也無所謂，有點陰皮也不礙事，只要是四個六的就行。」
「是啊，不過加班也是為了自己，這兩筆單子要是能跑下來，姨能拿到筆不錯的提成呢，到時候給你買幾身衣服。」將窗台上這點活兒幹完，瞿芸萱就拿起沙發上的手包，「行了，姨得走了，晚上可能也跟客戶吃飯，不回來了和-圖-書。」
「不是星期六嗎？又加班？」
瞿芸萱瞪他一眼，翻開袋子瞅了瞅，「歐萊雅？雅頓？都還不便宜呢。」她抬抬眼皮笑道：「你可真會買，都是姨用得上的，正好我惦記過兩天買化妝品去呢，行，這下省得多跑一趟了，那姨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哦？」
店裡那人道：「有啊，想拿個什麼樣的？」
不遠處的大遮陽傘下，一群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核桃攤兒。
店主一個勁兒地擺手，「四六的太難拿，單個的都不好找，要是四六真配成了一對兒，我也就不準備賣了，自己還留著玩呢。」
早上是潘家園最熱鬧的時候，今兒又是周六，人就更多了。
「瞧瞧看看了啊，這邊是大雞心，200一對兒，這邊是盤山獅子頭，400一對兒。」
董學斌心有餘悸地揉揉鼻子，「呼，我說怎麼吸不了氣了，還以為要淹死了呢。」
董學斌不想編瞎話和圖書，道：「其實是我給領導的妻子買的，結果人家不收。」
眼睛在市場里一掃，董學斌就熟門熟路地往西走，進到了一家專賣文玩核桃和核桃微雕的店鋪。他曾經跟附近一個瓷器店打過工，對於哪有核桃店自然再清楚不過，「老闆，獅子頭有嗎？」
賭核桃！？
董學斌一嘆，毫不意外地離開了這裏，走去到下一個店。
不多久，董學斌搖頭嘆氣地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啊，要真這麼好找，劉華和她妻子田甜不是早都買到了？」
虎頭下樹的時間比較早，當下月份已經基本見不到了，現在賣的品種大都是獅子頭。
正準備回去，叫賣聲突然鑽進耳朵里。
「呃。」店主想也不想地搖搖頭，「那可沒有。」
「老闆，麻煩問下，有四個六的獅子頭嗎？」
不，不是萬一，整個潘家園這麼多青皮，四個六的核桃就算再少怎麼也得有一個有兩個吧？
九點鐘，https://www.hetubook.com.com董學斌到銀行取了兩萬塊錢現金裝到包里，坐車去了潘家園。
雖然他沒抱著能找到46mm獅子頭的信心，但還是要去試一試的。
潘家園舊貨市場。
賭青皮，俗稱賭核桃。
等她出去后，董學斌快速穿好衣服，目光忽然落到床頭柜上的那個塑料袋時，才想起昨天給劉華妻子的禮物並沒有送出去，摸著鼻子想了想，他就抓起袋子開了門，對著正彎腰擦窗檯的萱姨道：「哎呀，你別忙活這個了，待會兒我自己干，那啥，萱姨你來下，你看這化妝品你用不用得上？」
早晨。
董學斌知道，她這麼拚命全是為了那個能開家公司的願望在努力，不過一百萬可不是那麼好賺的，董學斌真怕她累壞了自己，也暗暗決定，等副主任這事兒完了，他必須得再想辦法賺點錢了。
「那最好，吃飯吃飯。」
瞿芸萱噗嗤一笑，伸手點點他的腦門，「早飯弄好和圖書了，去吃吧。」
瞿芸萱看看他，「……沒騙姨？」
「喲，我這兒最大一對兒是四四的麥虎，要不你看看？」
既是不等核桃自己爛皮就從樹上打下來的那種圓圓的青果子，十里河這片兒賣的品種大多是公子帽啊，雞心啊，虎頭啊，和最高檔的獅子頭，從外觀上根本無法判斷青皮內里的核桃是什麼成色、紋理、大小，科學儀器也檢測不出，所以稱為賭青皮，買好買差全憑一個運氣，是近幾年京城流行起來的一個很刺|激的玩法。
第二天。
市場位於京城三環路的東南角，是全國最大的舊貨市場，經營各種文物書畫、文房四寶、瓷器及木器傢具等，共有三千多攤位，全國的24個省市都有人在此設攤經營，因此經營的商品除了食品外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像一個搏物館，吸引著大批中外遊客，是喜歡古玩和古董的中外人士淘金的寶地。
董學斌若有所思地眨眨眼，這些被店家挑出來賣的青和-圖-書皮雖然檔次談不上太好，但其中也不乏有例外，自己前年打工時就曾親眼看到一老頭開了倆青皮，結果出了對兒44mm的麥穗虎頭，非常不錯。那……既然哪都找不到四個六的獅子頭，自己是不是在這堆青皮里碰碰運氣？萬一裏面真有呢？
關鍵是自己怎麼能得到它！
董學斌扒開人群走近一看，店家叫賣的並不是成品核桃，而是圓不溜丟兒的青皮果子。幾堆青皮核桃擺在攤位的筐子里，五六隻手在上面抓來摸去地挑選著，生意挺火。由於青皮核桃的汁液在接觸空氣後會變成黑色，攤主的雙手看上去倒像是個挖煤的，他拿著小刀削著青皮，嘴裏不斷吆喝。
瞿芸萱一怔，登時唬起臉道：「怎麼又給姨瞎買東西？」
「我哪敢騙你呀，真的。」董學斌把袋子遞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連續找了四家也是同樣的結果，就一個回答——沒有！
這幅畫面董學斌並不陌生。
單從外皮上可是看不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