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事兒。」
「也不一定會去，反正提前做做準備吧。」
倆民警發現副所長已經換了一個笑呵呵的表情，心中都是驟然一凜，深深看了眼董學斌。
「我在分局開會，正好碰見市局馮局長突擊視察。」他聲音壓得很低，「你儘快回所里準備準備，我怕馮局長下午會去咱們所。」
「對，誤會！」副所長馬上道：「你們飛機是幾點？」
副所長壓壓火，一看號碼后，趕緊接起來，「喂，楊所……」
羅海婷臉色不好看道：「要多久？」
「沒在所里？」
副所長陰沉地看向他，「我們怎麼辦案用不著你教！」
董學斌搖搖頭，「不怪你，事兒趕事兒巧了，誰也保不齊碰見，下次多留留心就行了，走吧。」
副所長不近人情道：「就算是國家幹部，這種事也沒得通融，走吧，跟我們回所里，備案審查以後再說。」
手機聲音不小，董學斌他們都聽見了一些。
副所長也沒再耽擱，在張凡和于瑞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趕快帶著幾人下了樓，特事特辦，簡單登記過後直接走了外交通道將幾人送進了22號登機口。等董學斌四人打了登機牌進了通道后，副所長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可飛機……」
不過副所長的火已經上來了，別說是一個縣招商局的領導了，就是縣長他也必須帶回去。
副所長覺得這人口氣太大了，羅海婷和張凡幾人也沒想到小董局長會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這麼一句話，馮局長？馮學良？那不是市公安局局長嗎？
「我是誰說了你也不認識，市局馮局長在那邊視察？這樣，你讓馮局長接一下電話。」
屋裡幾人齊齊一愣，讓馮局長接電話？你喝多了吧？
副所長瞅瞅她，「國家幹部？」
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你是誰？」
鈴鈴鈴，電話突然響了。
董學斌惱了，「我說這位同志，辦案要靈活，不是捕風捉影！一有點什麼動靜就小題大做！你抓的過來嗎？」
「應該來得及。」
董學斌搖搖手，「事已經出了，別想那麼多了。」
副所長道：「姓名。」
幾人一愣，這裏面看上去最年輕的這主兒，還是他們領導？
機場。
手機另一邊的所長顯然比這個副所長有眼色的多，一聽這話，頓時沉默了幾秒種。
嘿，你丫還批評上我了？
眼看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董學斌脾氣也上來了，「你少跟我扯淡，你們這是辦案嗎？這是找茬兒！工作證你也看了，單位你也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不清楚的？不就是個誤會嗎？你還給我上升高度了？少跟我這兒甩臉色！給他媽誰看呢！」
副所長兩步走了上來，笑著握了握董學斌的手，「同志，傳單的事兒是我們沒調查清楚，主要最近嚴打，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你可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羅海婷立ｍ•hｅtｕｂooｋ.ｃｏｍ.cｏm刻道：「是在我包里，但不是我的，可能是早上誰塞進我家信箱，我急著趕飛機也沒注意，就隨手抻過來包了東西。」
東航站區派出所值班室。
張凡和于瑞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什麼。
羅海婷將工作證拿出來放到桌上，「這件事是個誤會，我相信大家都看得出來，我要是有意傳播圈子功，我會把傳單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上嗎？我是個黨員，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們還要趕今天去東京的飛機，參加市裡的招商會，這位所長，能不能通融一下？」
「是這樣，我們市裡有個招商會準備去東京，登機的時候一個同志也沒看清楚，拿了圈子功的傳單包了倆蘋果，結果……」
「董局長，對不起，是我沒有看仔細……」羅海婷承認錯誤。
皺皺眉，她道：「羅海婷。」
羅海婷抱歉道：「局長，我真不知道那報紙的事兒，這……」
董學斌明顯注意到幾人的警服跟之前那些人不太一樣，首都機場公安分局雖然也叫公安分局，但卻不隸屬京城市公安局，而是民航總局的編製，這裏的航站區派出所也一樣，但眼前這仨人明顯不是機場分局的，從衣服上看，八成是朝陽分局機場街道派出所的人，為首那個警銜還不低，好像是副所長。看到這裏，董學斌心裏跟明鏡似的，這種事兒牽扯到了政治，很不好處理，大概機場分局不願意摻和這種事，職能上ｍ.heｔｕbooｋ•coｍ.ｃｏm也有點遠，所以才移交給了當地派出所吧。
那頭的所長一沉吟，「你哪位啊？」
兩分鐘后，副所長開門進了屋。
董學斌理也不理他，對著手機道：「喂，換人接了，楊所長？」
「反正今天的飛機你是別想坐上了，帶走。」一個縣裡的小幹部，副所長也沒必要跟她客氣。
大約過了半分鐘，馮學良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小董？」
董學斌也沒得理不饒人，「我也干過公安，理解，就是一個誤會。」
剛剛的一幕讓羅海婷心中有些震動，以前也沒聽說小董局長有什麼太大的背景，就是一個電話打發走了幾個新華社記者的事情讓人有點捉摸不透，但現在看來，董局長連京城公安局局長都能說得上話？
「圈子功傳單是你們的？」那副所長冷冷看看他們。
看看表，董學斌笑道：「已經登機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副所長吸吸氣，沒料到他還真跟馮局長說上話了，也有點不確定，看著手機，他終於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然後開門走了出去，「馮局長，您好……」
董學斌一聽就有點不悅了，「沒有這麼嚴重吧？」
董學斌可不管他怎麼想，就拿著手機等著。
副所長冷聲道：「你們要是機關里的人，就應該知道這不是小問題。」抖了抖手裡那張圈子功的傳單報，「現在這個時期還敢帶這東西上飛機？你們這是胡搞，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沒看好吧，我們也只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m能例行公事，各位，收拾收拾行李跟我們回派出所吧，快點，別磨磨唧唧了！」
「馮局長？噢，那我拿了人就回去。」
五分鐘……
于瑞有點冒汗了，心說小董局長真是說急眼就急眼啊，這可是京城，不是咱們延台縣，您這……
這……
「等會兒，你稍等。」其實馮學良就在他不遠處視察工作，旁邊都是分局局長和副局長陪著，他縱然是機場街道這邊的派出所所長，級別也不夠，連陪同視察的資格都沒有，可聽董學斌這麼說，所長心裏也打鼓了，實在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事兒。
「嗯，在機場出任務呢，剛拿了幾個帶圈子功傳單的。」
旁邊民警喝道：「怎麼說話呢你！」
「我知道了，你把電話給那邊負責人。」
董學斌當然清楚這是意外，圈子功的傳單發的挺狠，誰家也保不齊收到一張，隨便給你跟報紙和超市購物廣告一起塞進信箱里，拿回家后要是不注意也不知道，羅海婷今天早上出門之前肯定是隨手拿了張「報紙」就給蘋果包住塞進書包里，根本沒有看，但凡要注意到上面的字，羅海婷也不會吃飽了撐的拿它裹蘋果了。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解決，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叫董學斌，你跟馮局長說是我，把電話給馮局！」
機場這邊的工作市裡一直很重視，每次視察朝陽分局后，有時候也可能來他們這邊看一看，副所長也沒什和圖書麼意外，當然也知道馮局長他們多半不會過來，不過所長是個謹慎的性子，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否則馮局長要是趕不巧真過來了，若應付不好，這個責任他們可擔不起。
「汾州市延台縣招商局。」頓了頓，羅海婷也急著趕飛機，不想扯皮，於是加了一句，「辦公室主任。」
羅海婷和張凡他們都胡思亂想起來。
副所長繼續問，旁邊一個民警快速記錄，「工作單位。」
「我明白。」
董學斌把手機一遞，「馮局讓你接下。」
一個七八平米的小屋裡，董學斌羅海婷四人被帶了進去，不過那孫隊卻沒有跟他們詢問的意思，關上門后反而出去了。
「呵呵，怎麼打到這裏了。」
「那可謝謝馮局了。」
副所長一愕，「幹什麼呢！」
十分鐘……
看看他，董學斌也懶得跟這裏扯皮了，飛機可不能耽誤，於是一起身，一把就搶過了副所長的手機。
二十分鐘過去了，門才再次一開，進來三個穿警服的男子。
趕不上飛機了？這顯然是羅海婷沒法接受的！
「來得及，我送你們上機！」
董學斌道：「馮局長，不好意思，打擾您視察了。」
羅海婷慌忙擋在董學斌身前，「你們幹什麼！那傳單是我帶的！跟我們領導有什麼關係？」
後面倆民警立刻拿出手銬，這就要抓人了。
見他沒聲兒了，董學斌道：「不轉是吧？行，那我直接給馮局打。」
「你廢什麼話！」副所長也火了，「走不走？」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