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骨科這邊，門診樓上。」
大夫一怔，「哪個柳副院長？」
「還能不能再想想辦法？」詹桂平拉著大夫道。
「喂，慧蘭吧？」那頭傳來一個婦女笑呵呵的嗓音，「檢查結果出來了？身體怎麼樣了？」
董學斌道：「共和國還有幾個女將軍？」
「等一下！」詹桂平攔住了他。
「用不著客氣，小事兒，等我過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說吧。」
「嗯，我現在也快到醫院了，再有幾分鐘吧，幾分鐘以後我過去看一看，你們現在跟哪裡？」
大夫道：「我是真無能為力。」
詹桂平怒道：「你說的什麼話？爸答應你！肯定把你腿治好！」
詹夫人落淚道：「您這裡是京城最好的醫院，肯定還有辦法，您就再給柔柔做一次手術，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行！」
大夫擺手不言聲，轉頭就走。
詹夫人眼淚一涌，也哭了，「大夫，我女兒才二十三歲啊，我求求你們了，幫她想想辦法吧！」
詹夫人哭道：「大夫，我給你跪下行不行？救救孩子吧！她才二十幾歲啊！讓我們見見慈教授吧！」
「還有事？」大夫略有些不耐煩了。
「不是這事兒。」董學斌苦苦一笑，「是想求您點兒其他的事兒，我一個朋友，地震時被砸斷了腰椎和腿，現在下半身癱瘓了，就在301看病呢，我聽說業界似乎只有慈大夫做這種手術最有把握，但是聽說慈教授只負責西樓那邊，所以您hｔｔｐs://wwｗ.ｈｅtuｂooｋ•ｃoｍ.com看……能不能幫我們聯繫一下？」
董學斌蹲在她面前，心疼道：「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都怪我，地震的時候我就不該讓你們第二醫院的同志進去轉移病人，更不該把你們落在最後面，不然你也不會被石頭砸住腳，對不起了。」
詹夫人急急道：「那我們住院，我們住院，能不能讓慈教授給我女兒手術？」
但他越這麼說，董學斌和詹桂平等人就越覺得慈教授肯定能治，北醫三院的大夫應該沒有胡扯，瞧那大夫的樣子，慈教授估計真的是業界治療這種傷勢的最權威的專家，可能還沒有之一。
詹桂平一點兒也不放棄道：「我們昨天去北醫三院看病，那邊有個大夫跟我說過，你們解放軍總醫院有個姓慈的教授，在這個領域的手術是國內第一的，也治愈過不下十例下身癱瘓的患者，他說如果是慈教授親自給柔柔做手術，複原的幾率會很大，甚至能超過百分之六十以上。」
詹夫人抹淚道：「要是治不好你！媽就死在這兒了！媽哪兒也不去！」
詹夫人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就讓我們見慈教授一面吧！求求你了！錢不是問題！救救我女兒吧！」
詹柔柔紅著眼看向他，「……董主任？」
那大夫沒回答，「我也不清楚。」
詹桂平的夫人也急道：「救救我女兒吧！救救她！」
董學斌不好意思道：和圖書「柳姨，我董學斌。」
望著詹柔柔和詹夫人淚眼模糊的模樣，董學斌也不忍心了，立刻叫住了要離開的大夫，「慈教授在西樓哪裡？」
董學斌忙伸出手和他們握握，「詹書記，夫人，您好。」
詹桂平給女兒擦擦眼淚，「柔柔，肯定還有希望，別哭了，我和你媽就是傾家蕩產也會讓你站起來！」
董學斌又怎麼不明白？他也理解，自己雖然捨命救了詹柔柔，不過反過來考慮的話，之前自己如果不讓醫院的同志去轉移病人，如果自己早一點兒發現詹柔柔還落在最後，提前把她給救出來，悲劇也不會發生，詹夫人對自己這個態度，董學斌並不生氣，人之常情罷了。
詹柔柔抽泣道：「媽，你別這樣！」
西樓？
「什麼病情，大概跟我說說。」
詹夫人喜道：「真有這事？」
詹桂平對著愛人喝道：「行了，你跟小董發什麼火？要是沒有小董，咱們今天就不是來這裏給柔柔看病了！」
「嗯？」柳姨笑道：「是學斌啊？」
輪椅上的詹柔柔低聲哭道：「爸，媽，我知道我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嗚嗚，你們別管我了，咱們……咱們回家吧。」
詹桂平拍拍董學斌的肩膀，「她心情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那大夫將幾張片子和化驗單還給他們，「你們還是回去吧，我還有門診，失陪了，讓病人好好靜養吧。」
那大夫也將信將疑地看看董學斌。
董學斌不m.hetubook.com.com再多說，拿起慧蘭的手機就撥了號，嘟嘟嘟，電話通了。
詹桂平點點頭，「他是跟我這麼說的，我後來打聽了一下，301確實有一個姓慈的教授，他一定能救柔柔！」
大夫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是沒吭聲，不過卻也沒走。
詹桂平搖搖頭，「心意我領了，這事兒你幫不上。」
「怎麼？不放心你老婆？那邊我都給你們聯繫好了，都是不錯的大夫。」
詹桂平懇求道：「同志！」
董學斌沒工夫跟他扯皮了，摸起手機就翻了翻電話本，可才是想到自己沒有柳副院長的電話，於是他拉開慧蘭交給自己的手包，從裏面拿出慧蘭的手機找了找，一個取名為「柳姨」的名片頓時出現在眼前，董學斌心中一定，對詹柔柔他們道：「詹書記，夫人，柔柔，這事兒交給我辦吧，我幫你們聯繫。」
「好，我知道了。」
詹桂平沉聲道：「我們昨天剛去過！他們也說……」
詹桂平和詹夫人一下就明白了。
「那可太謝謝您了啊。」
其實董學斌現在作為謝家的大女婿，也確實用不著太客氣了，柳姨不是外人，慧蘭早都說過了。
嘿，還不理我？董學斌惱了，「那你們柳副院長在不在？」
董學斌一嗯，「慧蘭檢查化驗去了，我拿她手機打的。」
這時，董學斌快步走上去，「詹柔柔。」
詹桂平似乎沒有心情，但還是跟董學斌握了手，但詹夫人卻連胳膊也沒動，根
和圖書本沒搭理董學斌。
詹柔柔早就泣不成聲。
詹桂平道：「預約也不行？今天不成我們也可以等！」
董學斌突然道：「慈教授真能治這種傷？」
「你就是董學斌？」詹夫人冷冷看著他。
北醫三院，那裡是京城骨科最出名的醫院了。
聞言，大夫苦笑道：「慈教授不出門診的。」
董學斌馬上道：「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您儘管說。」
詹柔柔臉色一白，嘴唇都在抖。
骨科。
走廊內。
詹柔柔抱住母親痛苦起來，詹桂平一看，也抱住了她們娘倆，「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
詹柔柔吸吸鼻子道：「我媽也是擔心我。」
那邊的樓他們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似乎都不屬於高幹病房，而是專門給領導人和部級以上官員看病手術的地方，作為軍區醫院，肯定都會有這麼一個獨立特殊的區域，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去那裡接受治療，別說詹桂平只是個正處級的幹部了，就算是正廳級，那也不夠進的。
詹夫人不理他，還在抱著女兒哭。
「呃，具體我也說不好，不太懂這個。」
董學斌一臉尷尬，不知該如何應對，「我愛人懷孕了，我今兒也是帶她過來檢查檢查的，剛才正好看見您幾位……」
詹柔柔拉住母親道：「媽，嗚嗚，咱們走吧！」
那大夫嘆嘆氣，手裡拿著幾張X光片道：「不是我們不給您孩子治病，我們也是無能為力，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病人雙腿的問題了，還有腰https://m.hetubook.com.com椎。」他指指片子，「你們看這兒，神經和骨頭都受到了損傷，骨骼還好說，但神經的損傷，而且還是這種位置，想要通過手術治療，康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況且如果第一時間送來我們這裏手術可能還……但現在病人已經在地方醫院手術過了，而且還拖延了將近兩個月，這就……」大夫微微搖頭，「你們還是有個心理準備吧。」
大夫一看上面的紀委副書記，微微一愣，但還是無奈搖了下腦袋，「那邊也不屬於高幹病房，你們還是回去吧。」其實大夫有句話沒說，就算是高幹病房，跟京城這裏比較頂尖的醫院，一個正處級的外省幹部想進去，那也得提前預約，更別說西樓那種地方了，肯定是不夠資格的。
詹夫人不說話了，但還是沒給董學斌好臉色。
詹桂平也是沒辦法了，忽然將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遞給他看，「同志，幫幫忙吧。」
大夫道：「要不然你們去北醫三院問問？」
大夫嘆息一聲，「我實話跟你們說吧，慈教授在西樓，跟我們這邊不是一個系統，也不接受預約。」
幾人都看向了大夫。
大夫道：「這個手術我們也做不了，尤其是這個位置的二次手術，病人雙腿現在還能感覺到疼痛吧？可如果貿然手術的話，可能今後病人的雙腿連知覺都感受不到了，那樣就更……」
「你來幹什麼？」詹夫人冷聲道。
大夫搖頭道：「門診和住院部，慈教授都不負責，你們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