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董學斌就道：「該查什麼還查什麼，暗訪不行就明察，反正也瞞不住了！」
楚副區長他們看看董學斌，也趕忙跟上了馮傑。
楚副區長暴道：「你怎麼說話呢！」
「走吧，再看看，嗯，這個樓建好了是吧？進去瞅瞅。」
「三中教室進度還有多少？」馮傑問。
董學斌瞥瞥他，「你誰啊？我怎麼說話礙著你事兒了？」
董學斌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下，跟我鬥嘴皮子？你們丫還嫩點兒！
倆保安腳步一頓，對視一眼后還是沒敢走過去，都停在了遠處，他們剛才看到了，副市長和他們西平區的副區長都被人家給罵走了，他們當然不能跟副市長和副區長相比，還是不觸這個霉頭了。
「主任，那我們去了？」費凡道。
董學斌嘴巴多損啊，一句小貓兒小狗兒把馮傑和西平區的幾個幹部全都給罵了一個遍，讓他們惱怒不已。
馮傑冷冷盯著董學斌道：「董主任，你什麼意思和_圖_書啊？」
這會兒，就聽最前面的馮傑和楚副區長等人說上話了。
董學斌就是一官場上的流氓，軟硬不吃，京城話叫混不吝，別人怕他馮傑，董學斌可不怕。雖然董學斌的級別比馮傑差了幾級，但是論到職務，再加上謝慧蘭這個副市長的妻子，馮傑的職務也壓不住他，現在的董學斌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見誰都得客客氣氣的小幹部了。況且馮傑這次來搗亂，質問自己的人，還小心眼地怕慧蘭跟他爭常委一職，董學斌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費凡和朱竹曾跟董學斌出過任務，沒什麼其他想法，就是兩個字——痛快，因為他們從來不用考慮會得罪什麼人，得罪人的事兒董主任都一個人扛了，他們只要干自己應該乾的事情就成了，這個說來簡單，可朱竹費凡他們以前跟過的領導，可都做不到這一點，不是顧首顧尾就是猶猶豫豫，顧忌這樣那樣的關係，也就是董主任，一天到和-圖-書晚從來就不怕得罪人。
馮傑啊！
楚副區長道：「前面這個已經蓋完，就差裝修刷漆了，旁邊那個還在施工，可能要下月底了。」
午後。
「好，小劉，安全帽呢？給馮市長一個。」
「甭理他們。」董學斌道：「誰要有問題讓他來找我！」
還是你壓根就不知道裏面的貓膩？以為他們真做得挺好呢？
朱竹和費凡看向董主任，不禁有些佩服，他們剛還被馮副市長等人質問，正尷尬著呢，結果董主任來了才幾句話啊，就把馮傑幾人直接弄走了，這種本事，他們估計自己一輩子也學不來了。
董學斌也跟在他們後面，左右看著。
劉漢卿也是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口氣都沒喘上來！
朱竹和費凡幾人已經有些無語了，有點想笑，但是不好笑出聲音，只能別再肚子里直哆嗦，「主任，這是馮市長啊。」他們知道董主任應該沒跟馮傑打過交道，但誰也不信董主任真的不認和圖書識他，都在一個大院里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沒說過話，見還沒有見過？怎麼可能不認識？以他們幾人對董主任那缺德脾氣的了解，這廝絕對是看見馮副市長他們刁難自己等人，破壞他們市紀委的調查工作，所以董主任才故意裝傻充愣的，就是為了罵一罵他們。
為了一個常委的名額，你連原則都沒了？
馮傑氣得不輕，乾脆甩手走了。
「您放心，這個我們都有把關的。」楚副區長低頭指指，道：「您看看這些建築材料，都是國內最高標準的。」
以為副市長是農民工？
「這個肯定的。」楚副區長笑道：「我們不敢拿這個開玩笑。」
大家繼續調查。
董學斌冷眼看向兩個保安，「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紀委查案子！有你們什麼事？」
馮傑當即就變了臉色，「好啊！好一個董主任啊！」
這時，門口兩個保安立刻走了上來，警惕地盯著他們，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剛剛的話和_圖_書，又或者有人交代他們了。
馮傑拿起一塊看看，微微點頭，「那就好，一定要保證質量。」
董學斌還是眨眨眼，「馮市長？哪個馮市長？」
馮傑一嗯，「還不錯，施工質量能保證嗎？」
朱竹詢問道：「可是馮市長那裡……」
「去吧，機靈點兒。」董學斌囑咐道。
「那正好啊。」董學斌笑道：「我們也是，一起吧？」
費凡咳嗽道：「就是咱們市的馮市長。」
然而無論馮傑是哪個想法，董學斌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個教學樓馬上就會塌了！
以往只是聽說，馮傑今天才算見識了董學斌的工作作風，真是大開了眼界，他真沒見過這麼當官的，這種第一次見面就撕破臉的方式，馮傑太不適應了，他合著不能跟董學斌對罵吧？
聽到了這些話，董學斌覺得這倆有點一唱一和的味道，是在說給自己等人聽的，這還叫好？這還叫國內最高標準？扯淡去吧！董學斌和_圖_書昨天夜裡可是親自來過的，當然不信他們這套話，馮傑這是來做做樣子的？是他通知了地方政府被舉報的事兒？所以楚副區長他們提前派人做了面子工作？把不合格的建築材料都給運走了？換上了一些好的撐門面？董學斌側頭一看，果然，昨天擺在教學樓外的那些材料都看不到了，麻痹，你們這不是糊弄事兒嗎！
農民工？
西平三中操場。
後面一個幹部喝道：「馮市長是來視察的！」
「你認識我？」董學斌裝傻地看看旁側，「這幾個誰啊？」
董學斌樂呵呵道：「瞧您，怎麼生氣了？我這人就是口無遮攔，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對了，您怎麼來了？」
朱竹和寧少陽他們差點一頭暈倒在地。
「噢，我想起來了！」董學斌突然恍然大悟，一把上去握住馮傑的手，「原來是馮副市長啊！你早說啊！咱倆也沒見過面，猛一看我還以為是農民工呢……嗨，瞧我這嘴，我這人不會說話，您可別往心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