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志飛快道：「成，那您忙。」
「好，那這邊請。」錢主任態度跟之前像變了一個人。
女服務員只要無奈點了頭，這才離開了。
但態度錢主任還是要做的，就看向董學斌客氣道：「董縣長，剛剛我怠慢了，實在不好意思了。」
「我盡量吧。」陳小美哭笑不得，他跟董縣長可不是一個派系的啊。
「啊啊，我在我在。」嚴一志也被逼著不得不做決定了，咬咬牙，頓時道：「這邊什麼事也沒有。」
大家視線一轉，也掃了董學斌仨人幾眼。
董學斌這次來京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嚴一志說了實話，道：「說句不敬的話，蒙書記和謝部長讓你選一個得罪，你怎麼選？」
……
張楓一嗯，「董縣長呢？」
樓道里。
嚴一志沉吟了片刻，道：「具體還不清楚，主要是董縣長聯絡財政部那頭的。」
……
董學斌一嗯，「有些話就咱們仨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咱們這次要錢是走了後門，所以不要傳出去，否則影響不太好。」
董學斌對著他一點頭，「行了。」
「可能出去了吧？」
嚴一志道：「人不可貌相啊，昨天我也是看走眼了。」
「嗯，我這兒事兒不少，那我也不留你了？」
謝國良辦公室。
仨人打車回了酒店。
「恐怕不行，他這兩天好像都挺忙的，可能都不回酒店了。」
董學斌道：「你就告訴他是我說的，不用那麼麻煩。」
「嗯，那行，有和*圖*書事隨時聯繫我，你們這次去京城，蒙書記這邊也挺關注的。」
「還沒，一會兒跟同事出去找點兒吃的。」
本來縣裡的財政缺口只有一千多萬，縣裡給董學斌指派的目標也是要來兩百萬到一千萬，結果剛才一天，他們不但完成了目標，甚至還要到了超額五倍的撥款，董學斌心裏自然是痛快的，有了這些錢打底，等自己回了湞水縣以後開展工作起來也會輕鬆很多，威信也豎立起來了。
嚴一志和陳小美這時才發現了不對勁，全都目露古怪。
樓上。
「嚴局長？老嚴？」張楓喚了兩聲。
錢主任辦公室。
「那您幾個跟我來，先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然後我去走程序。」
錢主任去辦事了，留下董學斌他們休息，還找人給他們倒了茶水，一副奉為上賓的架勢。
嚴一志正在一根根地抽煙，滿屋子煙味，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來了？」
陳小美也聽見電話的內容了，「那董縣長的事情就不報上去了？以後萬一蒙書記知道咱們倆有所隱瞞，這……」
陳小美連忙表態道：「我也不會說的董縣長。」
董學斌從謝國良辦公室一出來，仨人的目光就刷地一下看向他，錢主任欲言又止，半天還是沒說話。
……
錢主任和嚴一志陳小美都乾巴巴地等著。
五千萬撥款搞定了。
陳小美也很好奇，他們可沒有看那張條子上寫的多少錢。
還是早上跟房間門口ｈttps://ｍ.ｈetubook.ｃom•ｃom等著董學斌的那個服務員，只聽她道：「嗯，您入住期間，經理讓我……」
王府飯店。
「剛才進酒店時服務員的態度看見了吧？」嚴一志抬頭看看她，「我才知道為什麼昨天服務員對咱們態度這麼好，買東西也不用錢，原來董縣長入住的第一天人家酒店就知道了，都安排好了。」
陳小美給了他，「這裏。」
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誰都沒言聲。
嚴一志沉默了，「……」
嚴一志面色一緊，「您放心，肯定不會的。」
嚴一志急忙道：「董縣長。」
董學斌把條子遞給錢主任，「錢主任，你看看。」
陳小美也被自己的話嚇到了，忙搖手道：「我就這麼一說。」
這次錢主任的辦事效率很快，當然不敢再像上午似的讓董學斌他們等了幾個小時，而是十幾分鐘就回來了。
「那就麻煩你了？」也沒衝突，董學斌自然不會跟他計較。
可嚴一志沒有想到，陳小美似乎比他膽子更大，語出驚人道：「董縣長背景這麼厚，又是縣裡主管財政工作的，要不然咱倆乾脆站隊到董縣長那裡得了。」
陳小美呃了一聲，「沒在，他剛剛出去了。」
另一間商務間里。
……
張楓開門見山道：「蒙書記讓我了解一下，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都辦妥了，錢很快就會調下去。」
嚴一志馬上問道：「董縣長，這個，這次大概要來和*圖*書多少撥款？」
「弄好了？」
「我也是才知道的。」
董學斌便回頭一看他們，「我下午晚上得出去辦點事兒，工作也忙完了，大家都自由活動吧，正好藉機會休息幾天，不急著回去呢，我明天可能也得處理點兒事兒，所以陪不了你們了，到時候你們跟王府吃飯就行了，賬單記我身上，需要什麼東西……只要酒店有的跟他們領班說一聲就好。」
嚴一志一愕。
一間商務間里。
「呵呵，到時候再說吧，我明天看看時間，不一定呢，不行後天。」
「事兒也辦完了，吃飯了嗎學斌？」
外面。
「算了，也不怪你，對了，能不能幫我約董縣長吃個飯？」
「那邊沒什麼其他情況？」
咚咚敲敲門，陳小美進了嚴一志房間。
陳小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表哥剛才還打電話讓我盡量跟董縣長搞好關係，可現在的問題是……」
董學斌沒有透底，也這個必要，反正到時候都會知道，「還行吧，不過錢還沒下來，現在也不太確定，等過些天錢到了就知道了。」
董學斌打斷道：「真不用的，你回吧。」
錢主任立刻雙手伸過去一接，低頭一看，五千萬？他心中一緊，從這點上也看出謝部長和眼前青年的關係了，否則一個縣裡的小幹部來中央要錢，再怎麼樣也不會給他們五千萬之多啊！唉，錢主任心中叫苦不已，其實在董學斌喊了謝國良「大叔」的時候，錢主任就已然在和_圖_書心裏罵娘了，麻了個痹，您既然認識謝部長，既然是謝部長的親戚，您有病啊還來我這裏逗我玩？您給謝部長打一個電話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還來我這兒走正經手續申報撥款？您這是寒磣我呢啊！錢主任想起了自己之前對待董學斌和嚴一志他們的態度，臉上也有點尷尬了，不過好在方才他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全是公事公辦，否則就不是尷尬那麼簡單了！
服務員苦聲道：「可是經理說……」
張輝對陳小美的態度明顯也不是上午時愛答不理的樣子了，變得很熱心，陳小美也看得出來。
陳小美就撥了回去，「表哥，你找我？」
「那現在怎麼辦？」陳小美往沙發上一坐，「董縣長不讓咱們說出去，但蒙書記那裡要是問起來……」
「董縣長，讓您久等了。」
「也是，人家那種身份肯定應酬不少，小美啊，你以後可得多跟董縣長接觸接觸啊，多拉一拉關係。」
「不用了錢主任，你忙你的吧。」
「反正你上點兒心，對了，咱倆也好長時間沒一起吃飯了，晚上吧，晚上表哥請你吃飯。」
一進大廳，一個女服務員就踱步小跑過來，「董先生，您回來了？有什麼需要您可以跟我說。」
聞言，張輝說話也放鬆了一些，「小美啊，董縣長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害的我今天差點出醜。」
嚴一志嘆氣道：「我也是為這事兒發愁啊，老陳，你覺得呢？」
嚴一志久久不語。
董學斌https://www.hetubook.com.com覺得氣氛不太對，就苦笑著看看他們倆，「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對了，剛剛謝部長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講。」
……
董學斌搖搖手，「沒什麼怠慢的。」
「您客氣了，那，那我送送你們。」
嚴一志和陳小美立時有點激動，要到錢了！
「好，那我們也回去了，謝謝了。」
陳小美苦澀道：「董縣長在京城肯定不是一般人。」
「別別，還是送一下。」
「嗯。」陳小美不用問也知道嚴局長在想什麼，倆人可搭檔很多年了。
「不麻煩，對了，貴縣的情況還得給我一份文件。」
陳小美剛回去洗了個澡擦著頭髮出來，就看到手機上有七八個未接來電，全是他表哥張輝的。
錢主任很熱情地將董學斌仨人送出了辦公樓，最後等他們走遠了還客氣地揮了揮手告別，根本不顧大院里其他工作人員異樣的眼光。大家心說錢主任這是幹什麼呢？送人？至於這麼客氣嗎？送的誰？
董學斌看看她，「又是你？」
鈴鈴鈴，電話響了。
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嚴一志一看號碼，竟然是蒙書記的秘書張楓打來的，只好硬著頭皮接起來，「喂，張秘書。」
「成，您忙您的，明天您要是有空我晚上請您和我大嬸吃飯。」
張輝小聲兒道：「董縣長在你旁邊嗎？」
嚴一志也不敢追問了。
「我們明白。」嚴一志和陳小美都道。
陳小美則偷偷打量著董學斌。
電話掛了。
嚴一志放下手機揉了揉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