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出去后，能不要殺人嗎？」後面的鍾麗珍道。
但也不知道是趕巧了還是怎麼了。
董學斌一下就明白了。
鍾麗珍點了點頭，剛要動手拔掉最後一根線路，手臂卻突然一頓，再也忍不住地捂著嘴巴把頭扭到一邊，唔唔地吐了出來！
「嗯，完了。」
鍾麗珍捂著胸單手接過來，先漱了漱口吐了，然後才慢慢喝下去。
鍾麗珍強撐道：「我沒事。」
扣子壞了？
鍾麗珍嗯了一聲，她歲數不小了，也沒見她有多尷尬，「讓你見笑了。」
等就等著吧。
鍾麗珍沒言聲，抿抿嘴，也不吐了。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董學斌看看她，「咱們現在出去吧？」
這一捋，董學斌立刻感覺到了鍾麗珍後背的一捋邊緣，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文胸的后帶兒了。他手腕子下意識地一停，但見鍾麗珍只顧著吐並沒有說什麼，董學斌也就繼續幫她撫著後背，並且幫著她微微扭了扭身子，讓鍾麗珍的臉對著另一個方向，那邊沒有大衛留在地上的血跡。
「那你為什麼冒死來救我？為了國家？」
嗨，這都什麼事兒啊！
「好吧，那我就當你是一個人來的。」
「你如果開了槍，肯定會有更多軍人過來，能偷偷摸摸的出去就不要引起別人注意，否則就你一個人沒有其他任何支援，咱們倆也跑不出去，我對研究所的路還是熟悉的，應該有機會。」
現在的二號隔離室內和-圖-書只剩了鍾麗珍和董學斌兩個人，大衛已經斷氣了，倒在一灘血泊里一動不動。
「我哪個部門也不是。」
鍾麗珍扶著牆，吐得很厲害。
鍾麗珍捂著胸口直起了腰，臉色還是慘白一片，有點虛脫了的感覺，畢竟把今天吃的東西都吐了。
「鍾教授？」董學斌繼續給她捋了捋後背。
「你叫小董是吧？之前外面的槍聲是你引起來的？如果逃不出去，咱們倆都難逃一死，所以你也用不著瞞我，就算我對這些事情不太了解，但我也知道只憑你一個人是進不來這裏的，外圍那麼多軍人，就連研究所里也有軍人駐紮，現在早都封鎖了，你怎麼悄無聲息地進來？你是想保護同伴？跟我沒有這個必要吧？如果研究所或者外圍有人接應，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我可以定逃跑路線，那樣成功的機會更高，對這邊的地形和構造，我比你了解多了。」
「沒關係，只要門開了就由不得他們了。」
「不行，那樣太冒險了，你別管了，我去找工具和零件，還是悄悄把門打開再說。」
這些董學斌是一竅不通，只能在一旁看著，他發現鍾麗珍的臉色有些白，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董學斌一看，就開始在她後背的白大褂上一下下捋了捋。
「裏面有很多技術都是我參与設計的，想解除鎖定，不難。」鍾麗珍眼神有些飄，就這麼一會兒說話的工夫，她臉上更白了。
和圖書董學斌馬上道：「那我先背過身去，您把衣服弄好，然後咱們再出去？」
「對不起啊鍾教授。」董學斌趕緊道歉。
大概幾分鐘過去了。
黑色啊。
鍾麗珍一定神，「那你等一等，開指紋鎖需要工具，我要拆掉幾個機器。」
「不是就當，我就是一個人，所以您別抱著有其他人接應咱們的希望了，應該是不可能的，嗯，而且還有一點，咱們不是逃走，我可不喜歡這兩個字，咱們一會兒是要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你是哪個部門的？軍方？」
董學斌就道：「不用那麼麻煩，直接聯繫外面的人就行。」
「別這麼說，怪我怪我。」董學斌就一回頭走到了隔離室的角落，拿著一把手槍換上了子彈。
董學斌一哦，「那咱們現在出去？您準備好了嗎？」
「哪邊都沒有接應，這次我是一個人來的，要回去也就是咱們兩個人。」
董學斌苦苦一笑，「可我真的是一個人，而且我一個人也夠了，有人接應的話反倒會拖咱們的後腿。」
鍾麗珍蹙蹙眉，「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大衛已經……但每次隔離室門開，外面都會有至少一個以上的軍人把守的。」
董學斌轉身了，然後就見到鍾麗珍還是那身白大褂的打扮，不過她一隻手從大褂口袋裡取出來，卻帶出了一縷黑色的帶子，上面還掛著一個金屬扣，兜口裡也鼓鼓囊囊的，顯然是把黑色的文胸塞進口袋m.hetubｏok.ｃｏｍ.ｃom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了一些。
「反正出去后也得碰見他們，早遇見晚遇見都一樣，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還是來不及穿上所以先收起來？
「這一點……等咱們都安全回國了以後我會告訴您的。」
但凡成熟一些的女性，似乎都比較喜歡這個顏色的內衣啊。
「呃。」董學斌問，「還難受？」
「但願吧，如果真能僥倖逃出去，機場那裡有人接應嗎？還是走海路？」
「聽我的！」鍾麗珍不由分說道。
吐了三分鐘了。
「我只是說一個事實，也想給您一些信心。」
這怎麼可能？鍾麗珍一直以為是有很多人的。
「這種事情M國不會將消息告訴公眾的，所以沒關係，再說了，要是糾紛的話現在早都引起了，再謹慎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咱們陷入被動，我的任務就是把您安安全全地帶回去，其他的我可不管！」
「可以。」
「怎麼了您？」董學斌關心道。
鍾麗珍一回頭，「好了。」
「這個我可不能答應您。」
鍾麗珍卻沒搭理他，而是快速走到一個不知名的儀器前面，三下兩下將其拆開，卸下來幾個零件。
董學斌一愣，「這就行了？這麼快？」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那就拜託你了。」
衣服的沙沙聲還在響著，鍾麗珍肯定還在弄衣服。
「你想引起國際糾紛嗎？」
我去！文胸扣給弄開了？
「鍾教授。」和-圖-書董學斌叫了她一聲。
鍾麗珍終於卸掉了最後一個零件，然後走到門邊的密碼鎖上，敲開外殼，開始拔掉裏面的線路了。
她現在穿的是一身白大褂，黑高跟，半截裹著肉絲|襪的小腿露在了外面，看上去很成熟，也很有知性。
鍾麗珍順著董學斌的力度一扭身，卻只聽嗒的一聲，聲音很細微，董學斌幾乎沒有聽到，而正在吐著的鍾麗珍則微微一愣，愣神兒了一秒鐘后，立刻就伸手快速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這個問題董學斌當然是不好意思問的，只能裝作沒看見，只是眼神兒在她鼓鼓的兜里瞥了幾眼。
董學斌有些冒汗，也不敢在幫她捋後背了，伸到腦門上擦了擦虛汗，表情上略有些尷尬。不用問，肯定是自己剛剛給她拍背和捋背的時候將文胸后扣兒給弄鬆了，這一轉身下才掉了吧？
「不全是吧，主要是有人求到我頭上了，我也是受人之託，您腦子裡的技術只是次要的，我接到的囑託，只是把您安全帶回國，剩下的事情怎麼發展都跟我沒任何關係，我也不想摻和。」
聽了董學斌的話，鍾麗珍根本不相信，「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才一個人而已，怎麼這麼衝動？連我這個外行都知道不可能衝出去！」
見狀，董學斌也不好說什麼了，唉，自己這個表姨還是個倔脾氣，怎麼一點兒也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不過想想也不難怪，鍾麗珍要是知道變通，要是為人圓滑，也和圖書不會落到被人隔離的地步，她完全可以先假裝跟研究所的人周旋，然後慢慢尋找機會跟外面求救或者自己逃走，可鍾麗珍沒有，卻反而通過正常程序跟上面提出要回國的要求，可能是表姨常年做學問搞研究天天跟數據和科學打交道，為人處世也變得跟那些數據計算一樣，有點死板吧。
「您喝點兒水。」董學斌回身拿了一瓶放在會議桌上的礦泉水。
「咳咳，那我回頭了？」
董學斌也不敢回頭瞎看，道：「不殺人的話，想出去很難。」
董學斌無語道：「沒那麼麻煩。」
「放心，只要我還活著，肯定不會讓您有半點兒傷害，那什麼，您弄完了嗎？」
董學斌也無所謂。
鍾麗珍該吐的都吐了，卻還在乾嘔。
董學斌怔怔，才是狠狠一拍自己的腦門，原來剛剛鍾麗珍的鎮定都是忍出來的，大衛的死應該對她的視覺衝擊很大，想到這裏，董學斌就彎腰一把揪起大衛的屍體，將其拽到了會議桌的底下扔進去。自己這些年擊斃過不少犯罪分子，早都習慣了，不過鍾麗珍顯然適應不了，也怪董學斌疏忽了，做完這些，他就馬上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表姨的後背，讓她盡量舒服一些。
可這一摸才發現，鍾麗珍後面中間的地方，竟然很光滑，再也沒有文胸扣膈手的感覺了。
「你之前說到了小慧蘭？難道是小慧蘭托你來的？」
片刻后。
……
一個人？
孤身一人就潛進了嚴密封鎖的研究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