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點懸啊，怎麼沒拿膠條粘一下？真掉了再砸著你母……再砸著咱媽，多危險啊。」董學斌道。
「那是我女婿，我跟他客氣個啥。」薑母理所當然道：「小韜，就事兒也把廁所燈換了吧，燈泡早買了，可你媳婦兒裝過一次，爬不上去。」
該穿衣服了。
「不礙事，給我吧。」
董學斌唉喲道：「這點兒高算什麼啊，我來我來。」
起風了，就算上面有頂子，沒窗戶的陽台也不時有雨飛進來，打在董學斌身上，頓時落了不少雨點。
姜芳芳看看窗戶，道：「那我給你打著雨傘。」
嘩啦啦，嘩啦啦。
穿吧。
董學斌一嗨，「就手兒的事兒，一塊弄了吧。」
薑母呵呵一笑，對著女兒道：「你看看，還是家裡有個男人好吧，你們小兩口啊，以後好好過日子，聽見沒？」
但人人都看到了董學斌成功的一面，羡慕他，嫉妒他，怎麼想的都有，可卻不知道這些都是董學斌拿命拼回來的。
「行嘞。」董學斌沒二話。
姜芳芳一瞅他，道：「太高了，容易摔著。」
陽台。
董學斌笑道：「按上了，媽，以後家裡有事您就找我。」
「那等我先把電閘關了。」
董學斌踩上椅子卸下了燈罩，然後很熟練地就將燈泡擰上了，蓋上燈罩，才十幾秒鐘就弄完了。
他現在有錢。
董學斌笑笑，從椅子上下來擦了擦自己的鞋印，邊道：「哪兒能不會啊，以前我家窮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呢，不誇張的說，生活水平估計比咱們湞水縣大部分家庭都要苦，欠了不少錢，也就靠著我媽一個人那點兒工資養著，吃飯都吃不起呢，哪兒有閑錢干別的？這些事當然都得自己幹了，油煙機壞了啊，廁所水箱不行了啊，燈泡啊，這都得我自己弄，不是跟您吹，木工我都會一點，我家原來那破床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是我找工具給釘上的，後來還加了一個腿兒，呵呵，你看我現在風光，路虎開著中華抽著，其實都是後來的事兒了，以前我也是苦日子過來的。」
姜芳芳笑了下，「媽，您倒是不跟他客氣。」
姜芳芳拿著毛巾給他擦了擦頭髮。
七點多了。
「沒事媽，都交給我吧。」董學斌不由分說地搶過了姜芳芳手裡的膠帶，又拿了幾塊干抹布，這才出去。
董學斌從桌子上下來，搬了回去，玻璃板也蓋上了。
不過外面風一吹，玻璃板還是有些逛盪，看來光沾上裏面也不保險，外面也得弄一下的，畢竟陽台沒有玻璃。
姜芳芳一聽，也沒再勸他，「那我給你找膠帶和剪子。」
溫暖的熱水沖在身上舒服到了極點。
姜芳芳道：「洗去吧，我給你找我秋衣秋褲。」
「小韜，那你注意安全啊。」薑母也道：「不行就算了。」
「小韜，等明天天晴了吧。」薑母也道：「雨這麼大，你再淋一身。」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用，漏不了電。」
雨點兒噼里啪啦地潲進了陽台，打在屋外玻璃上，動靜不小，玻璃膩合在窗戶框的膩子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早脫落了不少，玻璃也嘎吱嘎吱地很不穩定，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似的。
董學斌對姜芳芳道：「咱家玻璃沒事吧？」
薑母眉開眼笑道：「好，對了，廁所燈也壞了。」
董學斌眨眨眼，「那我這衣服……」
董學斌抖了抖潮乎乎的衣服，「先不喝了，那什麼，咱家熱水器行嗎？衣服有點濕，我想沖個澡。」
窗戶都弄好了。
董學斌略有些窘迫地拿起姜芳芳的秋衣瞅瞅，揉了揉眉心琢磨了半天，不|穿也不行啊，實在沒衣服了。
「好了，還有什麼要弄的？」
「沒有沒有，那，咳咳，成吧。」董學斌也沒辦法了。
甚至還有個漂亮妻子。
薑母道：「早就說弄來著，不過椅子不夠高，你媳婦兒夠不著，保姆也懶著呢，除了做飯什麼都不管。」
董學斌道：「我再去外面粘粘。」
玻璃再沒有了那種嘎吱的聲響。
「可以了，下來吧。」
「下著雨呢。」姜芳芳搖搖頭，「哪天再說。」
關好門，董學斌開始脫衣服。
晚上。
一秒鐘後手上又是一重，傳來純棉的觸感。
董學斌趕快開門進屋，身上已經濕了不少，頭髮上也有些水珠兒了，「弄完了，媽，您看行嗎？」
「行了，我衣和-圖-書
服你穿著可能有些小，湊合吧。」姜芳芳道。
他現在有官。
姜芳芳一瞧他衣服，「行，洗吧。」
董學斌當即道：「嗨，這不是有我呢么。」
手上一輕，衣服沒了。
「沒什麼了，出去喝杯水歇歇吧。」
聞著上面姜芳芳的味道，董學斌心臟有點亂。
董學斌沒在意，低頭一瞅，外面窗戶的窗檯比較長，大概能勉強站住一雙腳，也不用桌子惦著了，於是他握著旁邊微微一拽，身子一竄就上了窗檯，看看一扇玻璃邊緣的水滴，馬上就用干抹布擦了一下，擦乾，不然膠帶也沾不上，接著立刻上了膠帶固定玻璃，旋即又弄了一下扇。
姜芳芳抬著頭道：「上次燈罩我都卸了半天沒卸下來。」
「成了嗎芳芳？」
薑母家。
薑母道：「快給你男人倒點水吧，瞧給我女婿累得。」
姜芳芳拿來了膠帶和剪子。
薑母笑孜孜道：「小韜，你還嫌你媳婦啊？」
董學斌一把關上門，沒讓姜芳芳也跟進來。
董學斌擺擺手，「可別，你別出來了，再給你淋感冒了。」
剛脫完，外面就被人擰了擰門，「小韜。」
「嗯，我秋衣也拿來了。」
愛誰誰。
董學斌抬頭一看，她家房子很老，高度也比平常住宅小區的房高要多出了小半米，怪不得姜芳芳夠不到呢，董學斌自己踩上椅子試了試都夠不到最上面的玻璃，末了回頭一瞅，他乾脆將餐桌上的玻璃板撤了，抱著餐桌推到了窗戶前面，墊上報紙和圖書站在桌子上，這才勉強可以。姜芳芳在底下剪了膠帶遞給他，董學斌就一下下地沾著玻璃和窗戶的縫隙，雖然沾上以後不太好看，可最起碼安全有保障了，不然誰要走在玻璃下面來了一陣風把玻璃吹下來，那可危險。
「啊？現在啊？」
放下毛巾，姜芳芳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個燈泡，「你先歇歇，累半天了都，廁所待會兒再弄。」
姜芳芳搬了把椅子給他，順帶也把門關上了，這樣倆人說話也方便了。
雨一直下，有點越來越大的趨勢。
姜芳芳道：「都洗過了，乾淨的。」
洗吧，他開水了。
倆人出了衛生間，薑母問道：「弄好了？」
飯後的仨人看著電視。
董學斌低頭一看自己就穿了一個大褲衩，頓時尷尬了不少，拍了拍腦門，還是拿著自己濕乎乎的衣服走上去，不過沒全打開，而是就打開了一道縫隙，也沒往外看，直接把衣服遞出去了。
董學斌有點不好意思，但薑母在呢，他也只好由著姜芳芳給自己擦了，「還有燈泡是吧？在哪兒呢？」
「噯。」董學斌道：「怎麼了？」
這個澡董學斌還真得洗，一來是身上濕了些，有點難受，二來他這些天一直處理縣政府這攤事兒，太忙了，昨天回家后也是躺下就睡，今天又出來的急，大概有兩三天沒顧上洗澡了，要是坐著還好說，可晚上那是要跟姜芳芳一起睡覺的啊，董學斌肯定不能臟著進被窩。
薑母道：「行，行。」
洗完后，董學ｗｗw•hｅtｕｂoｏk•ｃoｍ.ｃｏm斌也沒往外問哪條毛巾是姜芳芳的，畢竟在薑母看來自己應該是知道的，於是就低頭抓起一條粉色毛巾聞了聞，嗯，有姜縣長的味道，於是就用這條簡單擦了擦頭髮和身子，至於牙刷他則沒敢用姜芳芳的，而是就咬了點牙膏跟嘴裏漱了漱口，算是洗漱完了。
「您放心吧媽，這活兒還算什麼事兒啊，抬抬手兒就完了，以後家裡有什麼活兒您就跟我說。」
董學斌就把門關上，拿來一瞅，是一身純白色的女士秋衣秋褲，嗯，好在是白色，不是紅色粉色。
姜芳芳輕輕一嗯，「我知道。」
「你還挺熟練的。」姜芳芳意外地看看他，「我還以為你不會這些呢。」
董學斌哦了一聲，「這是往那邊擰一下得，然後才能下來。」
董學斌硬著頭皮一咬后槽牙，就將這身白色的女士秋衣秋褲套在了身上，有點緊，有點短，但還勉強能穿。
客廳。
十分鐘后。
「得嘞。」
衛生間。
衛生間很小，水泥地也顯得很舊。
薑母笑道：「讓芳芳給你找，我也忘了。」
姜芳芳想也不想道：「脫下來給我就行了，我給你晾晾，也沒濕透，明天就能幹了。」一頓，「不過這兒沒衣服了，我爸的衣服也剛燒了，嗯，我給你找找吧，晚上你穿我的衣服？我還有一身秋衣。」
董學斌啊了一聲，「穿你的啊？」
「把你衣服給我。」
「沒事。」姜芳芳看了外面一眼，「掉不了。」
可以說一個男人該有的，董學斌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