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學斌上樓敲門。
姜芳芳淡淡側身讓了下，「進屋吧，看你那個臉色吧。」
「還明天？」姜芳芳上下瞅了他一眼，「我看你連今天都撐不過了，工作是不能耽誤，但再怎麼樣也沒身體重要，要不是老鄭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呢，坐吧，我給你弄點吃的，想吃什麼？」
董學斌見事不可逆，只好留下了。
「有，我給你兌點熱的。」
姜芳芳趕忙一把扶住他，「我就說吧。」
薑母急得不輕，「都站不住了，這還叫沒事呢！」
飯來了。
卧室門一開，薑母從屋裡出來了，笑呵呵著臉看著他，隨即又變了顏色，「小韜來了？咦？怎麼了小韜？怎麼了這是？」
姜芳芳不咸不淡道：「看你以後再不吃飯。」
董學斌扶著姜姐勉強一笑，「媽，我沒事。」
叮，微波爐一響，熱好了。
天色黑了，月光也被雲朵遮住，隱隱現現。
姜芳芳慢悠悠道：「今天你哪兒也不許去了，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ｃom好好休息。」
董學斌開車進了薑母家的小區，想了想覺得不妥，又倒車把路虎開出來了，找了個旁邊的小巷子停了進去，這才下車往小區里走。沒辦法，這車實在太顯眼了，湞水縣機關里誰不知道那是他董學斌的車啊，自己來姜縣長母親家只是因為老太太有老年痴呆症，董學斌跟姜姐去世的愛人長得很像，所以來幫姜姐擋駕的，不是能拿到檯面兒上的事兒，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還是低調一點兒為好。
「都行。」
「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在乎這一晚上了，人家有了決定，也不是你一句話兩句話能轉變的。」姜芳芳去廚房拿飯了。
「嗯，謝謝媽。」
姜芳芳看向董學斌，「吃完飯早休息。」
薑母則一陣噓寒問暖，「好點沒？還暈不暈？你啊你，你就不讓我省心吧，瞧給我們孩子累的，你也不知道抽空歇一歇啊，這是忙了多少天m.hetubook.com.com了？飯都能忘了吃？你可真行，快喝口水。」
薑母也道：「對，吃完就給我睡覺，不許走了，你這個樣子媽哪裡還放心你開車啊，你要是明天狀態還不好，明天也好好留在家裡不許動，哪裡有你這麼拚命的，聽我的，就這麼定了。」
老樓內。
「別說話了，快喝了。」
薑母埋怨道：「你看你你看你，工作起來就不要命，芳芳，你還幹什麼呢，快給你男人熱飯去啊！」
董學斌跟姜芳芳早有過些小曖昧，在家裡氣氛也到了，董學斌膽子一大也敢使喚姜縣長了，等她拿來水，咕嚕咕嚕，董學斌足足喝了一大缸子，這才捂著鼓囊囊的肚皮美滋滋地往椅子上一靠，水足飯飽了。
姜芳芳道：「他是睡眠不足，一天就四個小時，一天兩天還能扛得住，可一個星期誰撐的了？也就是小董……就是小韜身體素質好，換了別人早倒下了。」收拾好了碗筷，姜芳
httｐs://wｗw•hｅtｕｂook.ｃｏm•ｃｏm芳一看表，「快九點了，你休息吧小韜。」
可董學斌剛要搶著去廚房，腳下就是一軟，他本來是想往前走的，但腿似乎不聽使喚了似的，腦袋也呼地暈了一下。
「姜姐……芳芳。」叫錯了，董學斌趕緊改口。
董學斌確實累壞了，不過還是強笑道：「真沒事，過了明天就能歇歇了。」
「那就剩菜吧。」
「呼，好吃。」
姜芳芳從廚房走出來，「何止是幾天，都忙一個多星期了，每天十二點多才回家，早上五點多就出門。」
八點出頭。
薑母好笑道：「媽糊塗，你也跟著糊塗啊？」
董學斌苦笑：「真不用，明天的簽約我不放心，晚上還想再跟投資商交流一下呢，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顧慮。」
吱呀一聲，門開了。
晚上。
聞言，薑母瞪眼對董學斌道：「你這是玩命！怎麼能這樣！」說完也瞪了瞪女兒，「你個丫頭也是，怎麼不說說你男人，這幸虧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咱家裡，要是跟外面正開著車呢，暈過去了怎麼辦？肯定得出大事！」
「咽下去再說話。」
董學斌還是道：「但縣裡那邊的事……」
出來的人是姜芳芳，她穿得很隨意，底下是一條貼身的健美褲，上衣是一件兒短袖的運動T恤。
不過董學斌也不管了，姜姐一把菜端上桌子，董學斌就抄起了筷子七嗤咔嚓地開吃了起來，真餓壞了，算起來今天就抽空吃了一屜包子，還是早上姚翠帶給他的，然後就沒吃東西了，加上跑前跑后地忙活了足足一天，體力消耗很大，董學斌不餓才怪，三分鐘之內就把所有剩菜一掃而光，還吃了三個饅頭。他飯量一直不大的，今天可能是他近年來吃的最多的一頓了。
都是她們娘倆晚上的剩菜。
「你等著，我去廚房給你熱熱。」
董學斌訕笑一聲，「不會了，今天是真沒顧上，太忙了，其實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我中午晚上吃沒吃了。」
董學斌擺手，「別介，我還ｈｔｔps://wwｗ.ｈeｔuｂooｋ•cｏm.com得回去呢，外商那裡……」
「不用，大夏天的，涼的就行。」
「你不用管，把手機關了吧，好好睡覺休息，我打幾個電話。」把碗筷放到廚房泡上水，姜芳芳就給鄭大友打了電話過去，「喂，鄭局長……嗯，是我，董縣長剛剛差點暈倒，身體撐不住了，今天晚上招商那邊如果有事情，你負責起來吧，不要聯繫董縣長了，不行的話給我打電話也可以……嗯，他沒事，我看就是累著了，讓大家放心，明天早上再讓他過去簽約會……嗯，你們多辛苦一下，好……」
「嗯。」扶著董學斌坐在椅子上，姜芳芳就進了廚房。
董學斌喝完水，無奈道：「這些天工作忙，也沒辦法了，都指著我一個人呢，就加了幾天班，沒大事兒。」
董學斌一嗨，「忘吃飯了，有點低血糖，我吃點東西就好了。」
「呵呵，剩菜最好，別麻煩。」
微波爐的聲兒響了。
「嗯，咽了，有水嗎芳芳？」
縣郊。
「別了，我自己去吧，你也累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