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磨嘰上了。
「沒電不是這個提示音啊，應該提示已關機的，現在是無法接通，好像是沒有信號兒。」方水玲奇怪道：「可我小姑家信號很好啊，啊，別是真出事了吧？董哥，您真給我小姑送回家屬院了？」
「您留步。」方水玲道：「別出來了。」
「你客氣點行不？」
「真不餓，昨兒喝多了，現在還頭暈呢，一點兒都不想吃。」董學斌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就想再睡一覺。」
外屋。
說完，謝然和方水玲就消失在了四合院里。
「剛睜眼我吃什麼飯？還嫌我沒勁兒？」董學斌冷笑道：「也不嫌你自己屁股太大了，還說我！」
一下……
半分鐘……
「咳咳。」董學斌有些不好意思，假裝把目光挪到其他地方，然後就從柜子里找出一條浴巾來丟給她。
「腰疼，動不了！」
「……得得得。」
方水玲一吐舌頭，「不是不是，我，我也是著急，可能我小姑出去了吧，或許半夜去酒吧了。」
還是出不來！
董學斌快步走回來，一把拉開卧室門。
方水玲著急著慌地從裡屋跑了出來，謝然也緊隨其後地拉著她的手哄著受驚的女友，倆人坐到椅子上。
方文萍冷了眼睛，「你小子再說一遍？」
「姐夫。」
董學斌送著他們出了北屋，「那我就不出去了啊？」
「我客氣不了！快點！」
「不用了，白開水就成，我們剛才自己倒了。」謝然很客氣wｗｗ•ｈetｕbｏｏk•coｍ.ｃｏm，「您別管了姐夫，對了，沒吃早點？」
回頭一看，方文萍居然還沒出來。
董學斌是最後一個從裡屋出來的，臨關門兒前，他掃了眼床下的方向，這才退出去將門關嚴實了，一鬆氣，危險的信號兒也算暫時得到了解除，但還是不安全啊，只有方文萍一刻在床下，一刻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關鍵是把謝然和方水玲早點兒轟走，他們不走，董學斌這裏就安生不了。
董學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董學斌恨不得他倆現在就走。
方文萍接過來往身上一披，雖然蓋不住全部走光的地方，但也湊合吧，她便坐到了床上，似乎也並沒有覺得在董學斌面前露了這麼多是件多麼丟臉的事兒，反正從她臉上是一丁點都看不出來的，方文萍表現得很成熟，「衣服，鞋子，還有包，都在床下呢，幫我拿出來。」
方水玲想了想，微微一點頭，「好，路上再打幾個電話看看吧。」
……
「喝什麼茶？」董學斌問。
方文萍挪了挪身子，往外擠。
董學斌看看他，「事情什麼樣兒你們也都看見了，也都知道，是我想跟她吵的嗎？我就從來沒有先罵過她，是不是？哪一次不是她先跟我找茬兒的？人家都踩到我頭上了，我還能忍她？開玩笑！行了行了，這話以後就不用說了，我心裡有數兒，你們倆趕緊回去吧，我再睡https://m.hetubook.com.com會兒！」
董學斌好人做到底了。
可謝然卻假裝沒聽見，「姐夫，我知道您還生氣呢，這事兒確實……但我和小玲真的是好心，就是想您和方阿姨別那麼打了，挺不好的，而且您倆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真沒這個必要。」
「我還沒找你算呢，你還找上我了？」董學斌哼道：「算就算，我怕你啊？行了，你趕緊出來成不成？」
「行行行，服了你了都！」
這就是轟人了。
「怎麼說話呢小玲。」謝然也瞪了女友一眼。
「快點！」方文萍催促道。
方文萍也累得不輕，滿身都是汗，等她從地上扶著腰艱難地爬起來后，那一身的狼狽樣子也讓董學斌看得一樂，不過隨即眼睛又有點直愣愣了，原因無它，現在的方文萍太那啥了，身上都是土，臉上頭髮上也是，畢竟跟床底下躺了那麼久，而且她腿上那條連褲黑絲|襪也在死命往外磨蹭的時候劃破了很多地方，比如純白色內褲上面的地方，就破了兩個大口子，內褲的白色清晰可見，還比如她大腿上的幾個地方，絲|襪也東一塊西一塊地撕裂了開來。
一分鐘……
已經早上七點多了。
「我他媽也得出的去啊！」方文萍也火了，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盯著董學斌，身子扭了幾下，「沒看我卡主了么！」塞她進去的時候，方文萍的臀部腹部那裡就卡著的，很艱難才被董學斌推進去，這下出來就和-圖-書更不容易了，「還看什麼看呢，趕緊過來幫忙啊，你從外面拉我！」
謝然咂嘴，「姐夫。」
董學斌道：「我客氣也得分人。」
方水玲呼氣道：「應該弄一些老鼠藥撒床底下。」
董學斌也懶得跟她計較了，一拍腦門，上去就蹲在了床邊，一低手，使勁拽了拽方文萍的胳膊。
董學斌想起了剛剛跟方水玲他們說的話，乾脆也不跟她頂了，「成了，你收著點肚子，我繼續。」
老話重提，幾人就是唧唧歪歪說了半天。
董學斌不高興道：「你還別這麼看我，這事兒賴得著我嗎？誰知道他們倆大早上怎麼突然過來了。」
董學斌不耐煩極了，「你倒是出來啊。」
謝然一琢磨，「你要不放心，我送你去你小姑家屬院？」
方水玲也道：「對不起啊董哥，我剛才說錯話了，謝謝您昨天送我姑姑回去了。」
謝然樂道：「還是姐夫大氣。」
方水玲道：「董哥剛醒，肯定沒吃，我去做吧。」
三下……
那個樣子啊，就別提了！
「不用她謝。」董學斌哼了一聲，「以後少讓她在我面前出現我就謝天謝地了，行了，趕緊回吧。」
你弄死誰啊你！
客廳里。
方水玲笑道：「您就別跟我客氣了，做個早飯很快的。」
董學斌敢保證，如果謝然剛剛掀開了床單看到了床底下，死的那個人絕對是謝然。
「回吧回吧。」董學斌擺擺手。
董學斌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兒，他們倆說了hetubook.com.com什麼話，這廝好多都沒聽進去，一半兒的神全在裡屋床下呢，老提心弔膽著，這下都說了十多分鐘了，見謝然和方水玲似乎不把這個事兒扯清楚就不走了的樣子，董學斌也無語的很，又試圖轟了兩次人，他們還是一動不動賴在椅子上。
謝然一嗯，「平房就這點不好，耗子土鱉什麼的太多，要不是姐夫攔著，我剛就給它弄死了。」
就在爭吵聲中，董學斌最後乾脆揪住了方文萍露在外面的一條大腿，使勁扒著黑絲|襪，另一手拽住她光溜溜的腰，狠狠往後一拽，呼哧一下，這才將方文萍的下半身給拉了出來，累得他汗流浹背的樣子。
還弄死？
方水玲也開心了一下，「我就知道董哥最明事理了，我小姑那裡我到時候也跟她說說，對了，我再給小姑打一個電話，都這個時間了啊，手機怎麼還是打不通。」說完就又打了一個，「……無法接通。」
董學斌說是不出去了，等倆人一走卻還是跟了上去，趴在門上看了看，等聽見了車子開走的動靜后，他才重重鬆了口氣，趕緊將院兒門兒裏面架上了門栓一卡，咔嚓一下鎖上了門兒。
謝然道：「是不是沒電了？」
方水玲也眼巴巴地看著他，「董哥。」
謝然卻不走，「您平時多有風度啊，講禮數，又那麼客氣，方阿姨一個女同志，您怎麼就……」
五下……
董學斌煩壞了，也是沒轍了，都沒等他們說話就趕緊一搖手，「成了成了，我怕和*圖*書了你們了行不行？就按你們的意思，我以後不跟方文萍打了，也不罵她了，就算她跟我犯橫我也忍著，行了吧？不過不罵她歸不罵她，讓我給她好臉色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最多也就只能這樣了。」
「人都走了，門也鎖了。」董學斌道：「出來吧。」
方文萍喝道：「你沒吃飯啊！」
董學斌道：「小事兒，我要是不送她，還能把她扔KTV里啊？不喜歡她歸不喜歡她，一碼兒是一碼兒。」
北屋。
董學斌一指他，「你可別捧我。」
看上去特別誘人！
董學斌一聽就鬱悶了，馬上攔住，「不用不用，我不餓呢。」
「我知道，沒事了沒事了。」謝然拍著她手。
「姐夫，那我們撤了，不打擾你休息了。」謝然就欠身站了起來。
「別催，馬上好了！」董學斌使勁道。
方水玲乖巧道：「我替姑姑謝謝您啦。」
董學斌道：「怎麼著？還不相信我？」
方文萍沉聲道：「這筆賬留著算。」
「自己拿。」
「走了。」謝然道：「您接著睡吧。」
方文萍發現了，眼神也越來越冷。
呼哧，床下才伸出一隻手來扒開了床單翻上去，方文萍的眸子也從黑乎乎的陰暗處冷冰冰地望向董學斌，很是不善。
卡的很死！
「我就怕耗子。」方水玲心有餘悸。
董學斌不管她了，回頭去喝水，咕嚕咕嚕地喝了足足兩大杯子，剛剛費了半天口舌，渴死他了。
「董哥。」
裡頭，一片寧靜，床底下也什麼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