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萍理都沒理，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對董學斌道：「開車！」
樓下。
天完全亮了。
董學斌才想起來，昨兒夜裡來的時候，方文萍好像是盤著頭髮的，現在卻是散著，應該是昨天掉在這裏了，於是董學斌回憶了回憶，才走向牆角那邊，果然在地攤上發現了，低頭撿起來，「這兒呢。」
董學斌心說這是哥們兒開車帶你上任，你還挑三揀四啊你？
方文萍道：「出不了事兒，而且就你的這個車牌，人家也不會罰你。」
方文萍開車還是很熟練的。
「行了，還有事兒嗎？」
董學斌看看她的背影，順帶也往昨晚上自己剛摸過的她那厚實的美|臀上瞥了一眸子，既然方文萍沒有提那事兒，董學斌這邊也不好說，怎麼說？問她昨晚怎麼走了？怎麼臨陣變卦了？不可能啊，一來是不能問，二來是董學斌也有點問不出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很尷尬，董學斌見她這個態度，乾脆自己也不提了，而且假裝不知道的樣子，只能先這樣了。
後面那個也不知道是哪個縣領導的中年人立即道：「那，那您一路順風，那些犯罪份子我們肯定不會放過，絕對嚴懲不貸！」
倆人在服務區隨便吃了點東西，路上也基本上一句話都沒有聊沒有說，就繼續上路了。
董學斌咂嘴道：「不用你。」
方文萍也沒回頭，淡淡道：「發卡。」
方文萍冷淡道：「沒起來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起來，找什麼借口！」
頓了頓，只聽那邊的方文萍道：「董學斌，你別告訴我你還沒起床呢？」
方文萍目中無人道：「廁所穿去！」
「行啊，有什麼不行的？」董學斌打起了幾分精神，方向盤也捏緊了一些。
外面的方文萍已是一身冬裝的打扮了，大衣也掛在了身上，一看就是早都準備好了，可反觀董學斌，頭髮也亂的，眼裡還帶著眼屎，困意朦朧的表情下裹著一身兒皺皺巴巴的浴衣，一看就是剛睡醒。
等他把車開到正門兒的時候，忽然一瞥，看到了外面有好幾輛車停著，還有大概十幾個人圍在那裡，再往裡看，為首有個人正在陪著笑臉跟方文萍說著什麼話，看樣子好像是當地的縣領導？董學斌也沒什麼意外，縱然方文萍不是他們省的領導，沒有直接的工作和領導關係，但方文萍可是一個副省長啊，這個級別就在那裡擱著呢，到了這個份兒上，是哪個省的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對於一個經濟發展落後的小縣來說，哪個地方的副省長他們也得罪不起啊，尤其是昨天的事情還是他們的過失，差點害的方文萍被圍攻，差點挨打，這個肯定要圓一句的，不然以後都很麻煩。至於他們怎麼找到這裏的，那就更不用說了，在基層，這種事兒基本都是瞞不住的，估計昨天夜裡全縣的主要領導都和-圖-書肯定知道那件事兒了。
董學斌一汗，趕緊道：「那個什麼，我這邊還沒弄好，馬上。」
方文萍冷漠地看看他，「這叫早起了？」
接吧。
嗯？
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
方文萍理所當然道：「出發吧，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弄好了。
董學斌道：「一會兒拍照還得罰款，這速度不行，再出事。」
天兒亮了？
董學斌不耐煩道：「那你外面等會兒我吧，我先洗漱穿衣服。」
董學斌聽她這個語氣，心裏哼了一聲，道：「我也得收拾東西呢啊。」
董學斌真是無語了，這下也瞞不住了，只好緊了緊睡衣走下去，也沒穿拖鞋，踩著地攤到了門口無奈把門拉開。
車速開始還很穩！
第二天。
董學斌的疲憊方文萍估摸也看出來了，蹙眉看向他，看了好半天，「你行不行？」
壞了！
忘了時間了！
「我一個領導，讓我等你？」方文萍推開他就走進屋裡了，看看表，「快一點，就給你十分鐘時間！」
「我話不說第二遍，我的車來了，讓一讓吧。」
董學斌遞給她，「我得穿衣服。」
董學斌眨眼道：「你幹嘛？」
下一刻，敲門聲就碰碰響了。
董學斌真想一屁股給她坐死，但是一瞄她的胸口，想到昨晚自己的手在她那個地方為所欲為的畫面，他不禁咽了咽吐沫，頓時寬容了許多，也沒那麼大的氣了，拿上了自己的衣服襪子去了衛生和-圖-書間，門一關，在裡頭把衣服都穿好，出來后又整理了整理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整理的，就是拿上錢包手機之類的玩意兒，他和方文萍的行李都在路虎後備箱里呢。
方文萍一看，嗯了一聲。
後來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方文萍正貓著腰兒在桌子上找什麼。
「我現在要走了，吃飯就算了，改天吧。」
董學斌走的是後門，直接去了停車場取車。
董學斌無言以對，「昨兒睡晚了，我也沒想到，我記得我還上了鬧鈴了呢。」心裡話卻道，你丫還賴上我了？還跟我興師問罪上了？麻痹，要不是你昨天突然跑了，哥們兒能睡的那麼晚么！哥們兒他媽琢磨了你什麼想法琢磨了一整夜啊！你倒好，還一點兒這個自覺都沒有，看這個表情，跟昨天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似的？汗，您心倒是真大，臉皮也夠厚的啊您！
董學斌嗯了一聲，最後看了眼那些縣幹部忐忑的臉色，一踩油門就出去了，拐上了高速，朝著目的地開，其實這邊到陝北那裡，距離也沒多遠，昨兒就開了一半了，今兒個估計就算開慢一些晚上也能到，所以董學斌不著急，他也著急不了，這廝昨兒根本沒睡幾個小時，還犯困呢，這屬於疲勞駕駛了。
董學斌想了想，還是停下了，方文萍拉門下車去了駕駛座，董學斌只好去了副駕駛那頭。
「你車性能倒是不錯。」方文萍壓根沒理這茬兒。
正好十分鐘hｔtｐs://wｗｗ•hetｕbｏｏｋ.cｏm•ｃom。
方文萍看到了路虎，便慢步走了上去，沒再跟他們糾纏。
董學斌忽然清醒了一點，大冬天的，天能這麼亮的時候，一般都是上午了啊，已經不能算早上了。
方文萍起身道：「走了。」
坐在一旁，董學斌表面上雖然不情願，但心裏還是感覺不錯的，讓副省長給自己開車，誰有這個待遇呀？他不由得美滋滋地閉上了眼，準備迷瞪一會兒覺。可是才過了幾分鐘，董學斌就後悔讓方文萍開車了！
車開了。
京字頭6666，誰看見不得掂量掂量啊？
誰讓人家是領導呢，董學斌想著今後說不準還得跟方文萍手底下混呢，也只好趕快去洗澡洗頭了。男同志嘛，洗澡還是很快的，也沒打浴液，就是拿洗髮水快速洗了個腦袋就出來了，五分鐘都沒用，而且洗澡的時候還拿來牙刷順帶刷了個牙，擦乾身子，董學斌從衛生間出來了。
方文萍揮揮手，「行了，靠邊兒給我停車，我來開。」
屋裡。
「這個，中午能不能賞臉讓我們……」
「喂，方主任。」董學斌拿起電話，困意也小了許多。
「別啊方省長，我們這……」
偏偏這個時候，董學斌的手機也唧唧喳喳地叫起來，一看號碼，董學斌就頭疼不已——是方文萍打來的。
「方省長，實在抱歉了。」
「開門！」方文萍嗓門有點大。
「瞧你那困得德行吧！你要是撞到哪兒了我可不跟著你一塊死！」方文萍指和_圖_書指路邊，「停車。」
酒店房間里，董學斌昨晚睡覺也沒拉帘子，是被刺眼的光線給晃醒的，迷迷糊糊地一看外面，他就困呼呼地搖晃著腳步過去將窗帘拉上了，旋即又一頭倒在了被窩裡，準備再睡一覺，沒辦法，太困了啊，昨晚上方文萍走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時分了，這老混蛋又來了那麼一出，董學斌這在弦上的箭愣是壓根沒發出去，生生給憋了回去，他本來還失眠，這下能睡著才怪，也不知道大夜裡抽了多少根煙才將情緒暫且平復下去，估計睡的時候都已經三四點了，現在這點兒覺哪兒夠啊，董學斌認為自己就算再睡個七八個小時也完全沒有問題。
方文萍好像在飆車一樣，但表情卻還是那麼淡漠和目空一切，似乎沒有察覺到車速已經超標了。
董學斌擦擦汗，「太快了！」
方文萍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道：「你還有九分五十八秒。」
董學斌咳嗽了咳嗽，「起了，早起了。」結果那邊突然沒聲兒了，董學斌還納悶，「喂？喂？」
可問題不在這裏，董學斌這麼膽兒大的人看著那錶盤都有些發憷了，主要這不是他自己在開，他自己開的話也無所謂，但現在是把安全問題交給別人了，董學斌總是不太踏實，這個老方，太不靠譜了啊！
董學斌急忙一看表，好傢夥，都十點鐘了！
方文萍不耐煩道：「還沒弄好？昨兒個不是告訴你上午十點準時出發嗎？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