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尤其是董學斌這種稜角比較硬的人，他在跟湞水縣的任期內就爭議很大。
姜芳芳看著他的眼睛，「我不用看市裡的臉色？」
董學斌道：「我跟京城那邊聯繫好醫院了，就這幾天吧，你讓人送你母親過去，我安排人接。」
董學斌又道：「我剛才聽李秘書的話茬兒，最近工作不是很順？是不是蒙銳壓得你們太狠了？」
董學斌算一算，已經離開這裏快一年時間了，現在回來還真是挺懷念的，下了計程車后就站在門口左看看右看看，滿心感慨。
「哎呦！董縣長！」一個幹部認出了他！
當然也有理都不理他的，看見董學斌回來就躲得遠遠的，全當沒看見了。
「你怎麼過來了？」姜芳芳語無表情，「我在單位。」
姜芳芳這才放下手裡的文件抬起頭，「嗯。」
但董學斌可以。
下午。
足足五分鐘，都沒人再說話。
……
「在在，您快請進。」李曉娜請他進ｗww•hｅｔuｂｏｏk.com•ｃｏm去。
姜芳芳哦了一聲，「知道了。」
姜芳芳淡然道：「我的執政觀念，可跟你不一樣。」
姜芳芳沒言聲。
最後，姜芳芳才終於開口了，「好。」
董學斌道：「這不是想你了么。」
董學斌咳嗽道：「我在湞水縣了，你跟哪兒呢？」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建築。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跟他熱情地打招呼。
董學斌跟大家打了招呼，也跟幾個老朋友笑著聊了幾句，這才直奔縣政府辦公樓，找到了姜芳芳的辦公室。
董學斌就知道是了，於是道：「你什麼也別說了，我們縣馬上就要提格了，縣級市，鄰縣也很快就要歸屬我們管轄了，那個縣委書記我看不上，等事情下來我肯定把他換掉，姜姐，我想你過去幫我，雖然我們那裡也不是什麼大城市，但肯定比湞水縣好一些，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尤其是你去了肯定是縣一把手，不用看人臉色了，市裡的臉色你也和圖書不用看，你可以用你自己的執政方式好好一展拳腳。」
那頭的姜芳芳也什麼都沒說，淡然地把電話給掛了，弄得董學斌一陣苦笑，不過也沒在意，姜姐就這個脾氣。
董學斌道：「肯定用，我當初也答應過你母親了，肯定得把她的病治好，就算治不好也得最大限度的緩解一下，這個你聽我的，我都打過招呼了，沒什麼麻煩的，而且京城我熟人也多，你這邊工作你的，不用擔心你母親，我肯定讓人照顧好了。」
一身職業裝的姜芳芳正掛著清淡的表情在桌子後面批改文件，聞聲頭也不抬，看也不看董學斌一下，「還行吧，來幹什麼？」
董學斌一一跟大家問好，心裏也很暖呼。
「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董學斌隨便問道。
姜芳芳搖頭，「還那個樣子。」
那邊的姜芳芳說話了，「嗯。」
兩點四十。
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也沒說什麼，裏面，姜芳芳辦公室門開著，董學斌就直接進ｈｔｔｐs://m.hｅtubｏｏｋ•coｍ.ｃoｍ去了，反手也把門給關了上去，「姜姐，忙呢？」
姜芳芳道：「不用了吧？」
進入湞水縣的地界后，董學斌就給湞水縣縣長姜芳芳打了電話，找完徐燕，下一個自然是姜姐了。
「姜姐，我。」董學斌道。
這一聲，頓時引起了院里其他不少人的注意，「啊，董縣長？您怎麼回來了？是來辦事的？」
董學斌說了句對，「你想怎麼執政，就怎麼執政，我盡量不插手，二把手那裡你也不用擔心，整個焦鄰地區我說了算。」
咚咚咚。
按說董學斌作為一個早就離開湞水縣的老幹部，大家不應該這麼熱情了，不在其位，也沒法給他們謀取什麼，這個馬屁根本沒必要再拍，所謂的人走茶涼說的就是這個理兒，更何況董學斌當時在任的時候可是跟縣長姜芳芳一個派系的，而湞水縣的縣委書記可是蒙銳蒙書記，是一把手，當初董縣長在的時候姜系的人還能跟蒙系斗一個不相上下，甚至有時候www.hetubook.com.com還能壓住蒙系一脈，蒙書記都拿董縣長沒什麼辦法，可董縣長一走，姜系也就軟了下來，能量大減，所以眾人對董學斌的態度也真是比較少見的，換了其他人，離任後幾乎很難能得到這種熱情。
「董縣長。」
開門的是姜縣長的秘書李曉娜，一看到是董學斌，李曉娜也愣了一下，驚喜道：「董縣長！您怎麼回來了？」
他在湞水縣工作的日子里，干出的事情太多了，不說別的，就光是救人，董學斌就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下了不少人，比如那次危房倒塌，要不是董學斌一馬當先地捨命衝上去救人，後來還拖住了上噸重的石板，還給人現場做了手術，那一次死的人就多了去了，後果不堪設想。就憑這件事，董學斌就能贏得所有人的尊重，無關政治的因素，無關個人的感情，董縣長這種領導就知道大家尊敬。
「董縣長！」
董學斌無奈，坐近了一些，道：「說正事吧，你母親的病怎麼樣了？好一些了嗎？」姜姐的母親一直和圖書有老年痴獃，姜姐父親去世后她母親的病就更嚴重了，當初董學斌在任時，她母親一直把董學斌當成姜芳芳去世的丈夫呢。
「姜縣長在嗎？」
縣委大院。
董學斌斷然道：「沒關係，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念，不可能都一樣，求同存異吧，反正我這邊絕對是支持你的，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怎麼樣姜姐？你要是不放心李曉娜和其他一些幹部，也可以帶過去幾個班底，我幫你安排調動。」
董學斌笑道：「辦點事，姜姐在吧？」
單位。
「今天加班啊？行，那我現在找你去，有點事。」董學斌道。
姜芳芳瞅瞅他，「幹嘛找我？」
「得嘞，那我先去一下。」
「在，跟辦公室呢。」
董學斌道：「你執政比較客觀，人也有魄力，想到什麼都敢做，這點我都比不上你，所以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你最合適，而且吧，咳咳，咱倆離得近了，我這不也是能天天看見你嘛，你覺得呢？」
李曉娜一頓，嘆了口氣，「反正就那樣吧。」
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