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新科欲言又止，又閉嘴了，什麼也沒說。
「行啊，那就後天，我也正想跟你聊聊呢，聽說你們縣最近可要提縣級市了，你小子啊，工作能力上從來都讓人說不出話來，以前是，現在也是。」鍾正偉笑道，他顯然也聽說了些消息。
賀歲恩笑道：「你小子回來，肯定不少人都關注呢，現在這邊都傳開了，我當然也聽說了，回來辦事的？」
董學斌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月華書記不肯用私人關係給她親弟弟陞官啊，所以才找到自己了，「想要什麼職務？」
耿父耿母他們也聽到了董學斌說話，更是大概知道那邊是誰打來的電話，市紀委書記，市長，也就是董學斌有這個面子，而且他才下飛機一個小時全市就這麼多人知道他回來了，這是什麼概念？這是多大的面子？換了其他人，一個早都離任一兩年的幹部，怎麼可能有這個待遇？人家市領導能記著對方的名字就不錯了，哪裡還可能會親和_圖_書自打來電話說飯局的事兒啊！
電話打完了，董學斌才坐回去，「不好意思啊阿姨叔叔。」
董學斌道：「新科要是跟我過去，那可就遠了，孩子之類的問題也挺多的，你們可想清楚？」
二十分鐘……
可董學斌還沒走回去，第二個電話又來了，居然是汾州市市長鍾正偉打來的，「喂，鍾市長您好。」
董學斌苦笑，「我這才剛到一個小時，您怎麼知道的？」
林萍萍這時道：「學斌，聽說你最近可特別風光，還上了電視呢，中央台播古墓挖掘現場的時候，我還看到你露臉了。」
林萍萍忽然眼睛一動，著急了起來，大腿飛快不動聲色地碰了碰旁邊的耿新科，給他打了個眼色。
董學斌手機響了，一看號碼，他愣了下，跟耿父耿母告了個罪，起身走到窗戶邊接電話了，「喂，賀書記。」
耿父看看他，「現在工作怎麼樣？我聽新科說，你都當縣委書和_圖_書記了？」
耿新科佩服道：「何止是縣委書記啊，我姐都說了，董主任在的焦鄰縣，估計藉著這陣東風馬上就要撤縣立市了。」
聊了幾句，也就掛了電話。
十分鐘……
衛生間水聲停了。
耿新科斷然道：「想清楚了，我去！」
鈴鈴鈴。
耿母哎呦道：「那可真好啊，你這轉眼就要當市委書記了？」說罷看看自己兒子，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人家小董，歲數比你還小呢，都市委書記了，你啊，一輩子就在光明街道辦待著吧！」
對此，耿新科不好說什麼，耿父耿母也曾經跟女兒談過，想讓她幫著弟弟運作一下，但也都沒什麼用，耿月華就是那麼一個人。
董學斌樂道：「就露那麼一面。」
林萍萍氣急，頻頻瞥向衛生間的方向，生怕耿月華出來后就沒辦法說了，於是乾脆對董學斌道：「老領導，你看……你們馬上就是焦鄰市了，這一撤縣立市很多東西和部門都要變和-圖-書動的，新科跟街道辦也工作這麼多年了，資歷也挺夠的，您看能不能給新科調到你們那裡鍛煉鍛煉？」
晚上九點。
這兩年，耿新科還是街道辦主任呢，就這還是董學斌走了接了董學斌的班兒，沒辦法，耿月華這人比較講原則，公是公私是私，就算是自己的親弟弟，耿月華作為區委書記也很少給他什麼幫助，以至於耿新科就壓根沒受過姐姐什麼助力，什麼事都得靠自己，自然升遷很難。
耿新科不太好意思道：「你看怎麼方便，我都沒問題。」
耿新科的孩子已經睡覺了，就在小屋呢，所以大家在外面聊天說話的聲音也都刻意壓低了些。
耿新科頓時有些激動，「我沒問題！」
董學斌道：「嗯，已經遞交申請了，應該快批了。」
那邊是汾州市紀委書記賀歲恩，也是董學斌當初在市紀委時候的老領導了，「學斌，聽說你回來了？」
耿母指了指泛著嘩嘩水聲的衛生間，「她洗澡呢m.hetubook.com.com，這就出來了。」
耿母愕然道：「縣級市？」
耿父耿母家。
董學斌一笑，「回來看看，也找月華書記有點事。」
今天的耿月華洗澡很慢，半天了也沒出來。
想也知道是耿月華快出來了。
「上回你把羅海婷同志從我這要走到中紀委了，可還欠著我一頓飯呢啊，什麼時候請客啊？」賀歲恩道。
董學斌謙虛道：「我有什麼工作能力呀，就是趕上好時候了。」
董學斌嗯道：「對，有點事。」
董學斌點點頭，遲疑了片刻后，道：「等審批下來，我想把我秘書放下去鄉鎮，讓他自己獨掌一面，秘書這一塊還不知道找誰，新科，你要是覺得行，那就過來幫我？一個副處級肯定是有的。」
耿父耿母都沒言聲。
「小董，今天怎麼回來了？」耿母問道。
市委書記的秘書？
林萍萍道：「對，大不了我帶著孩子一起去。」
她就知道董學斌會答應，因為她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曾經目睹過耿m.hetubook.com.com月華和董學斌親熱，知道倆人關係不一般，為了他們家的事兒董學斌肯定是會上心的。
鍾正偉笑道：「回來也不知會一聲？」
焦鄰市第一秘書？？
董學斌知道，月華這肯定是「大洗」呢，擦擦身子啊，搓搓大腿啊，剪剪指甲啊，打一打護膚液啊，不然以月華的雷厲風行，五六分鐘就應該完事兒了。董學斌就只好繼續跟耿家人聊著。
林萍萍也興奮極了，忙道：「謝謝老領導！太謝謝啦！」
後來又進來了幾個電話，有以前的老同事，也有在這邊的老朋友，董學斌跟汾州市的人際關係可和在湞水縣焦鄰縣那邊不一樣，工作時間長短就差著很多呢，跟這裏，他的關係網才是最深的，別看董學斌當初在汾州市任職期間最大的職務級別也就是個市紀委下面部門的主任，只是個副處級幹部，可是但凡在汾州市工作過的人，有哪個人不認識董學斌啊？這就是個傳奇人物！
董學斌道：「我也剛到，正說後天請您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