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被困!

「她要一直都喜歡你呢?」
一個個任昊無法回答的問題鋪天蓋地地砸到他臉上,把他弄得暈頭轉向,按說,任昊心裏早有了答案,自然是想娶夏晚秋的,但他再傻也能看出來,現在幾個女人都叫著勁兒呢,任昊怎麼也不可能當著她們的面宣布夏晚秋的勝利吧?
一點十分:一身淺色調素雅打扮的蓉姨敲開了夏晚秋家的門。
卓語琴跟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由低聲在夏晚秋耳邊發問道:「晚秋,你們倆以前認識?」
謝知婧笑著附和道:「我覺得也是,因為個臭男人讓咱們幾個打來打去,真不值當呢。」
「到底幾百?」卓語琴點點頭,覺得幾百才差不多,像自己不就是只給任學昱留下五百嗎?
卓語琴將信將疑地再次瞧瞧兒子的眼睛:「晚秋到底給你留了多少?你掏出錢包給媽看!」
夏晚秋見她不說話,就翻出錢包將兩張銀行卡取出來:「……您要是覺得不行,那我還把卡給他。」
等大家起床吃早點時,任昊便借口有腳本工作要聯繫,學校那裡想請一天假。任誰說得天花亂墜,其實上學的最終目的無非是為了賺錢,既然任昊已成了大款,上不上學對其基本沒啥意義了。
……
任昊巋然不動,竟是把顧悅言那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學了個通透。
「呃,我一直在努力啊,晚秋,你就甭弄廚房了,幫著我先擦擦明面兒上的物件。」
卓語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任昊見了,趕忙替夏晚秋說好話,可不能因為這些影響晚秋在老媽心中的印象,說一千道一萬,婆媳這對天敵,終究是要男人從中找平衡的,如果婆媳倆一直相安無事,那自然最好,可如若有了矛盾,任昊就必須得第一個站出來了。
任昊追了出去。
任昊語塞地頓了頓,輕咳不迭地支支吾吾道:「……幾百呢。」
看著卓語琴漸漸陰沉下去的臉色,任昊就哭笑不得地忙忙擺手:「媽,您先別生氣,別生氣,我真沒別的意思,嗯,是這樣,咳咳,我銀行卡今兒個讓晚秋借走了,嗯,我倆說給晚秋她爸媽家裡置備點電器啥的,您看吧,您兒子把她女兒拐搭走了,咱給人家買台電視弄張餐桌,不過分吧?」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不是我的!」
下午兩點十三分。
任昊暫時壓下了苦悶的情緒,心情舒服了許多。
夏晚秋略微皺皺眉毛,似是覺得不妥,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誰怕誰啊!
「行,行。」
任昊心裏大叫一聲我靠,這種陰招你都想得出來?
「那也得三年以後在做決定了。」
卓語琴皺眉思考著。
卓語琴皺皺眉,略有苦惱地捻起茶杯跟嘴邊抿了抿:「沒想到崔雯雯母親還是個急脾氣?哪有這麼小就訂婚的?晚秋怎麼辦?綺蓉怎麼辦?悅言又怎麼辦?」謝知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卓語琴也不好再提讓崔雯雯和任昊不相往來的事情了,否則還不撕破臉皮?
任昊就感覺不妙,飛快與謝知婧分開,整理好衣衫后,果然,夏晚秋嗒嗒踩著高跟鞋咚地一把推開門,氣勢洶洶地盯著謝知婧的眼睛:「你來幹什麼?」顯然,她已經從卓語琴口中得知謝知婧來此的目的。
「他要敢跟你似的!我屁都不給他留一個!」
「行,那你慢一點啊,路上注意安全。」
范綺蓉不幹了,咬牙切齒地呼呼喘了喘:「昊!你準備娶她?姨對你不好嗎?你!你對得起我嗎?好!我算是明白了!我也走!待會兒我就訂去南方的機票!這輩子也不會來了!」
任昊越聽越不對味兒,忙伸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等等,先等等,那啥,爸媽,讓我和婧姨先說說。」任昊擦了把虛汗,咳嗽著看看謝知婧:「婧姨,去我屋聊吧?」言罷,任昊率先一步踏進了自己的卧室,開門掩著縫隙,等謝知婧也進了屋,他便咚地一聲將門關嚴實!
白襯衫加OL咖啡色職業裝的謝知婧便與卓語琴和任學昱的目光對了上。
顧悅言臉色微寒:「昊,你不管我和小妍妍了嗎?那可是你的女兒!你的親女兒!你要是不準備要我倆!那我也走!」顧悅言純粹是隨大溜,大家都說要走要走的,她氣得也順口說了出來。
爭就爭!
二點零八分:謝知婧姍姍來遲。
「這不就結了,晚秋也是沒和*圖*書辦法,咱們都體諒體諒唄。」
「還有你的年紀,也是個大問題吧。」謝知婧餘光看看范綺蓉,等於是把她倆都說進去了:「你現在三十一歲不到吧,而小昊才僅僅十九歲,相差這麼多,也就意味著,等小昊三十歲正當年的時候,你已經四十二歲了,呵呵,這代表著什麼,就不用我多廢話了吧?」
「你給句痛快話!到底想娶誰!」
任昊已經來不及賺錢了,基本上陪陪這個陪陪那個,一天時間便耗得七七八八。
「對!沒得商量!有她們沒我!有我沒她們!」
卓語琴很快批准了兒子的假條,簽字畫押。
單元樓上,夏晚秋家的一居室內。
「一句話,你到底嫁不嫁吧?」
「好吧,好吧,小昊是香噴噴的男人。」謝知婧無奈聳聳肩:「我今天是代表雯雯來的,也都是為了我女兒,晚秋說得好啊,要是有啥過分的話,咱們都相互擔待擔待吧,別為了小昊這香香小男人傷了私交。」
緊接著,任昊就看到最先一個下樓的夏晚秋頓住了腳步,蓉姨和婧姨等人也在夏晚秋身後聽了住,獃獃地看著樓下走上來的幾個人。
任昊沒想到,自己這番調停的話,竟然是激起了群憤!
「呃,婧姨,你咋來我這兒了?」任昊目瞪口呆,心裏迅速思量著謝知婧來此的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啊轉,「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不接啊,還說晚上請你出去吃飯呢。」卓語琴和任學昱聞聲也起身迎了出來。
任昊惡寒地翻翻白眼,卻不說話。
「喘個氣!」
「我哪敢啊!」
不然若這麼加下去,啥時候是個頭?
得!
他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走過去抱她。
范綺蓉不願意聽了,微微皺眉:「臭男人?昊要是臭男人的話,你女兒幹嘛緊巴巴地往上貼啊?」
他們穿著齊整整的防護服,眼睛,口罩,帽子,一應俱全。
「問你話呢!說啊!」
一點三十五分:顧悅言也到了。
「你好。」
卓語琴略一遲疑,便慢慢點了頭:「還是按你剛才說的來吧,改密碼。」
謝知婧哼了一聲:「小昊,沒你這麼辦事兒的吧?她們仨你都想要?那就是說不想要我們家雯雯嘍?行!挺好!別以為就你們會走似的!難道我不會走嗎?明天我就給雯雯辦轉學手續!我們娘倆一塊離開!以後你就是想見!也讓你見不到!」
謝知婧眯起細細的眼睛:「任昊,別以為地球離了你就不轉了,別以為雯雯離了你就活不了,呵,要不是雯雯哭著求我,你覺得以咱倆現在的不正當關係,我還能讓雯雯嫁給你嗎?做夢去吧!天底下什麼人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任昊沒吱聲。
任昊視若無睹哼哼一聲:「你就挑撥離間吧,傻子才吃你這套!」
「三百還不夠吃頓飯的?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有了錢!那也不能瞎造!」
這啥稱呼?還不如臭男人好聽呢!
卓語琴和任學昱也很錯愕:「他們還小吧,幹嘛急著訂婚?」老兩口當然知道謝知婧家是當官的,說話什麼的都很委婉。
夏晚秋,顧悅言,謝知婧,范綺蓉,在第一個人推門出去后,其餘人也呼呼啦啦地跟著出了屋子。
任昊一拍腦門,趕緊跑到蓉姨身邊拉住她:「不是不是,蓉姨,我也娶你。」范綺蓉曾經可是有要去南方的打算,任昊不會以為她是開玩笑。
婧姨心中的矛盾,任昊似乎可以猜到。
忍無可忍地顧悅言毅然殺入了戰場,與她們唇槍舌劍起來。一會兒是夏晚秋VS謝知婧,一會兒是謝知婧VS范綺蓉,一會兒又是顧悅言VS范綺蓉,那景象,簡直可以用轟轟烈烈和驚天動地來形容。
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任昊又匆匆趕到顧悅言身邊:「別,別啊,我哪能不要你倆啊,那我還不是禽獸不如?」
「你錢不是跟晚秋手裡呢嗎,找她要去啊。」
曾經,夏晚秋倒是將這裏租出去了三個月,但後來那兩口人卻沒有續租,所以房子就這麼空了下來。
得!
但。
「晚秋……」謝知婧笑眯眯地先說了話:「你把我們都叫來,為了啥事兒?」
「……」
雖然素未謀面,但他們也都知道對方。
任昊自然不是為了腳本。等夏晚秋出了門,他也前後腳地走了出去,打車到顧悅言家陪她和*圖*書和小妍妍玩了玩,聊了聊,等下午有課的顧悅言提著手包上班,任昊就把女兒送到她姥姥姥爺家,旋而折身去找蓉姨,在卧室里轟轟烈烈地胡鬧了很久。
這下瞞不住了!
謝知婧不請自來!
「哦,我們家那邊的習俗可能跟您這兒不太一樣。」謝知婧清清淡淡地笑笑:「要是確定男女關係的話,我們講究先把婚訂下,也就是大家聚聚,一起吃個飯啥的,不怎麼麻煩,呵呵,您倆要覺得行,咱們儘快訂個日子?」
「連雯雯的好都看不到?我不認為你比傻子聰明多少。」
好環境造就了好心情。
任昊呃了一聲,本以為自己發火能暫時唬住她們,誰想卻不是那回事兒。然而,他想攔已經攔不住了,幾女紛紛提起自己的手包,開門就往外走。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她們是真的被任昊這曖曖昧昧的態度激怒了!
夏晚秋這套房子是夏建國單位分的,一居室而已,能活動的空間不大。謝知婧、范綺蓉、顧悅言三人在沙發上擠了擠,剛好能夠坐下。夏晚秋板著張軟椅正對著茶几坐著,與謝知婧幾人臉對臉。
謝知婧蹺著二郎腿嗤嗤一笑:「來看看你唄,怎麼,不歡迎嗎?」
或許是幾女有意為之,任昊很沒地位地坐了個小板凳,矮矮低低的那種,必須攥著腿窩著腰才能把屁股坐穩,他心裏恨得跟什麼似的,但這種刀光劍影的氣氛下,他自然不會去抱怨什麼,眼觀鼻鼻觀心,跟個老和尚一樣做得安安穩穩,一動不動。
這天中午。
任昊吃痛一叫,齜牙咧嘴地捂著右腳原地蹦起來:「開玩笑而已!你踢那麼使勁兒幹嘛?」老爸老媽還在客廳眼巴巴等著呢,任昊就算再無恥,也不可能這個時間這個場合與謝知婧翻雲覆雨的。
卓語琴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就從錢包里翻出五百塊沒好氣地丟給他:「那我也得跟晚秋說道說道,這麼下去可不行,你也算有身份的人了,出個事兒啥的,身上要是一分錢沒有可不行。」
「……沒騙我?」
「綺蓉或許會是個好妻子,但你不覺得她太寵溺你了嗎?就像一個母親寵著自己的孩子一樣,任昊,你認為這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嗎?」
任昊心裏又何嘗沒憋著一股火,聽她們嘰嘰喳喳、絮絮叨叨地跟耳邊叨嘮,任昊也氣血上涌,是實在顧不過來了,乾脆狠狠一拍桌子,制止了她們的爭論:「行了!有完沒完啊!都走!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這不,晚上還得請婧姨吃飯呢?
「任昊!你就說你選誰吧!」
「好!好!你不說話是吧!」夏晚秋漲紅著臉蛋吸著冷氣,手指憤憤指著任昊的腦門:「那我就當你是不要我了!好!晚上我就去辭了工作!買火車票去老家教書!任昊!我這輩子也不想看見你了!」
「我倆可是老交情嘍……」謝知婧笑呵呵地抿嘴起身道:「那大哥大姐,我今兒就先回了,改天有空再帶著雯雯來看你倆,呵呵,那個事兒,再考慮一下吧,我等著回話,小昊有我手機號的。」
三十元?
這時,就聽樓下傳來稀稀拉拉地腳步聲。
饒是范綺蓉這般溫溫柔柔平平和和的性子,也被激起了幾分火氣,年齡?你謝知婧的年紀不比我們都大?不也照樣跟昊折騰得挺歡嗎?那時候你咋把年紀的差距給忘得乾淨了?
還在氣頭上的夏晚秋竟然先說了一句「沒點錢應付急事兒是不行」,然後話音一頓,她便抱著肩膀看看任昊:「……媽,這樣您看行嗎,我明天去把銀行卡密碼改掉,再把卡還給昊,如果真遇見什麼事,只要一個電話或一個簡訊,我就把密碼告訴他,這樣他也能去附近銀行取錢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
謝知婧當即就笑孜孜地「喲」了一聲:「你男人?小昊腦門上貼著你的標籤呢?」話音一頓,沒等夏晚秋再說話,謝知婧便搶先笑了幾聲:「晚秋,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可能是個好妻子的,小昊註定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後再外面忙來忙去,難道回了家還得耗費精力照顧你?你覺著你倆以後能幸福不?」
任昊從中介紹了一下,三人相互打過招呼,卓語琴就客客氣氣地讓著謝知婧做到沙發上,任學昱也叫任昊趕緊去沏茶倒水。
屋外。
和-圖-書呼,說正事兒吧。」任昊臉色正了正:「婧姨,我才十九歲不到,還差三年才夠領結婚證的年紀呢,至於三年時間有啥變化,誰也說不好,你想啊,萬一,我是說萬一,崔雯雯若有了其他中意的人,你這不是瞎忙活了嗎?」
次日清早。
任昊正穿著圍裙累死累活地用墩布拖著髒兮兮地水泥地面,水跡在上面留下深色的痕迹。他和夏晚秋上午就來了,在金百萬吃過烤鴨,逐而上樓收拾起這個好幾月都沒人住過的房子。
「啥時候毛兒長齊再說吧!」
「啊?您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選一個?」
夏晚秋也不氣她的明知故問,低垂著眼帘看看她:「我想今天咱們就把話挑明了說一說吧,就事論事而已,如果說了什麼傷和氣的話,希望不會影響到咱們的交情。」夏晚秋因為跟對面三個人的私交都還不錯,逐才有此一說。
卓語琴冷笑一聲,側目瞅他一眼,加重語氣怪聲怪調地又問了次:「……多少?」卓語琴有過這方面的經驗,自然知道,如果夏晚秋真想控制住任昊的花銷,掌握住經濟命脈,肯定不會給他留下幾千塊錢,那樣跟給他張十幾萬的存摺基本沒啥區別了。
陶然亭北門,金百萬烤鴨店偏東側二十米的小區前,車來車往,行人裹著厚厚的白口罩,努力將SARS病毒隔絕在外。
任昊暗暗叫苦不迭,本以為賺錢給她倆贖身後,矛盾應該有所緩和才對,誰曾想,卻是呈現了激化的趨勢。幾乎可以預見,後天自己將面對的,是狂風暴雨般地轟炸,想一想都頭疼。
夏晚秋板著臉又看了任昊一會兒,才冷聲道:「現在看過了吧?請回!不送!」
打車都不夠啊!
「有點事兒,請了個假。」任昊暗暗嘀咕,果然有陰謀啊,想趁著我上學來我家?你要幹啥?
卓語琴一直很糊塗兒子與崔雯雯的關係,問了任昊,他卻支吾著不說,現在見了謝知婧,自然要在這方面問上一問。在卓語琴看來,家裡已經夠亂了,那幾個準兒媳婦也都很出類拔萃,就不要再加上崔雯雯了吧?
謝知婧無奈笑罵著:「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還口口聲聲要娶我?」
對於這提前攤牌的決定,任昊是很不贊同的,他覺得時機還不成熟。然而讓任昊詫異的是,夏晚秋竟然和卓語琴生出了同一個想法,根本沒和任昊商量,就分別給謝知婧、范綺蓉、顧悅言三人打了電話。
「沒得商量!」
任昊隨意笑笑:「留了幾千塊呢,只不過那個飯局挺重要,我怕錢不夠。」
小屋內。
卓語琴兩眼一黑,倒吸了一口冷氣:「三十?這也忒狠了吧?」卓語琴一直覺得自己很無恥了,畢竟男人在外面要逢場作戲啥的,說到底,五百塊錢根本幹不了什麼,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有比自己還狠的?
「我約的她們兩點,你抓緊收拾!」
「哎呀,真不夠啊。」
任昊垂頭喪氣道:「那我跟晚秋搬出去得了。」
范綺蓉聽不下去了,開始反駁起謝知婧。
「是……」
下一刻。
其實,蓉姨本來都默許了她們幾人間荒唐的關係,加上她沒啥親人,家裡面的閑話也不會有人說道,所以相比夏晚秋和顧悅言,蓉姨更能放開些,也不是非要死要活地爭一個名分。但此時此刻,好像除了她以外,其他三人都對那個結婚證勢在必得似的,讓范綺蓉心裏極為不舒服!
屋裡隱隱聽到外面的防盜門突然響了響,不多會兒,卓語琴的聲音也傳了來,好像在說什麼「咋回來這麼早?」
「好!這是你說的!走就走!」
人齊,談話開始。
「媽,您也知道,我跟蓉姨和悅言也……咳咳……所以吧,晚秋心裏當然覺得委屈啦,控制了我的錢,這無可厚非,您想吧,要是我爸也跟外面找一個,您能給他留錢嗎?」
夏晚秋慢慢一點頭,視線在她們身上掃過了一遍:「我先說吧,咱們幾個在任昊心裏的分量孰重孰輕,大家心裏應該都有數,所以,請你們以後都離我男人遠一點!」
「她這不還生著氣呢,我估摸懸……」
當天晚上,任昊賠著笑臉哄夏晚秋高興,又是給她按摩又是給她洗水果吃,睡覺之前,總算把夏晚秋肚子里那點怨氣給哄沒了,任昊方是得到了上床睡覺的資格,不然,恐怕得跟沙發上湊合一和圖書宿,到時候又得叫老爸老媽看笑話。
半個小時過去了。
任昊翻翻白眼,仍然不語。
「……你好。」
「沒,我可沒這麼說啊。」任昊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謝知婧身上:「好好的走啥啊,哎呀,咱們再好好談一談,好好談一談嘛……」
任昊頗為贊同地重重一點頭,笑道:「那……麻煩您了哈。」
任昊顛顛坐回到了馬紮上,閉著嘴唇,裝起啞巴。
「真的真的。」
「你可真悠閑!還真把自己當看熱鬧的人啦?我們打得熱火朝天的還不是你弄的?你還有閑心喝水?」也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結果另外幾人均覺得頗有道理,埋怨了任昊片刻,就把矛頭對準了他。
任昊撇撇嘴:「婧姨,你是要幹嘛啊?訂婚?你這是在要我老命呀!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起雯雯,我更愛你多些。」任昊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以進為退道:「要是非叫我選一個人結婚的話,我還不如選你呢,婧姨,嫁我吧。」
任昊一步步將謝知婧逼到房間角落後,就抱著她的腦袋吭哧吭哧地吻她皺紋。謝知婧好氣又好笑地推了他兩把:「滾!屬狗的是不?啃什麼啃!」謝知婧真想把卧室門打開,讓他倆看看他們兒子的嘴臉,真是夠可以的,自然那次謝知婧跟他發生了關係后,就感覺任昊越來越過分。
摸了摸兜口裡管老媽借來的五百塊錢,任昊琢磨了琢磨她家附近比較便宜的餐廳,就拿起手機翻著謝知婧的電話打了過去,可是,響了很半天,都沒有人接。任昊有點納悶,按說謝知婧現在沒了工作,應該很閑啊,怎麼連電話也不接?
謝知婧變臉極快,冷笑著瞅他一眼:「可我等不了那麼久,任昊,別以為婧姨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什麼,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晚秋這人或許很可愛,很單純,很有女性魅力,但她絕對不會是一個好妻子,這一點,不可否認吧?」
任昊正跟家陪爸媽看電視呢,門鈴卻叮叮噹噹地叫了起來。
任昊咳嗽一聲,盡量撿好聽的說:「嗨,那張也先放晚秋那兒了,我這人大大咧咧地愛丟東西,萬一哪天錢包沒了,多搗麻煩啊,呵呵,放晚秋那兒我才放心,嗯,媽,借我五百就行,明天我想請個人吃飯。」
任昊也感覺自己手裡沒錢太不方便了,起初,他是被夏晚秋打了個措手不及,迷迷糊糊才交出了財政權,當然不是自己樂意的,現在老媽給自己討公道,他相信夏晚秋不會不給卓語琴面子的。
「對不起。」一個醫護人員看著她們道:「該樓發現一例非典疑似病例,所以,你們都要進行十五天左右的隔離,請返回住所,配合我們的工作。」
生平第一次覺得時間不夠用。
可這句氣話,卻讓四個女人徹徹底底地爆發了。
任昊與同病相憐的任學昱對視一眼,欲哭無淚。
任昊後背和腦門略略冒出汗水,他舉著手臂擦了擦,終於開口說了話:「冷靜,咳咳,都冷靜一下,咱,咱有話好好說嘛,別傷了和氣,喝口水歇會兒。」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就給她們倒茶水。
一向樂觀的卓語琴面色也不大好看,拉著兒子去了陽台教訓道:「小昊,你也長大了,有分辨是非對錯的能力,跟外面怎麼胡鬧的,我不管,但你給我記住了,我這一畝三分地,你必須給我留個清清靜靜。」
任昊暗嘆地嘀咕,我的形象啊,逐而倍感尷尬地訕訕笑了笑:「……嗯,是,是三十。」
正在上演著一出精彩的好戲。
任昊一陣氣結:「好,行,我就讓你看看我長齊沒長齊。」任昊說著就把手放在了褲腰帶上,準備脫了褲子和她大戰一番。謝知婧一看,徒然伸腳踹了過去,結結實實地踢在任昊小腿肚子上:「小兔崽子!滾!」
「悅言這人我不太了解,但她那冷冷清清的性子,就絕對當不了一個賢惠的好妻子。」謝知婧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只有我女兒,她溫柔,可愛,善良,最重要的是,她比誰都喜歡你!」
「喂喂,別走啊……」
翠林小區。
范綺蓉和顧悅言臉色均是一變,蓉姨咬牙道:「誰的分量重?我心裏可沒數!別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卓語琴不可置否地看看他:「你不是兩張卡呢嗎?」
然而,還沒等老兩口表明態度,謝知婧的一句話就把他倆給弄懵了。謝和_圖_書知婧直接問他們:「小昊和我女兒的關係你們也知道了,我哥和我父親會按照原先的約定,同意雯雯跟小昊交往,我這個做母親的嘛,原則上也是同意的,呵呵,我看吧,咱們是不是讓兩個孩子先把婚訂嘍?」
香香小男人?
任昊跟外屋隱隱約約聽見夏晚秋說要和她們徹底談談關於自己的問題,並約定後天下午兩點整在陶然亭北門夏晚秋的家裡碰面。而後,夏晚秋放下電話出屋告訴任昊,讓他後天跟自己一起赴約。
……
「小昊,雯雯是不是比她們強?」
「你以為你搬了家,崔雯雯她母親就不會來我這兒了?」卓語琴吁了一口氣:「這件事你儘快給我理清楚嘍,到底娶誰,到底不娶誰,明明白白跟她們幾個人談一談唄,我算明白了,這麼拖著拖著,終究不是個事兒,別拖到你大學畢業以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晚秋沉著臉凝眉道:「……我用別人照顧嗎?」
亂套了啊!
艷陽高高掛在枝頭,燃燒著炙熱的氣息。
任昊家,主卧室。
那樣還不把其他人得罪死嘍?
「哼!瞧給你樂的!我要是晚秋!我一腳就給你踹死!」卓語琴丟了個白眼給他,便起身開門,走到兀自生悶氣的夏晚秋身邊坐下,先聊了聊別的話題,才不經意地轉到錢財管理方面。
「哦,在路上沒聽見鈴音。」謝知婧還是那般風韻嫵媚,笑吟吟地打量了任昊幾眼:「怎麼今天沒去上學?非典還沒波及到你們師大附中呢吧?」
任昊險些暈倒在地:「訂婚?」
就聽范綺蓉、謝知婧、夏晚秋三人在那說來說去,顧悅言沒有加入到這場嘴皮子的較量中,但緊皺的眉頭卻遲遲沒有鬆開,很明顯,有些話讓她很不愛聽。
夏晚秋已經不是那個只會喝酒的女人了,現在的她,不僅會幹家務活,連簡單家常小菜都能抄出不錯的味道,著實讓任昊欣慰異常。倆人做了分工后,工作效率也漸漸高了起來,不過一個小時,將窗帘刷地拉開,不大點的客廳頓時敞亮了很多,乾乾淨淨,透透亮亮的。
「好的,您幾位就別出來了,現在正鬧非典呢,回吧,不用送。」
……
「昊,你說,你最喜歡的是誰!」
任昊傻眼了。
這萬一要跟外面有點啥事,還不抓瞎?
夏晚秋面色稍緩,側眼看看他:「……真的嗎?」
意外總是來得那麼突然。
另一邊。
「三百。」
喀嚓……
「那我擦地,你擦玻璃。」
任學昱氣得哼了一聲:「那混小子自己惹下的禍!讓他自己解決!」
看來,夏晚秋是想逼任昊決斷了。
至此,卓語琴方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我明白了,原來你讓晚秋把財政權給拿住了?我就說么,你一個億萬富翁怎麼也不可能混到連五百塊錢也沒有的地步啊?」卓語琴一聽就清楚了,這個招數她並不陌生,因為自己也是這麼對任學昱的,平常的時候,她只給任學昱留下五百塊錢,多餘的可不讓他拿在身上。
任學昱也是這個意思。
任昊說得自然是氣話。
任昊等人全都愣住了,緊接著,一聲「我靠」回蕩在樓道里。
卓語琴心裏一笑,暗道晚秋也真有點手段,竟然服服帖帖地讓任昊交出存摺。想當年,自己對付任學昱的時候,他可不是心甘情願的,自己還花了不少手段呢。不過,夏晚秋的手腕卻讓卓語琴隱隱有幾分不舒服,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畢竟那是自己兒子的錢,想了想,卓語琴又啞然失笑地搖搖頭,暗暗決定不管他們幾人的那點破事兒了,讓兒子瞎折騰去吧,她可操不過來這份閑心。
「那其他幾個咋辦啊?」
「說吧,晚秋給你兜里留了多少錢?」
「我這去訂飛機票!任昊!你別後悔!」
他不知道夏晚秋說得是不是氣話,更不知道她會不會真的走,但這種時候自己若是不說點什麼,真的可能會將她逼走,任昊心中顫了顫,趕忙站起來抓住要拿手包出門的夏晚秋急急道:「你這是幹嘛,你這是幹嘛呀,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指定得娶你嘛,快快,放下包。」
蹬蹬蹬蹬……
謝知婧一走,家裡的氣氛立刻尷尬了起來。夏晚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綁著臉蛋默默看電視,不過那眉宇間的憤憤之色,瞎子也能看出來,就是不知是生謝知婧的氣,還是生任昊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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