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手術一半要紅包

「這些人,有的想要先去江鋼掛個職,到時分商品房能白分一套,有的則乾脆起來搞事。說是家裡老人在江鋼工作過,現在退休了,也該分一套。這還算有說頭,有的家裡老人都過世了,也想分一套,就跟張山這樣的,先在縣裡搞些事,再回頭要挾廠里。」
那醫生做了個數錢的手勢,「我們還要加班,這身體上和精神上都需要一些補償。」
這縣醫院動手術收錢的事多了,就是哪個家屬不想給錢的,也就討價還價,敢動手的很少。畢竟家人親屬還在手術台上,這就等於是被抓了人質。
「你敢打我?」那醫生捂著臉驚怒不已道。
一下那慘叫聲就嘎然而止,那醫生乾脆的爬到一邊去縮著了。
「我知道。」林力苦笑說,「富國是大企業,這聯合開發賺的都是上億的數,一千萬,對富國不算什麼吧?也算是幫我們地方政府解決就業問題吧。」
「秋家在貴江也是有頭有臉的,秋崗的兒子秋順水,你要敢弄死,你還打算出這條街?」一個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來,張玄回頭瞧是林力,就沖他點點頭。
張玄就笑了,原來是想收紅包,你怎麼不早說?
「你……你……你踩斷了我的手!」
那醫生一抖肩就要拉開手術室的門,張玄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在他臉上,他滿臉噴血,頭一撞手術室的門,就摔在地上。
張玄笑笑,就擠上一輛計程車,秋荷也跟了上去,跟著去縣醫院。
「你想要多少?」秋荷急了,眼睛泛起淚光。
「你膽子挺大的話,敢直接要錢,還一人五百,胃口不小啊。」
和_圖_書醫生心一涼,沒想到還真就遇上了橫的,他又想張玄跟秋順水最多就一朋友關係,他就看向秋荷:「你不怕我弄死你哥?為了三千塊錢,值嗎?」
「張玄你這葯里是不是有粘著的功能?」林力問道。
「踩得好!」林力拍著手走到張玄身邊,低聲說:「那個張山被抓了,他說不光是他,江鋼好些子弟都在外面搞事……」
「我先送順水去醫院。」
張玄和秋荷一左一右跟著到了手術室外,才被擋住。
那醫生也不怵,病人還在手術台上,張玄秋荷敢做什麼?真不要病人的性命了嗎?他轉頭笑道:「這是公價,你問哪個醫院都是一樣,你愛給不給,不給真要出事了,那也不關我們的事。這動手術嘛,都是有風險的,掉個什麼醫藥棉啊,手術鉗的在身子里,到時又要開腔……」
「我想,能不能讓江鋼那邊安排下這些人?」
說著話車就到了縣醫院,那邊林力已打了電話,這邊接到后,就早安排了人在外面等著,一看計程車到了,就推著病床讓張玄把人放在床上,往裡推。
「你是醫生吧?你能用自己配的葯幫我哥,又幫別人熬藥膏……」
「沒事。」
但無疑林力這公安局長壓力就大了,江鋼這類的子弟也有一百兩人,要不安排好,縣裡隔三岔五的出事,他也頭疼。
「你們要多少錢,我給!」秋荷也不傻,拉開錢包就問。
「那包廂里的都是你朋友?」車一開動,張玄就問,看那些人年紀跟秋荷差不多,不會是秋順水的朋友,應該是秋荷的。
術后打人那是另一和-圖-書回事,還在術中,這就打人,那是想都沒想過的。
她那錢包里才三四百塊錢,這台手術裏面醫生加護士五六人,一人一百都不夠,那醫生瞥了眼,就嘲笑道:「就這點錢,你拿來打發叫花子嗎?要是我們動手術的時候,一個不慎,你哥的命就沒了。你哥這條命就值四百塊錢?」
「我哥是脖子被劃開了,怎麼要開腔?」秋荷急道。
大家就睜大眼,想看張玄怎樣處理,這樣的外傷,就是拿雲南白藥也收不了口子。
那醫生驚懼得抱著手就在那慘叫,身為一個外科醫生,雙手是最重要的工具,手稍微抖一下就不行,手都斷了,以後手術台也別想上了。
「那可說不準,萬一有沒查出來的毛病呢?」
蔣群芳打電話來問他怎麼還沒回去,張玄將這邊的情況說了遍,手機才扔回褲袋,就看秋荷睜著大眼看著。
林力一怔,這外衣一裹上去還沒到幾秒鐘就成了紅色,這血都咕嚕嚕的了,還死不了?林力怎麼說也是辦過幾起大案的了,看過人被打傷要害時是什麼情況,這種被刀割傷了頸動脈的,要說還能救得回來,那除非旁邊就是醫院。
張玄不顧身子沾上血,抱起秋順水就往外走。老餘一臉歉意的跟在旁邊:「張秘,林局請你來我這兒,就是想玩個快活,沒想還出事了,改日我再給你賠禮。」
這不握還好,一握,張玄就腳一抬一踩,正好踩中他的右手手掌,只聽他嗷地一聲,整隻手掌,五根手指都斷了。
秋荷那小白兔也止住了哭聲,一臉希冀地看著張玄。
「你別擔心,和*圖*書我看你哥沒事,我幫他止了血,他又是個有福氣的,你聽他的名,他叫順水,自然這輩子會順風順水。」
「我讓人來將這張山送去縣局,張玄你……」
「我們六個人,每個人五百,你去拿錢,錢到了,我們繼續動手術。」
張玄搖頭說:「我們賺的錢也不是白賺的,這些混混能幹什麼?進了江鋼,他們的存在也是攪亂軍心,何況這口子一開,那還得了。這跟江鋼有關係的,在縣裡沒一萬也有八千,都招進來?都分一套房?那不成了大鍋飯了嗎?」
那醫生這時還在慘叫,林力就怒道:「老子是公安局長林力,你給我滾一邊去。」
「我臉上長了花嗎?你看我做什麼?」
「嗯,你還在讀大學吧?」張玄瞅了秋荷的衣服一眼,看她那裙邊還有些裂縫,想是張山在要做壞事時撕破的。
大家一陣恍然,那張山是用碎下班劃破的,玻璃的口子開出來就是一條線。
可偏他那藥粉一抹,秋順水的傷口就不流血了,老余不由得豎起拇指。
「是因為上次的事?」張玄怔道。
張玄點頭,這肯定的嘛,江鋼也不可能每個老職工的孩子都進了江鋼,雖然有三代都在江鋼工作的,也有好些是早就不在江鋼的了,但還是住在江鋼里。
張玄皺眉,這樣鬧事,蔣群芳又不是吃乾飯的,能管用才怪了。
「我先幫他把血止住。」張玄摸出一瓶黑乎乎的藥粉,抹在秋順水的脖子上。
「張秘,你說還有救?」老余也愣住了,他這夜總會老闆,也算半個混江湖的,怎麼看這秋順水都救不回來了啊。
「是和*圖*書。」秋荷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小臉兒一紅,更讓張玄看得心裏一盪。
「林局好眼力,我這葯是自己配的,比一般的雲南白藥還要管用,這葯里遇到血后,由於血小板的關係,會刺|激藥性產生一股粘著力,就跟麵粉一樣,將傷口先裹住。當然,這傷口要是太大也不管用。」
秋荷撲到秋順水身邊凄聲喊:「哥,哥,你,你別嚇我啊!你……」
「藥粉是我抹的。」張玄皺眉說,「有問題嗎?」
秋順水喉頭的血不停的往外冒,林力衝上來脫掉外衣,將他脖子捆住,張玄惱火地將張山的腿踩斷,包廂內頓時一陣慘叫。
「是。」林力說,「這些子弟都是家裡沒人在江鋼的了。張玄你也清楚,這種老國企,有些子弟並沒有頂崗進廠,或是招聘到廠里,都在外面干別的,這就是蓋商品房,補發工資,好處也沒落在他們頭上。他們就想鬧事。」
「你是秋順水的妹妹?他那脖子上的藥粉是你抹的?」醫生的語氣有點嚴厲,秋荷這小心臟就有點受不了,腦子暈暈的,差點沒站穩,全虧張玄推住她。
「那林局是個什麼意思?」
這邊離縣醫院還有段路,就是從夜總會抱去醫院也來不及了。
秋荷勉強一笑,雙手合什,默默為她哥祈禱。
張玄笑了笑說:「林局你倒想輕鬆,但這些人都是閑人,混混,招進廠里,平白的分他們一套房。就是這江鋼拿工業用地來蓋樓,只算建設成本,這也是快上千萬的事啊……」
林力嘆氣說:「大家都有難處,你看……」
按理說土地聯合開發,富國也給了江鋼面子,在hetubook•com.com貴江又要幫江鋼的工人蓋商品房,這還不夠嗎?他們還要鬧事?
「你又算什麼東西?這沒你說話的份……」
「打你?我就是打死你,又怎樣?你不就是一個醫生嗎?難道你還有九條命?出了醫院你就不怕被車撞死?」
那醫生聲音一高,冷冷地盯著張玄,就差將手套脫下來直接砸張玄臉上了。
秋荷聽這兩人說話,突然插嘴說:「能不能讓他們去種地?」
那醫生沖林力喊道,就想爬起來,張玄抬腿就踩在他肩膀上,硬將他壓在地上。那醫生也怒了,雙手握住張玄的腳踝想將他扳倒。
說完,那醫生扭身就往裡走,張玄一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別喊了,死不了!」張玄低下身,將林力的外衣扒開一條縫看了眼說。
「蔣阿姨,是,我這邊出了點事,嗯,我晚些回去,你讓阿寶看住火候,轉小火就等著藥膏慢慢的熬就行了,看著別被什麼野貓野狗打翻了。」
「你抹的?你是醫生嗎?你不是醫生,你亂抹什麼?知不知道給我們手術增加了多大的難度?光就是清理你抹的藥粉,就耗了我們不少時間,再清理血管,縫合,你知道我們要花多長時間嗎?」
「你不是主刀醫生吧?看你這衣著,你是打下手的?是主刀醫生讓你出來說這番話的?」張玄臉色也不好看,他冷笑聲反問道。
秋荷說著手術室的門就開了,她立時收聲起身看向出來的醫生。
「都是我同學。」秋荷緊張的攥著小手,「你是我哥的朋友?」
「是,主刀的牛醫生說,你給手術增加了難度,還害了受害者,我們必須要多花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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