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秋崗嘴上客氣，胸卻是一挺，「這種怪魚好像只有咱貴江有，那就是特產。我公司里有幾個搞養殖的專家，我讓他們來瞧瞧，看能不能從大批量養殖。這先在地下溶洞里做，到後面就模擬地下溶洞的環境養殖就行了。」
陶飛握緊拳頭，怨恨地一拳打在牆上。
「先回江鋼吧？」林力問說。
「我們總編你知道又能怎樣？你不就是個小工人嗎？」那女記者叉腰撒潑：「你們江鋼效益又不行，工資都拖著，資金更是好久沒發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念綵衣就撇嘴一笑：「你是想跟張玄說些別的話呢，還是想做什麼？」
這魚長得是怪了些，可那味道絕對不壞，老錢也走了幾個小時了，這一抓起來吃就沒個歇，一條魚張玄念綵衣根本就沒吃幾口，全下他肚子了。
她正要反駁，突然有幾個人衝過來，拿著相機，沖張玄就亂拍，一根話筒還伸到他嘴前。
「你叫我小張吧，我跟順水也算朋友。」
老葉在那扇著爐火，嘿嘿地直笑：「你這叫欲蓋彌彰，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反正都一家人……」
「張家界不也在山上建電梯？這下面有什麼難的？一百來米，不就是三十多層嗎？下去了，再在下面搞個溶洞探險，包你有人來玩。」
「我給林力打了電話，他會跟蔣群芳說。」張玄盤腿坐下，不一會兒竹筒中就冒出香味，魚香混合著那竹子的香味，讓老錢食指大動。
等了半小時，秋崗帶著秋荷趕到了，這是個戴眼鏡瞧著挺斯hetubook.com.com文的男人。張玄知道別瞧他是種果樹發的家，秋崗可是九十年代初省農大的高材生，不是什麼文化都沒有的。瞧他那身板，比秋順水還結實許多。
秋荷想繞開他的手，誰想他手就還硬是轉個方向又攔住了。
「你讓開，我跟我爸要去江鋼。」
那女記者臉紅了，問隨行的記者具體的情況后，她才說：「我們是接到一個舉報電話，說你不單在江鋼里攪風攪雨，還想要騙秋崗的女兒……說你要騙財騙色！」
在那擺弄葯爐的老葉就回頭嘿地一笑：「還是秋老闆眼力好，這什麼旅遊項目投資大，回報慢，哪有什麼搞頭。就是這鬼臉怪魚，又有經濟價值，又有噱頭。這要是能成批養殖，那光就是賣到江都，這一年都是幾千萬的賺頭。比那旅遊項目好多了……」
張玄比劃了下：「下面還有眼睛退化的怪鬼，就你看我們烤著吃那個。你問老錢，那魚味道怎樣。」
老錢豎起拇指贊道，林力就看向蔣群芳，這聽著還真有點意思，當然真要做成個旅遊項目，還得再考察，再派人下去將溶洞走幾遍，寫個報告上來。
「你怎麼知道？」那女記者一愣就明白了，她是被人當槍耍了，她臉一下就掛不住了，拉著別的記者就走。
「咋不能了？這邊倉庫也不能用了吧？這又靠外一些，新建一些倉庫在別的地方。就從這裏搞個垂降，然後再在旁邊建個電梯……」
「那旅遊項目呢？」念綵衣說。
秋荷也聽說江鋼這m•heｔｕbook•com.ｃｏm邊出事了，可她守在秋順水床前，也沒個空過來，接到張玄的電話，這心才放下，忙給父親秋崗打了電話，就要離開。
秋荷不愛聽他說張玄壞話，手一推他胳膊，快步走出了醫院。
張玄說著，就聽到有剎車聲，林力帶人來了。
「我哪有撇下我哥，不有護士嗎？我哥動了手術也穩定了，過不得多久就能說話了……」
「你說那下邊能搞旅遊開發？」
「不單能發了，還能讓江鋼轉型，哼，你什麼都不知道，是被人蠱惑來的吧？」張玄冷笑道。
「你們不跟蔣廠長說一聲嗎？」消防員小聲說。
「就是啥魚？」一個消防員瞧著張玄從地下河裡打暈抱上來的鬼臉怪魚，嚇得臉都白了。
老葉側頭躲開，摸出煙斗說：「小荷，你老子這腦袋還挺不錯，這魚要弄得好了，你家這一年下來又有上億進賬啊。」
「你找他能說什麼？算了，這不算什麼事。」老葉喊住她，就往葯爐里瞅，「噯喲，我這火候控制得好，三天的葯，我半天就給你熬好了。」
蔣群芳在廠里等得很著急了，這天都黑了，人還沒回來，要不是老錢回來說張玄念綵衣都沒事，她都快要急暈了。
「你別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記者！你敢推我，明天我就在報上登你們江鋼的壞消息……」
這身旁專門從賓館過來陪她的陶飛就不樂意了。
張玄想過了，這項目要拉上秋崗，他也是心裏過意不去，那天要不是他，秋順水脖子也不會被開口子，人還趟在和-圖-書醫院呢。
「那張玄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他一個電話，你就撇下你哥不管了？」
秋崗順水推舟的笑笑，就跟秋荷坐下，聽張玄將那地下溶洞的事說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沒毒。」張玄抱著魚跑到念綵衣身邊，這頭早生起火來了，架著個火堆，竹筒切開，張玄就將魚鱗給颳了，把魚給扔到竹筒里。
「轉讓金能有幾個錢？能把欠工人的工資都發了？」那女記者口氣鬆了些。
「沒呢。」秋荷小臉兒一燙，就坐得離張玄遠了些。
「人回來了。」跑來個小年青喊說。
「要搞旅遊項目也成，這地下溶洞里的怪魚能不能讓我瞧瞧？」
秋荷臉更紅了，這魚是張玄發現的，說得秋崗貪財一樣。
張玄冷笑道：「你是找打吧？我管蔣廠長叫蔣阿姨，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是誰讓你來的？你這江鋼宣傳科的還不趕緊把她轟走？」
「那是當然，我就提個意見。從這邊坐電梯下去，或者垂降下去，再從地下河搞個飄流項目，老林，不是我說。這地下河長度可能沒省里那幾個長，可這河水的高低落差，那從慢到快的勁頭，可不輸那幾個。」
「快讓他們過來。」蔣群芳的臉還是很難看，可等張玄一到，低聲跟她一說，她就愣住了。
張玄想到是誰打這電話的了，當即看向秋荷，就見她也很憤怒的在那抖著手：「人家張玄不是江鋼的，他是富國集團公關部的，給你打電話的人說他叫什麼了嗎？是不是叫陶飛？」
「那你不知道江鋼馬上就要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嗎？跟富國要聯合開發房地產？」張玄奇了，這女記者腦子被驢給踢了？還以為江鋼是以前的江鋼，這消息滿貴江都知道了，她還活在夢裡？
張玄忙去給秋荷打電話，讓她把她爸秋崗給找來。
「你沒聽過轉讓金嗎？前段時間吳莫西他們不是在鬧這個事，就說轉讓金少了？」陪她來的記者也不高興了，心想你沒做好功課啊。
這要做得好，還真像老葉說的，一年下來光江都就幾千萬，要是整個華西呢，怕不得要兩三億去了，分到江鋼的錢也不少吧。
「光就這樣，也沒啥特別的啊？」林力插嘴說，「從江鋼到野狐林那，路程也不算短吧，這事還得縣裡拿主意。」
旅遊項目是不行了，張玄想到那野狐林的泉眼，也沒再跟秋崗提。他既然看上了鬼臉怪魚的經濟價值，那就投在這上頭好了。
從那地洞往下跳，他膽子也真夠大的，又不知那裡有多深。
「誰跟你一家人了？」張玄撿起塊石頭就砸過去。
「你別著急，這還沒放鹽呢。」張玄又摸出一小包鹽，撒在那魚身上，才讓老錢開動。
「那開發又不是一下能做出來的，你們還得熬幾年……」女記者像才是想到這事，話也鬆了些。
「走吧。」
「嗬，還烤上東西吃了。」林力走到這野狐林邊就喊，等他看到吃的是條怪魚，也是目瞪口呆，那倆消防員也不知說啥好，在那敬個禮就先走了。
「我先要謝謝張先生……」
「請問你是張玄嗎？我們是《貴江生活報》的記者，有人舉報說你經常出m.hetubook.com.com入貴江的夜總會，你還跟江鋼的廠長蔣群芳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瞧這魚頭，也不算是怪吧，眼睛退化了，五官擠在一起，才像是魚臉。從這魚尾瞧，有點像是鯉魚……」
聊了會兒，秋崗就先走了，秋荷留下來說：「我再坐會兒。」
「沒得挑，在我吃過的魚里，最好吃的。」
那帶這幫記者過來的宣傳科幹部一下傻了眼，本來說好是正面宣傳，怎麼一上來就問張玄私事，還無中生有，要往張玄身上潑糞。
「你可得想明白了，他那種男人，你要走得太近了，早晚要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去找他！」秋荷急道。
「張玄，你想太多了吧，這地方怎能建電梯？」蔣群芳張大了嘴，能吞下兩顆大雞蛋。
「先看可行性報告吧。」秋崗微笑道，「當然，這要養殖怪魚，也可以跟江鋼、富國合作。」
張玄將吃剩的魚頭扔過去，秋崗抱著看了半天，突然迸出一句話：「這魚可以在地下溶洞里搞人工養殖吧？」
那女記者還挺囂張，張玄就立刻怒了：「吳莫西知道吧？現在還在局子里待著，你要沒事找事，成啊，你也進去。不就是《貴江生活報》嘛，你們總編是誰？」
陶飛跟她走出病房突然張手將她在走廊那攔住：「小荷，你不會真對那個張玄動心了吧？那傢伙瞧著不是個正經人，你瞧他住那地方，破成什麼樣了。你要找男朋友，要找個城裡的……」
「張玄你說能做，那就試試吧，我也沒什麼意見，你想怎樣弄，我都答應。」
「噯呀，你讓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