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哆嗦了下，顛聲道：「是。」

杜經厲聲一喝，李將就咬牙道：「那又怎樣，老子還是輸了錢，你不賠錢給我，我就……」

譚娜小臉一燙，心裏卻很歡喜的嗔道：「做夢，才不跟你洗，要不洗到一半，你肯定不規矩……」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也沒用。我這拳擊館開了好些年，徒子徒孫還有一些，真幹上了，我也不會放過他。」

這些小區都是這樣，明明下面裝了對講系統，也有安全鐵門，可是防備心卻不高，隨便一騙，就能將鐵門騙開。

李將盯著杜經手裡的撬棍，舞了下自己手中的棒球棍，感覺有點吃虧，一個是木頭做的，一個卻是鐵的，這打起來，力量一樣的話，硬度也不同啊。

就是張玄，也看出這拳要打他身上，他也會很難受。至少，會感到胸腔氣悶。

等別克開走，杜經才和張玄回車裡。

張玄有點無語，停一晚上又有幾個錢？

「我是樓上的，沒帶鑰匙，幫開下門。」

「錢！這世界還不都是看錢，你跟曾天河好上，他給你不少的錢吧？我不要多了，你就給我一百萬，我這就走，以後也不再打擾你。」

「從左數，那保安說這裏的單元號原來有貼的，後來都脫落了，就沒再安上。」

杜經也不提這些閑話了：「那邊是臨著黃江，靠後有一座卧佛山，這開發商就乾脆叫山水小區了，取的是山水甲天下這五個字。當然，跟那南方的小城沒半點干係。小區也有十來年了，戶型都是以兩室一廳為主，那個A是住在3棟2單元4樓。」

T恤衫還被高高的頂起，胸前像是塞了兩顆大香瓜。

阿茉雖是和圖書氣結，可這塗學兵可是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主，曾天河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塗學兵找到曾天河，把她以前的事一說，那她一定就被曾天河調開身邊。

杜經一拳打在李將胸口，他一口血從嘴裏噴濺出來，臉色極不好看。杜經這是下了重手，李將再能扛也受不了。

這從杜經開的車就能看出，張玄交朋友也不是看收入的：「活得自在就行了，想那麼多也無計於事。那個山水小區附近是什麼情況。」

可怎麼才能保證塗學兵拿了錢后，不再找她？

徒弟和學生是有區別的，這就跟上學時，也不會弄個拜師儀式一樣。

「噢，對不起，我找對面的……」

張玄心想，該不是徐嘉兒把齊媛的事告訴譚娜了吧？她可是做得出來的。這……這難不成要主動交代？

他一舞棒球棍就砸向杜經的臉，這次輸的不單是錢，還要面子，場子要不找回來，他這還怎麼立足？人家還會笑他，找杜經學的拳，還學成這樣，還不如去一般的健身房呢。

「想我了？」

來到四樓，張玄看有兩戶，就先敲左邊的，出來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

張玄把手機收回去，杜經瞥他眼，慢慢將車停下，指著對面的一座門口有點破舊的小區說：「到了。」

那邊傳來聲冷笑：「我不敢？當初說要跟我一輩子，是誰訂了婚，還去做人家的小蜜？你知道我那些哥兒們怎麼看我嗎？要不是混不下去，我有必要從東北跑來黃海嗎？事情不會這樣就完了，你說吧，我的青春損失費，你要怎麼賠？」

「噢，好。」

「你找誰？」

「我要找律師，跟你和-圖-書簽一個協議……」

弄得富國那樣狼狽的人，竟然是個小姑娘？

張玄馬上想到先前看到的女孩，想也追不上了，就等老頭將門關上，掏出一把鑰匙頂在A家的鎖上，往裡慢慢轉圈，不到幾秒就將防盜門打開了。

「你，你有本事就把老子殺了！」

怎麼會遇上他的，他又怎麼知道我在黃海的？

「是，他很厲害，學兵哥你看……」

「你，你想怎樣？」

「可以，我也有律師，你拿了錢，到時咱們談吧。」

「嗯，要是傳出去，對館里的生意不好。」杜經下車，從車廂后拿出一根撬棍，看著後面的別克商務車駛上來。

「你先回來，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哼，要是你問他拿不到錢，你就自己拿錢。要你也拿不出錢，你就給老子滾到港口去搬箱子，什麼時候把那三十萬搬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我去找保安，你在這裏等著。」

杜經笑說：「我們這批人里，他算是混得最好的了，你別看我開個拳擊館，收入也不高。勉強糊口罷了。」

3棟也很好找，就是2單元……這樓下也沒貼著單元號，一共四個單元，也不知是從左數還是從右數。

徒弟才算是入門，學生嘛，只是收錢教人而已。

砰！

阿茉也想不通，這都好幾年沒聯繫了，跟塗學兵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在讀高中，誰能想到他會陰魂不散，又再次浮出水面。

「塗學兵，你敢！」

小姑娘？張玄一愣，杜經也一怔，兩人都沒問過，那A是男的還是女的。

「算是吧，他有事，現在在米國。」

阿茉接到電話臉色就變了，捂著嘴走到旁邊，低聲說：和_圖_書「你在黃海？」

「我一直在黃海，哼，你別以為做了曾大少的秘書就攀上高枝了。我告訴你，你要不來見我，我就把你以前的事捅出去……」

譚娜吃吃地笑了幾聲：「去你的，就知道哄我開心，我不在家，你有沒有做壞事啊？」

張玄隨手按了幾個按鈕，裏面就傳來一個聲音：「找誰？」

「你又是哪只鳥，在那叫個不停，等著，老子收拾了杜經，再收拾你。讓你知道，這地方是誰的地盤。」

臉上還有眼鏡，嘴上抹著淡色的唇彩，她的臉還是挺精緻的，至少不比趙悅歡要差，算得上美女一枚。

「那能怪我嗎？誰讓我女朋友那麼漂亮呢？我忍不住啊……」

就看杜經將手一抬，就抓住棒球棍，手是微微震了下。

「想死你了，還幾天就回來了，到時我把熱水放好，你先泡個澡，唔，要不來個鴛鴦澡？」

張玄欣賞地一笑，就拿出手機，給譚娜打電話。

讓阿茉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沒了，看著窗外的黃海夜幕，頭埋在桌上，無奈的一聲嘆息。

頭上戴著個洋基隊的棒球帽，穿著件寬鬆的彩色T恤衫，下面是條水洗白的牛仔褲，腳上則是亞瑟士的跑鞋，手裡還抓著個手機，戴著耳機，應該是在聽歌。

「李將，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你輸的錢，杜教練是不會給你的，但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就要小心受傷嘍。」

「張兄弟，他不算是我徒弟，只是我一個學生。」

拳勢又沉又穩，看得出李將還是學了些本事的，這直拳就無可挑剔。唯一的弱點在於他用勁太力，沒留了力量，這樣遇到靈活的對手，往後或往旁一閃，就會無和-圖-書法控制身體。

杜經實力當然在他之上，身體微微一晃，輕鬆的閃開，一個擺拳就打在李將的胳膊上。李將頓時用力的一晃，連退數步，撞在別克車的引擎蓋上。

「怕沒地方停車，停這邊好了，晚上收費也便宜些。」

張玄笑笑就不說話了，這李將要找死，那就由他去吧。

「滾吧！再讓我看到你，我就報警！」

「倒是沒甩下他。」張玄一笑，「你是怕惹事，才沒在拳擊館收拾他？」

阿茉苦著臉去給嶺南相熟的銀行里的朋友打電話，上百萬的現金，要提也需要時間，在黃海要預約一周，這塗學兵也不會等一周的時間，只能讓那邊把錢取了，再提著現金來黃海。

杜經看出他的顧忌，就將撬棍一扔，他以為李將帶了人來，沒人的話，那他空手就能對付這小子。

兩人下車走過去，這些有個十來年的小區，保安也很松，問都沒問他們來找誰，他倆就進了小區。

「來吧，看我教你的本事，你學全了嗎？」

「你特莫給我收聲！」李將衝上去，就一拳打向杜經的胸口。

張玄答應聲，就坐在樓下十多米外的石凳上。這時其中一個樓梯下的鐵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個女孩。

「韓鋒說你的身份是保鏢，那你是跟徐漢天來的？」

「好啦，我就是嚇嚇你，我周五回去。」

這本事，是王星教他的。

「你不擔心他會鋌而走險？」

「么么！」

不得已，李將只能將棒球棍一松，人跳開一米遠。

「這下大家都是空手了。」張玄笑說，「看是名師出高徒，還是收了個廢物徒弟。」

啪地，門就開了。

「我說過了，用拳不要用儘力和_圖_書，你沒把我的話聽在耳里？」

「不開進去？」

整條左臂都像是被鎚子給砸了下，連抬都抬不起來。

張玄也在看夜景，看著這比江都都要大上幾倍的大都市，想起幾年前過來時，還曾發生過一些狀況，遇上一些人，就不知他們還在不在黃海。

「你找那個小姑娘啊，她好像不在家，這個點她都在外面吃宵夜。」

門口的地墊都泛黃了，裏面的傢具也有點脫漆想必是住了好些年的了，A才回國沒多久，不會是這戶。

被杜經拿話給將住，他也沒臉再帶小弟過來。

「你這個蠢貨，那個姓杜的你擺不平？」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冷。

阿茉心裏暗想，一百萬她倒是拿得出，可這也差不多是她全部的存款了，其它的住宅什麼的，也不能動，那是固定資產。

「哼，你自己知道！」

李將一臉的怨恨，可也沒辦法了，他掉頭走到車裡，沒發動車，倒是打了個電話：「學兵哥，錢拿不回來了，你看……」

張玄默記下了，就看杜經將車靠邊停下，眼睛往後一瞟說：「李將的人跟上來了。」

女孩走到轉彎處，才抬頭看了看，眼神就瞟到杜經，立馬低下頭，快步出了小區。

「什麼壞事？」張玄心虛的問。

「你跑，我看你往哪裡跑！」李將下車就吼，這次他倒是一個人來的。

李將吐了口唾沫：「少看不起人。」

李將還是有兩把子力氣的，杜經卻抓得很穩，往下一扳，李將要不鬆手，就會被他扳歪身體，到時杜經一個右勾拳就能將他放倒。

「嗯，我去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燒鵝。」

「嗯。」

只見過女人跟男人要青春損失費，哪有男人跟女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