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小子什麼眼神。」說話的青年是個尖下巴，眼神有點陰翳：「我們都是新元技校的學生，馬上就畢業了，過來找份工作。」
風小雨的語氣不容置疑，刑天義等人一起怔了一下，風小雨和小威站在一邊，他們沒有看出他是什麼身份，覺得如此和石玲華說話實在有點突兀。
夏之韻眼中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但立即發覺說話的不是主考官，神色一黯，以為風小雨是讓她留下來等弟弟，尷尬地向後退了一步。站到落選的姑娘中間。
「我們過幾天開業，訂單很多，要熟練點的服務員。」石玲華聲音柔和：「這位夏姑娘恐怕不行。」
「你只能做個學徒。」尖下巴瞥了風小雨一眼，轉過臉和其他夥伴繼續議論，似乎風小雨這樣一個沒什麼水平的人不值得他理睬。
「小威，你過來。」風小雨向小男孩招了招手，姐弟兩和季風一起走過來。
「別，別。」季風慌忙擺擺手，他好像很不習慣和姑娘說話，臉色更加紅：「我也沒有幫你們什麼忙。」
「季風，你說得挺簡單。」刑天義大聲說道：「鄉下孩子，大字不識幾個，難道你收他做徒弟，再說憑你那技術，恐怕自己做個學徒差不多。」
「我看小威回答得就很好。」風小雨開心地笑道：「誰不想吃好東西，沒有味口做不好廚師。」
四周的姑娘和小夥子一起笑起來，第一次聽說應聘廚師竟然是為了吃好東西，確實令人捧腹。
「恐怕不行。」姐姐拉著小男孩的手湊近招聘廣告看了看，失望地轉過身：「這是個大飯店，m.hetubook.com.com服務員要求很高，學徒也要有點基礎，我們兩可什麼優勢都沒有。」
「這是吳浩師傅設計的。」石守仁拍著柴油灶的灶台：「這幾天總是見不到你，蕭雅只好請吳浩來設計一下，吳浩說要簡潔明快，美觀大方，不要太花哨，實用為準。」
風小雨拉著小威快走幾步，進了大廳，石林華等人站在一張桌子後面，正要說話，看到風小雨，一起愣了一下，剛要打招呼，風小雨擺了擺手，指了指石守仁，石守仁立即走過來，和風小雨並肩向廚房間走去。
「這位小兄弟是你帶來的。」石守仁看著調皮的小威，輕聲詢問。
「為什麼要學廚師呢？」風小雨饒有興趣地問。
「你小子真幸運，我想拜老大為師還沒有那個福氣。」石守仁拍了拍小威的腦袋：「還不謝謝老大。」
「我說吃可沒說不幹活。」小威仰起臉反駁。神情嚴肅，逗得一群人又是哈哈大笑。
「你們幾個小姑娘說話頂什麼用。」刑天義冷冷說道：「飯店廚房間的事，還是大師傅說了算。」
「小姑娘倒有自知之明。」尖下巴青年上下打量姐弟兩：「剛從鄉下出來吧。」
「你先帶著吧。」風小雨笑著說道：「我在進修學校的學業還沒結束，沒工夫教他，你先教點基本功。」
「小弟弟，好樣的。」身材細長的姑娘走過來，親熱地拍了拍小威的肩膀：「姐姐支持你，等會我和姐妹們一起幫你說話，請求他們留下你。」
「石經理。」細高挑姑娘輕聲對石玲華說到：「這位m.hetubook.com.com夏姑娘生活似乎挺難，留下她吧，有什麼不會的禮節，我們一起教她。」
一群人魚貫而入，夏之韻姐弟走在最後，她望了望依然倚在柱子上的風小雨，怯生生問：「你不進去嗎？」
四處轉了一圈，風小雨滿意地點了點頭：「布置得合情合理，廚房間，儲藏室遠近適中。」
幫忙不一定就是有結果，或者出多大力，在別人落難的時候，一句關心話就足夠了，良言一舉三冬暖。姐弟兩舉目無情，季風沒有瞧不起他們，隨便表示一下關心，姐弟兩心裏就暖融融的，姐姐靦腆地笑了笑：「我叫夏之韻，這是我弟弟夏之威，我們可以留下來看看嗎。」
「你也太天真了。」尖下巴毫不客氣地說道：「憑你們，還是到小飯館找個雜活乾乾吧。」
夏之韻舉止青澀，早就被剔除在一邊，季風看了看她，又望了望石玲華，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風小雨招了招手：「夏姑娘也留下。」
風小雨仔細一看，果然有幾個青年西裝革履，髮型還仔細擺弄過，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他微微笑了笑：「你們是應聘服務生，打扮得這麼漂亮。」
「當然可以。」季風胸脯挺了挺：「應聘嗎，誰都可以試試。」
「姐，這裏招工，我們碰碰運氣。」少年眼中滿是期待。
「你想學廚師？」風小雨撫摸著夏之威有點凌亂的頭髮。
一對少年男女遠遠走過來，是剛才風小雨在早點鋪遇到的姐弟兩，兩人並沒有注意風小雨，目光被四海酒樓招聘的大紅告示吸引過去。
「叫師傅。」石ｈeｔｕbｏｏk.cｏｍ•cｏｍ守仁呵呵笑道。
風小雨眉頭皺了一下：「石經理，夏姑娘留下。」
「夏姑娘身材和容貌都可以。」細高挑繼續說著：「一個禮拜應該適應。」
「你這是在害小威。」季風抱怨風小雨：「應聘就要順著別人的意思說，那個菜館願意找光吃不幹活的人。」
「知道了。」小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尷尬地笑了笑。
「大家不用爭論，等會就見分曉了。」風小雨看了看遠處走過來的一行人：「準備好，招聘的人來了。」
「小威，你過來。」風小雨把小威叫道近前。指了指石守仁：「叫師傅。」
「挺調皮。」風小雨把小威在早點鋪作弄田雪的事情說了一遍，逗得石守仁也忍不住笑起來：「老大，你是不是打算把他留下來。」
不愧是廚王級別的人物，不僅對風小雨手藝和天賦了解，對於他的愛好和習慣也了如指掌，比風小雨自己布置還要精妙。
「廚師證。」風小雨搖了搖頭：「我可沒有。」
「刑天義師兄，我看這孩子挺可愛，或許能做個學徒。」一位憨厚的青年低聲對尖下巴議論。
時間已經將近上午十點，來人行色匆匆，打頭的是石玲華和張艷紅，一邊走一邊低聲議論著什麼。身後是老實穩重的石守仁，他到家常菜館時間不長，卻很受吳浩等人器重，採購菜肴和配置簡單的宴席都會交給他處理，他做事認真嚴謹，也總能讓大家滿意。
「大哥哥。」小威叫得很甜，親熱地晃了晃風小雨的手臂。
臨近大門，石玲華沒有停留，把手一揮：「大家一起進來吧。」
「和_圖_書謝謝老大。」小威向風小雨彎腰行禮。
「我們到前面看看。」風小雨拉著小威轉回。一群姑娘在大廳里轉圈，石玲華不停挑選著，風小雨站在一邊仔細觀看，石林華的眼光確實獨到，不亞於方寶兒，挑選出來的姑娘都是苗條秀美，看起來就順眼。
廚房間用具都是嶄新的，傳統燒煤的炮台灶換成了煤氣灶和柴油灶，烤箱，大冰櫃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小威高興地四處觀看，不時用手掌拍拍結實的案板。
「你……」刑天義哼了一聲，轉過臉不再搭理季風。
四海酒樓的大門開著，姑娘和小夥子們並沒有進去，顯然招聘的人還沒有來。風小雨懶懶地倚在一根柱子上，隨意觀看著街道。
「謝謝各位姐姐。」小威向四周抱拳行了個禮。
「失望就失望。」季風摟著夏之威的肩膀，他生性憨厚，倔起來卻也很固執，幾位同學中他的水平略低，刑天義和其他人保證，只要進四海酒樓，就和領導說一聲把季風也帶進去。他同情夏之威姐弟，一下子得罪了刑天義，後果可想而知。
「師傅？」小威有點糊塗了，翻了翻白眼。
「學廚師……」夏之威猶豫了一下，聲音低了很多：「可以有許多好吃的。」
「好了，這幾位姑娘留下，到對面菜館先實習幾天。」石玲華揮了揮手：「其餘的姑娘回去吧。」
小威望了望姐姐，夏之韻微笑著點點頭：「聽哥哥的話，姐姐幫不了你。」
「那道也是。」身材細長的姑娘四處看了看，覺得只有刑天義精神抖擻，像大師傅的人選，微微笑了笑：「刑大師等會幫忙說句話不www•ｈet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就可以了，就說是你的徒弟。」
「是。我們來找親戚，搬家了，沒找到。想找個工作。」少年回答得挺乾脆，也楚楚可憐，他希望眼前的人能同情他們姐弟，說不定讓個機會出來。
「想。」小威回答得很清脆。
「我可不敢當。」石守仁連忙擺手：「我自己還沒有出師，怎麼能帶徒弟。」
「我不著急。」風小雨慢慢走到小威身邊，拉著他的小胳膊：「你跟我來。」
「我可沒那閑工夫。」刑天義瞥了一眼季風，十分不屑：「不是有季風幫忙嗎，哪裡用得著我出面。」
「小威，待會你可不能這樣回答。」季風慌忙囑咐：「你就說廚師是個很好的職業，你十分喜歡。」
「我只是說說而已。」季風臉色一紅，退到一邊，訕訕說道：「幹嘛又扯到我身上，我笨一點自己知道，可是別人不一定就不聰明。」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刑天義忽然對細高挑姑娘瞪了瞪眼：「石經理說不行就不行，這裏又不是什麼慈善機構，看著別人困難就收留。」
「師傅。」小威反應很快，毫不遲疑地叫了一聲。
「你小子有出息了。」刑天義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季風忽然變得男子氣十足，他撇了撇嘴：「到時候別說我們沒有幫你，原來說好了一起進飯店，你居然順著兩個鄉下孩子說話，我看等會你要和他們一起失望了。」
「失敬。」風小雨重新打量幾眼：「你們想做大廚？」
「當然。」尖下巴青年甩了甩偏分的頭髮：「我們都是拿到廚師證的。」
「謝謝這位大哥。」小姐弟兩靠得很近，姐姐小聲對季風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