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石之外
第124章 竹杠

這才是陳太忠令家族頭疼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此人要付出重大代價,才能激發寶符,但是人若是偏執了,沒準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青石城外一場驚天大戰,陳太忠的東西抖摟出不少來,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此人身上,居然有天仙才能使用的寶符。
至於說陳太忠才是九級遊仙,按說不能使用寶符,所有人都不認為,陳太忠真的是九級遊仙——庾無顏九級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彪悍。
其實有不少人猜測,陳太忠很可能都是中階靈仙了,雖然僅僅九個月,從八級遊仙躥到中階靈仙太難了,但是陳太忠的晉階速度,一直就是奇迹。
「你就是陳太忠?」一個鼠須中年人隔著老遠就發話了。
「憑啥每次有事,都是我們旁支擔著?」白髮老頭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眉毛和鬍子氣得都在抖,「老祖你知道陶家族人管嫡系叫什麼嗎?叫『怕死系』!」
「無妨,」陶欣然搖搖頭,淡淡地發話,「原話複述!」
「你出去也是被殺的料,」陶欣然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然後又輕喟一聲,無奈地搖搖頭,「這點智商,怎麼能讓我放心把陶家交給你們?」
陳太忠若是沒有激發的能力,南城主至於這麼做嗎?
不多時,類似的情況又發生在褚家寨,陳太忠並不多說,就是一句話,「十塊極品靈石,還有……襲殺我那個胖子,我要他全家老小的人頭。」
城主南特的反應可為佐證——堂堂的和_圖_書中階靈仙,嚇得當場就表示要留遺言。
但是有些場面上的話,是不能不說的。
陶欣然獃獃地站在那裡好半天,才狠狠地一跺腳,「我就知道,南特這貨靠不住!」
「沒有,」陳太忠很堅決地搖搖頭,「我這都是看在南特的份兒上,饒你一馬……姓貝的不死全家,你陶家死全家,自己死還是別人死,你看著辦啊,三天時間。」
「太忠兄,」陶家老祖陶欣然一抱拳,他將對方稱作兄,已經是默認是跟自己一個級別的了——人家陳太忠都說了,「靈仙說話」呢,「何必跟小輩一般見識?」
「如果你不是陶欣然,我給你三息滾蛋的機會,不然的話,死!」陳太忠微微一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跟我說話的。」
說完這話,他就站起身,轉身大喇喇地走了,只留下一地的陶家人,站在那裡目瞪口呆。
「靈仙說話,遊仙也敢插嘴?」陳太忠的神識,重重擊向那個九級遊仙,「這次不取你性命,算你造化。」
「陶欣然,這就是你的家教?」陳太忠眉頭一皺,旋即微微笑了起來。
「我又沒攔著你報仇,」陳太忠笑眯眯地發話,雙手依舊抱著雙膝,「不服氣的話,來打我啊。」
眾人盡皆不敢介面。
「全是……寶符?」褚弄影登時就傻眼了。
「三天之內,交出十塊極品靈石,還有那個貝先生全家老小的人頭,」陳太忠臉一沉,冷冷地發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放你陶家一馬。」
陶欣然聽得眉頭一皺,「怎麼個難聽法?」
而主支遇到危險的時候少,就變得嬌氣異常,陳太忠覺得陶家人怕死,是因為他遇到的,全是主支的人。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白髮老者,見對方低眉垂目,於是哼一聲,「那我出去看一看,主支豈能沒有擔當?」
「鑒於你家這個態度很不對,價格漲了,我要二十塊極品靈石,」陳太忠淡淡地發話,「給不出的話,我這疊寶符……你覺得夠不夠僱人滅你褚家?」
「且住,是我讓他說的,」陶欣然輕斥一聲。
地上哀嚎的九級遊仙,已經識海破碎,這一生都毀了,但是值此生死存亡之際,陶家人根本顧不得這族裡的天才……
陶家嫡系出任務少,但是報酬豐厚的任務,卻還要爭取,所以開挖密庫的事兒,就交給主支的人,結果損失慘重,卻還在某人腦子裡留下個「怕死」的印象。
陶欣然氣得眉頭一皺,本來都要發火了,想一想之後,才冷哼一聲,「嫡系的人太少,旁支繁茂,不該為主支分憂嗎?」
「你殺我陶家靈仙,總須給我個說法,」陶欣然硬著頭皮回答,他其實哪裡是想要說法?只求眼前這人走得越遠越好。
「嘿,」陳太忠笑了,「我本來是要殺你陶家滿門的,婦孺都要死,你的祖祠我都要毀掉,哪裡有什麼一般見識?」
「你這個家主,就是這麼當的?m.hetubook.com.com」白髮老頭冷冷看他一眼,「他若還能剩下靈氣呢?陶家就算葬送在你手裡了……要賭家運,你主支說了不算,開全族大會吧!」
他想一想之後,才又發話,「貝先生是陶家摯友,可否有通融?」
「這不可能!」年輕的九級遊仙登時發話了。
「不然的話,昨日的周家,便是今日的陶家,」魁梧大漢一臉的猙獰,顯然是相當地受刺|激,「屠盡陶家峪……累及祖祠。」
反正大多數人認為,陳太忠敢拿出寶符來,就有激發的能力。
人生在世,誰都會以為,自己是最重要的,是無可替代的,肩負了家族重任的人,就更是這樣了,明知可能性不大,但是重任在肩,不敢賭!
「陶家怎麼也是中階靈陣,」一個長髯中年男子淡淡地發話,他是九級遊仙巔峰,陶家的現任家主,自然也是主支的人,「咱們坐看他破陣。」
「閉嘴!」陶欣然扭頭怒斥一聲,然後笑眯眯一拱手,「小兒輩放肆了,還請海涵。」
那九級遊仙登時連噴幾口鮮血,抱著腦袋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嘴裏發出凄厲的哀嚎,根本不成聲調,就是痛苦到極致的哀嚎。
長髯的家主也不能質疑這個,他猶豫一下表示,「他激發了寶符……還能剩下多少靈氣?沒準他未必捨得精血或者折壽。」
想他在七級遊仙的時候,神識就可以硬扛九級遊仙梁志高——而那梁志高是少年時期有過奇遇,神識遠勝旁人,硬撼初階靈仙都不落hetubook•com•com下風的。
「我褚家要是不給呢?」褚弄影摸出一疊靈符,在手裡有意無意地拋著——這是她的習慣動作,「你殺了我褚家的靈仙,我們還沒找你麻煩呢。」
陶家這個現象有點奇怪,主支一直人丁不旺,旁支卻極其繁茂,很多危險的事情,都是由旁支來完成。
「我說,你找我想說什麼?」陶欣然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索性直接開口。
寶符開路,人家可能豁出去多損失點,也要跟進殺人——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哪個家族敢賭呢?
其實以陳太忠的神識,對方沒有防護的話,直接就能將其擊暈或者弄成白痴,但是他嫌那樣太麻煩,就是隨便一擊——該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吧。
「各位族老,」魁梧漢子見大家吵得不可開交,又怯生生地發話,「陳太忠還說……還說……很不敬的話……」
現在的陳太忠,已經靈仙二級了,因為修習探查術的緣故,神識愈發地強大,這麼樣的神識,擊向一個九級遊仙,結果……還用問嗎?
「我倒不知道,寶符能不能破了靈陣,」白髮老頭冷笑一聲。
陶欣然登時語塞,以陳太忠梁家莊都能殺兩次的脾氣,說什麼不跟小輩一般見識?
「我就是陶欣然,」鼠須中年人深吸一口氣,緩緩發話,「我陶家一級靈仙陶欣平,是否死於你手?」
「讓你複述,你也不該如此發潑,」長髯中年人輕喟一聲,手中亮出一個圓盤,見風即長,他打算懲治此人,「沒有規矩,和圖書不成方圓。」
「秉峰,這次又要麻煩你了,」陶欣然看向白髮老頭,「你代我到庄外走一趟。」
陳太忠還是那副模樣,敞著胸懷,一身短打扮,懶洋洋地坐在陶家峪峪口的山上,抱著雙腿,看著走來的一行人。
「陳太忠欺我陶家無人?」年輕的九級遊仙一拍大腿,騰地站了起來,「老祖,我請戰。」
「跟我比符?」陳太忠冷笑一聲,摸出一疊符在手上拋著,「你那相好,就算晉了天仙又怎麼樣?我連血沙侯都不怕,怕你個小小的天仙?」
陶家這算是一個懸念落地了,陶欣平真的死於陳太忠之手,而且這是主支出去的人,軟蛋啥的……好吧,這個人的膽子確實小了一點。
「陳太忠要見的是老祖您,」白髮老頭冷笑一聲,「我是不怕死,但是陳太忠見不到您,殺了我倒也無所謂,問題是,他的怒火,陶家承受得起嗎?」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想打劫我,又很軟蛋的傢伙,那他確實死於我的手裡,」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怎麼,想報仇嗎?想報仇你就動手啊。」
而且當時大家在梁家莊堵陳太忠而殺之,也是以大欺小。
這話也只有他這個三級靈仙問得,其他人都不敢開口。
而且陶家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也能爭取主動,這叫以退為進。
「告訴陶欣然那老狗,就算談不攏,我也不會直接取他狗命……我陳太忠說話算話,」魁梧漢子壯著膽子說完,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不住地磕頭,汗水打濕了地面,「老祖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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