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吆喝也就是隨口一聲，並沒有怎麼戒備，因為身份玉牌這種事，說大就大，說小也小，對方還不得乖乖地停下受檢查？
但是不使用燎原槍法的話，又會影響于海河對槍法的熟練度。
他倒不是擔心受到歧視，關鍵是他打聽消息的時候，不想被人注意到，再說了，異於常人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不過，老易對進大城市有點排斥，「大城市有什麼好呢？咱們到周圍的小鎮轉一轉就可以了，其實我更喜歡看多媒體。」
「真正百花宮的丸藥，自然要貴一點，」賣葯的小姑娘很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衛生球，「我家是三百年的老店，絕對沒假貨。」
然而，到了下一座城市，他才知道老易的身份玉牌是哪裡來的——偷來的！
百花宮的勢力範圍並沒有連在一起，這是比較罕見的，不過他們能有如此超然的地位，主要是——百花宮下屬所有的門派，都是以女修為主。
不過也有人，會被官府看中，在學院里系統地學習過，從政是有優勢的。
在九陽城，陳太忠甚至見到了「學院」的牌子，在東莽，這也是很少見到的。
「進小鎮就沒這些問題，」老易也挺鬱悶的，「是你一定要進大城市。」
中州的城市，物質極為豐富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修為普遍比較高。
「此仇不報，我枉為修者，」陳太忠冷哼一聲，然後他猛地想到，「你消息那麼靈通，要不你幫我打聽巧和*圖*書
器門吧？」
這是從軍隊崛起的一條路子。
老易已經站在這裏等了他一陣，聽他這麼問，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我有改變氣息的法門，不過……你學不來的。」
不過這傢伙也邪行，離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就拿了一塊玉牌回來，「這玉牌我能用三天，走吧，進城轉一轉。」
巧器門的山門，已經被他打聽到了，但是更詳細的消息，卻是沒有。
終於也有我學不來的功法了？陳太忠聽得笑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到了刀疤大叫「主人你騙人」時的樣子。
像標了幾朵鮮花的丸藥，就比一般丸藥貴出差不多一倍，陳太忠有點好奇，「都是回氣丸，怎麼價錢差這麼多呢？」
當然，靈獸肉的價格相對比較貴，但是九陽城並不是道治，僅僅是郡治而已，就有靈獸肉隨便賣，這本身就挺令人驚訝。
下一刻，他意興索然地嘆口氣，「好了，出來時間不短，該回了……」
「好奇吧，裏面還有孩子，」吳伯不以為意地回答，「我已經不讓小主人練槍法了，他現在用的刀法，也挺厲害的。」
不是每個宗派都有興趣搞學院的，大多數宗派沒有興趣搞，因為宗派的雜役、後備、外門、內門之類的遞進管理，已經是一套學院系統了。
兩人再回曲陽山，就是一個月以後了，陳太忠留下的荒獸早就用完了，不過那老僕吳伯進了趟山，又捉來幾隻。
他心裏還有不和*圖*書解，追了十幾里地，終於在一片稀疏的小樹林旁，追上了老易，然後他問一句，「你拿別人的身份玉牌，怎麼能跟自己的氣息相符？」
沒有那麼靈通，那你那麼多身份玉牌，是哪裡來的？陳太忠笑一笑，卻也懶得多說，反正巧器門這個仇結得大了，怎麼都不可能化解，有些消息慢慢地打聽，也是無妨。
可是，還真別小看這幫女修，戰力一點不比男人差，她們中的很多人，都有跟其他宗派的弟子雙修，潛勢力也極為驚人。
兩人都是才從東莽這山旮旯出來的，早聽說中州繁華了，卻一直沒來見識過，自是要了解見識一番。
「那我豈不是在害你？」老易很堅決地搖搖頭，想一想，他又補充一句，「我的消息，沒有你想的那麼靈通，這裏又不是東莽。」
百花宮本部，更是一個男弟子都沒有，就連戰堂，都是一幫女修。
他當然有正經事，那就是打聽巧器門的來歷、山門，這些都不知道的話，如何報復？
令陳太忠感到疑惑的是，在營地不遠的山頂，有兩大一小三個人站在那裡，看著于海河跟荒獸搏鬥，一邊看，一邊還指指點點的。
他雖然不會燎原槍法，但也知道此槍法不能隨意施展，萬一被人發現奧妙，麻煩就大了。
還沒怎麼逛，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兩人找個客棧住下，客棧里居然有歌舞節目，演出的女修里，還有靈仙，穿得極少。
「你就和*圖*書是一宅男，」陳太忠毫不留情地恥笑他，「別扯了，除了逛街，我還有正經事呢。」
學院是招收學生的——這是廢話，招收的學生肄業之後，可以根據情況，推薦到軍隊、官府甚至是……宗派。
陳太忠也不知道，這廝是從哪裡弄到玉牌，看起來熟門熟路的樣子，但是他也不想問，誰還能沒有點秘密呢？
若沒有這個可防中階靈仙的防禦陣，于海河主僕沒準會遇到一些小麻煩，真要有事發生，就愧對庾無顏的託付了。
然後，他又看一看自己在營地布設的防禦陣，微微點頭：看來以後，還得勤設防禦陣。
陳某人好歹是擔了阿舅的責任，這次他倆離開，卻沒有考慮周圍會來人。
要不說，這阿舅不好當，陳太忠心裏暗嘆，然後側頭看一眼老易，「老易，你知道護符怎麼做嗎？」
聽他這麼說，老易也有點擔心，「你還真要去報仇？」
「那我得去搞塊身份玉牌，」老易悶哼一聲，「嘖，真是麻煩。」
反正兩人在九陽城走了一趟，就覺得大開眼界，果然是中州氣象。
打個比方吧，在東莽，那些擺攤的散修里，一百個裡，有那麼兩三個靈仙就不錯了，但是在九陽城擺攤的，十個人里，怎麼也有個把靈仙。
這百花宮，陳太忠聽說過，事實上是個稱門的宗派，下轄七八個小派，遍布中州東部，擅長煉丹。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他現在用的是兩柄短刀，而不是大和-圖-書
槍。
不成想，老易一提氣，直接撞開守衛，衝出了城門，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接連逛了三個城市，他都是很神秘地去拿身份玉牌，陳太忠忍不住抱怨一句，「我說，你能不能辦個長久一點的身份玉牌？我有一半時間，就在等著你拿玉牌和銷玉牌了。」
說得遠了，總之，學院是非常麻煩的，這裏面門道也特別多，在東莽沒什麼學院存在。
老易對這個很感興趣，不過看了一陣之後，就搖搖頭，「只是激起人跟她們交媾的慾望，沒有故事情節也就算了，連身法都不行……這也能叫靈仙？」
兩人在九陽城待了兩天，出城之後，老易又失蹤半小時，然後才回來。
要不說中州是修者的大本營呢？果然如此。
學費很昂貴，但總是能學到點東西，而且成績真的優秀的話，會被人看重——主要是軍隊看重。
按地球上的說法，這些學院其實是不包分配的，但是很多家庭，沒有太多的修行經驗，就把孩子送到學校里來學習。
「所以說，還是洗洗睡吧，」陳太忠打個哈欠，他對類似節目也不感興趣。
那三個觀戰的傢伙，見到靈舟來了，也是齊齊地一怔，不過也不見如何害怕。
當然，中州的風土人情，他也是要了解一下的，省得被人一眼認出是外地人。
「哎，這傢伙，」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藉著人群的混亂勁兒，也衝出城門。
也不知道這三人是什麼和-圖-書路數，陳太忠心裏嘀咕一句，怎麼遊仙九級和四級，也能引來圍觀呢？
兩人抵達的時候，于海河正在跟兩條四級的風蛇搏殺，進退有據不慌不忙，比一個月之前的反應，好出太多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滿大街都是靈仙天仙，但是街上走的人里，很多都是高階遊仙，靈仙也不少見。
「不進大城市，我能知道巧器門的消息嗎？」陳太忠沒好氣地問一句，宗派的信息，一向是很難打聽的，也只有大城市，才能有點希望。
「這是幹什麼的？」他問老僕一聲。
宗派一般是不把學院放在眼裡的，但是真正優秀的學院，真正優異的學生，宗派也會搶奪，當然，以宗派的傲慢，他們只看得上自家學院里的優異生，或者其他官府辦的學院里的極優異生。
守衛見狀，馬上吆喝一聲，「剛報失的身份玉牌……站住，不許走！」
兩人在出城門的時候，老易手裡的身份玉牌直接告警。
陳太忠去哪兒了呢？他帶著老易逛街去了。
不得不說，中州比東莽強出太多了，只說城市就大了不少，貨物也極為豐盛，陳太忠甚至看到，有四、五級靈獸的肉，就在街邊的肉鋪里出售。
而丸藥店裡，各種丹丸並不是很貴，比東莽要低百分之二十左右，有些精品的丹丸，比東莽的貴，卻又是分了字型大小。
他說去搞玉牌，也沒去搞，只是兩人飛抵金烏道的九陽城時，他說一聲，「你稍等我一下」，然後就迅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