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到小院的時候，楚惜刀正跟南忘留站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下一刻，她笑著點點頭，「御氣飛行的同時，施展此術即可，不過倒是真的耗費靈氣。」
要哥們兒對門派的發展做規劃，開什麼玩笑？不怕我胡亂指揮，把你們帶進溝里？
「藏書閣的許可權，」陳太忠直接開口，「我現在考慮的是，該煉製什麼樣的法寶，想明白之後，就要考慮閉門修鍊了。」
「我本來是來藍翔看書的，你看這事兒鬧的，」陳太忠輕聲嘟囔一句，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陳太忠聽得也有點鬱悶，要不說宗門就是宗門，他自己都是在成就天仙之後，才練成縮地踏雲的，沒想到藍翔派里區區一個靈仙，比他還強，居然在靈仙時就練成了。
「何必毀壞藍翔派的景緻？」楚惜刀才不會跟他在這裏比，下巴微微一揚，「出去比。」
「你還是想賭一把啦？」陳太忠饒有興緻地看她一眼。
比如說，一塊石頭後面有什麼東西，一棵樹後有什麼，他一眼掃過去，能生出感應。
南執掌呆在那裡好一陣，然後才重重地點點頭，「一言驚醒夢中人，輝煌是等不出來的，多謝閣下金玉良言，我算想明白了，下一步的重點，當是收集消息。」
做到這些，不需要有多高的茶道造詣，關鍵是太熟悉了，稍有變化，就能感受得到，就是賣油翁的話，無他，唯口熟耳。
這隻是天目術初成，待到透過靈氣，也能清楚看到後和*圖*書面有什麼，這就是大成了，下一步就可修天眼，看天機。
「主動出擊……暗殺？」南執掌的眼睛瞪得老大，「這樣也可以？」
「氣修已經沉寂得太久了，再不振作，怕是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現在既然有此良機，硬碰硬又如何？起碼必須要提振一下志氣。」
然後他又想起一事來，「對了，我這人最擅長的是暗殺，一般來說，你不要等人找上門，聽到有什麼不好的消息，直接告訴我就是了。」
「你派中的事，你自己決定，我不支持不反對，」陳太忠淡淡地回答。
「那萬一遇到事情，東上人是否願意出手相助？」南執掌面色凝重地發問。
「你不先練天目術嗎？」南執掌主動發問，「我可以幫試一下，看能不能弄到推薦名額。」
她也知道，自己哪怕無回刀意大圓滿了，估計還是破不了對方的刀網。
她希望他能儘早地修習此術，省得派里需要人支持的時候，他卻去了中州。
幾個月不見，楚長老的神采依舊，但是她的身上的氣勢，又有輕微的變化。
「有什麼不可以的？」陳太忠冷笑一聲，「殺啊殺的，也就習慣了，你想重振氣修的輝煌，可能不殺人嗎？」
小塔里有子午陰陽潮，不過他修習了天目術之後，才發現這東西並不比靈目術高多少，對於天機術來說，天目術只是過渡階段之一。
「我也是在猶豫這個事，所以過來請教閣下，」南執掌苦惱地嘆口氣，和-圖-書「總是各有利弊……」
但是既然圓滿了，她要找一個人分享喜悅，陳太忠能看得出她圓滿了，她也很高興——同道之間的肯定、切磋和借鑒，那叫吾道不孤，才能稱作道友。
陳太忠愣了好一陣，才點點頭，「御氣飛行的時候使用……我怎麼沒想到呢？」
「東道友好眼力，」小刀君抬手一拱，面無表情地發話，「鋒銳是刀意，厚重亦刀意，何喜之有？」
可是他為什麼不會御氣？說白了，還是身為散修的緣故學習得不夠系統。
她當然也知道這身法容易引起覬覦，但是架不住……真的太好用了。
這一天，他正在谷中修鍊刀法，卻見穆珊急匆匆跑過來，「東上人，東上人……無鋒門的小刀君，來找你了。」
「需要那麼麻煩嗎？」陳太忠冷冷一笑，上下掃視她一眼。
事實上，她還想藉著這番切磋，尋到一些向前發展的感悟。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南執掌一捂嘴，笑著回答，「還是別院的院主想到了，並且練成了……這身法實在太厲害了。」
「沒錯，」陳太忠點點頭，「我這個客卿的消息，你最好也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樣一來，我殺人才能更隱蔽，也能減少別人的懷疑。」
而且修習這功法，得有氣修基礎，外人想要修成，就太耗費靈氣了，事實上，就算是藍翔派內的靈仙，施展第三層縮地踏雲，耗費的靈氣也是奇多。
「不敢，」南執掌嚇得站起身，趕緊深施m.hetubook.com.com一禮，「閣下願意伸手固然好，不願意的話，一旦事不可為，閣下能將派里的種子帶走，忘留也感激不盡。」
現在說這些就晚了，於是他搖搖頭，「靈仙能練的話，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楚惜刀的變化，也只有他這種長於望氣，並且經常跟其切磋的人，才能感受到一點，換個一般的玉仙來，都未必能體會得到她的進境。
「長眼力了啊，」楚惜刀點點頭，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來，「廢話少說，今日我無回刀意圓滿，特來尋你練練手。」
不過既然純屬切磋，就沒必要讓外人看了——若是她鐵定能贏，讓他人看看也無妨，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贏。
南執掌深深地看他一眼，再次重重地點頭，「閣下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錯，」南執掌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異常堅定地回答。
在一瞬間，南忘留只覺得身子若有若無地一滯，神智也似乎悸動了一下，然後就恢復了正常，若不是留心，根本覺察不到這一點異樣。
「多謝上人成全，」南執掌大喜過望，深深地鞠個躬，「大恩不言謝，南某銘記在心，容圖后報！」
南執掌沒練成天目術，但是她好歹是中階天仙，總聽說過天目術看人，是什麼感覺——不像靈目術那麼明顯，但是牽動靈機神識，受者用心的話，也能被觸動。
「看上我這個免費打手了吧？」陳太忠聽得就笑。
可是這兩種危險，都僅僅停留在猜測上，因m.hetubook.com.com此而放棄推廣這套身法，她還有點不甘心，所以就來請教東上人。
陳太忠獃獃地看著她，好半天才哈地笑一聲，「氣修又沒死絕，輪得到你一個女人家出面？你既然有此血性，我也就陪你瘋一把。」
為什麼不是好消息？這身法太強大了，藍翔這種小門派，未必保得住。
不過要說起來，還是得說他當時沒練成御氣飛行，若是當時他會御氣飛行，十有八九也會結合著嘗試一下。
氣修看天機，走的不是占卜的路子，而是扎紮實實地「望氣」，待到天眼成，可觀望凶吉，待心目大成，可斷氣運。
其次就是，他可以隔物觀物了，可以透過不含靈氣的東西，感受後面的物體。
對陳太忠來說，這隻是個掌握戰鬥主動權的問題，但是對她來說，這種行動，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氣修不是不能搞暗殺，實在是近幾千年來，氣修一直是越來越沒落。
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緩緩點頭，「化鋒銳為厚重……小刀君的刀道進境，實在令人欽佩，恭喜了。」
反正路子還長，陳太忠也不著急，接下來的日子里，他除了看書，就是精研無名刀法第五式，他都馬上七級天仙了，第五式還是沒修出來，感覺……有點不合適。
天目術修成，最大的好處有兩點，一個是直接看人修為和靈氣，比靈目術和探查術准得多，當然，太高級別估計也看不成，不過陳太忠並不知道上限在哪裡。
「這算多大點事？」陳太忠無所謂地https://m.hetubook.com.com笑一笑，「修鍊天才，說的就是我這樣的……」
「鋒銳是無回，失之過剛，」陳太忠淡淡地回答，最近他一直在看書，來藍翔派之前，也是在看無鋒門的藏書，理論上的東西多少懂了一點，「厚重亦是無回，卻是已圓滿。」
南執掌就是這一點拿不準，她覺得有人前來搶身法的可能性，不算特別大，正經是，可能給藍翔帶來滅門的危險——有這樣的身法，藍翔的成長空間都變大了。
而且陳太忠望氣的能力不算差，刀道上的造詣，雖然遜色于小刀君，但也絕對不低。
要說起來，這是氣修的身法，她倒是不怕別人問出處——這是我藍翔派從殘本中摸索出的新身法，誰能說什麼？
「我覺得你還是……」陳太忠話說了一半，將剩下的一半咽進了肚子里，「在這裏？」
「可以，」南忘留看著陳太忠目瞪口呆的樣子，心裏有點快意，原來並不止是我忽略了。
四面都是敵人，別人不主動找氣修的麻煩，氣修就可以偷笑了。
追到這兒來比刀啊？陳太忠也有點欽佩，要不說「痴者，志也」，這話真是一點不錯，「好了，我知道了。」
要不說是刀道之友，這話一點不假，就像茶道之友，兩人經常在一起喝茶，往日用的是井水，今天用了泉水，一喝就能知道——換水了吧？
「你這是……」她先是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大喜過望，「天目術練成了？」
主動出擊，那豈不是授人以柄？藍翔派以前，一直是防著別人冒充本派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