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說，天若是低一點，你能把生意做到天上去吧？」南忘留捂嘴輕笑，「七掌柜號稱沙子過手，都要榨出靈氣，一代經營奇才，據說有望下一任三閣主？」
高階修者，果然是用靈石堆出來的！
而第二點則是：哪怕手裡有石髓，想找到石髓也很難。
眨眼的功夫，這氣息就進了小院，侍女都沒有攔著，下一刻，一個美艷的女修出現在面前，「好不容易出關……咦，這是有客人？」
戰略圖什麼的，他是不考慮了，那是夠檔次的勢力，才有資格買的，最起碼得是藍翔這種層次的，以宗派的名義來購買——涉及戰略兩字，這圖買回來，要承擔責任的。
七掌柜掃了她一眼，然後就站起身，笑嘻嘻地一拱手，「原來是南執掌出關了，恭喜……果然是連續晉階，氣修功法名不虛傳。」
「監督是必然的，」七掌柜微笑著回答，「不是不相信閣下，但是有些事情，要講個章法和規矩，先說明白了，對大家都好……其實，這也是看在你有這根棍子的份兒上，要不然，概不賒欠，生意就是生意。」
這個答案，還是不能令陳太忠滿意，他本來正在猶豫，要不要把從隆山弄到的玉磚，也讓對方鑒定一下，但是又擔心——哥們兒這兒的好東西，是不是多了一點啊？
他說的這幾處，都是有名的出產九陽石的地方，不過就拿西疆來說，戈壁處現在能找到的九陽https://m.hetubook.com.com石，都是綠豆大小，蠶豆大小的，就堪稱巨大了，而且找上三年五年，都未必找得到一顆。
有資格在陳太忠小院縱橫，而不須侍女允許的，整個藍翔就這麼一位——前執掌南忘留。
「也不貴，」七掌柜憨憨地笑一下，「圖分三個檔次，粗略圖、精細圖和戰略圖，以東先生的身份，總得弄一份精細圖來看才好。」
「莫開玩笑，」七掌柜的笑容有點變形了，「東客卿才佔了我很大的便宜，真的……有些話，好朋友之間能說，咱不要外傳。」
聽完之後，陳太忠忍不住看一看手中的棍子，「這麼厲害的東西，得是什麼人才能打造得出來？」
「鑒寶閣上人做閣主的，你又不是第一個，」南忘留偏偏不放他，而是很出言無忌。
「恨天高的七掌柜？」南忘留眉頭一揚，美目眨一眨。
陳太忠絕對相信這句話，上一次他去鑒寶閣，對方的態度，才叫一個鐵面無私，今天七掌柜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如沐春風。
「再說吧，」陳太忠對接受監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其他小事，你可以派人，跟派里其他人具體商量。」
而他這根棍子，能找到的是九陽石髓，遇上那些普通九陽石，根本沒反應。
「這個嘛……起碼得白駝門出面協商了，」七掌柜乾笑一聲，這就相當於婉言拒絕了，「不過你願意跟我hｅｔｕboｏk•coｍ.coｍ
鑒寶閣合作的話，你可以擁有收穫的三成。」
其實他這抱怨，也有點無理，那九陽石是什麼東西？風黃界的至陽之物，想拿這玩意兒錘鍊法寶，只能說他目標定得太高——一般天仙哪裡敢這麼想？
陳太忠狐疑地看他一眼，「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有意思嗎？」
換句話說，就是這玩意兒的斥力是有限的。
「嘿，」陳太忠聽得笑了，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些東西，是玉簡里學不到的，只能靠平日用心。
「主要是其他掌柜笑我身材矮小，」七掌柜很坦然地笑一笑，他的身材確實不高，但是也沒到了矮小的份兒上。
原來，在他看來，這個棍子並不完全是人工打造的，其實還是從天生的九陽石里，找到了一縷細長的石髓，於是將外面包裹著的九陽石，一點點地剝成一個細棍，然後再催生點石甲出來，就算齊活了。
不過，想一想區區的分布圖，就要用兩千靈晶，他也實在有點肉疼，這還是他挖過洄水密庫，又搶了很多儲物袋，在眾多人眼中，屬於財大氣粗的主兒。
至於怎麼發現了裏面的石髓是細長的，這個技術可以說是徹底失傳了——但是毫無疑問，在很久以前，九陽石是相對比較多的，人們也就有試手的機會。
其中一塊在皇家，一塊在清陽宗，還有一塊，原本在巧器門，現在不知去向了。
四級天仙的南執掌，現在已經是六ｈｔｔｐs://ｍ•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m級了，她笑著點點頭，「謝謝，還沒請教上人稱呼？」
「兩千靈晶，這是友情價，」七掌柜輕描淡寫地回答，「當然，本閣支付方式靈活，你若能保證，所採集到的九陽石，將其中一半以市價售賣給本閣，圖可以奉送。」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肯開封，除了可以用此測試其他未開封的原石，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只有沒開封的九陽石，才能最好地保存石髓。
怕是初階和中階真人，也沒誰敢這麼惦記。
「你若願意接受監督，一千靈晶也能賣給你精細圖，」七掌柜又拋出個條件來，「所得九陽石全歸你所有……我們只是想完善圖譜，同時看看能不能找到礦脈。」
七掌柜怪怪地看他一眼，「石髓離開九陽石，保存就不易，而且一旦破開的九陽石，斥力全無……所以只能拿沒雕琢過的、帶有石髓的原石，去找其他石髓。」
其實，她苦心經營藍翔這麼多年，學會的不僅僅是忍氣吞聲，但是腰板不硬，很多手段就算知道，她也不敢施展。
「鑒寶閣第七掌柜，」七掌柜依舊是如沐春風的笑容，「一向少為走動，以後要多多溝通。」
不愧是藍翔的前執掌，南執掌能將奄奄一息的藍翔維繫下來，自有她的本事。
眼瞅著就要送客了，這時，外面有一股氣息奇快地接近，陳太忠感受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這是……真的做到了？」
「你
www•ｈetｕboｏｋ•com•ｃom倒是真會做生意，」陳太忠斜睥他一眼，「你還沒參加交換大會呢，就賺不少靈晶了……這分布圖不會便宜吧？」
七掌柜的話說明了兩點：一點就是，以石髓查石髓，此法是有效的，別人也可以這麼做。
「哦，」陳太忠點點頭，直接絕了這個念頭，「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這笑容非常自然，基本上沒摻雜什麼情緒，但還是令陳太忠十分地不爽，他臉一沉，「給個提示都不行嗎？」
陳太忠想一想，又問一句，「若是想買戰略圖，要多少靈晶？」
「至於沒雕琢過的原石里，有多少石髓，誰能知道？旁人有心的話，就會博一下。」
陳太忠對此表示理解，但是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帶大塊石髓出門？帶幾滴不行嗎？」
「若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天……嗯，你也不用知道了，」七掌柜話說到一半，硬生生地把另一半咽進了嘴裏。
可是現在不同了，藍翔名氣大噪，實力也大漲，她就敢用一些手段了。
大約精細圖都便宜不了，但是對方既然這麼抬高自己，他笑一笑之後發問，「精細圖的話，得多少靈石？」
「也是風險共擔，利益共享啊，」陳太忠聽得又笑，「鑒寶閣做生意，果真靈活得緊，若是白送的話，還要派人監督吧？」
「這話題不太方便說，」七掌柜真是好脾氣，不愧是生意人，他微笑著回答，「其實，我已經說出一個字來了……這東西，說來也wwｗ•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ｍ不是很難做，關鍵是手藝失傳了……」
待發現此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實在不爽快，他也就懶得再請其鑒定了，而是問一句，「西疆戈壁的九陽石，好像不多了，南荒似乎也不多，九陽石大都還集中在中州吧？」
「你若是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的話，也不用去了解，」七掌柜笑著回答。
陳太忠能讓藍翔出面買，但他是自己用，不想讓這個門派給自己陪綁，而且，他估計也買不起戰略圖。
他解釋了好一陣，陳太忠才徹底明白，自己手上這個探查器有多麼牛叉了，用七掌柜的話來說就是：整個風黃界，目前沒開封過的九陽石，又確定裏面有石髓的，不超過三塊。
沒開封過的九陽石，如何能確定裏面有石髓？這很簡單，拿另一塊沒開封、有石髓的靠近一下，就得出結論了。
「嗯，」七掌柜點點頭，「中央戊己土，風黃界的九陽石髓，起碼有六成以上在中州，我鑒寶閣有九陽石的可能分佈點，這個……可以出售給閣下。」
皇家和清陽宗這兩塊原石，保護得極為嚴密，輕易不肯示人，誰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有多少九陽石髓。
也就是說，找到的九陽石髓和九陽石，七成要無條件交給鑒寶閣，連售賣的資格都沒有，可見這戰略圖的干係之大。
「南執掌說笑了，做閣主，怎麼也得先悟真才行，」七掌柜笑一笑，然後一拱手，「謠言止於智者，南執掌你放我一馬，傳出去的話，我真沒辦法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