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少年天賦學校（Xavier Institute）。」
「您在武器里幫我設置了一道警閥，在這個限度內，我會得到增幅器的作用，消耗非常小的力量。但若是超過警戒值，抑制器則會抑制我的能力。」李溫特微微一笑，「就像您給我展示那枚手環，恐怕也是想告訴我，武器里不僅僅只是增幅器吧？」
眼見著托尼·斯塔克似乎真有打破砂鍋問道底的架勢，李溫特剛打算老老實實開口，卻被鋼鐵俠一手阻止。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向托尼·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接著走到會議室的一側接通了電話。
然後，他再度恢復了平靜。
……如果只是反胃，搞不好還是幸運的。
「昨天事情發生的太多，我去朋友家了。」
布魯斯·韋恩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看著李溫特就打算帶著冬日戰士這麼離開，提醒了一句：「你拿到澤維爾天賦學校的地址了嗎？」
「所以……這裏面除了所謂的增幅器，應該還加入了先前您給我展示的抑制手環相同的材料吧？」
好在這點本能他依然保留。
他笑得有些誇張，連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布魯斯·韋恩：「你對托尼·斯塔克也是這樣的態度嗎？」
「她大概是想讓你感覺到自信。」托尼做了個「太遺憾了」的表情，「據我所知，倒是X教授說過類似的話，她應該是從哪兒聽過，直接拿來借用了。」
李溫特尷尬：「……這句話不是您說的？可是羅曼諾夫特工——」
她下了車，匆匆跑進屋裡，喘著氣扶著客廳珍珠白色的圓柱，眼睛緊緊盯著客廳里的三人，確定沒有發生任何可怕的災難后，才像是終於喘過了氣，頭直接敲在門柱上，放鬆了神經。
布魯斯·韋恩聞言，已經打算邁出的腳步略頓了頓，他側過頭看著就快要把「超感激」三個字刻在臉上的李溫特，緩緩道：「你對托尼·斯塔克也是這樣的態度嗎？」
布魯斯·韋恩乾脆簡單說了一句話。
布魯斯·韋恩抬手向冬兵擲去一枚蝙蝠鏢，原本毫無反應的冬日戰士漆黑的瞳孔里映入了蝙蝠鏢的旋轉，他忽然間抬起左臂！快准狠一把將蝙蝠鏢握進了手心，其金屬臂用力之猛，在短短几秒內，就讓他手心的蝙蝠鏢成了一團廢銅爛鐵。
李溫特蒙了一瞬，這才想起來還可以這樣。不止是這樣，她好像也可以試試對自己下暗示，比如擁有閃電俠的能力什麼的……李溫特忽然想起了兩次對自我暗示力大無窮和-圖-書后，肌肉都有些酸痛的後果，覺得還是算了。
布魯斯·韋恩道：「正如你所見，他雖然清醒，但神智似乎並沒有恢復。」
托尼·斯塔克：「不能說？」
「既然已經『生而不同』，那倒不如坦然接受，這是上天賜予你的禮物。」李溫特直直看進鋼鐵俠那雙如他靈魂一般美麗明亮的眼睛。
李溫特壓住了自己想問「我看來起來就廢到不需要防範嗎」的衝動，按照布魯斯·韋恩的要求將武器貼在了冬日戰士的機械臂上，正如布魯斯·韋恩判斷的那樣，李溫特的行動被判定為「無害」。而當她鬆開手，電磁脈衝張開機械爪抱住冬兵的機械臂使其短暫癱瘓時——他即便想反抗也來不及了。
「他醒了。」
她本以為按照托尼·斯塔克的作息習慣，這個時候的他應該還在淺眠中，所以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時候，在會議室遇見單手撐著腦袋閉眼淺憩的鋼鐵俠。
李溫特想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一條合適的解決方式。
托尼·斯塔克猛地盯住李溫特。
第二日，李溫特早早便到了復讎者聯盟的總部。
李溫特笑了，她從善如流：「非常感謝斯塔克先生的技術支持。」
他只是鬆了松筋骨，繼續道：「下次還是回去，最近弗瑞將九頭蛇逼得很緊，需要防備著這些小丑被逼急了跳腳。」
李溫特覺得也對，好在這輛車的後車座中間的扶手可以收退，可以讓人平躺。
李溫特忍不住笑彎了眼：「真的是這樣啊，我隨口猜的。」她咳了一聲，「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斯塔克先生。」
布魯斯·韋恩鬆了松領口，對李溫特道：「將他放平在後車座吧，這樣他舒服些，你坐前面來。」
托尼叫道：「嗨，她只是提了個想法，動手的可是我！」
托尼·斯塔克揉了揉眼睛，鬆了口氣：「是你啊。」
李溫特忍不住道：「神智沒有恢復，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冬兵與李溫特印象中的詹姆斯差距極大，但她知道，他們是一個人。
他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轉過身，聳了聳肩道：「弗瑞做事就這點不好，念舊情。」
托尼·斯塔克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簡單來說，按下開關有點費力，但開了開關它就能幫你自動瞄準。」
「只是當初的我看起來對自己被開發的能力已經足夠恐慌，您覺得當時並不是一個坦誠的好時機。」
布魯斯·韋恩：「……不會，我開車很穩。」
托尼·斯塔克深呼吸了和*圖*書口氣，阻止了李溫特：「算了你別說了，從你嘴巴里聽見，我怕會氣得要命。」
李溫特看著這樣顯然處於焦躁中的鋼鐵俠，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
可以想到，冬日戰士對於李溫特的話語不會有半點反應，但李溫特決定當做自己聽見了那一句「好」，伸出手握住冬兵另一隻普通的手，拉著他站了起來。
李溫特含糊帶過，這點當然逃不過鋼鐵俠的眼睛。他活動著右肩的手略頓了頓，緊接著卻轉過了頭，像是沒有聽到李溫特的含糊帶過。
阿爾弗雷德看著李溫特的樣子，委婉提示道：「李小姐，如果不想被複仇者們發現，您大可以到了大都市后便聯繫我們來接你。」
「沒關係！」鋼鐵俠突然提高了聲音，他看著表情因此有些愕然的李溫特抿了抿嘴角，重新開口，「我是說……神盾局會善後。」
只剩下自我防禦的戰鬥本能，其他用以對外界的感觀似乎全部關閉。
拐過一條小道，路過一片樹木草地，李溫特的視野里終於映入了除了植物之外的景緻。
不過話說回來……詹姆斯·巴恩斯本來就是布魯克林的撩妹高手吧？美國隊長1里隨便一笑就是春暖花開的？
為了以防冬兵突然發難，蝙蝠俠決定在他的機械臂上裝上脈衝武器，同時拷住他的雙手，使他暫時處於無害狀態。脈衝武器是李溫特貼上去的，因為布魯斯認為自己動手會被對方判定為「危險」從而反抗。
擁有閃電俠的能力，快是快了，事後不知道得吐成什麼樣。
他扶著牆緩了好一會兒，才在李溫特有些羞惱的眼神下慢慢直起了身，伸手阻止李溫特再開口說話，平順了氣息才能繼續說話。
托尼擺了擺手：「沒關係，丟了我再幫你做就好了。」
李溫特：「！！！！」
李溫特取出這枚鐲子，對著光看了看，發現鐲子內部還是一樣刻上了「Winter」的花體字，便知道這樣東西出自何處，她忍不住有些好奇道：「做成這個形狀，也是您的意見嗎？」
李溫特瞥見了院門前掛著的古舊招牌——
鋼鐵俠比了個射擊的動作：「保證一擊必中。」
「如果說您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那就是你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李溫特忍不住道：「斯塔克先生，您昨天沒有回去休息嗎？」
托尼不在乎道：「好吧，讓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這是我新做的你試試。」
「如您所說，我是『預言家』，所以我很清楚變種人的能力一旦開發，hetubook.com.com增長起來有多塊。」李溫特感慨道，「如果不是您，可能我現在已經造成了危害。」
「用『洞察計劃』和弗瑞換來的材料，地球對這種金屬一無所知，但它的磁場和變種人的基因結合得相當完美。」托尼·斯塔克指著那隻手環介紹道，「我用這個材料加上抑制性放射材料重新鍛造，它可以幫助你集中精神，更好更準確的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同時隔絕你一些無意義的發散思維，以免意外發生。」
驚醒后他睜眼看見對面站著的是李溫特，渾身緊繃到極致的神經才在一瞬間放鬆。
「這就不必了。」托尼揮了揮手，「你如果真的感謝我，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鋼鐵俠聞言有些驚詫。
托尼·斯塔克：「哦，當然不是。你看她今早接完電話轉頭就說要請假，連我一句『同意』都等不及拔腿就跑，她對你可不敢這麼任性？哈哈。」
布魯斯·韋恩眼中染上笑意，他輕咳一聲，取了車鑰匙：「走吧，我知道那地方在哪兒。」
她鬆了口氣：「嗯，還是這樣安心點。」
而後她忍不住有些驚訝。
李溫特胡亂的點了點頭，她走進冬日戰士，進冬日戰士同樣沒有攻擊的她的態勢，哪怕知道對方未必聽得見，也仍然向他伸出了手，輕聲道：「我很抱歉，現在我就帶你去見能幫你的人。」
李溫特便繼續道：「說實話，我很感激您做了這樣的安排。正是因為這樣，我的生活和以前才能沒有太大的區別，否則光是想想自己隨便一句話就會成真——這也太可怕了。」
李溫特看著這樣的冬兵，艱難道：「大概是我的錯，沒有經過訓練，我不應該隨便碰別人的大腦。」
就算她現在想要去，沒有地址怎麼去？總不能強行把澤維爾學校搬來韋恩莊園吧！那是萬磁王才會做的事！真這麼做了，X教授會生氣的吧！？那許個願，就像洛基那次一樣，許願X教授來做客？
李溫特一驚，對哦，接了電話知道冬兵醒了，一個激動連地址都忘了問，著急向托尼·斯塔克請了假，就直奔哥譚。
李溫特卻並不覺得這是欺騙，她想了想，將自己的感受全然說了出來：「我並沒有覺得自己被欺騙。更何況這麼久了，多少也能察覺到，在前期，它確實在幫助我使用能力。」
李溫特將冬兵平放好，自己回到了副駕，但看看躺在後座毫無反抗能力的冬兵，忍不住道：「他會不會摔下來？」
一路靠著搭乘最快的交通工具，李和*圖*書溫特趕到哥譚市郊區的韋恩莊園也是三個多小時后的事情了。
因為擔心冬兵，李溫特不得不先在車外試著讓冬兵低頭。
小劇場：
李溫特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她真情實感的道謝：「太謝謝您了韋恩先生！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竭盡所能！」
李溫特有些驚訝，她小聲的喚道：「……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看出了李溫特的不自在，他笑了笑，轉過身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個盒子，丟給了對方。
托尼正打算要說些什麼，李溫特的手機忽然振動。
考慮到冬日戰士的存在，布魯斯·韋恩選擇了一輛乍看普通的黑色轎車。為什麼只能說是乍看普通？因為停在這輛車旁的是蘭博基尼限量。
李溫特：「！！！」
「這句話，難道不是您托羅曼諾夫特工特意說給我聽的嗎？」
托尼轉過了臉，深呼了口氣，仰頭看著會議室上空深藍色的玻璃：「欺騙了你，我很……」他抿了抿嘴角，「抱歉。」
說罷，他不再談論這個問題，轉而對李溫特道：「我送你的冬日之槍還在嗎？」
托尼·斯塔克近來的睡眠一直很淺，因此李溫特剛一出聲，他立刻驚醒。
李溫特一字一頓道：「您說過會相信我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為什麼卻又不信我能直面自己的能力呢？」
李溫特：「……」
李溫特想到這裏便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坐在她身邊，低垂著視線，像是處於待機狀態一樣的冬日戰士。
托尼·斯塔克只是盯著她沒有開口。
他身上已經沒有類似於絕望的氣息，只有冰冷，來自西伯利亞無窮無盡的寒意。
李溫特直白道：「斯塔克先生，您給我的武器，它不僅僅只有增幅作用，對嗎？」
雖然用詞有些不太妥當，但李溫特卻覺得這樣的冬日戰士乖巧得像只大貓。令人不自覺便放鬆了戒備，對他生出同情。
……不不不，洛基是被超人綁來的，萬一X教授是被萬磁王抓來的怎麼辦！
李溫特：「……」
蝙蝠俠眼疾手快的鎖住了他的雙手，同時一拳直接揍暈了對方。
阿爾弗雷德看向布魯斯·韋恩的對面，冬日戰士正坐在那裡，像是一副精緻的人偶模樣。沒有表情，更沒有聲音。只有難以察覺的呼吸證明著他是活物。
盒子里不是任何武器，而是一隻銀色的鐲子。鐲子上鏤空雕著六瓣冰棱雪花，或大或小，分佈極具美感——若不是重量和李溫特所知的金屬都對不上，她或許會以為這隻是個普通手鐲。
「沒什麼和_圖_書。」布魯斯·韋恩已經往屋外走去，「走吧，李，去澤維爾天賦學校的路可不近。」
布魯斯·韋恩：「……」
阿爾弗雷德見李溫特十分自責，不得不出聲安慰：「他的神經並沒有受到損害，我想X教授應該能治愈他。」
李溫特：「……什麼問題？」
李溫特看著清醒沒多久就又倒在車廂一邊的冬兵，心裏只剩下了「……」。
雖然被布魯斯·韋恩用「沒有恢復神智」評價，但他好歹算是配合李溫特的動作，李溫特墊著腳尖，勾住對方的脖子拉著他彎腰，他便配合著彎腰——雖然表情看上去還是一樣的沉寂。
提到這個問題，李溫特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她非常不好意思：「很抱歉斯塔克先生，我弄丟了。」
李溫特：……不是不能說，是怕說了你會炸。
托尼·斯塔克盯住有些心虛的李溫特，勾了勾嘴角，看似不經意問道：「你昨晚沒回家，那是在哪兒過的夜？」
李溫特將手擋在彎下腰的冬兵頭上，半推著他送進後車車廂，最後還是因為不太放心，打開了副駕的車門又關上，坐到了冬兵的身邊。
李溫特好奇道：「可是裏面的基因增幅器……丟了真的好嗎？」
鋼鐵俠愣了好半晌，接著忍不住哈哈笑出聲。
李溫特接過這個顯然是裝不下一隻正常型號手槍的禮品盒，充滿好奇地打開。
李溫特理順了氣息，便十分關心自己趕來的重點：「下午好潘尼沃斯先生，他怎麼樣？」
一座英式的古堡靜靜佇立在這片寧和的土地上。
好尷尬！真的好尷尬！
相較電影里的形象，冬日戰士看起來要更消瘦，眼睛下部的黑眼圈也更濃——差點讓李溫特開始懷疑九頭蛇是不是從來沒給他睡過個整覺。
李溫特艱難道：「斯塔克先生，我們能先不提這個問題嗎？」
「這倒不是。」托尼聳了聳肩，「經過上次的事情，娜塔莎認為手槍容易被收繳，還是飾品不引人注意。外觀也是她設計的。」
托尼站起來揉了揉因為過久的坐姿而有些僵硬的胳膊，側臉看向李溫特道：「這不重要，倒是你昨天沒有回家，這讓彼得有些擔心。」
托尼意識到她是在說第一次見面時，自己詐了她關於「宇宙魔方」的事情，原本略顯凝肅的心情，也不由的放鬆了些。
李溫特真心實意道：「請替我謝謝羅曼諾夫特工。」
布魯斯·韋恩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對李溫特平靜道：「就是這個意思。」
李溫特無辜臉。
李溫特茫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