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昔人如今何處在

「何止是沒記憶,簡直就是兩個人。」一臉惆悵,望著空中幽暗夜色。那位和自己把酒言歡的同道好友終究成了往昔記憶不成?
最後兩人從酒壺換成酒罈,伏青面色不改,這些凡間酒水即便是他不用法力消去酒氣,也難以喝醉。
「也好。」伏青想罷,一道青光墜落人間化作一位青衣公子。
「前塵已了,今後你名玉蘿。」摺扇一敲,一縷縷造化之氣補充虛弱的蝎子精元氣精力,琵琶蝎搖身一變化作白氣落在地上。一位面色憔悴的女子盈盈跪拜:「小妖拜見帝君。」雖然憤恨伏青出手斷了自己好事,但從孫悟空棒下救人也不得不謝恩。
六耳獼猴聞言,心不甘情不願告知伏青的下落,讓哪吒請伏青回天。
伏青微微色變,眼前這男子的的確確和倪君明長得有七八分相像。
走到大堂,只見一位白衣俊朗男子正在和一眾花魁歌姬斗酒作曲。
「歸墟的入口?」六耳獼猴想了下:「小妖曾偷聽東君和壽星交談,似乎說歸墟入口在天涯海角。」
盯著呂洞賓手中的酒杯,抿著唇,伏青從一旁拿過一個酒壺:「那就陪兄弟喝一杯。」舉起酒壺,仰著頭對著嘴一口飲盡。
「他是呂洞賓。」呂布陪著伏青走到遠處,忽然聽伏青開口。
呂洞賓早已被太清聖人投入人間重生,在倪君明弟子漢鍾離的指點下重新修行成道。
呂布聳聳肩,跟伏青走到青合宮,得見滿地狼藉,桌案翻倒,差點就點火燒起來,伏青大怒:「孫悟空,靈感天官,你m.hetubook.com•com們倆作死么!」二話不說,手持一根皮鞭上前,將被楊戩壓住的兩人狠狠抽了記下。
「你怎麼來了?你不需要去清理妖魔?」這些年玉皇大帝頻繁頒布旨意,讓天庭諸神前往四大部洲三千法界斬妖除魔,清和宮自然也不例外。呂布執掌十萬戰魂天兵,降妖除魔這些事都是他操持。
「所以說,做正神最不好的一點就是沒有空閑,還真不如學著祝融大神他們歸隱一方逍遙自在。」
「日後再想找一個這麼默契的道友恐怕也不可能了。」一陣白霧拂動,伏青順勢前往狐言山躲清靜。
按照伏青的算計,這是玉皇大帝藉此收斂功德,以應對天庭殺劫。伏青作為天庭有數的大神,到時候也難逃劫數,因此也在設法為自己留後路。若是在大劫之前成就大羅道果,可以平添三分勝算。
二人走進青樓,只聽老鴇說青樓已經被一位公子包場。
六耳獼猴心眼轉動:「我乃天生異種,莫非他真捨得下手?不如趁此多要一些條件?」
「也就是說他沒記憶?」
「不錯,不錯。」伏青頷首笑道:「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了?」
「有高順在,不著急。」呂布望著前往青樓,面色古怪:「那東君轉世在這裏?」
摺扇落在玉盤邊上,玉盤上的禁制發動,青光封印玉盤,隱隱還有風雷響動。若六耳獼猴回答稍有不如意,便是陰陽風雷齊發,魂飛魄散的下場。
「嗯。」伏青面色不佳,雖然知道呂和*圖*書洞賓風流,但也不至於常年在青樓混跡吧?
酒氣衝天,伏青不自覺皺眉退後。
最後呂洞賓倒地不起,伏青仍然面色無常、隨手將酒罈放在桌上,酒罈冒出金光,盛滿一壇金子:「這酒,我請了!」隨後帶著呂布洒然離去,頭也不回。
天道有感,冥冥中一道誓言落在六耳獼猴元神,將他徹底綁定在伏青的戰車。
「陛下想要我這六隻耳朵。」六耳獼猴眼珠子一轉,平靜道:「我這六耳神通觀天聽地,陛下想必有意借我這耳朵來打探消息。」
「這點朕知道,問題在於天涯海角到底在何處?」伏青有些不耐煩:「還有,關於東君的消息一一說來,看看你知道多少。那殺死他的人你可知道到底是誰?」
「那麼,你先幫朕算算,歸墟的入口到底在哪裡。」摺扇一敲,玉盤破裂,六耳獼猴從玉盤中一步跳出坐在地上化作人形。
「兄台,一起喝一杯?」狀似倪君明那人踉蹌上前,看到伏青和呂布后,舉著酒杯對伏青開口。
呂洞賓眼前一亮,鼓掌大笑:「好好,兄台果然爽快!」隨後也拿起一壺酒大口喝起來。
「且下去找容離安排。」伏青讓玉蘿退下,目光盯著玉盤中的另一隻精怪六耳獼猴。
伏青面色猶豫,到底轉世之後還是不是東王公?伏青並不想親自走這一遭見證。
伏青伸手一指,一道敕命落在玉蘿身上,頓時一道青離神光在玉蘿身上升起,伏青將她提升為青合宮一脈仙靈。身有敕命,錄入金冊,也算是享受天庭正果和_圖_書神位。
六耳獼猴聽出呂布話語背後的殺氣,臉色一變。是啊,這位帝君精通造化,若是用自身精血重新塑造,頂多千年又是一個六耳獼猴。妖猴忙在玉盤中下跪:「小妖願為帝君效力。日後必將忠心耿耿為陛下探聽天地,若違此誓,天地譴之。」
「那唐三藏乃佛門中人六根清凈,日後必將成就菩提道果。」伏青淡淡道:「你一片痴心錯付,日後在朕這青合宮好生修行吧。」
「這就是鴻海給你建立的金屋?」呂布跟著伏青來到狐言山,瞧著狐言山中各種擺設冷笑不止。這裏各處陳設都跟青合宮類似,那黑泥鰍也費了點功夫啊。
「……」伏青一時語塞,過了半天才道:「這種情話要是對女子說,絕對一拿一個準。但對我,還是算了吧。」什麼珠璧交換,什麼為你掛印棄官,這種作為普通人早就心動。
「你猜猜,朕刻意留你下來所為何事?」
這日子真是逍遙啊!
呂布攔下醉酒的呂洞賓,低聲道:「我們離開?」
呂洞賓半醉半醒,朦朦朧朧瞧著青衣男子的背影,接著徹底呼呼大睡。
孫悟空連忙打拘賠笑,道:「我家長老又被妖怪抓走了,那積雷山如今萬妖匯聚,還請伏青你給個主意。」
左邊是一隻生有六耳的小猴子,猴子在玉盤中不斷跳躍卻難以逃離玉盤束縛。右邊是一個正在蛻皮的蝎子。黑色蟲蛻脫落,新生的蝎子精是一隻白玉色的琵琶蝎。
那麼,我們倆真的天人永隔了?
邊上呂布忽然開口:「伏青精通造和-圖-書化,若取你這一身精血重塑,到時候也頂多多費心思罷了。」
「昔日君明欲要點化八仙全了自身道果,不想那漢鍾離居然做了他轉世身的老師?」伏青感慨想著,忽然間身邊一道紅光墜落,呂布跟著下凡走了過來。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這些年牛魔王也算學精了,刻意找了一大批妖王阻道孫悟空,將唐三藏和沙僧抓去積雷山。孫悟空一人難敵一眾妖王,便上天尋找伏青幫忙。正巧碰到剛剛成為靈感天將的六耳獼猴,兩人在青合宮差點又打起來。還是哪吒找來楊戩,一人壓著一個才攔下兩隻猴頭。
伏青挑眉望凡間一看,只見積雷山妖氣衝天,除了牛魔王外還有好幾個積年妖王在場,個個神通廣大,孫悟空一人的確不敵。
造化之氣一掃而過,青合宮重新恢複原樣。伏青鬆了口氣:「幸好青丘山和君明送來的各種奇珍都在後殿,不然這些珍品被你等毀了。朕就將你二人帶入天河,日夜以弱水洗澡,看看你們倆銅皮鐵骨守得住不!」
楊戩見青合宮滿地狼藉,不由疼痛:「我說靈感天官,你家帝君可不是和氣性子,知道你這麼行事,小心他回來找你麻煩。」
伏青微微一笑:「我二人正是找那位公子有事。」摺扇輕輕扇動,一股暗示施加,青樓裏面的人紛紛讓路。
呂布聽著伏青抱怨:「好啊,到時候我掛了天王帥印,讓高順執掌天兵,到時候跟你一起隱居去。」
伏青收下六耳獼猴后躲在青合宮潛修,連每日點卯朝會都不用去,只管在宮中參悟www.hetubook.com.com大羅之妙,讓哪吒替自己照面,由呂布主持斬妖除魔的大事,而公務交給容離來辦。
空中天河隔開牽牛織女二星,這是倪君明昔年提拔的兩位星君。在人間傳說中他們一年才能見面一次,但是對天庭而言每天都有團聚之時。
「對了,剛剛在青樓聽那些歌姬唱曲,沒有聽到長門賦真是可惜了。」
伏青面前擺放兩個玉盤,玉盤中各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蝎子和猴子。
呂布是個洒脫的人,眼見伏青迴避自己當初那個請求,索性也不再提,天長日久自有答覆之日。
「還是去看看吧。」呂布建議道:「萬一東君還保持自身記憶呢?」
「東君最後出現在東海接近東極的地方,那裡有一條黑龍攔道。東君和黑龍一戰後遇到一個黑影人,之後落敗身死。至於黑影人到底是誰,小妖也不清楚。不過太清聖人不是將東君轉世投入人間,陛下可去尋東君轉世啊。」隨後六耳獼猴將東王公轉世之身所在位置告知伏青。
二人在此狐言山躲清靜,卻不知青合宮又鬧了起來。孫悟空本來路經火焰山,見得火勢太大便去找鐵扇公主借芭蕉扇,因此引來和牛魔王的一場亂斗。
蝎子精見伏青開恩,留得自己在身邊修行,心中感激:「玉蘿叩謝聖恩。」
伏青手一頓:「這裏又不是赤縣神州,哪裡來的長門賦?行了,知道你什麼意思。不過我不是陳阿嬌,他也不是漢武帝,更不會有什麼衛子夫。」呂布這粗魯人哪裡懂什麼長門賦之類的歌曲,不過是以此提醒伏青,和鴻海保持距離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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