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197章 龍王出遊

「唔二弟配二娘,正合適啊這個。」
見那船家轉回身來,西門慶忍不住問道:「船家,你莫非親眼見過這黃河中的龍王?」
西門慶嘿嘿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江湖兒女何懼小節?現如今我這個做大哥的就命你和二娘擇日成親便是,媒妁么就讓三弟來好了。」
西門慶笑道:「若如此,你等何必信它?與其去拜,不如尋了能手捕它」此言一出,船家叫苦道:「客人莫要再說下去了,大不了小人拼了這生意不做,連人帶貨原路返回渡口罷。這種話要是讓龍王聽到了」船家話音剛落,就覺得整個船身猛然抖動了一下,唬的腿肚子抽筋:「客人!這番惹出來了,龍王出遊了!」
船家一下子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了,明明是酒商,怎麼突然變成道士了?
武松道:「六娘的心思,我這個做小叔子的也知道。大哥要真是不嫌棄的話,家中給六娘留個歸宿罷。」
西門慶暗道:「黃河中最多有大魚,黃河鯉魚也是一絕,哪兒有什麼龍王?」
「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哥。」
西門慶聽了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見了船只有些先入為主了。總是想著後世的那些擺渡大船,連人帶車都能載的,別說這些貨物,縱然多上十倍也是一條船搞定。
話音剛落,武松就見西門慶從樹後轉了出來,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著自己:「說說罷,二弟你和孫二娘成就什麼好事了?」
此語和_圖_書一出,眾人這才知道這貨的真實用意並不是要當媒人,而是貪圖了一頓媒人酒。
說著武松先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向西門慶行了個禮,看得西門慶有些奇怪。
那船家見西門慶這般舉動,差點沒嚇暈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西門慶大腿道:「客人,你就放過了小人罷。再這樣下去,誰也活不成了!」
「武松和二娘成親后,寡嫂六娘倒要託付給大哥照看,只是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那船家唬的急忙上前行禮道:「過河還須得半個時辰,客人做了歇息,莫要長嘯,驚動了龍王爺可不好。」
那船家恨不得捂了西門慶的嘴:「但凡水深之處,必然有龍王。若是水面有奇怪動靜,惹得龍王出遊,一尾巴拍過來,小人這船粉碎了不說,客人卻如何是好?」
「這話怎麼能說得?」
那船家似乎怕驚動了龍王,壓低了聲音道:「龍王出遊,哪還有我等的活路?見過的都是在黃河裡翻了船的,餵了魚蝦哪有命活著回來?」
西門慶哈哈笑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知道天罡五雷正法的厲害?」
後面的船看了這邊動靜,也個個都喊叫起來。
武松笑道:「武松倒有個心愿,乘機說了罷。」
而且是還是那種不出世的高人!
船家跪倒在船頭,不停的磕頭,嘴裏面不知道叨咕些什麼。
眾人聽了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西門慶也聽得船板底下「咚m•hetubook•com•com」的一響,似乎什麼東西撞了上來。
就在誰也不知道蔣敬巴巴的要做媒人幹什麼的時候,這貨得意中一語道破了天機:「當媒人,自然有媒人酒喝,你們到時候可不要忘記給我敬酒!」
武松這一下雖然沒有說得那麼直接,也算是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雖然武大郎對於西門慶來說真如糞土一般,但在武松心目中留下塊壘,反倒有些不美。
武松也正色道:「武松在江湖風雨飄搖多年,終於算有個歸宿要不是大哥堅持要去那家黑店,我和二娘也不會見面。」
「天罡五雷正法?」
西門慶嘿嘿一笑,攤了雙手,示意就交給蔣敬了,自己興高采烈的上了頭裡一條船,低頭去看河水。
西門慶仰天哈哈笑道:「不要說六娘,恐怕雪兒也要開心的跳起來才是。」
「客人,不是這等說法。」
至於現在么西門慶最多是懷疑有條大魚不小心撞了船。
神運算元蔣敬見西門慶看了船有些發愁,問清楚了才笑道:「東家未曾有過渡黃河的經歷,卻不知哪有連大車一起渡河的?自然是卸了車把酒罈搬上船去,到了對岸再雇了大車才是。」
西門慶壓了壓狂跳的心臟:「縱然二弟不說,我也是要照看的。」
搖搖頭笑過一回,西門慶吩咐神運算元蔣敬去尋了擺渡的船家來,雇了六七條船,讓挑夫們把酒罈子都搬了上去,給了些錢叫他們自己回鄉去。
hetubook.com.com「怎麼,那些翻船的不是遇上了大風,反而是被龍王給弄翻了?」
那些挑夫得了錢財,一個個欣喜若狂的去了。蔣敬看得又是搖搖頭,和武松等人上了船,把馬匹也趕了上去,和船家談攏了價錢,一聲招呼,六七條船首尾相連,往對岸行去。
「三弟這樣的媒人,只怕是東京獨一份了。」
「既然如此,等在京城站穩腳跟,咱們就定個日子,兩樁事情一起辦了,也顯得熱鬧。」
西門慶出手自然是大方,每個挑夫都給了一貫,看得一旁神運算元蔣敬倒吸涼氣,拉了西門慶暗中道:「東家,給的多了,幸虧都是些尋常夥計,若裏面有不懷好意的,難免暗中算計。」
這樣一來,武松主動提出了托嫂的心愿,倒是正好符合西門慶的心思。
這一路上無驚無險,平安渡過,到給武松和孫二娘大把的機會獨處,西門慶和時遷自然是心知肚明,就連神運算元蔣敬也猜了出來。
西門慶也是偶爾一個念想,要替武松尋覓一對趁手的兵器,這才刻意製造機會闖進孫二娘的黑店裡,沒想到孫二娘不但給武松那對雪花鑌鐵戒刀,就連自己的身子也毫不猶豫的交給了武松。
「若六娘在此,必然十分開心。」
「就算是龍王現身,我也有辦法對付!」
這段河面甚是寬闊,就連水流也不甚急,但水中泥沙也自是不少,混混沌沌的,又能看見什麼?
從西門慶嘴裏得到肯定的同時,蔣和圖書敬也為武松和孫二娘高興,當然也沒忘記加上一句埋怨:「鼓上蚤能做媒人,怎麼我反倒做不得?東家處置卻有些不當」武松和孫二娘被蔣敬磨了兩次,也同意多一個媒人。
武松知道西門慶說的事情,其實就是兩對新人一起辦婚事,這種事情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西門慶一皺眉頭,大喝一聲,上前飛起一腿把香案踢翻,只見案上香爐一滾,落到水裡面去了。
說完那船家又去船頭香案禱告一回,似乎在求那龍王見怪不怪,莫要出遊。
西門慶從善如流,當即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了蔣敬:「既然蔣先生回來了,那麼從今以後我還做個甩手掌柜,這些犯難的事情都交給你們去做罷。」
西門慶笑罵道:「蔣先生你將來只怕是要淹死在酒缸里。」
厚厚一疊幾千貫交子一亮出來,唬的蔣敬忙不迭往懷裡亂塞,口中低聲埋怨道:「外不露財,東家也太膽大了,這裏可不是梁山。」
神運算元蔣敬哈哈大笑,舉起雙手道:「就算是蔣某要淹死在酒缸里,也必須是最好的景陽春,要不然蔣某還要掙扎著爬出來的!」
武松笑著丟開了手中的碎石:「大早上的躲在樹后鬼鬼祟祟,是何道理?須知」西門慶一本正經的打斷武松道:「說正事呢別打岔你和孫二娘什麼時候辦喜事?」
「這樣下去可不行不算是不是什麼龍王出遊,趕緊划船離開此處才是。」
天罡五雷正法聽說是二仙山羅真人真傳,就連最m•hetubook.com•com近在東京風生水起的通真達靈先生林靈素,也只會普通雷法而已!
兩人都是滿心歡喜,就連一旁大樹上的喜鵲也叫個不停從懷州驛站出發,不數日過了衛州來到滑州地界,卻要在此地渡了黃河往南,便是東京汴梁了。
「六娘也是個苦命人。」
聽武松寥寥數語,西門慶的心裏卻是嘣嘣亂跳,自從武大郎過世,自己和潘金蓮雖然幾乎可以算上定了終身,但武松這個小叔子尚在。若是西門慶直接把金蓮娶過門,雖然武松不會說什麼,但對於武大郎來說卻是個不敬。
西門慶扶起武松,開口道:「二弟有何心愿,不妨直言。」
西門慶看那船家唬的面如土色,奇道:「這黃河裡也有龍王?」
西門慶看了一小會兒也自覺得沒意思,坐下來歇著,依著酒罈看了遠處風景,不知怎麼胸中一股豪氣湧上心頭,忍不住放聲長嘯起來。
掌舵的夥計也慌了手腳,旁邊撐桿的夥計大呼道:「水裡有東西,小人這竹竿碰到了!」
「只是眼下咱們兄弟還沒踏進東京,前面會遇到什麼,誰也不知道。還是先穩一穩的好。等在東京站穩腳跟,風風光光的給你和二娘辦上!」
「自家賣酒的,你還貪圖他做什麼?」
「全憑大哥做主。」
過河卻也是個苦差,滑州南邊的渡口雖然有大把的船隻等著運貨,但這些大車上下船隻卻多為不便。
要想讓西門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龍王,那就必然要讓龍王在西門慶眼前現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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