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討伐田虎
第336章 重選元帥

這些情報都通過探子交到西門慶書案上,也同時被送去了東京汴梁。
趙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尋思了半晌,之後抖了抖袖子回道:「兒臣認為,梁公公嘴上責怪高殿帥,但其實是為他開脫。梁公公罵的越狠,父皇反而越無法抉擇罷?」
八月初五,沁水陷落。
刨去那些華麗詞彙,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但梁師成越數落越難聽,而且開始數落高俅之前的一些壞事。
不管是已經知道的,還是未曾得知的,一律是議論紛紛。
議論聲中,宿元景不急不躁,繼續奏道:「此人乃是三分之際義勇武安王嫡派子孫,關聖人之後,有萬夫不當之勇,只是未受重用,只做了巡檢之職。」
文官們不用說,武將們也是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沒有人敢出聲。
「去討伐田虎,居然又丟失了一州?這賬怎麼算?」
嘉王趙楷站起身來,他也明白一定要比高俅動作快的道理:「本王必然要儘力讓父皇早日派出援軍!」……
「皇兒,你怎麼看?」
武松突然插嘴道:「高太尉排擠我大哥,若非大哥他隨機應變,拿下陵川縣,蓋州全境已經落入鈕文忠之手。如今大哥在陵川縣孤立無援,朝廷儘快派出援兵,才是最關鍵的。」
雖然手書裏面寫了很多推托之詞,幾乎把鈕文忠的軍隊寫成個個三頭六臂,但樞密院的官員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詭異。
梁師成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八www.hetubook.com•com百里加急,把這個送給高太尉,他會懂的。」
宿元景此言一出,武將們忍耐不住開始漸漸發出議論之聲。
但自有明眼人已經看出,宿元景和官家那是一唱一和,根本不給樞密院反駁的機會。
梁師成剛走,道君皇帝身後屏風轉出一人,正是嘉王趙楷。
這宿元景為人忠厚,平日里並不多言,殿前太尉也只是個虛職,但為何在這種關鍵時刻敢於出聲?
「蒲東巡檢關勝。」
「十萬精兵!十萬精兵!一個晚上怎麼就打沒了?」
「依你看,如何處置?」
下面又是一陣沉默。
「王爺,恕下官直言。」
趙佶說到一半就截然而止,嘉王趙楷並沒有說話,而是躬身靜候。
趙佶馬上介面:「樞密院,馬上安排!」
趙佶發出一聲嘆息:「如何剿滅田虎,才是關鍵啊。」
這一步,比高俅的動作要快了很多。
突然有聲音道:「啟奏聖上,臣有一策。」
「別亂說,皇城司的西門勾當官不是還在陵川縣么?蓋州還沒有全境落入田虎手中!」
很快,梁師成快說到高俅出身的時候,趙佶揮了揮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嘉王趙楷接上話頭:「如今西門監軍還在陵川縣堅守……」……
自從讓西門慶做了指揮使,嘉王趙楷一直便很滿意,高俅兵敗,只剩下皇城司出身的監軍還在陵川縣堅持,這對於嘉王趙楷便是臉上增光的事情和_圖_書
這讓趙佶有些聽不下去,因為高俅的這些壞事他早就知道了。
接下來,還沒等樞密院官員反應過來,黃門官已經站出來喝道:「退朝!」
「卿家有何良策,速速道來!」
第二日,早朝。
趙佶得了這個答案,反倒有些驚訝,旋即睜開眼睛:「敵軍勢大,高俅也是一時大意……」
這個態度倒是出乎趙佶的意料,因為他知道梁師成向來和高俅關係還算不錯。
武松不說,嘉王趙楷也在考慮這件事情。
商議之後,摺子沒有先送到官家那裡,而是呈給了梁師成。
駐守駐守,能守住幾天?
趙楷面色有些蒼白,雙手由於握的太緊也有些發白,到最後幾乎都快吼了出來:「還有兩萬禁軍,難道都是白痴么!」
錢貴並沒有過於驚訝:「西門勾當官還在陵川縣努力,征討軍並沒有徹底失敗。」
飛虎大將畢勝戰死。
梁師成把摺子壓了兩天,才放到了道君皇帝趙佶的書案上。
隨著梁師成口若懸河的繼續說著,趙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嘉王趙楷看到這份報告后沒有半刻停留,直接來皇城司找錢勾當商量,武松作為代理勾當官也參加了會議。
「都說完了?」
而梁師成也十分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待梁師成回到府中,樞密院的官員已經苦等了小半天了。
「鈕文忠莫非是三頭六臂?蓋州府呢?是不是已經落入敵人之手?」
對此,錢貴沒有什麼可說的。https://m•hetubook.com.com
「沒事了,你回去吧。」
這是在開玩笑么?
幾乎天下的人都知道高俅和當今官家的關係,這次征討軍讓高俅做元帥,也是為他增加些軍功,沒想到還沒有真正踏入田虎的地盤,便被一擊而潰。
趙佶問道。
鈕文忠親自駐守蓋州府,而貔威將安士榮和彪威將褚亨各自率領兩萬兵馬,分頭攻打沁水、陽城二縣。
雖然朝堂喧嘩乃是大忌,但趙佶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黃門官維持秩序,而是靜靜等待著。
而這時候,錢勾當官已經看完了西門慶送過來的報告,同時吩咐抄送給嘉王一份。
「高太尉怎麼可能失敗?不是有十萬人么?這也太容易失敗了罷!」
八名兵馬都監慘死。
「王爺息怒。」
到這時候,樞密院官員還沒醒悟過來,宿太尉所說的「關巡檢已在蓋州」到底是什麼意思!
更不用說蓋州全境糜爛,即將落入田虎之手!
嘉王趙楷嘆道:「只怕父皇得到這個消息,會更失望。畢竟高太尉和他的關係……」
高俅直到逃回衛州輝縣,才回過神來,揣摩了半日,才寫好了摺子,八百里加急送至樞密院。
因為文武百官很快醒悟到,最應該發言的人卻在那張龍椅上默不作聲,目光重新聚集到道君皇帝趙佶身上。
趙佶並不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只是何等的金字招牌!
雖然是被鈕文忠夜襲劫營,但作為主帥,責任不小。
道君皇帝微微頷首:「不知在場和-圖-書哪位卿家願意領兵?」
高俅潰敗的消息讓嘉王趙楷無法相信,但報告上寫的分明,讓他不由不相信。
十萬大軍現如今變成八百。
樞密院收到高俅手書的時候,引發了軒然大|波。
沒有人看好西門慶。
宿元景不慌不忙,徐徐說道:「眼下蓋州糜爛,幸好有皇城司西門勾當官率領一軍駐守陵川縣,不至於全境落入鈕文忠手中,但西門勾當官孤立無援,當派大將一員,率良將精兵急援,才是上策。」
八月初二,陽城陷落。
還是宿元景開口道:「臣保舉一人,可為大將。」
梁師成唯唯而退。
梁師成一付義憤填膺的樣子:「當然是革職,查辦!」
議論聲起得快,消失的也快。
「十萬大軍都沒了,區區一個陵川縣,能擋住敵軍鐵騎幾天?」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平靜了許多,但也僅僅只是表面而已。
因為高俅摺子里附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梁公公」三字。
「聖上!關巡檢已在蓋州!可派人領軍前去,送上元帥印信!」
趙佶大喜道:「原來是武聖之後,果然才堪大用!速速派人去蒲東請來,封為征討大元帥,剋日出發!」
「父皇,對於這一點,兒臣倒有個建議。」
梁師成一邊說著,一邊卻偷偷看著趙佶的反應。
「就依卿家所言!」
頓時,大殿中變的非常安靜,安靜到有根繡花針掉落在地上都有如打雷一般。
宿元景此言一出,那些議論之聲頓時無影無蹤。
趙佶精神一和圖書振,坐直了身子。
「卿家所言甚是。」
在此之前,西門慶的詳細報告已經寫成密文,由甲組二十六號親自送去皇城司。
關聖人之後!
梁師成看完摺子,並沒有激動,也沒有失望,只是吩咐道:「後天來聽消息。」……
趙佶伸出手來捏了捏眉心,開始閉目養神:「明日早朝議論此事,你先下去吧。」
「像這種沒有才能的人,如何還能做殿帥?」
誰也沒想到高俅率領十萬大軍,居然連個慘敗都混不上,而是大敗。
趙佶皺著眉頭草草看完,隨手往旁邊一丟:「你怎麼看?」
宿元景躬身道:「事不宜遲,定要立即撥派數萬精兵,馬上急援陵川縣!」
至於高俅,已經被遺忘。
來人接過書信,不敢有絲毫停留,告辭而去。
趙佶道:「卿家只管道來。」
雖然摺子裏面寫西門監軍率軍在陵川縣駐守,監視敵軍動向,但這些樞密院的官員對此嗤之以鼻。
「算了,眼下如何處罰高俅並不是關鍵。」
眾人紛紛看去,卻是殿前太尉宿元景上前啟奏,頓感驚訝萬分。
梁師成開始數落高俅的罪責,除了口中沒有髒字,幾乎把高俅罵的狗屁不如。
還以為宿元景會推薦什麼名將,原來只是一個小小巡檢!
趙佶靠在龍椅上:「諸位卿家有何良策?」
道君皇帝趙佶讓樞密院宣布高俅兵敗消息之後,文武百官一片嘩然。
「你真是這麼想的?」
「沒問題,本王現在就去禁內,把這份報告呈交給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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