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469章 海狼現身

雖然大家幾乎是按著同一航線航行,但船隊和船隊之前還是始終保持著一些距離,一個是為了防止誤會,另外一個則是防止不小心撞上。
這時負責聯絡的水手匆匆跑過來在鄭清耳邊說了幾句,讓鄭清面色大變。
孫俊明也一下子傻了眼,海狼只不過剛剛出現,怎麼西門慶就猜的這麼准,下了圍困的命令?
鄭清急道:「孫兄!他們的命令是要把咱們船圍住!」
一旁鼓上蚤時遷摸了摸狗油鬍子:「咱們自己不就好多船么……我上去瞅瞅!」
「到!」
現在離開明州港不過一天不到的功夫,前一種情況絕對罕見,而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相當高。
房門應聲而開,讓李俊驚訝的是,西門慶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並沒有想象中的場景……而那個使女也不見了,只有一個身穿素色棉袍的女子坐在桌旁,氣度不凡。
海狼們在明州港也是有些探子的。
好在心腹還是有那麼十幾二十個的,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命令放下兩隻小船,匆匆向包圍圈外面劃去。
海狼首領要登船的同時,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正準備棄船逃走,因為他們二人的船已經被重重圍住,根本沖不出去。
「有情況。」
以李俊腳下這等大船來說,一般的小船完全可以無視,直接撞過去便是一個粉碎,但對方作為海盜,船隻操縱靈活,可不會獃獃的等著自己裝上去。
隨之又微微一笑道:「這幾個首領恐怕算得上是這hetubook•com•com一方的霸主,見上一見也沒什麼。」
「莫非是偏離了預定的航向?」
沒有利益,海狼們也不會一起行動,而是互相防範,在海上,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面對使節團擺出的架勢,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用包圍的架勢迎上來,小船來回穿插,沒過多長時間便形成了一個薄薄的包圍圈。
如果是尋常商船,也不得不答應他們的條件,割肉總比丟了性命的好;不過西門慶不是尋常商人,這船隊也不是尋常商船,他們這次恐怕是要提到鐵板了。
「衝出去!從側面衝出去!」
鄭清傻眼:「孫兄!那我們的計劃怎麼辦?這滿船的貨物怎麼辦?我們的船怎麼辦?」
孫俊明拍了拍欄杆,嘆息道:「計劃到了這份上,早就是條死路,貨沒了,船沒了,只要有命在,還能東山再起。如果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
「所有吹血親兵做好應戰準備。」
正是因為這種群狼戰術,所以海盜也被成為海狼。
劉任重高舉右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人有何吩咐?」
李俊摸了摸下巴,這個數量已經不是一般海盜的規模,而更像是兩三股海盜合在一處。
估計離開明州港的距離,李俊不由皺了皺眉頭,右前方群島那裡確實有不少海盜盤踞,但自己船隊的航線已經刻意繞了個圈子,怎麼這幫子海盜一www•hetubook.com.com反常態的出擊了?
「保命要緊。」
便在此時,耳中聞得幾聲唿哨,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五六條小船,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孫俊明和鄭清的船隻雖然較低,但沒過多久也發現了情況。
船隊展開行動,半柱香功夫已經擺開了迎敵的架勢,李俊把主船橫過身子,擋在了最前方,船上眾人已經是全副武裝,就連做飯的廚子都舉起了菜刀。
「是來談條件的。」
李俊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敲門,聽說西門大人和一個使女在裏面,不發生這種情況,李俊是不敢打擾的。
西門慶釋然,海狼打劫過往船隻,求的是金銀財寶,如果貨物對口,也要敲走不少,如果不用費功夫就能達到目的,當然是誰都願意嘗試一下的。
事到如今,孫俊明和鄭清也沒有過多的選擇,如果不馬上行動,不到半柱香便會被圍得死死的,沖也從不出去。
「官方的船隊一般人不敢惹的,就算是也不會來的這麼快,畢竟把好幾撥海狼湊在一起不是這麼短時間可以做到的。」
孫俊明說不上來的高興:「這一帶的海上霸主至少來了三個!兄弟,傳令下去,我們撤罷!」
「什麼!」
西門慶見混江龍李俊的樣子,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妥,和桑三娘說了一聲就出來,順手把房門給帶上了。
主動朝你貼近的只有兩類船隻,前一種是出了問題前來求援或靠攏以求庇護,而後一種則根本就是海盜https://m.hetubook.com.com衝著自己船隊來了。
李俊也懷疑過這一點,不過如果是這樣,那麼應該能看到舟山群島的影子了。
「三娘,你現在這裏休息。」
使節團整隻船隊就好像行動遲緩的巨獸,被狼群給圍上了。
西門慶已經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對方領頭大船的樣子,船上那些揮舞朴刀的海盜們正在大喊著什麼,而那五條大船正緩緩的升起黑旗,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從人數看,海狼是兩三群臨時聚集的。」
眼看已經衝出包圍圈,孫俊明心頭一喜,不管如何總算是逃了出來……
「有船!」
鄭清有些不甘心,但目光看去,有些水手似乎已經露出遲疑的眼神,他太清楚這幫貨色,如果繼續呆下去,恐怕有把他們二人綁起來的心都有。
混江龍李俊的臉往下一沉,作為臨時的船頭,他當然知道這話的意思。
對方的小船劃得箭一般飛快,沒過多長時間便接近了西門慶的船隻。
也難怪,沒有這種數量等級,根本不夠包圍船隊的。
時遷壓低了聲音:「看樣子來者不善……對方沒有旗號。」
混江龍李俊神情一凜,沒想到這位西門勾當官大人這麼快就鎖定了走漏消息的嫌疑人……事實上使節團船隊在港口的動靜不小,有很多人可以傳遞出消息來。
劉任重渾身一震,挺起駝背去了。……
聽說那個使女從昨天晚上就在這房裡了。
大海廣闊無垠,不像是在陸地官道上駕車行進,遲早www.hetubook.com.com會迎面遇上其他馬車。
西門慶似乎看出了李俊的疑惑,快速解釋了幾句:「快去通知罷。」
冷兵器時代,水上作戰除去弓箭便是短兵相接,用血肉的代價來贏得勝利。
沒等李俊解釋,時遷已經往瞭望台快速爬了上去。
「來的這幾個人恐怕就是海狼的首領罷?」
瞭望台的水手突然大喊起來:「好多船!」
「來了這麼多船!」
數十條?
孫俊明喝道:「管他什麼命令,咱們趕緊轉舵,離開這片海面!」
「放梯子,放桌子。」
西門慶微微一嘆:「也不愧海狼這個稱號,果然有幾分狼性。」
而且舟山群島終年時時有雲霧籠罩,非常好識別,李俊不認為自己會看錯了。
領頭大船同時放下一隻小船,向西門慶的船隻駛來,上面站了三五個人,高矮胖瘦不一,但神情傲然,目空一切,似乎已經把使節團的船隊看成了一大塊肉,要做的無非就是怎麼分而已。
西門慶快步走向甲板,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西門慶目光一掃,便喝道:「疤面虎何在!」
時遷第一次出海,當然不會知道這在海上如果觀察到很多船從自己方向駛來,真正代表的意思。
正在這時候,鼓上蚤時遷已經從主桅上滑落下來,有了昨天的經驗,這回時遷刻意放緩了下滑的速度,雙腿之間總算沒那麼火辣辣的了。
李俊在旁解釋道。
不得已,李俊迅速向西門慶的房間走去,恐怕是明州有人把使節團船隊的消息放出去m.hetubook.com.com,才吸引來這幫海狼。
西門慶下令:「準備迎接客人。」
「怎麼了?」
這等變化落在其他船隻眼中,到不好攔截,因為西門大人只是下令圍困船隻,並沒有下達再進一步的命令。
李俊頷首,轉身去了,各船聯絡自然是通過旗語最為方便,每個船都有負責聯絡的水手觀察主船傳來的消息。
西門慶沒有廢話,直接詢問;而李俊也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眼前的情況,西門慶聽了之後馬上表示:「通知其他船,順便把孫俊明和鄭清的船隻圍在中間,不要讓他們有溜走的機會。」
船隻上下開始忙碌開來,鄭清搶過舵把,絲毫不顧掌舵的水手提醒,使出全身力氣搬向一邊,這種時刻真是半點也耽誤不得。
其他船隻對這命令倒沒有什麼意外,孫俊明和鄭清至少是名義上的使節,西門大人這命令自然是要保護他們兩個,誰會知道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對這種「保護」叫苦不迭。
孫俊明果斷道:「兄弟,我們帶些水手,放下小船逃走,這裏離舟山群島雖然有些距離,但日落前肯定能劃得到。」
「怎麼?」
西門慶隨手一指,絲毫沒有慌張之色,反而鎮靜無比,好像對方是來船上喝酒赴宴的一般。
西門慶吩咐道:「要聽李俊他們的指揮,把力量集中起來。」
「大小船隻數十條。」
李俊回道:「不過就算咱們把他們都拿住,那些海狼一樣會發動攻擊,首領一死,馬上就會選出新的首領出來指揮。」
「船有什麼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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