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欽封將軍
第178章 假戲成真

潘獨鰲在張獻忠營中極得重用,他還替張獻忠研究三眼銃,連弩箭以及方陣戰術等,親自傳授給張獻忠軍中的那些將領子弟們。
騎兵迅速接近,賊匪們人手一支短矛已經高高舉起,然後猛的擲向陣中。
上千賊騎反覆衝擊官兵軍陣的兩端,在那鐵騎和短對矛的不斷衝擊之下,兩邊的軍陣漸漸鬆動,不穩。
「舉槍!」
官兵更是直接大潰,完全是亡命而逃。
命令一下,賊軍立即繼續追擊。
而這個時候,賊軍的披甲步兵終於抓住時機沖了上來。
無數次與官軍的戰鬥經驗,讓他們很是兇悍,他們雖騎馬做戰,但並不靠騎射。他們喜歡更直接的方式,策馬直接撞到官軍陣前,然後擲標槍短矛,這比弓箭殺傷力更強。
數聲炮響,將追的正高興的賊軍驚醒,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追出了十余里地。一條龍賀一龍連忙勒住馬,嚇了一大跳,這時四面喊殺聲響起,卻是一支官軍騎兵殺出。
「也許這些騎兵是官軍的家丁,看來軍師果然料中,官軍先前確實是詐敗誘敵,不過就憑這千余家丁,就能擋住我們?」
官兵開始後退,後退,然後再無法維持住陣形,變成了潰退,敗逃。
風卷著雨滴打著身上,雨又大了。
「來人啊,傳我的命令,左營一條龍、前營二隻虎,各率本部給我擊潰攔路官軍。破敵之後,不得追敵!」
一騎接一騎的奔至,擲出長矛,然後迅速的從陣前繞過。
一陣羽箭射向m.hetubook.com.com賊軍,但效果不大,賊騎大多披甲戴盔,甚至身上還有絲綢的披風,而箭在雨中又受了很大影響,這一輪箭支過去,不過數十人中箭,而落馬者更只有不過區區數人。
此時賊軍陣中,一條龍和二隻虎各率本營脫離大隊,發起了進攻。
潘獨鰲的話張獻忠還是很聽從的,當初谷城投降官軍,後來谷城再反,以及房縣伏擊左良玉等,都是出自潘獨鰲之策。
沖在最前面的是二營中的塘馬騎兵,這些是賊中最精銳的戰兵,他們用來突破官兵的軍陣的外殼,後面緊跟著的是披甲步兵,這也是賊軍的中堅力量,他們將突入官兵陣中,後面跟著的則是大量的輕步兵,這些人可以幫著擴大戰果,還可以幫著捆俘虜、搜捕潰兵、監視降兵、打掃戰場等。
「哈哈哈,果然不出我的預料,狗官兵上來就是送死的,根本堅持不了片刻。」
獻軍兩營人馬發起衝鋒,分為左右兩邊同時進攻,猶如兩隻鐵拳同時出擊,他們沒有直接衝擊中陣,而是選擇衝擊左右兩側。
「殺,把他們通通幹掉!」
「準備迎敵!」
潘因此懷恨在心,回家后等待時機,后張獻忠終於殺到附近,潘獨鰲主動前去見張獻忠,表示願意歸順,並對張獻忠說應城官多財厚,可供軍餉,引著張獻忠的大軍攻破應城。城破之後,潘獨鰲將當初告他的那些官員鄉紳,凡有仇之家,無不殺盡。
總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官軍擺出的陣勢,無論如何都是來送死的。
官軍就這麼平地擺陣,連個營寨都沒有立,他們拿什麼來戰。張獻忠不由的在想,就這麼愚蠢的官兵,為什麼掃地王、十反王、順天王、混世王等會打不過。
「砰!」
兩支騎兵就在那雨中的泥濘里接戰,這時先前潰敗的官軍步兵也開始收攏兵馬,回頭再戰。雙方戰成一團,張獻忠聽到消息,連忙率兵趕到。
「哎喲,這哪有什麼伏兵,你也想的太多了。讓前面小心一些就是了,總不能就這麼讓官兵逃了吧。一等他們撤回城中,那可就不好打了。」
潘獨鰲也和當時許多地方鄉紳一樣,招募家丁,訓練鄉勇,他在縣城附近建了一支水寨,訓練了一支十三人的家丁隊伍,準備自保抗賊。崇禎九年的時候,風傳張獻忠要打應城,城內的官紳富戶們紛紛逃進他的水寨避亂。
「還想跑,給我追!」
潘獨鰲引張獻忠軍入應城,屠城八日,殺死了三萬七千餘人,應城縣付之一燼,焚毀一空。
一條龍賀一龍一馬當先,帶著本部五百塘馬,這些塘馬是他這一營的精銳、根本,就如同官軍里將領們的家丁,這些人多半都披著甲,戴著鐵盔。沖近官軍陣前的時候,他們很有經驗的開始舉起了圓盾。
潘的這種做法得罪了不少人,後來縣裡便向潘募捐一萬兩,然後給他一個教官頭銜。結果潘一開始不肯給,後來答應捐出五千兩,雙方m•hetubook•com.com討價還價,最後縣裡許多鄉紳又告淵強佔他人族產,知縣一怒之下,將潘收入監牢,最後潘家變賣一半田產,上下打點才將他贖回。
援兵在哪,再不出現我們就要被吞掉了。
「小心官兵故意詐敗誘敵!」張獻忠記得潘獨鰲的提醒。
曹操羅汝才策馬趕到張獻忠面前,「官軍大潰,正好繼續追擊啊,怎麼停下來了。」
由於流竄作戰而無根據之地,因此張獻忠和其它很多流匪軍一樣,走到哪就把家眷老小帶到哪。他們把家眷獨編一營為老營,平時跟隨戰營行動,但卻又嚴格分開來,行軍戰鬥之時,哪怕老營就就身邊,可戰營的士兵也不許去老營看家人,違者即斬。
這回,不用羅汝才提議,張獻忠就已經直接下達了全軍追擊的命令!
「放箭!」魯元孫看著越沖越近的賊騎,連忙下令。他有些恨這雨天,若不下雨,他的營里也有不少的火炮和火銃,對付這些騎兵是最有效的,可現在,卻只能依靠長矛盾牌還有那殺傷力大受影響的弓箭。
賊騎幾乎是貼著陣前投擲短矛,雖然官兵們連忙舉盾,可卻依然擋之不及,後面持槍的戰士一陣慘叫,數十名長槍手被短矛穿透,慘叫倒地。
潘獨鰲先是婉言拒絕,后開出條件:凡來水寨避亂者,壯丁入隊列聽候調遣,準備持械禦敵,老弱者每人每天交二兩紋銀作為生活費,婦女則需交四兩紋銀才能進寨;來人所攜金銀細軟一律交水寨保管,不得私藏。
和-圖-書看起來官軍似乎很勇猛,可張獻忠只會認為他們很愚蠢。也許官軍會有火器等優勢,但現在天降大雨,火器根本無用。
「八大王,怎麼停下來了?」
數千湖北將士,立即建起了一道銅牆鐵壁,鋼鐵槍林。
「官兵根本不會打仗!」
張獻忠的軍師潘獨鰲站在一邊,也打量了對面的陣形半天,也一樣覺得官軍這樣是來送死的。但潘獨鰲向來小心謹慎,他原本是湖廣應城人,有著秀才功名,家境殷實,後來各地流匪四起。
魯元孫騎在馬上,對自己的兄弟喊道,心裏充滿緊張。雙六千對五萬,這確實壓力很大。
「軍師所言甚是,不過狗官兵以為我等這般好誘騙?他既然放餌,那我們就先把他的餌吃掉。」
潘入張獻忠帳下后,曾勸張獻忠當取巴蜀為上策,據江南為中策,繼續流竄擾亂中原為下策,向張獻忠提議打進四川割據一地,建立政權。
賀一龍揮刀下令,率領麾下騎兵率先沖了上去。
「也許這隻是官軍的誘餌!」
張獻忠看的一陣冷笑。
轉眼之間,官軍的兩側就越發的鬆動不穩了,這時兩支賊騎又繞了回來,開始在兩側不停賓士遊走,用箭,拿刀,將一個個被分割出來的官兵砍殺馬下。
張獻忠想了想,覺得也對,要說詐敗誘敵,可這面前也根本沒有什麼能藏兵的地方。
相隔不遠的明軍陣前,魯元孫、魯元讓兄弟倆各本營兵馬,擺陣待敵。
下達命令后,張獻忠又叫來張可望、張定國、張文秀、張能奇四https://m.hetubook.com.com義子,「你們隨軍師率本部在後護衛老營。」
後來張獻忠決定先取江南,他對潘曾說過,有你助我,這是天賜,並從此以潘獨鰲為他的軍師,並將他諸義子中最看中的四個義子張可望等四人獨成一營,交給潘獨鰲訓練。
「殺!」
「賊人出動了。」
本準備收兵後撤的賀一龍突然發現,官軍騎兵似乎很少,也就大約千余騎的樣子。
魯元孫和魯元讓兄弟倆幾乎同時下達命令,號角齊鳴,數千湖廣將士同時發出吶喊之聲。傳令兵策馬在陣前飛馳,高聲喝令,隨著他的命令傳過,一字橫排開來前陣,一面面的長盾砸進爛泥中,濺起許多泥漿,而更多的前排士兵則將一支支長矛放下,對準了賊人。
大隊賊匪沖入戰場,本來正跟賊軍打的難分難解的官兵,立時又支持不住,開始敗退。
看到這點騎兵,賀一龍又改主意了。
魯元孫策馬狂奔,十分狼狽,原本接到命令是詐敗誘敵,可現在卻是敗的不能再敗了。
這是張獻忠仔細觀察敵陣后的最終想法。這支大約五六千人的官兵選擇在半路攔截他們,放棄了城池之利,本身就很愚蠢。而且他們還選了這麼一個寬闊平坦的地方,既無險可守,也無伏兵可埋,那麼他們就要靠這五六千人迎戰他的五萬之眾?
「嗯,傳令,繼續追擊,不過讓一條龍和二隻虎小心一些,莫要中賊埋伏。」
官兵還以弓箭,倒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兩支兵馬撞到了一場,槍對矛,刀對盾,鮮血飛濺,短兵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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