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顧命輔政
第418章 獨霸

「過些天,家裡人就都要入京了,挑個日子,就正式訂婚吧,等過幾月,就正式成婚。」劉鈞笑著對傅山道,「張山那傢伙,都來信好幾次了,就等著你結婚呢。」
「郡王的計劃是不錯的,但是,說實話,如今官吏們貪污成風,就怕難有執行效率啊。再好的經,交給一群歪嘴和尚,也難念好啊。」傅山說道。
但這些人卻幾乎都是進士出身,且都以年輕新進官場的進士官員出任給事中。
「兩千萬?那朝廷諸公還不笑歪了嘴?如果是包稅,還是由我們全部自己負責產、運、銷的話,一年有個一千萬他們都會馬上同意的。」
許多人都只是為了沽名釣譽而已,言辭惟恐不誇張。動不動就憑著捕風捉影,小道消息,極盡聳人聽聞,誇大其辭之能事。
經過幾輪的調整后,接連裁撤了十鎮兵馬,但楚軍卻一兵未減,相反還趁機壯大,擴充了地盤。
所有的鹽,按百斤一擔,五十擔一票。要買鹽,不需要窩單鹽引,直接在鹽倉先開票,開票后付款然後取鹽,鹽款里已經包含鹽價和鹽稅。這樣一來,鹽出倉前,就已經徵收了鹽稅。
而按朝廷此時的記錄,朝廷每年的官鹽產量大約在兩百萬引左右。一引三百斤,相當於六百萬擔鹽,如果一擔四塊銀元,那麼一年就是兩千四百萬的鹽款,其中鹽稅達到一千八百萬塊。
「調你入京來做這個總參謀長,你能接受吧?」劉鈞問他。畢竟一個遼東提督總兵官,一方鎮守大將,調來京做總參謀長,並不一定比原來好。
「該捅的時候就捅,只要準備充足就不用擔心。」劉鈞是鐵了心要搞鹽改了。這裏面確實牽涉到了太多人,可裏面的利益也確實多。鹽務弄好了,一年鹽稅起碼兩千萬塊銀元,比現在多收兩千萬都不是問題。
「這些人其實也好對付,每個人表面上道義凜然,實際上個個肚子里男盜女娼,貪臟枉法。想以前,大明的言官們鐵骨諍諍,雖然有些讓人討厭,但確實還都是很有操守的。要求別人的同和*圖*書時,自己還能約束好自己。可現在這些科道言官,確實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過只要錦衣衛一份帖子,這些人倒是老實的很。」
傅山對於入京倒沒有什麼反對的,但有些不解這個樞密院有何意義。
「並不是如此。」劉鈞笑笑,六科給事中算是大明的特產,比起都察院的御史們,這些人更難纏。六科每科有掌印的都給事中一人,左右給事中各一人,另外六科還有四十名給事中。這群人可不簡單,雖然都給事中才正七品官,給事中才從七品官,算是官品中的底層。
而且其中鹽出售時就先徵稅,也能保證鹽稅不會流失。
而對劉鈞來說,包鹽稅,也有好處。一是能夠更快捷有效的管理鹽務,第二,劉鈞也有意利用鹽務體系,來招募培養一批辦事人員,算是為將來做打算吧。等以後,這批鹽務的管理人員成長起來后,完全就可以用他們去取代現在那些貪官污吏了。
一擔鹽一元鹽價,三元鹽稅,鹽商開票購鹽,出倉價每擔四元,包含鹽價和鹽稅在內,出倉后不再額外徵稅。
在明代,隨著理學的復興,明代的文官們將理學奉若神明,視名節重於生命,各個自比衛道士。除了四書五經,他們鄙視一切學識,除了科舉出身的官員,他們也鄙視一切它途出身的官員。
大明的鹽政,實行過官銷法、開中法、鹽綱法等等,但都是肥了鹽商,坑了朝廷的百姓,連著灶戶們也從來沒得到過什麼益處。
正是在這種影響下,明朝的諍諫之風日甚,言官們不怕受罰,不昔辭官,也要拼個魚死網破,維護他們心目中的真理。而到了明中期以後,這種重名節的風氣,又漸漸演變為把聲譽當成一種政治資本,原來單純的諍諫動機,也變得複雜。
聽了劉鈞的打算,傅山只能笑著佩服,「郡王果然打算的遠,走一步看三步啊!」
「就算交上交兩千萬,還是有不少賺頭的。不過如果給一千五百萬,他們肯定會很樂意。」劉鈞還沒有把這個絕hetubook•com.com招放出來,但他相信等他把這打算告訴內閣,他們會支持的。
接著就是一個鹽運司。這個鹽運局專門負責鹽的運輸,他們負責把鹽從鹽場先運到各個大鹽倉和各省的鹽倉,他們專門負責鹽的運輸。
「不過計劃雖如此,可要從零開始的建立起一個嶄新有效的鹽務體系,可不會簡單的。何況,這還是在別人飯碗里搶肉。」
傅山倒是很豪邁的道,「搶肉,誰搶的過我們?不服,打到他服為止!」
對於驅使這些人,劉鈞倒是沒什麼心裏負擔,反正這些年來,科道言官們大多數都成了派系之爭的工具,依附著各方生存。雖然其中也不泛如劉宗道這種比較過硬的官員,但太少了。
「早稻不割如何種晚稻,父親還是希望按順序來的。」
楚軍如今也算是真正的結成了一個緊密的圈子,傅山與劉鈞的四妹,張山與劉鈞的五妹,另外其它的許多楚軍高級將領不是劉鈞的結義兄弟,就是他的弟子門徒,加上相互之間的聯姻,可以說,一個真正的楚黨已經形成。這不比早先外人所稱的楚黨,這支楚黨是以楚軍為根基。
「這都是一步步來的,是一盤大棋中的一小步而已。以後,樞密院才是軍隊的中心。你雖只是總參謀長,頭上還有個樞密使,但以後你才是樞密院的中心。今後,我們要利用這個樞密院,掌控天下各鎮軍隊。你幫我控好五軍司令,通過他們再把天下的九個軍區掌控。」
而自天啟時期,科道言官們又往往為小人所利用,其言語論為君臣爭權,黨派爭鬥的工具而已。
每百斤一旦,一斤按十六兩算。
對付這種人,確實也簡單。有錦衣衛出手,他們什麼把柄都摸的清清楚楚的。他們要麼跟劉鈞合作,成為他的一條狗,讓他咬誰就咬誰,要麼就只能身敗名裂。
「其實鹽改也很簡單。」劉鈞可不是這時代的土著,他是個穿越者,目光並不局限於這個時代。
「他若急,可以先喝他喜酒嘛。」傅山也笑道。
他們已經和圖書不再如明初前輩們一樣,並不關心所論是否屬實,在意的只是能否憑尖利刻薄的言辭嘩眾取寵,悚人耳目,一舉成名。對其懲罰反而倒成全其美名,還會落下個箝制言論的惡名,使皇帝進退失據。
這個鹽價和鹽稅,都遠低於現在的鹽價和鹽稅。如今朝廷的鹽稅是每引三百斤六兩六錢四分,折算下來,相當於一擔四塊半銀元了。可惜,朝廷的鹽稅雖高,但根本收不到稅,全流失掉了。
就如同這次,哪怕有顧命和內閣和司禮監等的一致支持,可依然也還是有給事中想要來個反其道而行,打算嘩眾取寵,為反對而反對,以沽名釣譽。不過劉鈞早得到消息,劉僑派了錦衣衛分別上門秘密拜會了這些給事中。
而且劉鈞預計,當朝廷控制了鹽的生產以及運輸和分銷后,雖然成本可能也會不少,但對鹽的銷售控制更嚴,甚至私鹽將大大減少,鹽的銷量將會提升不少。
再有一個專門的儲鹽司,在全國重要的水陸碼頭,建立幾個大鹽倉,負責把各大鹽場產出的鹽存儲起來。
連鹽價和稅率劉鈞都已經定好了,不論鹽產自哪裡,也不論是哪省銷售,所有的鹽,全國統一出倉價和統一的稅。
雖然一千五百萬比兩千萬要少,但不用負責這一兜麻煩事,坐收一千五百萬,旱澇保收,他們定然願意。
這麼多錢,劉鈞豈能眼睜睜的放任被別人拿走?
以劉鈞如今的身份地位,這些科道言官們其實還是挺願意給劉鈞當狗的。這些傢伙,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察言觀色,見風使舵了。如今劉鈞在朝中,地位是一天一變,尤其是周延儒一死,劉鈞加大學士入閣,加太保。劉鈞在朝中,已經是無人可及了。
最後就是在二十一省各個省會建立一個大鹽倉,從幾個大的轉運鹽倉把鹽運進來后,由他們負責向鹽商們批發分銷鹽。
以前他在麻城的時候,只有一個巡檢,他都要在太平鄉一畝三分地里插一腳,就是因為利益太多。現在他都已經當上了直隸總督,當上了顧命大臣,內閣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學士,豈還會再放任著這鹽利被別人占?
「老朱能力不錯的,交給他可以放心。」
這些假衛道士最喜歡沽名釣譽,這些人最大的死穴也就是他們的名。
包稅制算是明朝稅制的一大特色了,弄的跟後世的承包國有企業一樣。
「要改革鹽政,拿到這筆豐厚的鹽稅,得整個砸破原來的鹽制。從上到下砸爛舊制度,不破不立。我打算上朝中成立一個機構,鹽務署,總負責鹽務。」
現在全國設立了九大軍區,分別是直隸、關外、中原、陝甘、三江、川湖、閩浙、兩廣、雲貴,加上禁軍和水師,二十余鎮兵馬。
「旅順鎮交給老朱后,能放心嗎?」劉鈞問。
這個鹽政,關鍵之處就是把產鹽、運銷、賣鹽各環節分開,由不同的人負責。劉鈞準備,新建一個完整的鹽業系統,甚至還要建立一個專門的鹽務稽查部門,建立一個鹽警隊伍,稽查鹽政,打擊私鹽。
總理處的三位顧命大臣本就是內閣成員,對這位內閣全體通過的摺子自然是全部通過,交司禮監批紅之後發回內閣再轉交六科。
劉鈞用一年兩千萬塊鹽稅的承諾,得到了內閣的全體支持。很快一份鹽務改革的奏摺遞到內閣,內閣擬票后經司禮監呈到了總理處。
在劉鈞入京之前,楚軍控制的地盤也就遼東和湖廣。可如今,遼東和湖廣、四川在手,京畿、山東、遼西都有滲透,並有很大的掌控力。
一大疊這些給事中貪臟枉法的證據擺在他們的面前,這些人立即就軟了下去。第二天,便再地一人敢駁回劉鈞的這份鹽務改革方案,全都一致通過了。
「這個我自然想到過,因此我打算來個更狠的。」劉鈞笑道,「我準備給朝廷包稅。每年兩千萬鹽稅上交朝廷,然後朝廷就把鹽這一塊完全交給我來負責,從產到銷各個環節,都算是私人產業了。就和我們的軍工系統一樣,完全按著那一套來,所有人我們自己招募,用自己的規矩,誰敢亂來?」
劉鈞現在是打著朝廷的名號,公然的擴編嫡系楚軍,www•hetubook.com.com而把其它的各鎮一步步的削減裁併。
經過數輪的調整,現在大明的軍隊已經完成了初步整合目標。
「哈哈哈,青主也學壞了啊!」劉鈞大笑。
取消原來的那種經銷商式的壟斷銷售模式,把鹽買賣的幾大步驟分離出來。全國的鹽務統一調配,由一個製鹽司統一負責管理全國的各大鹽場,負責鹽的生產。
說白點,就是官督商賣。
他雖也是個讀書人,可心裏卻從瞧不起那些科道言官。大明如今的言官,真沒有幾個不是沽名釣譽之人。全都靠著捕風捉影,誇大其辭來嘩眾取寵,沽名釣譽。
劉鈞的鹽務改革,中心就是上層建立鹽務署,單獨出來,全盤總領全國鹽務。然後把全國的鹽務劃分為四大部份,製鹽、儲鹽、運鹽、銷鹽。
張山也已經與劉鈞的五妹訂了,現在就等著傅山與劉鈞四妹先結婚。
鹽出倉之後,在本省銷售,並不再征鹽稅。
一年僅鹽稅突破兩千萬塊,並不是問題。
基本上都是楚軍大將,加上劉僑家族,還有同是湖北的梅李等諸多早就與劉鈞緊密合作的家族,這才是真正的楚黨。
「郡王,你打算如何整頓鹽務?」傅山很關心的問。「這個鹽可不好插手啊,裏面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牽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而且凡是能在鹽里沾一份利益的人,無不是皇親國戚勛貴大臣們,這要整改鹽務,可是要捅馬蜂窩啊。」
對於這樣一個內閣、司禮監、總理處和六部全都通過的奏章,而且還是來自輔政大臣劉鈞的奏摺,六科沒有人駁回,最終一致通過,交中書擬敕明發天下。
傅山入京京任樞密院總參謀長,旅順鎮總兵官一職由劉鈞的老兄弟朱元成接任。
聽到裏面還有這麼複雜的一個過程,傅山也不由的大笑。
「六科的這些給事中這次居然如此聽話?」剛從遼東入京的傅山有些驚訝的對劉鈞道。
這個改革最重要的一步也就在這裏,全國的鹽處按省劃界銷售,但不再有窩單,不再有壟斷權。所有的商民都有資格從各省省會的鹽倉中買鹽,然後在本省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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