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開國建業
第552章 禍水東引

國與國之爭,本就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不管以前中原王朝是否曾經擁有這些地方的主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大漢,有這個實力向西南再拓展一步了。
立國不到百年後,后黎衰弱,權臣莫登庸篡位,建立莫朝。
莫朝一度佔領整個越南,但后黎朝的官員將領起義不斷。最終后黎朝復辟,佔據南方半壁江山。但在後黎朝形勢大好時,復辟的后黎朝實際上的統帥陸淦卻被莫朝降將毒殺。阮淦的女婿鄭松繼承了阮淦的權利,成為後黎朝的掌權者。鄭松率軍擊敗了莫朝,奪回了首都升龍府,莫朝退向北方。
現在百姓們當民兵掙到的銀錢,也會通過買地,轉手又回到朝廷手中,還能徹底的穩固朝廷在貴州的統治。
根據錦衣衛的情報,鄭阮兩派在天啟七年到現在,十幾年時間里,已經進行了三次大戰。第一次打了一年,第二次打了三年,而這第三次,已經打了六年還沒有結束。
不過他還需要一個理由,正所謂師出必須有名。無緣無故的征伐,當然不行。
劉鈞拿起筆,開始給劉僑寫諭旨。他讓劉僑儘快清理田畝,把田產盡量的分給那些民兵們佃種,也允許他們購買這些官田。
而東面的越南,不論國土還是實力都要弱於此時的緬甸東吁王朝。
雲南的南面是緬甸和越南。
此時,緬甸與雲南交界的不少地方,都曾經是元明時的土司,但後來為緬甸所佔。比如木邦,元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置路。治所在今緬甸興威。轄境相當今緬甸撣邦東北部地區。明洪武十五年改為府,永樂二年改為軍民宣慰使司;萬曆三十四年地入緬甸。
不需要出動大炮,連漢軍的火槍都不用動,狂熱的民兵隊們就已經把他們過去的主子全掀翻了。
劉鈞還已經把甘朵都司東南部昆崙山以東地區,劃歸到了甘肅省內。
但是在後黎朝內,黎皇卻只是傀儡,真正執政掌權的是鄭氏家族。不過南方又還有阮主,阮氏割據政權,中部還另有保主武氏。
漠北喀爾喀三部歸附,https://www.hetubook.com.com朝廷此次的會盟東征勝利再添一籌。而關中的鄭芝龍來報,在寧夏省設立之後,鄭芝龍率領的西征部隊繼續西進,目前已經進入了甘肅。甘肅雖有部份叛軍,但西徵兵馬一到,立即將他們橫掃,現在甘肅已定,肥沃的河湟谷地,河西走廊,都已經歸入大漢帝國直轄。
不過以前朝廷連雲貴廣西這些地方的實力控制權都很弱,對於緬甸越南這些天邊的叢林地帶,鞭長莫及也是正常。
此後,黎朝與莫朝一直南北對立,互有攻伐,莫朝越來越弱,但一直苟延殘喘著。而黎朝也不太平,鄭松死後,鄭松兒子先是內訌,後來新的鄭主又與阮淦的兒子互相猜忌。鄭主把阮淦之子阮潢打發去了南方偏僻的地方,結果阮淦的兒子很有本事,在偏僻的順化積極經營,爭取人心,後來發展成了割據南方的阮主政權。
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劉鈞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編了這麼多民兵,說明貴州的土著已經充分的調動起來了。
在免債務、分田地、靖租息、廢奴隸制等一項項舉動下,整個貴州的局勢好的不得了。雖然各地的土司大多反了,可他們並沒有能和以往的播州之亂和奢安之亂一樣的徹底亂起來。
「貴州已經編設了十萬民兵。」
四川西設立的這個西康省,會是和綏遠寧夏燕北省一樣,將會是朝廷全力加強掌控的地方,這裡會有軍隊常駐,會有移民實邊,屯田耕種,也會改土歸流。
有張山和鄭芝龍在,劉鈞相信這兩個地方的局勢會越來越好,很快走上正軌。
但實際上,一開始他們就比雲貴的土司更加的天高皇帝遠,更加的是土皇帝。等到了明中後期后,這些地方就跟奴兒干都司一樣,早就徹底的脫離了中央朝廷的統治。
明初,明朝滅越南胡朝,收復越南。但不久后,越南各地反叛,明軍退出,黎利稱帝,是為後黎太祖,國號大越。明朝冊封了黎利,承認了黎朝,越南每三年向大明朝貢一次hetubook.com.com
劉鈞眉目之間儘是喜色。
秦良玉已經進入了雲南,劉僑也希望能早點結束貴州這邊的後續,早點入雲南。
甚至許多土司的寨子,漢軍還沒打過去,農奴們就造反了。
漢中的張山、蔡遠已經把漢巴這片地區掃蕩乾淨,部隊進入了川西。按劉鈞的意思,朝廷要向四川西面擴張。朝廷要把大雪山西面的雅江、阿壩、甘孜、昌都以及現在四川西部的松潘、西昌等地,劃出來一起組建為一個新的省。
從四十余年前鄭松奪回升龍府,黎氏朝廷重返升龍,實際上黎朝皇帝不過是個傀儡,是漢獻帝,鄭松就是曹操。
跟著帝國,是前途光明的。
西康和甘肅兩省,是朝廷要全力爭取和維持的兩個新拓邊疆省,西疆和西域兩片地區,暫時可以羈縻,可以土司,但西康和甘肅兩省卻必須拿下,這會是帝國的連疆橋頭堡。
十三則溪,擁有幾十萬人丁的水西安氏,被徹底的掃滅了,十三個則溪,上千寨子,被他們徹底的平了一遍。
田價定個比過去市價略低些的價錢,只要這些民兵們願意贖買,就賣給他們,甚至可以讓銀行那邊給他們辦按揭買田。
西南和東北一樣值得朝廷開拓,甚至相比寒冷的東北,西南更具開發價值。
不過緬甸和越南兩國,如今的局勢卻完全不同。
這個消息確實振奮人心。
雖然發了一部份錢糧給那些『民兵』,可那僅佔了一小部份而已。更別說,朝廷得到的另一項重要的資產,是那些已經沒了主人的田產、城堡、商鋪、礦場、作坊等。
劉僑還告訴劉鈞一個好消息,這次在貴州用兵,南征六萬兵馬不但沒有消耗多少錢糧,相反,還大賺了一筆。他們抄獲了無數的土官的寨堡,奪得的戰利品將貴陽城裡的好幾個倉庫都堆滿了。
不過不管是緬甸的東吁王朝,還是越南的南北朝、藩鎮割據,都是在走下坡路。
按劉僑的報告,現在貴州解放的農奴已經有十幾萬人了,而倒戈加入他們的白彝數量更多,超過五十萬的白彝hetubook•com.com加入了他們。
白彝是彝人的主體,半數彝人都是白彝,白彝也是彝族土司中的骨幹土兵。現在這些白彝的全面倒戈,使得貴州土司們陷入了自己人的包圍之中。
同時,在後黎朝,還有割據宣光鎮的保主武氏。
相反的,漢軍攻下一地,就打開倉庫給那些夷人分糧分田,免債減息,一道廢除奴隸制的命令一下,無數的奴隸都爭著加入各地民兵隊,以期能提前兩年得到自由之身。
劉鈞覺得,這正是大漢插手的不錯時機。
因此在如今,越南這塊狹小的地方,既有北方苟延殘喘的莫朝,也有南方被謀朝篡位又復辟且佔據了越南大部份地區的后黎朝。
劉鈞很清楚,其實一個朝代,真正有進取心和進取能力的時候,大都是在前百年。前百年,就會固定王朝的版圖疆域,如果在國初之時不拓展疆域,以後基本上也難有作為。
劉鈞拿起筆,在信中告訴劉僑,不要急著南下雲南,先把貴州穩固,等朝廷選派的官員到達后,也還得繼續在貴州維持一段時間。
以土攻土,這招很成功,劉僑的六萬大軍,基本上沒打過幾場像樣的仗。劉鈞原本還擔心貴州道路艱難,糧草炮彈等轉運不及。現在,貴陽城裡的物資倉庫全是滿的,還越堆越多。
緬甸現在是其歷史上第二大統一王朝東吁王朝時期,近百年前,緬甸東吁國統一緬甸各部。但在四十年前,國內農民起義不斷,阿拉干王朝的將領聯合葡萄牙人攻佔了緬甸國都,生擒了國王。緬甸差點亡國,丟失半壁江山,經歷了十幾年時間,才擊敗了葡萄軍雇傭軍,重新完成統一,再次中興。
可現在大漢正是強盛之時,朝廷拿下雲貴改土歸流后,對西南的控制自然會大大提升。這個時候,朝廷往南擴展,也是應該的。
「如果有機會,別急著把雲南的亂軍消滅,試著把他們往南趕!」
早年明朝也在大雪山西面,設立了朵昌都司和烏思藏都思。不過這就跟在東北設立的奴兒干都司一樣,最初之時,勉強在這些地方還有些威信,當地的土族和圖書首領也向中央臣服,接受冊封。
朝廷也成功的分化了這些土著,讓那些曾經被上層剝削奴役的土著,紛紛起來反抗過去的主子,革他們的命。
越南如今既是南北朝時期,又是藩鎮割據時代。但不論是鄭主還是阮主,實際都不弱,尤其是阮氏佔據南方,吞併占城等小國,與西夷洋人貿易,擁有新式的火器部隊。
那些苗寨、侗寨、土寨等,也已經紛紛臣服歸順。
劉鈞寫到這裏,停下筆,沉思一會。
至於雲南的叛亂,不需要著急,讓叛軍先跳一回,朝廷也更希望那些亂黨盡數冒出來,到時正好一網打盡。至於叛軍造成的破壞,反正雲南也沒有多少漢人。
如今他隆王在位,緬甸國力不弱,但荷蘭、英國、法國等殖民勢力再次入侵,東吁王朝的實力再次開始衰弱。
朝廷不需要留著這些地,也不要在意田價、利息這些,可以的話,盡量把田賣到百姓手中,這樣一來,有了田地的百姓,會更加對朝廷感恩戴德,同時朝廷也不用費心管理這些田產,朝廷只需要收稅就好了。
哪怕只是先把這些地方征服,收為帝國的羈縻州郡,一步步把他們納入帝國版圖,也是非常值得的。
劉僑希望朝廷能夠馬上選派一批地方官員過去,接管地方官衙。
劉僑昨日上報,貴州的改土歸流進展順利,水西安氏在安位死後,還妄圖負隅頑抗,結果在朝廷大軍的進攻下,已經灰飛煙滅。
許久后,他又提起了筆,接著往下寫。
劉鈞已經盯上這兩個地方了。
連著許多白彝也跟著反了。
劉鈞相信劉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果雲貴等地的叛亂土司逃入緬甸越南,朝廷就有了出師入境的理由了。
都不需要漢軍費力,許多白彝已經解開了農奴們的鎖鏈,帶領著他們把土官土目還有那些黑彝給抓了起來,送來獻給漢軍。
劉鈞現在緊盯著雲貴,尤其是貴州。
通過這樣的折分,切割后,朝廷能把力量不斷的滲透進西疆地區。
在劉鈞看來,雖然這裏面有種種歷史原因,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現在劉鈞就要求帝國www•hetubook.com•com軍隊重新進駐,讓這些土著再次臣服中央王朝。對這些人,劉鈞也沒打算一步到位,馬上就能讓他們改土歸流,但也劃出了時間表。
也要讓他們徹底的跟以前的主子決裂,再不給那些人有可乘之機。
至於那些被俘的土官土兵,劉鈞的意思是不殺,但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得接受勞動改造,就在貴州開山修路,每個人起碼得勞改五年以上,等修了五年路后,就把他們遷到海南台灣或者遼東等地去,給他們塊荒地,讓他們重新做人自給自足。
但在西康西面的地區,將會暫時還是土司制度,朝廷會設西疆省,但會先設立州郡和府縣兩套制度,朝廷會派些流官過去,但暫時還會讓土官們自治為主。朝廷在這些地方,會慢慢的移民、駐兵、選派流官,最後改土歸流,但這個過程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五十年。
東南的越南,更是在秦漢時就已經是中原設立的郡縣,到唐末時又叛出,明初曾經收回,可後來越南人叛亂,建立后黎朝,明軍退出。
貴州的大局已定,許多貴州土著已經敗退逃竄到了廣西和雲南二省,把千百年來世代相襲的家業根基扔下不管了。
而其它三路兵馬,也是捷報頻傳。
至於編了這麼多民兵,要給餉給賞賜,雖然會是一筆不小的錢,但劉鈞覺得值得。這是貴州的改天換地,讓這些過去被壓迫的社會底層站起來,成為朝廷的編戶齊民,得讓他們出這口悶氣,同時也得讓他們確切的感受到成為帝國子民后的不同。
這個新的省,疆界就在大雪山兩側。以後朝廷的西面界線不再是大雪山,而是要往西再推進去一個省,在西疆與四川之間,還有一個省。
貴州最大的土司水西安氏,已經被滅了。
劉僑充分的遵照劉鈞的旨意,對水西安氏為主的那些彝苗土司,重點打擊彝人,拉攏苗侗土壯等族。同時對於彝人,也只重點打擊那些茲莫和黑彝。
對於貴州民兵,讓他們都有機會上過戰場,也就行了,不需要一直保持,每個民兵打兩仗,然後可以解散他們回鄉,或者雇傭他們在貴州修建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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