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負佳人

「所以怎樣?」
「陛下聖明。」岑文本悄然拍上一個馬屁,心中也鬆了口氣,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對她有個交代了。
岑文本沉吟道:「陛下,臣以為闞棱會理解,一方面是感恩陛下仁德。另一方面,蔡國夫人還在長安,看得出來闞棱很關愛義妹。只此一點,他也會……」
「三郎,你該娶妻了。」杜惜君沉吟片刻,輕聲道:「這次麗琬妹妹為你做了許多,長安城裡盡你們的傳言,一個女子名節因你受損,你可不能對不起她!」
李世民臉色一沉。皺眉道:「他那麼說,你便信了?」
「陛下,杜伏威一案平反,既然是平反,何不徹底一些?闞棱畢竟是杜伏威的義子,當年在江淮也頗有威望。」
「兩年太久了,長安城裡像你這個年紀的公子哥都有好幾個孩子了。」杜惜君輕聲道:「所以……」
「你……」杜惜君粉拳砸在謝逸胸口,神情嬌羞到了極點。
這樣的結果,謝逸很滿意。
「……」
見杜惜君m.hetubook.com.com臉上拂過一絲羞澀的紅暈,謝逸湊近了低聲道:「往後蔡國夫人高高在上,縣伯在下仰視舉旗可好?」
「陛下如果從輕處置,廣施恩德。他闞棱豈能不感恩?杜伏威已平反厚葬,安撫恩賞其後嗣,朝廷寬容,陛下仁厚,江淮軍餘孽已然軍心渙散,天下士子百姓也有公論。」
承慶殿中,岑文本驟聞此言,微微有些錯愕,遲疑道:「陛下,馬周和大理寺可有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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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搖頭道:「沒有,鑒於情況特殊,所以他們請朕聖裁,卿以為當如何裁決?」
杜惜君本來以為謝逸又要語出驚人,故意使壞,卻不想是這麼回事,不由神情略微黯然。
岑文本道:「陛下,依照闞棱的供詞,他只是去攻擊李崇晦;後來發現謝杜氏容貌熟悉,尾隨前去查探,發現有人行刺,故而出手相救,並非行刺,反而算是護駕。」
不承認不代表沒有,至少李世民心中仍有疑心,所以如何和圖書處置不免有些為難。
思前想後,李世民決定問一個人——中書侍郎岑文本。
「這個不難,等以後找個機會將你娘的靈柩遷來長安,合葬便是。」
謝逸笑道:「嘿嘿,我又想到了,這個蔡國夫人地位還有一層作用。」
「又貧了!」杜惜君幽怨嘆道:「這些名位並不重要,要緊的是沒連累到你,往後也能再無隱憂。父親平反,沉冤得雪,母親在天之靈也能瞑目。可惜的是,倉促之間,爹娘分隔兩地,不能同穴而葬。」
這是個難題,對岑文本而言尤其。
「理由?」
闞棱當年是被誣陷的,從這一點上講,該予以平反和補償。
「對!」李世民心念一動,岑文本這句話一點不錯。只要杜惜君人在長安,便算是一個牽絆闞棱的人質,闞棱便不敢再輕舉妄動。反過來,謝逸和杜惜君也少不得考慮闞棱的處境,施恩的同時也需要有些手段,算是兩全其美。
不只關乎一個案犯的裁決,更關乎中書近臣m.hetubook.com.com的處事之道,還牽涉到許多私人情感,如果猜得沒錯,此人該與枯萎杜若的主人有聯繫。
李世民沉吟許久,悠悠道:「刺駕之罪雖然可免,但闞棱畢竟傷人,李崇晦也算是皇親宗室,不做處置不合適。這樣吧,讓闞棱為昭武校尉,前去并州戍邊,戴罪立功。有李績在那邊看著,朕也能放心。」
半天之後,杜惜君輕聲道:「三郎,這次在千金葯廬,孫神仙又給我診治了,至少還得兩年才能有孩子……」
一家子沒有獲罪不說,還都得了封賞,杜惜君不僅可以正大光明立足長安,還搖身一變成了蔡國夫人。
「什麼?」
黑夜裡,一番別樣風情之後。
「又貧嘴」杜惜君輕聲道:「這個虛名要不要無所謂……」
從杜伏威新安葬的墓地祭奠歸來,謝逸還玩笑道:「惜君啊,這下子爵位猶在我之上了,國夫人啊,我最起碼要奮鬥到國公才能與你平起平坐!」
杜惜君白眼道:「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和-圖-書
「雖然不在乎,卻也別小看,有了這個蔡國夫人的名頭,從此便再也不會有人登門的提親了,他們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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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逸笑道:「倒是我,過上幾年或許有機會。」
「咱們的孩子啊,將來說不定還能世襲個爵位呢!」
「哼……」杜惜君的回答只是一聲嬌羞的輕哼。
「沒事,等兩年就是了。」
「是啊,我是得了便宜啊!」謝逸邪笑道:「仔細說起來,我享受『國公』待遇了很久了,尤其是在家裡的炕上。不過今非昔比了,往後我一個小小縣伯可不敢對蔡國夫人不敬。」
岑文本沉聲道;「闞棱心懷不軌,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因當年杜伏威的冤案而心生不忿,如今冤案平反,他的怨恨也該消了。」
岑文本略微沉吟,續道:「如果陛下不放心,可以先切斷闞棱與餘孽聯繫,分化處置。以德報怨,亦可顯示皇家寬容仁德,以及陛下的廣闊胸花,同時也算施恩蔡國夫人和淮陽縣伯。」
「可他是行刺晉王和晉陽的兇手?」
岑文本道和_圖_書:「如今他或許還牽涉別的案子,但尋常百姓不知內情,難免會有所揣度,如果重處,反而不美。」
謝逸點頭道:「更重要的是,蔡國夫人便能親自四時祭奠。」
「果真能消嗎?和他勾結在一起的那些餘孽呢?」李世民似乎將信將疑。
「嗯,如此甚好,也算圓了娘親臨終遺願。」杜惜君輕輕一嘆,感慨萬千。
「陛下,退一萬步講,闞棱當日前往御營確實不安好心,但他畢竟沒有傷及晉王和晉陽公主;謝杜氏奮不顧身擋了一刀,也算能彌補闞棱的罪責。」
只是片刻的遲疑,岑文本便低聲道:「陛下垂詢,恕臣冒昧直言,臣以為當從輕處置。」
但很遺憾,他又是行刺案的嫌犯,雖然他只承認了行刺李崇晦,不承認行刺李世民,以及晉王李治與晉陽公主。
謝逸悠悠道:「沒想到啊,我家惜君成了蔡國夫人,主動熱情多了……」
「你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只是朕的寬恕,一定能闞棱和江淮餘孽歸心嗎?」李世民似乎仍舊不太安心。
自己該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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