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最後一絲安慰

她還不曾見到過這般危險的場景,前些天在軍營里也一直是在後方,並未見到太多的戰亂與殺戮。至於上次從大明湖畔撤離的時候,也只不過看到的是突起的大火,並未有什麼血腥的場景,但是這一遭卻不同。
謝逸只負責幫忙抓人,其他並不多問,待事情差不多安定之後。謝逸便準備返回長安。離家太久是一方面原因,主持平叛也是大事,需要回去向皇帝李世民奏報交差。
「那是自然,但請岳父大人放心。」謝逸淡淡一笑,對於這個小舅子,自然是不能虧待的。
刺客們出現的很突然,十幾號人朝著謝侯爺與徐夫人乘坐的馬車撲了過來,遠處還有人使用軍中才有的勁弩射擊。
「誰讓你擅作主張的?」王君度怒不可遏道:「我只是讓你派人出城,去執行差事,哪裡又讓你對謝逸動手的?」
謝逸倒不是悲天憫人,而是真真切切覺的這些人已經成為一顆毒瘤。同時也算是為自家安全感到擔憂。
「你呀……」徐慧嬌羞一笑,房間里頓時旖旎無限。
徐孝德笑道:「你我翁婿,何須客氣,你和慧兒到長安之後多費心照顧下齊聃。」
「主人……」
目標正是王君度等一行人。
李佑和陰弘智被擒獲了,事實上即便他們沒有暴露行蹤,即便是到了黃河岸邊也只能望河興嘆。
自己是不害怕的,但是家中的妻兒呢?謝逸可不想以後自己的兒子在長安街頭玩樂的時候,還得時刻擔心歹人的襲擊。那可就忒難受。
謝逸道:「所以小婿的意思是,外松內緊,搜捕還是要有的,但就是做做樣子。然後小婿會離開齊州,留下人手給岳父大人您。小婿離開齊州之後,情勢鬆動,不出意外他們迴路出馬腳的。」
不過很可惜大明湖畔的那所宅院已經化為灰燼,這讓故地重遊徐慧難免有些失望,好在謝逸財力雄厚,當即開工在原址上進行重建。
「機會總是有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仔細說起來,離開長安的時間確實已經不短了,年終歲尾,是時候該回去了。兒子已經快滿周歲,自己卻一直不在家,多半已經不記得自己這個當爹的長什麼樣了。
那麼他去了哪裡呢?
官軍在齊州城內的搜索一直在進行,本著不嚴重饒命的原則,搜捕所有與叛賊有關的人等。叛亂這種事在封建王朝最為記恨在乎之事。對叛亂者往往沒有任何寬容可言,首犯李佑和陰弘智等人已經押送前去長安。
以前沒有見識到戰爭的殘酷性,此番齊州之亂這才多大的規模,但是造成的破壞不禁讓謝逸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試想一下二十多年前的隋末天下大亂,那該是怎樣的凄慘景象?
陰弘智恨李唐皇室,大概是因為當年陰家滅門之事,但他忘記了老爹陰世師曾經撅了李家祖墳。而是李淵父子事後滅陰家時。也饒恕了不到十六歲的他,還讓他的姐姐成為皇妃,生下了皇子……
謝家護衛的實力強勁,足矣對刺客周旋,而且尚未離開齊州,這裏仍舊有精銳大軍駐紮。聽說謝侯爺遇刺,當即有眾多兵馬湧來相救。
本來謝逸預料中的返程會相當愜意,然後萬萬沒想到,尚未出城的時候,竟然遭遇了伏擊。
「但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的行為實在愚蠢……」
謝逸笑道:「是啊,湖上風光美,小樓之上的風光更是旖旎,不過為夫很是幸運,能時常見到。」
「嗯,大明湖風光優美。令人永生難忘。」徐慧心心念念,這段時間的美好時光已經深深印刻在她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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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啊,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天下百姓才剛剛恢復安居樂業的生活,若像是齊州這樣再來一場戰火,一下又會當年的凄慘境遇。
王君度是個很狡猾的狐狸,能把他困在齊州城裡實屬運氣。先前李佑出城時路出馬腳或許m•hetubook.com•com也與他有關係。
其餘的參与者也不能放過,會按照參与程度和罪行進行衡量和處罰了,聽說長安那邊刑部和大理寺已經派人前來齊州。進行相關的調查和判罰。
煩惱啊!
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恢復往日的繁華,百姓才能恢復來之不易的祥和平安生活。謝逸有時候會覺得很慶幸,後世的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來到古代也有幸是貞觀年間的太平盛世。
「你們四散,尋機看能不能逃走吧,這會露了面,謝逸一定會順路照過來的的……」王君度搖頭道:「我們已經完了,完了……」
如此一來,謝逸便輕鬆了很多,而且將一塊特別燙手的山芋扔了出去。李佑的身份太特殊。而且太過敏感,落在自己手裡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早些交出去簡直再好不過。
王君度輕輕搖搖頭,當此之時他只希望他派出去的那路人能夠辦好事情,也許那是最後的一絲安慰了。
「怕死?」王君度冷笑一聲道:「他是怕死,但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那般準備周全嗎?難道之事因為怕死?他就不能以自己作為魚兒,引蛇出洞,釣你上鉤嗎?」
他只記得仇恨,以及忘了將心比心,忘記了以德報怨,或者相互理解,最終把自己逼上了死胡同。也不知道陰弘智是否後悔,不管怎麼說,已經死去的陰妃和即將難以活命的李佑都是他的親人。
是什麼人這般膽大包天,謝逸已經大概心裡有數,本來還想讓你們多蹦躂幾天,結果不知好歹,還嚇壞了美人兒,是可忍孰不可忍,絕對不能輕饒。
儘管已經習以為常,但徐慧還是忍不住俏臉一紅,有些羞答答的。
從馬車裡出來,輕聲安慰一番受驚的徐慧之後,謝逸當即下令全城搜捕,這一遭顧不得那麼多了。而且蛇尾巴露出來之後,正是趁機尋洞,一網打盡的絕好機會。
這般將親人逼上絕路,他陰弘智心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沒有一丁點的悔恨可言?
自己一次次壞了他們的好事,豈能就這麼算了?萬一王君度針對自己復讎怎麼辦?這些人可沒有什麼道義可講。
出現這樣的情況怪誰?還不是那些野心勃勃,心思叵測之人,儘管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看似合乎情理,天經地義的理由,但發動戰爭之後,最終遭罪的還是老百姓。
而留在城裡的餘孽也只有王君度等人,先前考慮到搜尋難度,以及擾民等一系列時機問題,對他們有所容忍。但是的這些人卻變本加厲,甚至毫無耐性,自然也就饒恕不得了。
「這……」
還有王君度。誠然當年李淵沒有遵守信諾,殺了他王家上下。但諸侯爭鋒,勝者王侯敗者寇,你死我活本就在情理之中。縱然想要報仇,如果只是針對李家本身倒也罷了,比如行刺李世民什麼的,但攪動天下風雲變幻,陰謀叛亂什麼的就有些過了。
戰火始熄,民心未安啊!
「現在才回過神來,晚了……」王君度的怒意似乎漸漸消了,但嘴角卻多麼一抹無奈的苦笑,甚至還有幾分苦澀。眼神里則是慢慢的不甘,卻又有種類似於解脫的神情,也許這樣的結果並不算壞,也許命中注定如此吧!
抓到李佑和陰弘智的同時,謝逸的人馬便進了齊州城,這座城池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興旺,城中有不少戰火焚毀的痕迹,已然有些殘破不堪。
這個時候,齊州還有人跳出來行刺謝逸的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李佑的餘黨嗎?齊王府里有多少人,這個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現在已經全部被肅清,由劉德威押送前去長安。
尤其是之前與吐蕃和薛延陀等外族勾結,意圖入侵的行為更是讓人不齒。這些人更不可饒恕。否則過後又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亂子,又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百姓要捲入其中,深受荼毒。
想要乘坐沿黃河南下,東渡高麗完全是痴人說夢,他們忘記了如今已經是寒和圖書冬臘月,黃河已然冰封。縱然是早有安排,但老天爺不打算讓他們逃走,可見是天意使然。
此番回到長安之後,定要好好消息一陣子,往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還是盡量不要做的好。只是李佑這事情一出,長安的局勢,整個大唐的局勢完全就變了,這往後日子會怎樣委實難料。
因為要在齊州處理些許後續事宜,再加上需要麻痹王君度,所以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齊州休息幾日。
「讓你受驚了,沒事的,不用擔心。」謝逸趕忙安慰花容失色的徐慧,心中好不歉疚,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才對,可偏偏就發生了。
徐慧卻難免遺憾道:「雖然重建了,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小住。」
不過讓人輕鬆的是因為謝逸還需要在齊州遷延幾日的緣故,上次那位前來齊州調查的刑部尚書劉德威又回來了,負責押送李佑和陰弘智等人前去長安。
幸好謝家的馬車都是特製的,內部都鑲嵌有鐵板夾層,弩箭才不至於射穿馬車車廂。而夜北為人謹慎,無論何時謝逸身邊的防禦始終不曾鬆懈過,才沒有讓人這些突然暴起的刺客得手。
成千上萬的士兵在齊州城裡動了起來,謝侯爺的命令是掘地三尺,絕不放過一個,兵卒對此執行的十分徹底。
謝逸暗嘆一聲,仔細說起來好似每年冬天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在外忙碌,不得安生。不過還好,這幾年辦的事情總算基本順利,哪怕中間有驚險,也都安然無恙,勉強交差。
「具體如何施行呢?」徐孝德道:「大軍在此,想要將齊州城翻過來並非一件難事……」
謝逸在齊州城外部下了天羅地網,卻始終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如此一來,結果似乎就只有一個。
這種人不該容忍,至於他們的那些理由,仔細推敲起來,其中有太多的私心雜念,而導致的行為更是離譜。
唉!
「那就有勞岳父大人了!」
平日里言聽計從的心腹卻違背了和*圖*書自己的命令,私自做主,以至於犯下大錯,引發了一系列的不良後果,王君度怒意十足,有此反應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謝逸道:「我們再城外的防控已經足夠嚴密,他們是溜不出去的,想必王君度本人也心裡有數。換做是我,反倒不是在那個時候出城,不出意外,他現在還留在齊州城裡,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瓮中捉鱉。」
徐孝德雖然略微不舍女兒,但女兒畢竟已將嫁入謝家,且謝逸對徐慧甚為體貼,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故而戀戀不捨地送兩人離開了齊州,返回長安。
「主人,我……您的命令已經執行了,派出去的人已經在路上,至於謝逸這裏,我們多次的大事都是因此人而壞事,我們和您一樣恨急了他,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風風光光離開齊州?」
「逍遙,你的意味是王君度等逆賊還在城中?」徐孝德對於謝逸這個猜想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不,不能這樣,齊州剛剛遭逢戰亂,正是人心惶惶之時,若城中動蕩不安,百姓難免心驚,秩序難免混亂。當此之時,如何讓城中儘快穩定下來,才是上上之策。」
「我們本想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沒想到他那般怕死,準備竟然那般周全,以至於功虧一簣。」
刺客見勢頭不對,立即四散逃遁,只是一旦現身,在想要逃遁就不那麼容易了。
與此同時,齊州城中某所宅院的密室之中,已經有些蒼老的王君度正在大發雷霆。
「也好,齊州戰事平定,李佑和陰弘智等一干犯人至關重要,還得勞煩你儘快押送回長安。」徐孝德道:「至於齊州之事就交給我的,我本是此地父母官,戰火之後撫民重建之事乃是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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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將王君度等人消滅在齊州。
謝逸笑道:「這些天忙於戰事,有些冷落了娘子。為夫心中著實歉疚……」
「三郎……」從馬車裡出來,看著車身上釘著的箭鏃,觸目驚心的場景一下子讓徐慧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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