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皆無語，包括底氣十足、之前還振振有詞的猴子。說實話，之前他振振有詞也只是在說他直覺應該說的實話而已，其本身卻並非是擅於言辭爭鋒的存在。
然而登上第二層之後葉凡已經有些好轉的心情卻再度變差了……
無數次提到過，楊毅是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除此之外才是半個種族主義者——所以他對異族並不抱有那種最純粹的排斥與敵意，最多只能說是不在意異族的生命，並在相互之間的立場處於敵對之時不會手下留情並可能玩玩「誅連」之類的把戲而已。
而其他的各路勢力雖然也看出來了，但反應卻要比瑤池稍慢了那麼幾分，而且這裏乃是瑤池的主場，各種稍弱的勢力如今甚至還給不起那麼多源！畢竟不久之後還有一次拍賣會，如今拍賣會上會售出的很多物品都已經有了風聲，自然各家都有自己勢在必得的東西。
稍微沉默了一下，楊毅最後回復道：「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只能告訴你，那隻狗是有人養的。」
這很正常，因為第一層壓根就只是給那些凡體、散修們準備的，對這些天驕級存在根本不算事兒。原因很簡單，那些「光人」有的僅僅只是與進行試煉者差不多的實力與那份幾乎固定的戰鬥經驗，各種體質什麼的卻不會複製！
「至於辦法……我之前不是已經記錄在石碑上面了么？」楊毅含笑的聲音再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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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黑皇身上倒只能說是事實而已，誰讓這貨「無始大帝晚年收養的寵物」這個屬性都上了官方百科了呢？
何況，那「人養的」三個字對於他而言可並非是什麼好話來著，甚至如果有別人這麼說他的話可謂是一種讓他絕難忍受的侮辱！這倒是無關對人族的歧視什麼的，而是那等同於承認自己是人的寵物！對於他這麼一個有著走上巔峰的強者之心的存在來說，任誰來這麼說他的話等待其的都將是不死不休的追殺或決戰……他自然不可能上趕著將之往自己身上安。
這不是不公平，而是現實如此罷了。塔中看的的確只是潛力，潛力也的確不止是表面上顯露出來的那些而已，任何人都有深挖的可能——然而卻得自行挖出來才算。
「我瑤池願以此十萬斤純凈源與小聖者結一善緣，不知小聖者意下如何？」
然而猴子卻依舊愣在那裡，渾身透出的那種氣息之中卻是讓人漸漸地品出了一種名為「尷尬」的韻味，楊毅表示有點好奇。在這時方能看出某些存在的人精程度，楊毅剛剛用神念掃了猴子一遍才猜到了他尷尬的是什麼，瑤池聖女卻是已經飄然從瑤池之中飛出，落到了猴子身後不遠處，緩步走上，甩手揮袖之間往地上扔了一大堆純凈源……
在荒古聖體那不講理的強度之下，戰鬥一直都是和圖書碾壓性質的，哪怕是第一層第十一關，足足比葉梵谷出兩個小境界的光人也被他輕鬆擊殺了。
……
果然，猴子稍微想了一下真就承了這份情，將十萬斤源放進了道場中似乎是因為感應到了源的氣息而新出現的一個坑裡面，瞬間消失無蹤之後天梯之塔里卻是發出了一道光輝，在猴子身上照了一下，將一縷奇妙的氣息附著了上去。
隨即猴子試探性的往塔里走，卻是與人族一般，就那麼進到了裏面去。
手頭的源卻就那些，不像瑤池是主場，想要甚至可以隨時從哪往過調！花掉一些說不得就在爭奪那些拍品的時候失敗了！
然而猴子卻沒什麼反應，在原地似乎在發愣。
比如眼前這隻斗戰聖猿——貌似原著里也沒有出現過他的名字，只是稱呼他為聖皇子，後文乾脆以猴子二字來指代好了。
「啊？」不單猴子有點愣，連帶著一群圍觀眾也趕忙回去看石碑了，一字一句的仔細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看懂……然而那句關鍵性的詞句並不如何隱晦，只不過之前沒人往那方面想也就是了。
但過了一會天音卻又響了起來，只不過聲線變了，明顯是換了個人，估計是另一個聖人——瑤池裡面倆聖人呢，誰都知道——「提醒一句，雖然從規則上來說這天梯之塔是給源就能進，但這終究乃是我人族之所在，進入者心中卻最好別對我人族抱有惡意，否則和圖書後果自負。在場的有些是樂於給人家當狗的，不過層次太低我也懶得弄死你們……回頭的話倒是不妨轉告你們尚未出世的主子，這塔里好處的確不少，至少死了有棺材送。」
而這貨又不是葉凡那種精通各路賺（坑）錢技巧的，現在哪來的那麼多源？瑤池正是看破了這種尷尬，才讓瑤池聖女拿了十萬斤純凈源出去幫忙。
甚至連掌握的一些源遠流長的獨門秘術、神通也是不具備的，用的只是一些大眾貨，完全就是「被越級挑戰者」的典型。而像葉凡這種，出道至今有幾次戰鬥不是越級的？有時候連一些被他秒掉的龍套都是在境界上高於他的！
沒錯，這猴子出門沒帶夠錢！不過想來也是，丫的各路親戚都還沒出世呢，自己也是剛剛破封而出沒多久，而且當初一出世就直接跑了，貌似根本就連封印自己的那些神源都沒管……
反正瑤池的處世宗旨一直都是這樣，各種結交各種拉攏，最不濟也要讓入得了自家法眼的天驕與自家結下善緣！每多一份關係自家傳承就越發的安全一分。
就這一句話，圍觀群眾又有點傻了。鬧哪樣啊？
不過這狗進去沒被發現卻也與外面那幫散修普遍修為不高有著不小的關係，畢竟任何法術都不可能是針對任何存在都絕對起作用的，註定會有著一個上限。很不巧，此刻剛好在場的猴子便窺破了黑皇的小把戲——這猴子此刻的實力妥和圖書妥的仙台境，於是便起了進去轉一圈爭一爭之前感受到卻沒指望過拿到的機緣的心思。
當然，其實瑤池這番事兒還可以做的在隱晦一些，不過這幾句話交流下來她們卻也大概摸透了這隻猴子的部分性格。如果要搞那些彎彎繞的話，效果說不得還不如直接明說呢！
至於那天梯之塔的防禦機制……不說楊毅本就不排斥黑皇禁區走一圈，那貨之前可是剛剛與無始大帝接觸過！那種大帝層次的人族氣息堪稱特權VIP金卡！天梯之塔的鑄造雖然讓楊毅消耗了不少的材料，但究其根本卻終究是沒上太多的心……至少沒給裏面添上一個正經的、有自我意識的超級器靈，而只是隨手安了一個按規矩辦事兒的普通人工智慧性質的而已。
葉凡很輕鬆的就打上了第二層，沒費什麼勁。
所以，遮天世界的絕大部分古族雖然都在他的厭惡範圍之內，正在各種算計的打算把那幫即將真正出世的異族都給坑死，但也是對其中的一小部分懷有好感的。
其實很多東西都只是說著好聽而已。
「啊！原來真的早有說明，只不過我們沒發現罷了……看這句！無機會者可支付十萬斤純凈源獲取一次機會，如此進入者可不受一切限制……既然說了是一切限制，種族的限制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又一個龍套真相帝出現了，帶動圍觀人群又開始了嗡嗡嗡的交頭接耳。
然而楊毅的話還沒有說完，所以和-圖-書接下來又出現了讓猴子沒有預料到的轉折：「但你也不是不能進去。」
後面這段話自然是姬虛空加上的！在楊毅想來沒必要點的這麼透，到時候坑死幾個看笑話，姬虛空卻覺得既然要把道理抓在手裡，以圖保證在不真正暴露的前提下攪風攪雨，那就把事情直接說開。反正到時候真坑死了幾個也不頂什麼事兒……楊毅也就無所謂了。
最後他發現這隻猴子的說法竟然相當的有道理，讓他有點無言以對！沒錯，之前華雲飛和葉凡先後衝進了塔中，緊跟著一群大寇子孫也都進去了，與此同時黑皇那隻狗居然也馱著小囡囡進去了！就那麼施施然的進去了……不過那貨似乎也是對自己施展了一些手段，使得外面這一群散修根本就沒注意到它。
「天音」到此似乎才算是真正結束，把一群圍觀者聽得一愣一愣的。至於其中的主角猴子卻是一直在發愣，鬼知道是什麼情況。
楊毅卻不管那套事兒，「天音」還在繼續：「我雖為人族聖人，然而卻不是人族至上主義者」——心中加了一句我只是個人族霸權主義者而已——「與我人族為敵者，乃至視我人族為血食者我不會客氣，但能夠平等對待我人族者、友好者我自然也會得到我的同等對待。你乃是斗戰聖猿，你之一族聲譽一向不錯。」
楊毅不介意陪這隻猴子逗逗樂，也不介意真的給他一點小小的機緣，這也是他之前那般反應的緣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