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老秦圖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公主來信?

「那就沒辦法了,范伯吃定你了。」
白棟頓時驚呆,只覺全身冰冷、汗毛倒豎,老天爺!該不會是馬車裡的『案子』發了吧?
老顏儉走了,他給白棟留了封書信,為自己的過早離開找了很多借口;比如水土不服啊,家中諸事煩擾啊,白家莊沒有魯國大蔥啊等等等等,只說待鳳鳴書院建成,顏家將力舉盛事,為白子賀,信末還留下一首五言詩『莫道眾生性命微,也有骨肉也有皮,勸君慎打南歸雁,子在巢中盼親歸』
「這就是實話。」
「賀喜什麼?你是秦國第一美男子,只要你點點頭,不知會有多少大美人兒投懷送抱,到時就該我向你道喜了。」
更何況現在就算有了黑火藥,整體科技卻無法跟上,你就是能埋幾顆地雷、扔幾個炸藥包又如何?對手一旦有了提防,火藥的作用就會被無限降低,到時若不交出配方,說不定還會被天下列國合攻,不用等蘇秦出世,山東各國就要列兵函谷關了;如果交出了火藥配方,被魏齊楚這樣的國家得到,老秦只會死得更快。
范強一翻白眼,居然耍起賴來。他是老秦著名的『內相』,雖為武者出身,修心養性的功夫卻不比那些讀書人差多少,老甘龍曾經誇獎他『不為內相,也當外主』;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當眾耍起賴來,實在是白棟炸死鄧陵子,也等同摧毀了他最大的驕傲和憑仗,用兔死狐悲都無法形容,他真的無法接受鄧陵子這個可與自己比肩的絕世和_圖_書高手不明不白的死去。
完了,娘瘋了。自打苦酒進了白家,娘親就做上了孫子夢。偏偏自己又要在老秦推行『晚育法』。苦酒當作表率。娘親是通情達理的人,倒也沒有逼迫;如今跳蚤為自己挺身犯險,連性命都險些丟了,又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娘親不免就要動了這個心思,不過您老人家是否太著急了些,這還當著族人和苦酒的面呢,咱們回到家裡再討論這事不成麽?
白棟微笑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後白家生意會越做越大,白家子弟難免要在天下走動,總是被人惦記還成麽?這次看似花費了百萬巨金,其實十分值得,買到一世凶名,便保家人一世平安,就是要讓那些常常違法亂紀的江湖遊俠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
「范伯也敬你一杯,小子好手段!獻公八年,我與鄧陵子曾於商於斗劍,激戰半日不分勝負。此人劍術拳法都為天下絕頂。恐怕就連墨家最神秘的高手、向不輕易出手的禽滑西也未必能比他強出多少。想不到竟喪於你手……」
「滾蛋,我要聽實話。」
所以莫說是范強來問,就是嬴渠梁親自來問,白棟也會耍賴到底,反正我是上過嬴氏家訓的人,還怕你咬我?
「啊!」
白棟也想明白了,你愛賴就賴,誰怕誰?
「小子,你當真不說?范伯不怕告訴你,你的事情犯了,這次沒有范伯幫你,怕是過不得太夫人這一關。別妄和_圖_書想,這次君上也幫不得你,國夫人想幫也幫不上,她臉皮薄……」
心中有大義,丈夫可殺人。殺人者未必都是行走在黑暗中,在某些時候,陽光就是要射透陰霾,只要記住殺人是手段,並非目的便好,這就是白棟這個穿越者與殺人狂魔的區別。
「恭喜老四,賀喜老四啊。」
白棟一時無語。望著苦酒,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件事是瞞不過娘親的,以白棟對娘親的了解,相信她老人家肯定比顏老頭兒更為『堅強』。
「范伯,你可是老秦內相!」
白棟其實愁得很,說不喜歡跳蚤那是欺心,如此一個恩深情重的大美人是個男人就得喜歡;他愁的是正妻未立,就要先娶兩門偏房,就算人家當面不說,背後也會笑話他是個『好色風流』的人。穿越者也不能脫離生存環境,何況他日後還要做鳳陽書院的院長,為人師表,更要當心眾口鑠金的事情發生。
「范伯我無兒無女,沒有後人。要不你認了范伯這個乾爹,做我的乾兒子?」
「娘,我做得過分麽?」
「呃。」
白棟強顏歡笑,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轉,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感念君恩呢。跳蚤忽然『咭』地一笑,壓低了聲音對苦酒道:「好姐姐,我若是你,就會更用力一些……」
范強言下竟有唏噓之意,微微搖頭道:「一代高手死得不明不白,如何不讓人嘆息。小子,范伯實在好奇的很,你絲毫不懂武功,李敵和聶諸雖是高手,也未和-圖-書必就能留下鄧陵子,更莫說將他殺死了。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別告訴范伯是掌心雷,那東西只能騙騙三歲的孩子,范伯可不會相信。」
真不是白棟藏私,一國之強。強在根本,所以金蒙沒有火藥。卻可以攻破擁有火藥利器的宋朝;現在嬴渠梁登基為君,老秦正是百廢待舉之時,若是黑火藥橫空出世,必然會沖昏老秦君臣的頭腦,到時就算憑藉火藥之利偶有小成,長久看來對國家卻是有害無益。
自古宴無好宴,只是沒想到家宴也會如此,當著景監和范強,娘親竟又拾起了話頭兒,全方位24小時疲勞轟炸白棟,說來說去就是圍繞著『胖孫兒』;還是苦酒知道心疼老公,早早拉了跳蚤走了,說是櫟陽的張家布鋪來了批新貨,給咱留著呢,這次一定要為妹妹置辦上一身才是。
「身處亂世,當如是;心為家人,亦當如是。」
苦酒笑著來到他身旁,小嘴兒彷彿抹了蜜一般的甜,小手卻順著他的手臂向下,成功尋找到一塊軟肉,狠狠掐住了做順時針轉動……
「你看我做什麼?跳蚤妹妹為白家可是豁出了命去,你若是對她不起,我第一個便饒不得你……」
「公主的信……難道?」
「什麼狗屁內相,那是甘龍他們胡說八道,我老人家就是一個普通的宦臣,從未以內相自居。」
這都是些什麼樣的女人啊,自己何其不幸,居然落在了她們手中?白棟兩眼一翻,真想就此暈過去才好。
「別叫了,就知道你https://m.hetubook.com.com見了人家會開心。接風宴已經準備下了,君上還特賜了美酒。景公來了,范伯也來了。可惜君上最近忙著招待周天使,實在抽不出身來,只說要你得閑的時候去到櫟華宮見他,說是公主來了信,有一封還是給你的……」
「我娘還不足四十歲,認你做乾爹,我娘太吃虧。」
「小子,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范伯就不走了,以後吃你家住你家,趕也趕不走!」
從娘親手中接過這封信看了,白棟只是微笑。顏家終究還是耕讀傳家,見不得殺戮場面,顏老學宗是心性善良沒見過南墨的恐怖手段,其實自己又何嘗願意這樣做?只是有時不得不用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老學宗哪裡會明白?
白棟大急,千想萬想,沒想到范強也會耍賴,這是怎麼話說的?
白棟暗鬆口氣,看來李敵很夠哥們兒,並沒有將瓷片的事情告訴范伯;范伯此來多半是為了探聽自己殺死鄧陵子的秘密,否則只是君上賜宴而已,哪裡就會驚動了他?最多叫個宦臣來白家莊就可以了。
「范伯您想多了,真的是掌心雷……」
聽到苦酒叫跳蚤『妹妹』,景監和范強笑得詭異,老娘就更為開心了,一開心居然還多喝了幾杯,幸虧白棟使了眼色給草兒,草兒立即撒嬌撒痴,說是要在娘親懷裡睡覺,白越氏被女兒迷得暈頭轉向,這才肯離席去了。
范強嘿嘿怪笑:「小子,公主來信了,居然還有給你的私信。可惜太夫人是個好奇的人,她已經拆hetubook.com.com開看過了,你就不想知道公主信上說了些什麼?嘿嘿嘿……」
「人過七十古來稀,當為後人榜樣,這樣耍賴不好吧?」
「也罷,吃就吃吧,白家不缺您這一口;而且白家莊多了您這個大高手在,以後我就更為放心了,哈哈,多謝范伯。」
親手為兒子送上一碗熱熱的米粥,同時也給了跳蚤一碗,白越氏一手拉著白棟的手,一手拉著跳蚤的手,在兩人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娘不是老糊塗,怎麼會怪我的平安郎呢?如今娘最關心的是你小子要如何對待跳蚤姑娘,最好是早早把事情做了,為娘生個大胖孫子,娘就會開心了。你小子在老秦推行什麼『晚育』的法子,娘能理解,可跳蚤姑娘是有武功在身的奇女子,她總不怕早幾年生孩子罷?」
「你小子……」
景監這貨陰得很,半天不說話,直到娘親和苦酒她們離去,才笑著向白棟道喜。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老四你太兇橫了,一出手就是百萬金,橫行天下近百年的南墨啊,一日夜間便被天下遊俠拔了根兒,現在江湖遊俠就沒有不怕白子的,據說齊墨的那位伍子已經發出巨子令,命門下弟子謹言慎行,得罪誰都可以,萬萬不可得罪你這位『凶子』。老四你還不知道吧?天下文壇稱你白子,江湖中卻送給你一個『凶子』的大名,認為你是比鄧陵子更可怕的人。經過此事,白家莊的人以後可以在橫行天下,再無人敢冒犯半分,這還不該道喜麽?」
「果然應該,可見這百萬金沒有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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