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辟路而立
第19章 強勢

「我說你們幾個家奴,站在這兒幹嗎?沒看見本少爺正跟你們主子商量事情嗎?這是你們能聽的?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唉!看來叔父你們家的家教確實不太嚴呀!這些家奴一點規矩都不懂!還不給我滾出去?戳在這不覺得礙眼?」李霖這會兒脾氣很大,指著幾個余胖子的家僕就罵了起來,還又一次對余家夾槍帶棒的諷刺了一番。
李霖對待這余胖子是一點都不客氣,把話說的是擲地有聲,有理有據,特彆強調了余氏的身份,乃是妾室,這個時代妾室地位是相當卑微的,既然是妾室,那麼就比婢女高不到哪兒去,把女子嫁給人為妾,其實也就是等於潑出去的水一般,從此基本上跟娘家就沒關係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霖之後,余胖子冷哼一聲道:「這難道就是你們李家的待客之道嗎?李敬為何不來見我?卻派你來,難道你能做得了主嗎?」
你們余家這次這麼做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不過就是一個利字罷了,另外就是你們余家的面子問題!
而且李家似乎自覺余氏自盡這件事有點理虧,所以態度放的比較低,這使得余胖子產生了一種得理不饒人的感覺,不覺間這幾日脾氣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覺得李家不過如此,嚇唬一下他們,他們就軟了。
家父之所以忍讓她這麼多年,其實也是看在你們余家的面子上,不願意懲治與她罷了!所以這次才給你們面子。
余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站在院子裏面和李霖理論,要想說事,這裏明顯不是合適的地方,於是一抖袖子,轉身進了屋中https://m.hetubook.com.com
幾個家奴這會兒也都氣的七葷八素,有心發飆但是卻又不敢,站在這兒只有生氣的份,於是各個都趕緊抱拳走了出去,省的一會兒被這李家的小子給氣死。
「你!你……!話雖這麼說,但是余氏到底是我們余家的人,現如今在你們李家死的不明不白,難道我們余家連過問的權力都沒有嗎?」余胖子被堵得不輕,但是還是強自嘴硬道。
李霖聽罷之後搖頭道:「叔父此言差矣!我李霖行得正,坐得端,何來的叔父口中這些惡行?要知道我們李家家法甚嚴,是不會姑息惡行的,如果我李霖有何不對的話,自有李家家法處置,何須您來指責?
其實咱們把話挑明了說,你們余家這次有什麼條件,不妨提出來,畢竟我們世家交好多年,如果不過分的話,也不是不能談!有什麼要求,您只管說出來好了!看看咱們能不能談攏!
李霖也跟著一呲牙,樂呵呵的跟著余胖子走入了屋子,依舊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氣的余胖子恨不得蹦過去用一身五花肉把李霖砸死拉倒,可是一想剛才李霖輕鬆一巴掌就把他一個手下抽飛,這會兒即便是他把蛋氣爆了,也不敢拿李霖怎麼樣。
喘息一下余胖子忽然兩眼一瞪,開口道:「李霖?你便是那個逼得李成被逐出家門,逼得余氏投繯自盡的李霖?你怎敢前來見我?」這傢伙剛才只顧著生氣,居然沒有意識到李霖的身份,這腦子明顯慢半拍,直到現在才想到了李霖的身份,頓時露出了驚https://m.hetubook.com.com訝的神色。
余胖子張了張嘴,氣的嘴唇直哆嗦,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敬李霖,只能翻著白眼忍下了這口氣。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今天李家突然間態度來了個大轉彎,一下變得強硬無比,這李霖進院子,就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一巴掌就把他一個家奴打成了豬頭暈了過去,還招呼人準備對他們大打出手,這就真奇了個怪了。
余胖子這個氣呀!他怎麼都沒想到,居然被一個毛頭小伙如此羞辱,但是又不敢發作,只能一擺手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事要跟李少爺商量!」
李霖微微一笑繼續抱拳道:「想必叔父也已經知道,家父前幾日因為操勞過度,忽然身患重病,病倒在榻,一直未有好轉,故此不能視事,但是又擔心餘叔父在此等候的著急,這才命小侄前來和叔父一晤!而且家父作為家主,今日特准小侄臨時代他行事,有些事情小侄也做得了主的!」
許多大戶家的妾室,嫁過去之後,不被正妻接受,找個由頭活活打死或者暗害,最多也就是通知她的家人一聲,說得好的大不了多少給點補償拉倒,就算是娘家把事情鬧到官府,官府一般也不會過問,否則的話當官的就會被人口水噴死,最多也就是活活稀泥,多讓事主家得到點賠償拉倒。
想我們兩家,這些年來也算是世交,這些年來也沒有多大的矛盾,而且兩家都在蘭縣這裏,可以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終歸不能鬧僵,否則的話你我都清楚,對誰家都沒好處不是?
三姨娘投繯自盡,侄兒也深感痛https://m.hetubook.com.com心,但是三姨娘教子無方,使得李成驕橫無度,落得這樣的下場,故此心懷內疚,才踏上了這條路,侄兒也十分惋惜心痛。
雙方落座之後,李霖扭頭瞅了瞅余胖子帶來的幾個家僕,一個個站在屋裡面對著他怒目而視,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架勢。
李霖搖頭道:「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雖然侄兒年紀尚小,但是卻也並非不懂事之人,余叔父現如今恐怕年紀也四十有餘了吧,但是不也是要出來奔波,為余家跑腿嗎?」
所以還請您和貴府能三思而後行!這話我們只能私下裡說,要是敞開了說出去,恐怕你們臉上也沒有光!哼哼!」
這一次余家逼上門來鬧事,李家能如此低調,已經算是相當給他們面子了,現如今李霖出頭,當場翻臉,這余胖子還真就沒什麼好說的,只能被堵得半死。
余胖子這個鬱悶呀!他來李家已經有不短日子了,自從見了李敬一面之後,不等余氏喪事辦完,他們便態度強硬的提出了索賠的要求,第二天就聽聞李敬病倒不能見客,他們在這裏等了多日,都沒見到李家的正主,每天只有幾個不當家的李家族人,過來跟他們客套一番,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們。
余胖子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肚子怒氣,但是也不敢爆發出來,剛才人家動手,那是因為他手下動手毆打李家家僕所致,就算是這事兒說出去,他們余家在李家橫行霸道,這事兒也只有指摘他們余家的不對,更何況李霖作為李家主人,教訓一個余家的家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鬧大了對他余家也沒好https://m•hetubook•com•com處。
但是三姨娘之死,並非我李家任何人逼迫所致,更何況三姨娘乃是早已嫁給家父為妾,就早已不是你余家的人了,既然為妾,那麼就不管她有什麼事情,余家都無權過問。
李霖背著手四處觀看了一下,搖頭道:「余叔父,你我站在這裏說話,終歸是不太方便吧,小侄看你也站的有點累了,倒不如咱們進去說話更方便一些!」
看到余家的家奴都已經出去,李霖這才放鬆了臉上的表情,於是嘿嘿笑道:「這不就說話方便了嗎?余叔父,其實你我不必如此繞著彎子說話,你我大家的想法其實咱們都清楚。
只要不過分,那麼就好說,三姨娘是什麼脾性,其實你我都清楚,這些年來她在我們李家的所作所為,恐怕你們也都有所耳聞,她都做過什麼事情,恐怕你們也心知肚明!
但是也請你們照顧一下我們李家的面子,余氏做的很多事情,家父都很清楚,這種事如果換個人的話,恐怕她早就被家法杖斃了,所以假如你們不依不饒,太過分的話,這事兒就算是鬧到官府,恐怕最後丟人的也是你們余家,而不是我們李家!
現如今余家興師動眾的前來問罪,這件事已經是做的相當過分了,如果李家是小門小戶的話,這虧認了也就認了,可惜的是李家現在雖然勢力有些不如余家,可是畢竟李家也是早年的勛貴之家,這些年就算是敗落,也不是任誰都可以欺辱的。
現在您就跑來要求我李家賠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不成你余家現如今當真能一手遮天嗎?」
於是余胖子只能暫時捏著鼻子認了,命人把這個暈過hetubook•com•com去的傢伙抬走,腆起胸脯,不過很顯然大肚子超過了胸脯,被腆的更高。
余胖子看李霖年紀雖輕,雖然氣度不凡,但是畢竟年紀尚小,所以頗有點瞧不起李霖,撇著嘴道:「你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焉能代表你李家說話?還是換個有分量的來跟我談的好!」
李霖這話就太誅心了,一下就戳住了余胖子的痛處,余胖子雖然是余家族人,但是也並非直系子弟,屬於偏枝子弟,自幼便在族中,跟著族人東跑西顛的做事,好不容易才混了個管事,但是到了這一步,也就算是到頭了,想要再進一步,已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時代人口平均年齡很低,四十歲就算是進入老年了,李霖這時赤|裸裸的暗諷他空活了四十來歲,卻沒有多大成就,這話可就夠狠了,把余胖子臊得差點吐血。
再說了,李成不顧手足之義,暗中要置我于死地,事情敗露被族規懲處,這是我們李家的家事,干你余家何事?如果為了這件事,你前來找我麻煩,那是不是你們的手伸得太長了點?
這話一出口,余胖子便又被堵了個半死,差點沒被噎死,雖然李霖說的不中聽,可是這是事實,這次余氏上弔,其實通知一聲余家,是李家的本分,已經算是給了李家面子,當時還送去了不少禮物,已經算是給過了補償。
我李家自問從未虧待過三姨娘,何須余家前來興師問罪,如果余家覺得三姨娘乃是受我李家虐待逼迫而死的話,大可前去報官,由官府前來查問,如果李家有人有罪,那麼也是官府的事情,即便是官府判定我李家有罪,需要我們做出賠償,那麼這也是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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