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蟄伏江南
第39章 餘杭長史

幾個豬哥聽罷之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入正廳之後,李霖立即看到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人正坐在正廳的大椅上一邊喝茶,一邊時不時的抬眼朝門口望來。
作為一郡的官府,按照大陳官制,這裏設有節度使一名,之下設有別駕一名,長史一名,另外各州由州刺史一名,下不設別駕,但是設長史,官制上和另一個位面歷史上的某朝比較相似。
有人說如果誰想要控制江南,只需要拿下餘杭城就等於控制了一半江南,這句話還是相當有道理的,因為控制了餘杭郡,那麼整個江南的人口,也就控制了近半左右,土地在這裏並不值錢,最值錢的還是人口,有了人自然就可以收稅,可以募兵,可以種田,沒有人的話,就算是佔據再大的地盤,也等於白搭。
眾人入府之後,在偏廳之中暫坐,這范舉在餘杭的府邸也很是氣派,雖然規模並不算很大,但是卻戒備森嚴,門內外都有甲士把守,院子里明裡暗裡也有侍衛來回走動巡視。
冉彪看了一眼跟著范進的李霖等人,問道:「少爺,不知這幾位是……?」
入府之前,李霖便看到這座餘杭的范府同樣也是擁有黃色氣運庇護,可見即便是不在家族之中,只要有官身,自然也會有官氣庇護,這護府氣運,一部分來自家族,一部分則來自官府朝廷,所以這裏的范府,也標準是一座黃府。
但是很可惜前一個國家的軍隊最終卻沒有能戰勝,反倒落得了個慘敗的下場,在敵軍弓箭手面前,被射殺了大量精銳,只和*圖*書能投降。
按照大陳律規定,非有官身之人,家丁不得著甲,但是像范舉這樣一郡的長史,已經算是高官了,按照大陳律規定,可擁有一夥甲士,也就是十名著甲的家丁侍衛隨護,而江南本來大陳朝就控制不是很嚴,故此府中甲士數量就超出了規定,但是這種事也沒人會指摘什麼。
後來獲勝一方的弓箭手便對這些投降一方的軍士豎起他們的中指,以此來嘲笑他們,這便是豎中指的原因!
李霖沒敢在這裏放肆的把神魂放出去到處轉轉,稍有不慎他就可能會遭到護府的氣運反噬,被彈出去是輕的,甚至有可能會被當場滅殺都說不定,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偏廳之中和范進閑聊。
也惹得范進哈哈大笑,招致了眾豬哥們的一致豎起了中指。
眾人剛到一座府邸前面,有一個甲士便大步迎住了他們,范進收起了笑容,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走到了眾人前面。
「這是何意?為何他們對我豎中指?」范進不明白他們豎中指的含義,於是便對李霖問道。
范進有點不高興,還想要說話,李霖對他說道:「我等第一次來,能覲見一面大人,已經是難得的禮遇了,豈敢再留宿府上?不要讓這些侍衛兄弟們為難了!」
范進聽罷之後搖了搖頭,也知道李霖說的有道理,他冒冒失失的領著朋友來見他爹,他爹要是沒有官身的話,倒也罷了,但是如果把李霖等人留宿在府中,確實會讓侍衛為難,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www•hetubook•com.com眾人頓時又發出了一陣狂笑,這才又勾肩搭背的做背背山狀,朝著范進老爹的府邸行去,後面跟了一輛在碼頭雇的牛車,拉了一車的禮品。
而且餘杭城周圍的土地開發,也是目前整個江南一帶最好的,土地利用程度也最高,聚集人口也最多,圍繞著餘杭城,足足聚集了幾十萬人,這在人口稀少的江南來說,算是最為難得的。
雖然吳王可能也努力過,但是在地方豪門世家的抵制之下,他的各種努力顯然很不成功,就算是在李霖前生死前,也沒有聽說吳王真正把吳地給掌控在他的手中,整個中原之亂,吳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參与,倒是吳地內部在中原大亂的時候,經常你來我往,各州或者各郡之間,打成了一鍋粥。
喝了一會兒茶之後,有家僕走入偏廳,躬身對范進說道:「少爺!老爺有請你和你的朋友前去正廳敘話!」
「標下冉彪見過少爺!大人已經得知公子前來的消息,令標下前來接少爺入府,一會兒大人會讓少爺過去敘話!」
冉彪猶豫了一下,似乎有點為難,范進正待發脾氣,李霖在後面走了過來,對冉彪抱拳道:「在下蘭州李家子弟李霖!請這位兄台不必為難,我等只是順路經過此地,蒙范兄抬愛,前來覲見大人!不敢叨擾!我等會另尋住處!不敢留宿府中!請兄台放心便是!」
進入餘杭城之前,李霖觀看了一下餘杭城的氣運,餘杭城的氣運基本上泛出了金黃色,很是純正,這樣的氣運就算是在hetubook.com.com北方的州城之中,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這也說明了大陳朝未能真正形成集權制度,地方官員把持著地方的權力,擁有開府建牙的資格,很容易造成不聽命于大陳朝朝廷的指揮,很多地方只是名義上服從朝廷,實際上卻是各自為政。
范進扭頭一看,立即說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我這次過來就是坐他們的船來的,給我安排個小院,這幾天我這幾位朋友就住在府里了!」
范進點頭答應了下來,於是便請了李霖和餘烈二人跟著他前去正廳,至於李春、李業就不方便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但是在江南吳地之中,這種情況目前還不嚴重,本來吳地之中就勢力交錯,一直以來都不怎麼聽從大陳朝廷的指派,地方勢力始終都把持著江南各地,吳王雖然獲封吳地,名義上成為了吳地的主人,但是實際上吳王根本沒有能力,把吳地之中各地的地方權力收入他的手中。
吳王本身也不是一個上進心很強之人,手腕比較軟弱,故此獲封之後,在吳地之中並未將地方權力收歸到他的手中。
但是這個李公子看起來很通情達理,並不因為和少爺相熟,就給他們這些人出難題,而且還很客氣,見面就有賞錢,於是立即躬身給李霖見禮。
這一點在前幾年當朝皇帝大封諸王之後,更是明顯了起來,諸王在獲封之後,開始慾望膨脹,各自都加緊了對封地的管控力度,收攏封地之中的地方官府的權力,集中在他們手中,並且開始擁兵自重,隱隱間已經形成了和當今朝廷分庭m.hetubook.com.com抗禮的局面,同時相互之間也開始覬覦其他諸王的地盤,相互之間的摩擦開始多了起來。
這些傢伙剛才因為你嘲笑他們,所以才對你豎中指!當然還有一層含義,你附耳過來……」
說著便塞給了這個冉彪一串錢,冉彪捏住了這串錢之後,對李霖印象不錯,雖然有范進少爺的話在先,但是貿貿然要是留下這些生人在府中的話,一旦要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們這些親兵都難辭其咎,而且這也不符合規矩,所以剛才他很有點為難。
不過對於從徐州過來的李霖一行人來說,這餘杭雖然繁華,但是和徐州相比,還是差了一些,起碼人口數量還是趕不上徐州,只是這裏的風俗景緻,和徐州有很大的區別。
而且餘杭城依山而建,城牆大部分都是用大石壘就,而不是普通城池那樣,用夯土築城,然後再在城牆外麵包磚,所以餘杭城的堅固程度,甚至超過了大部分北方的城池,故此也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
江南在這個時代,民風還是比較開放的,在街頭走動的女人數量較多,也相對比較開放一些,甚至於有些年輕女子,當看到李霖一行人各個都年輕俊朗,甚至於敢對他們拋媚眼,頓時把李桐這幫小子搞得是五迷三道,有點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了,一個個都露出了豬哥相,讓李霖大為鄙視了他們一番。
范進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好吧!頭前帶路!」
李霖翻了翻白眼,說起來豎中指還是他開的先河,都是被周元帶壞的,可是范進既然問了,那麼他只能給他www.hetubook.com.com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嘛!我告訴你一個故事,據傳很遠很遠之外,有兩個國家發生了戰爭,一個國家的士兵相當傲慢,他們痛恨另外一個國家的弓箭手,發誓如果他們戰勝了另外一個國家的軍隊以後,誓要把另外一個國家軍隊中所有弓箭手的中指砍掉,因為這些弓箭手都習慣用中指控弦!砍了他們的中指之後,他們就沒法再控弦,當弓箭手了。
「頭前帶路!對了,我爹今天心情如何?」范進開始還裝的很是嚴肅,但是後面這句話就露怯了。
范進趕緊附耳過去,李霖小聲跟他嘀咕了幾句,范進立即瞪大了眼睛,紅頭漲臉的對著李桐等人罵道:「齷齪!你們真是齷齪!居然有好男色的惡癖,以後都離我遠點,太噁心了!爆菊花?小心我爆你們的菊花!……」說著也重重的對這幫傢伙豎起了一根中指,算是對他們的回敬。
「還算可以,請少爺放心!這兩日大人稍微有點忙,不過心情尚好!這會兒大人正在會客,一會兒送客走了之後,就可以召見少爺了!」這個叫冉彪的甲士趕緊恭敬答道。
大陳朝立國之時,南征吳地,便曾經在餘杭城下碰的頭破血流,圍攻兩個月,死傷慘重,卻無法攻克餘杭城,最後還是餘杭城中有世家倒戈,當了內應,這才讓大陳軍最終攻入了餘杭城之中,可見餘杭城確確實實稱得上是江南最堅固的大城。
而這裏的府邸雖然不如湖州大,但是規模也已經不小,院中雕樑畫棟,亭台樓閣都很是齊備,而且十分精美,處處還透著一絲雅緻,這便是江南特有的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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