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彎弓射天狼
第四百零三章 私軍(上)

這道詔書是給王韶名份以及擋風避浪的。
這幾年陝西都有旱情,治平三年有輕微的旱情,雖然不如司馬光所說的那麼重,確實使糧食生產受到了影響。治平四年邊區又有霜旱之災。去年要稍好一點,然而涇原路那邊又出現了旱災。然後蔡挺聽從張載建議,將囤積的軍糧及時發放下去,還從鄭白渠調過去一批糧食。數量不多,但鄭白渠還用交換的形式,向綏州提供了許多糧食。此外。今年施工的用糧。也是來自鄭白渠。時至今天。鄭白渠花費不過四百余萬,如果不是這個糧食逐步自保,國家支出會增加一百萬有餘!
其次此人宋朝情結很重,有招降的可能。
不一定非得要打,不戰能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苗將軍,王將軍,姚將軍,我將你們喊來是為了一件事。」
王巨卻啞然失笑。
因此他孤身帶著幾名隨從來到青唐,找到俞龍珂,漢唐很常見,比如班超,比如王玄策。但在宋朝,也只有王韶了。
「準確地說是四萬六百余頃左右,具體多少,就看這個水堰最後能灌溉多少頃耕地。」
錢明逸無語。
不過程顥能年年得皇上召見嗎?
但他在心中說,你那兩個外甥,俺可不敢交往。
「有一個漢名叫俞龍珂,但陛下賜名為包順,他的部族有十二萬,遍布在古渭城到洮水之間。」
年年有旱情,只是旱情不嚴重。但萬一遇到大旱之年呢?
錢明逸聽后長舒了一口氣。
末尾順帶著,請求王韶在兌換過程里弄來一千來匹良馬,不是一萬多匹,一兩千匹戰馬,對於俞龍珂部族來說,不算是大數字。
鄭白渠他是分不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功勞的,但總能沾一些腥氣吧。比如前段時間王巨又開始卡嚓了,雖然朝堂因為王安石分散了注意力,甚至大家不彈劾王巨了,卻有人來找他的麻煩,再次說他無能,不能御下。
這才是問題所在,比如治平元年收入,錢是近三千七百萬貫,絹帛是八百七十幾萬匹,糧是近兩千七百萬石,草是兩千九百萬束。但還有,金銀銅鐵錫石炭,以及其他種種,這才能構成宋朝完整的收入。但其中兩稅錢只不到五百萬貫,絹帛三百七十幾萬貫,糧食一千八百萬石。這是王巨所知道的。也就是兩稅收入不足三千萬。當然那一年受了特大澇災,不然會更多。
換了其他人敢嗎,怎麼開出口啊?小珂同志,投降吧。十之準備卡嚓了。
而且程顥現在官職也比王巨要高。
侯可道:「我倒無所謂,就是拙荊天天念叼我那兩個外甥。」
「別說了,什麼東西到了你嘴中都變了味。」楊蟠終於讓他逗樂了。
「可以灌溉多少頃耕地?」
王安石將那些人貶成各地知州,有些人覺得屈,但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那怕就是一個小州知州,也是好的。
「人也不少了,就這一道堰壩。」
「錢公,你誤會了,人手不算少,多了,浪費勞力。這邊引水不急,但那邊耕耘才是最重要的,下官將田地提前分了下去,及時翻播出來,多少能搶一些冬小麥。陝西糧食多緊張,你是知道的,比如去年涇原路。」
在儒林中,大程名氣很大了,但在官場上,王巨才是根紅苗正的。所以侯可才說了這句話。也許不是他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是他的妻子所說的話,托侯可嘴巴講出來了。
「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過了秋汛,這個水堰里就引不來水了。」
「裕羅格勒?」
隨後就說了一件事,朝廷怎麼做,王巨不管的,但他手中有兩樣好東西,一是蔗糖,馬上就要出來,二是燒酒。請王韶規劃一下,那邊有俞龍珂出面,利用兩人的力量,擴大向蕃人的銷售數量。當然,這個過程中,王韶可以置一個部門,獲得一部分利潤,以便他能更好地便宜行事。俞龍珂同樣能得到一些好處,為他的族人謀利,以便減輕族人的不滿之心,加速他的部族與宋朝的融合。
這句話似乎有些奇怪,程顥名聲遠比王巨大多了,不要看大順城之戰,那是軍功,在儒林中未必會有多少人認可。
「太慢了,早點將它修好吧。」
然而馬上新的問題來臨了,王韶有沒有權利這麼做?似乎有,有那四個便宜行事大字呢。但似乎也沒有。因此趙頊稀泥糊塗賜了一個緣邊安撫使之職,又說王韶是奉詔招撫。實際真正有權利的乃是秦州知州孫永,但他沒那能力,相反的,王韶在招撫俞龍珂,秦州反而出了事,因為不重邊防,被西夏人摸到秦州北面的劉溝堡,突然襲擊之下,堡破,守將范願與將士被殺者不計其數。
趙頊立賜包順。
楊蟠有些不滿地說:「子安,是慢了。」
但這個時間不多了,收復河湟戰役打響后,這幾個將領包括一部分保捷軍最好也要送到秦州去。實戰才是最佳的成長道路。所以王巨的計劃必須修改,速度也要加快了。
實際整件事與朝廷無關,王韶得m.hetubook•com•com到了那個不知等級的機宜文字之職后,立即將目標對準了裕羅格勒,漢人名字叫俞龍珂,對準他有好幾個原因,一是他的部族就在古渭城一帶,離秦州近,而且超級大,嵬名山投降宋朝,部帳不過一萬幾千戶,他的部帳是十二萬戶!號稱青唐最大族帳。
「這個真不大好說,但是錢公,這個重要嗎?重要的是它們全部在國家田冊上。」
「你們看那些丘陵。」王巨手指著西北一片丘陵地帶說道:「這一片丘陵都是土山,在它東面我建了一個水堰。並且開了一道引水渠到了這片丘陵,這塊荒陵地帶的耕地,我一直沒有分配下去,一是地瘠,二是留下來有大用場的。你們可以找一些苜蓿與蘆葦就近種下去,未來你們看,能不能置三四營保捷騎兵。」
趙頊一怒之下,用李師中替代了孫永。
侯可心態要稍好一點,不過這幾年同樣吃了很多苦,特別是身兼兩職,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王巨在磨洋工,錢明逸等不及了。
「好主意。」三人說道。
不但內附,他本人還親自進了京城,覲見趙頊。
「楊勾使,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是夫子說的話。不僅是愛財,愛官也是如此,君子愛官,同樣取之有道。我們是憑功績政績努力去陞官的,這才是道。」
「未來的事,誰好說呢,」王巨含糊地說。
「程公不是得到朝廷重用了嗎?」。王巨裝瘋賣傻地問。
「子安請吩咐。」苗授道。
「增加多少耕地?」
「顥兒是任命了官,頤兒還在教書呢……不過子安。這次進京城后。看在老夫面子上。照拂一下。」
這時到了真正掃尾工程,確實沒www•hetubook•com•com必要需要那麼多勞力,然而眼下渠工上勞力未免少得過頭。
開始說得很客氣,順帶著頌揚了一下王韶之功業。
不過他眼中也有些希冀地看著東方的天際,當真不想陞官哪?
錢明逸讓王巨忽悠走了。
……
「前不久,我接到了一個消息,朝廷詔書緣邊安撫使王韶招撫裕羅格勒。」
並且楊蟠被王巨所逼,有很多事,也不得不親力親為,但他畢竟是五十齣頭的人,幾年下來,有些吃不消了。因此比錢明逸更渴望早點結束。
趙頊喜出望外,一個十二萬帳族人就將他眼睛晃瞎了,立即接見。俞龍珂說道:「臣聽聞包拯是忠臣,請賜臣姓包。」
「那倒不會,到了九月半還有汛水呢,除非馬上關中遇到嚴重旱情。」
「楊勾使,我已寫了奏章,遞向朝廷,稟明九月九重陽節前全部竣工。正好這段時間等朝廷除書。你還有原職可復,侯知縣本職就是知縣,但我往哪裡復?再說,這次大家都立了功勞,難道朝廷不升遷?最少是一個知州吧。」
保捷騎兵與蕃落騎兵非是禁騎兵,他們都是常駐兵種,因此首要前提就是有一種養馬的地方。
一個十二萬出來,三將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正常年份,兩稅也不過四千多萬。
但是小珂十分感動,反而認為王韶很有誠意,兩人抱著妹妹喝著小酒,整聊了一夜,俞龍珂決定內附。
但是侯可與楊蟠不易忽悠的。
反正錢明逸也不大懂,一番忽悠,錢明逸無話可說了。
「因此我打算與他交換一些戰馬過來,這是我寫給王韶的信。」王巨拿出一封信,遞給這幾將觀看。
這個內幕王巨不會多解釋了,還有時間,王韶將這十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人全部消化下去,時間不會短,況且還有李師中與向寶掣肘。
騎兵好處不用說了,可馬從哪裡來?
不在田冊上,如何能徵稅。
落在七百萬頃耕地上,這個壓力會少得可憐,就是加上地方官吏的變相剝削,百姓也能吃得消。可落在兩百萬頃耕地上呢?
錢明逸是不敢參与分田一事的,不過他也派人在關注著,似乎只有幾家鬧了下,確實是王巨派人暗查,沒有查清楚,隱田較多,王巨分得又少,王巨經過確認后,再次做了調整。幾家都安靜了。
但王巨不僅是這條理由,他繼續說道:「再者。渠工規模比我原來計劃要大得多了,非是不能大,還能更大,但水流量有限,就這麼多水,灌溉面積增加,那麼所有灌溉區又再度缺水了,反而得不償失。這是最後一個水堰,也是比較大的水堰,若是修成了,能灌溉一萬多畝耕地。然而修到這份上,我不得不更小心了。錢公,你不來,我還準備騎馬到下游去測量一下,看看水位如何。這個水位便是決定了引水渠的範圍。若是水位緊張,引水渠必須縮短。然而如何觀察,必須等到周邊的耕地都開始耕耘灌溉,才能得到標準的測量數據。錢公,因此也不能急啊。」
而且卡嚓的餘威尚在,為了分田,前年與去年都吵得不可開交。只有今年反過來,比較安靜與順利。
「但哪裡來的戰馬?」王君萬道。
這樣講,王巨提前根據情況將耕地分配下去,讓百姓與軍士及時耕耘播種是對的。
「你這想法太市儈了。」楊蟠道。
鄭白渠竣工,就能多少遮一點丑,一切為了修渠,我是在忍忍忍。
他騎著馬來到堰壩前,看到王巨問:「為什麼只有這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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