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彎弓射天狼
第四百六十一章 十將-雪城

高永能來到馬戶川,這又是一員虎將,鐵冶溝差一點大敗,種諤激怒,高永能也激怒了,他挾恨迎戰,五戰五捷。
戰事在繼續。
另外就是這個宣撫使,掌宣布威靈、撫綏邊境及統護將帥、督視軍旅之事,與安撫使差不多,不過安撫使在招討使之上,宣撫使又在安撫使之上。必須由兩府宰相擔任。
夏軍大敗,連同主將咩保吳良也被擊殺。
種諤得羅兀城。
並且宋朝這個小皇帝非是以前的兩個皇帝,只要三萬大軍一失,宋軍就敢趁著銀州兵力空虛的時候,拿下銀州。
奧秘很多,最大的奧秘就是他們背靠著懷寧寨,進可攻,退可守,在史上郭成就是這樣將西夏人活活折磨得仙仙欲死。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這麼多寨堡得平安修建起來並且能平安守住。
種諤在前,折繼世在後,他也被西夏人盯上了,西夏將領咩保吳良率萬騎尾隨,準備隨時撲上。折繼世佯作不知,眼看也到了銀州,就在咩保吳良率軍半渡一個狹窄的隘口時,折繼世突然調頭殺回來。
就在這時,種諤找到了韓絳,說了一件事,如果攻下羅兀城,再沿著黃河連築六寨,便能與府麟路溝連,再加上身後的河東路,足以能制西夏。說制西夏未必,不過肯定對銀州產生了威脅,在這裏種諤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他並沒有打銀州主意,儘管銀州離羅兀城也不遠了。
只是想保持陣型不被衝散,難度很高,不過燕達帶頭殺敵,居然奇迹般地地做到了。五百名宋軍在茫茫數萬西夏輕騎里如入無人之境,加上城門邊五百步兵在不停射擊,眨眼之間,就給西夏人帶來巨大的殺傷。
好在由夏竦帶頭,范仲淹等人在陝西建立了一支龐大的「土軍」,使得西軍總體戰鬥力在提高。
五百VS三萬,好象是送死的。但得怎麼看了,如果https://m.hetubook•com.com在這種高奔跑中,這五百騎兵始終能保持著陣型。不被衝散,那麼他們受的攻擊就會有限。不能西夏人上天入地對宋軍起全方位的進攻,真正戰鬥的只是那些接觸到宋軍的將士,也就是說西夏軍隊再多,對宋軍攻擊的兵力只能保持在兩倍左右。
也不能說種諤想法是錯誤的,在史上後來宋朝成功地在這一帶築下數寨,設了晉寧軍,幾乎隨時就能對銀州兩面進攻了,可惜金人來了。
前面一百兵士用長盾組成了盾牆,後面一百兵士提著原先的宋制斬馬刀,準備掩護,再後面三百名兵士則個個手持著神臂弓。
梁乙埋察覺到手下的心情,又不知道現在綏州宋軍真正的戰鬥力,如果都象燕達那五百騎兵,再配合那種弓弩,整個北橫山都會出現危機。因此梁乙埋提議,于銀州南側四十里處築羅兀城,以便與細浮圖寨一東一西守著銀州大門。
城內歡呼聲一片,城外梁乙埋卻是無比的沮喪。
然而種諤治軍慘酷無比,雖九成兵士臉上白,卻沒有一個人敢後退。
種諤順著神堂新路到達銀州境內,西夏于鐵冶溝設伏,河東兵大潰。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次出兵的河東軍是以朝廷輪戍的禁軍為主,夾雜河東路的弓箭手與少量土兵。不過河東路承平時久,這些土兵戰鬥力不強了,至於禁兵,那更不用指望了。眼看即將大敗,這時寧州團練使劉闃果斷站出請求殿後,在劉闃帶領下,這支銳騎冒著雨一般的飛矢力戰,才將危機化解。
正常管理一路軍事的官職乃是安撫使,但還有兩個更不常見的官職,一個是招討使,若是鎮壓農民起義,招降納叛,這個官職在宋朝會單獨設。或者用在武將身上,也能單獨設,但有時候會與安撫經略使綴在一起,用m.hetubook.com.com在文臣出身的邊帥上,那麼這個邊帥手中的權利會無窮大,然而就不常設了。
這也不是種諤倔強,而是種諤本身的用義不僅是奪羅兀城,是想順著羅兀城一路向北沿黃河連築六寨,如果不敢從這條新路出兵,以後如何築寨?
呂公弼因為「苟和」以及反對變法,弄到了太原,當然不敢阻攔韓絳與種諤的好事,答應了借兵,不過隱晦地反對了種諤從麟州神堂寨路趨銀州,再奇襲羅兀城的做法,又說,此路多在西夏境內,起初折繼世出兵西夏不防,這次必然會防備,最好從永和關回道行軍,可安行無患。
燕達看到差不多了,這才拍馬,向護城壕邊衝去,兩支軍隊徐徐撤回寨內。
兩軍匯合,再次撲向羅兀城。
折繼世聽到后與種諤商議:「橫山之眾多數想歸漢,大兵如果出界取羅兀城,河南之地可奄有也。」
韓絳將主意打到了金湯城身上。
他們也就在懷寧寨的城外,距離很近,戰馬還沒有起勢呢,就進入了三百步的射程。
不過種諤也防了西夏人設伏,於是兵分兩路,他親率河東軍直撲羅兀城。折繼世與張世矩率府麟路軍隊殿後側應。
大家都很害怕。
韓絳打開地圖,在王巨的那個六分儀搗鼓下,宋朝製圖越來越標準,韓絳看了半晌,覺得有道理,便同意了種諤做法。
神臂弓出場。
他看著蒼茫的群山,都想狂喊一句:「這是神馬一回事?難道老子被人詛咒了嗎!」
在賈翊率領下,五百兵卒忐忑不安地跨過了弔橋,來到河對岸。
現在西北局勢比較緊張了,去年是秦州,今年到了慶州綏州,甚至還會波及到了渭州,似乎大戰即將爆。
如果說大順城是插在西夏的一個釘子,金湯城則是插在保安軍境內的一個釘子,只要將金湯城撥掉,那麼保安軍在前線便能https://m•hetubook.com.com與大順城聯繫在一起,整個陝西的西北局勢就會轉好。
康成內心的想法燕達不知道的。
西夏羅兀城主將哆臘派出三千兵馬,駐于城北馬戶川,又派論革都移扼守賞逋嶺。種諤讓前鋒高永能率六千騎迎擊,他自己親自率軍去賞都嶺作戰。
這個河南之地廣義是指黃河南邊的西夏之地,那是不可能了,折繼世所說的河南之地是指黃河之西,綏德軍之北,古長城之南這片地區,可能包括銀州,甚至西夏的石州。
這不僅要預防西夏人反撲,還需要大量的勞力。因此種諤讓燕達與趙璞二人帶著軍隊以及一些民夫,前去撫寧故城修寨。
但這還不夠的,先羅兀城還沒有修好,就是修好了,也要倚據地勢重修,還有它現在是孤城深入敵境,離銀州不過四十幾里路,離綏德軍卻有一百來里路,也更非是種諤本意。
這又涉及到另外一問題,獎勵。如果朝廷有所獎勵,那怕將康成提升為一個副都頭,那麼富貴險中求,康成又有了動力。沒有獎勵,這樣拚命,康成也不知為了什麼,不要忘了,他家中還有一大家人,要靠他養活。
但還有一個問題,那便是鄜延路兵力不足,種諤只好向呂公弼借河東兵。
不過康成更多的茫然是下面會生什麼事。看上去兩場戰役下來,他表現不凡,可是兩場戰役,他看到太多太多的戰友倒下去了。
因此種諤就著羅兀城開始了一系列的修寨計劃,先於賞逋嶺建賞逋寨,控扼馬戶川與立賞坪。又于羅兀城邊上的黃河西側建永樂城。永樂城與細浮圖寨之間的撫寧城故址建撫寧寨。不過細浮圖寨內還駐紮著龐大的軍隊,種諤又下令高永能與折繼世于細浮圖邊上的大里河對面駐軍。細浮圖寨軍出,高永能便出軍細圖寨,抄西夏的后窩,細浮圖寨夏軍不出,高永能大軍便不hetubook.com.com動。然後又分荒堆三泉、吐渾川、開光嶺與葭蘆川四砦,交給河東軍修建。
接著又是第三波,這一回離得更近,幾乎只有一百五十步。正好進入了神臂弓威力最大的射程範圍之內,有的箭支力量大,居然連戰馬都生生洞穿。
三百支弩箭迅飛出,這時略近了些,不過西夏前面的士兵都大笑不止。這麼遠就放箭。宋軍傻了不成。可笑聲未完。一些箭就落在他們身上了。
但在現在,這個想法略有點前。
這時康成也站在城牆上,昨天他表現不錯,連連擊斃了七八名西夏士兵,只是主戰場繼續控制在西夏人手中,這個戰功朝廷未必會承認。
因此朝廷派了一個大佬過來。韓絳。陝西還有一個大佬。曾公亮。不過曾公亮老了,只能呆在長安,不便來前線參謀。於是韓絳以陝西宣撫使的官職來到延州。
康成也隨軍出,但他心中萬分地鬱悶,來到懷寧寨參加了一場血戰不算,又去了撫寧寨,這是什麼所在?下面就是細浮圖寨,寨內有無數的西夏軍馬,上面就是西夏巢穴銀州。
宋軍又準備第二射擊,而要命的是西夏人還沒有反映過來,馬繼續在奔跑,更要命的是離得太近,馬度還沒有起來,想勒馬來不及,想加不可能。第二波箭雨又飛射過來。
種諤未聽。
西夏那邊大樂,奶奶的,你們這幾個宋軍居然還敢出城交戰。不用吩咐,黑壓壓的騎兵撲了上來。
如果種諤這個計劃能夠成功的話,那麼細浮圖寨就成了夾心餅乾,不用宋軍攻打,西夏人自己兒就放棄了,理論上也將府麟路與鄜延路打通,對銀州構成一個弧形包圍圈,宋朝也會立即對西夏取得戰略上巨大的優勢。
僅是一波,就有幾十名夏兵掉下戰馬。
果如呂公弼所料,種諤剛出兵,西夏人就打探到了,他們同樣也兵分兩路。
但此時他眼中閃著茫然,想不和圖書通啊,為什麼一千對三萬,而且是三萬騎兵,居然將三萬敵騎擊退。
這些士兵還不如康成呢,至少康成經過了一次慘酷的浴血奮戰考驗。這主要是宋軍以前敗績太多了,還不僅如此,其實就是慶曆年間,宋軍也有不俗的表現,比如府麟路,比如一些局部戰役,比如崑崙關之戰,但在文臣反覆吹噓下,好象宋軍根本不行似的。這造成了許多士兵到了戰場上都有些畏懼。
西夏軍隊的沖勢生生被射停了下來。
神臂弓的大小與宋朝原先的厥張弩彷彿,它的奧妙就在那種小箭,以及複雜的結構,奢侈的材料。厥張弩,很常見,西夏將士也沒有多注意。
當然,憑藉五百名步兵是不可能擊敗三萬西夏輕騎的。
第二天,梁乙埋左思右想,不得不下令撤回細浮圖寨。他被宋軍強悍的戰鬥力以及那種奇怪的新式弓弩嚇著了,以懷寧寨的兵力,梁乙埋不擔心的,關健宋軍在綏州境內其他諸寨同樣布署了不少軍隊,這些軍隊調出來,戰鬥力不弱於燕達那支騎兵,再有上萬把那種奇怪的弓弩,這三萬軍隊可能就會全部丟在這裏了。
「放。」賈翊喝道。
就在西夏後方再次下令進攻時,燕達率領五百騎兵從側翼殺了過去。
這一路十分僥倖沒有大敗,但另一路則是很輝煌。
哆臘看到宋軍兇猛,退守羅兀城,堅壁不出。正好種諤在賞逋嶺大敗訛革都移,種諤先派人送給哆臘三件婦人衣服羞侮之,隨後兩軍再次匯合,撲向羅兀城下。看到宋朝大軍滾滾而來,西夏人皆驚叫,漢兵大至,不戰而潰。
韓絳到了延州后,前思後想。終於看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金湯城。
山那邊迷茫的士兵更多,雖然李元昊也失敗過,但終有三場大捷,可現在與宋朝交戰,卻反過來了,特別是大順城之戰,其傷亡率幾乎接近了宋朝慘痛的定川砦之戰。他們也有妻兒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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