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彎弓射天狼
第四百九十四章 墨菲定律

至於那幾萬保捷軍,全部在真正的大後方了,西夏人也知道,不過以為他們與以前的義勇軍類似呢,根本就沒有考慮。
「不過還好,敵人分出一半兵力去了荔原堡。」
最後就是從戰略的分析,如果延州派出援兵,進入華池縣可能性很小的,因為進入了起的作用不是很大,能派出多少兵力,一兩萬人,放在三十萬大軍面前算什麼?所以他們真派出援兵,那就是金湯城。
若是兵力少不能這樣玩的,但兵力多嘛,只要小心一點,就沒有關係了。況且道路情況也比較好,烏川古道直接通達鳳川堡。
然而論難度,實際大順城難度還要稍低一點,水濠就是河就是水,城外就是大團的黃土地,破開濠冰。用水隨便和一些黃泥巴,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版具里,幾個小時后拿下版具。冰牆就樹立起來了。
為什麼西夏分出一半兵力去荔原堡,大家都感到不妙,這是一個大秘密……
馬上這種情況就要在慶州發生,甚至做為個體的斥候,都無法在野外生存,敵人太多了,就是當成斥候的游騎,數量也會多得可怕,一旦發現,休想活命。
顯然這個方法,在慶州是不可取的,況且慶州許多堡砦本身的食水就困難了,那來充足的井水去擔水澆冰?
消息同樣到了燕達與章楶手中,不是劉闃派人通知的,而是斥候打聽到的。但越往後局面就越緊張了。
天色還早,不過軍隊數量太多,以及後勤的安排。都哆臘訛只好讓三軍先紮營,再抽調一些兵士去砍伐樹木,或去附近空的村寨。將民房拆掉,取出木樑椽住,準備做攻城梯子。
所以就是這個二百五十畝,讓都哆臘訛感到頭痛。不過好在荔原堡並不象大順城那樣的噁心。
「慶州兵力有限。現在前線和圖書都駐紮著不少宋軍,後方還會剩下多少,又非是慶州城。因此鳳川堡可能現在兵力極其空虛。拿下鳳川堡,不但可以從鳳川堡奪取物資糧草,在它的後方就是宋朝的直羅縣,那麼整個華池縣與直羅縣都會產生騷動……」
至於美利堡與雪泥堡更是小得可憐。
姚兕擔心的發生了。
當初范仲淹建設美泥(后改名為美利)、虐泥(后改名為雪泥),大拔城等處小砦時,范仲淹只派兵士百十人防托。他本人則說:如賊馬大段入寇,便令歸側近大城寨內一處防守,所貴不致枉陷軍民,人心稍安。
但當真好對付?
但這些攻城梯子就是做好了,就能攻下荔原堡?
帳蓬里一片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將說道:「那也未必,雖然上次葉悖麻慘敗,但這次的華池知縣乃是姓丁的漢人文官,根本就不懂軍事。」
不過李三狗也不懼。
另一側,梁乙埋也率領大軍到達柔遠寨下。
王巨也記不得了,就是記得了,也不會刻意去找一個叫張吉的小兵,不知道現在在不在慶州。
其次按照以前的慣例,宋朝根本就不習慣各路的配合作戰。再說郭逵與韓絳暗中在撕逼,西夏人不知道,但知道李復圭為了追罪白玉與郭逵撕逼了。
「就這樣吧,大家休息。」
三軍勞累,得要養精蓄銳。
「訛一將軍,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難道我們撤軍回去,再說,上次葉悖麻手中是兩萬兵力,這次我們則是四萬兵力,而且柔遠寨下的兵力更多。上次是秋高氣爽之季,草木仍很繁榮,現在是正月,萬物凋零,無法藏住大軍,為何要擔心?」
都哆臘訛揮手讓他們停下,說道:「這樣,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廣派斥候,前去和-圖-書華池鎮打探,對了,也要分出斥候,前去鳳川堡打探。」
墨菲定律: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不僅是物資糧草,而且這麼多軍隊,理論上活動空間越大越有利。
柔遠寨位於五條山溝沖積的土塬上,一左一右兩條山溝勿用考慮,那是「死」山溝,但前面兩條山溝與後面一條山溝都是「活山溝」,當然也成了道路。
但戰爭總有意外發生的,所以都哆臘訛先派出大量斥候,有什麼情況再考慮,沒有也考慮,但那考慮的就是分兵了。
但總的來說,四周高大的山峰並不多,也就是不能做為屏障,其次這個土塬太大,柔遠寨所佔的面積有限,能給敵人足夠的空間攻城。
都哆臘訛盯著荔原堡的城牆看了大半天,沒有想出任何頭緒。
不要說攻城梯,將宋朝的雲梯搬來,也未必能攻下荔原堡。就是那十幾門從宋軍手中繳獲來的虎踞炮,中小型的還讓如定哥帶到了安疆堡,其他幾門又讓梁乙埋帶到了柔遠寨。那麼攻不下來,意味著就會付出巨大的犧牲。
可能現在西夏人有點小瞧了葉悖麻,不過葉悖麻的兇悍,還是讓許多認識他的人不得不承認的。
華池城究竟有多少兵力,西夏人不大清楚,不過主將與知縣的什麼,這個容易能打聽到。劉闃在貝州平叛王則起義時立的功勞,西夏人不知道,但都知道劉闃在鐵冶溝一戰的兇悍。
但楊六郎那種澆水於牆的做法,必須要軍民一擔擔地將井水挑上城頭。然後慢慢潑下去。還不能快了,否則未成冰,便流到城牆下面,灌入護城河中。
上次大順城之戰後,葉悖麻被西夏冷藏,但隨後葉悖麻以一個偏將的身份,在攻打撫寧寨時立下大功。
但這兩則故事說和-圖-書明了一個問題,隨著西夏大軍到來,諸寨被圍得水泄不通,所以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敵軍即將到來,斥候匆匆忙忙回來稟報:「趙將軍,敵人即將來了。」
至於延州的援兵。都哆臘訛也想過,但可能極不大。
另一將則驚恐地說:「難道你忘記了葉悖麻被九屍迎賓后的下場嗎?」
「鳳川堡?」
不過現在還有許多斥候在四下里遊盪著,然後將各個消息送到各主將手中,讓他們做出正確的判斷。
首先鄜延路能分出多少兵力?宋朝在陝西駐兵規極其極龐大。可這個兵力是分散在五路的,如果包括府麟路那就是六路了。環慶路拚命一樣的,本路又抽出了多少兵力?
這意味著柔遠寨壓力也減少了一半。但李三狗卻大驚失色道:「西夏人瘋了嗎?」
「我擔心就是這兩條。」
況且延州各個前線當真不派兵力留守防禦?所以就是他們想援助,能抽出的兵力終是有限的,最少在三十萬夏軍面前,這個兵力抽不抽,一樣。
犧牲要考慮,時間更要考慮,不要攻上一個月還攻不下來,三十萬大軍能等一個月嗎?
這個冰牆戰術,一是楊六郎,二是大順城,西夏人也學習去了,大順城西側築了冰牆,馬上又在東面築冰牆,你們這些宋軍就乖乖呆在大順城不要出來吧。但會不會成功,要待時間去證明。
這麼多百姓會侵佔空間。但楊六郎能有什麼好辦法解決?不過郊外的百姓加上城內的百姓,使得勞力變得寬裕起來,於是讓楊六郎化弊為利,擔水澆牆成冰。
兩相爭吵起來。
一將說道:「都哆將軍,如果強行攻打荔原堡,犧牲重,短時間也未必能攻打下來。」
在這之前進攻大順城過程中,又抓倒了守烽火台的小兵張吉,押到東谷www.hetubook.com.com寨下,讓張吉勸降,張吉反而大喊,努力,諸寨無虞,賊盡且退,不能投降。於是梁乙埋一怒又將張吉殺了。
於是他將諸將召集商議。
但也不是仁多零丁高射炮打蚊子,這叫獅子撲兔。
四萬兵馬哪,幾乎象一道人海,在城外蠕動著,並且這隻是入侵夏軍的一部分,有膽小的兵士看了。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姚兕也在看,兵力太多了。他不是怕兵力多,這個早就心中有數了。而是荔原堡這個兵力多,可能會給整個計劃帶來很不好的後果……
此戰最大的亮點之一,便是即將到來的柔遠寨保衛戰。
當然,兩個戰區形式是不相同的,河北那邊不可能學習王巨這種堅壁清野的做法,試問遂城後方那來的子午山。因此遼軍來了,郊外的百姓一起逃向遂城。
剛才那一將立即反駁:「但華池鎮駐守的大將是劉闃。」
「知道了,」李三狗說。
燕達知道這個變故,有點兒不好。
因為大順城控制著大道,夏軍只好從小道上行軍,不但要行軍,還要帶出一部分物資與糧草,以及其他的輜重,路是不遠,可是大家都很辛苦了,昨天花了一天時間,才越過大順城,今天才正式分兵荔原堡與柔遠寨。
「末將倒有一計,荔原堡中宋朝官兵似乎只有幾千人,不足為懼,不如我們分兵去攻打華池鎮。」
其實這後面還有種種考慮。
在另一個時空發生了兩件悲壯的故事,梁乙埋圍住了羅兀城,抓獲了都頭崔達,多半是崔達做斥候被捉到的,押到羅兀城下,讓崔達勸降,崔達到了羅兀城下大喊,賊少,糧且盡,將要去,宜堅守。梁乙埋大怒之下,當著羅兀城數千宋兵的面,將崔達剁成了肉醬。
章楶卻大驚失色。
只是看上去荔原堡會比大順城好對付一點。m.hetubook.com•com
也就是它們起的只是一個緩衝時間作用,敵人來了,這些小堡砦擋一擋,給後面百姓逃跑的時間,然後一百幾十個兵士就立即撤向附近大堡,隨它淪陷。
一方要分兵華池城。它是縣城,物資糧草更多,而且城中的百姓也沒有撤走。就是攻不下來。引得荔原堡的兵力出城相救,那麼也可以與宋軍進行野戰了。就能將西夏兵力優勢發揮出來。至於危險,因為時季不同,主持軍事的人不同,不會有危險。
就在都哆臘訛絞盡腦汁思考攻打荔原堡時,荔原堡的宋軍也在觀看著郊外這支龐大的軍隊。
一方不同意分兵,兵力分得多,容易被宋軍各個擊破,雖然相互離得不遠,但這一帶依然以山區為主。儘管多是梁峁地形,但終是山!
荔原堡外面就是烏川古道,也就是大秦直道的那條岔道,所以一旦西夏軍隊到了荔原堡城下,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華池鎮。
三條山溝正了一個「Y」字形,柔遠寨便位於這個Y字的交岔點上。
因為王巨帶來的變動,可能發生的事有一部分與那個宋朝有些重疊,不同的也不少,並且這個不同會越來越多,因此去年羅兀城並沒有發生崔達的故事,甚至崔達所在的那一營官兵都未必進駐延州。
幕後的故事與算計,都哆臘訛不大清楚。
那個九屍迎賓,三更地獄,成了西夏人一個禁忌的話題,敗得太慘了。
都哆臘訛只好率領著四萬大軍浩浩蕩蕩撲向荔原堡,荔原堡修建得比較晚,主要也是為了配合大順城的,否則大順城在前面太過單薄,但是其面積也不小,佔地面積幾乎達到了二百五十畝。也許後人說這算什麼大,還不如俺們小區面積大呢。但莫忘了,它只是一個軍事堡塞,已經不算小了,馬上接下來的重心,東谷寨面積只有六十幾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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