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北部灣海盜
第五百八十七章 燕歸來

趙念奴便說道:「遼國說父皇四十二年不用兵革,實際屢敗於西夏,也是父皇之恥辱,然而那時父皇卻不知道用誰去打敗西夏,所以才委曲求全給其歲賜,乞求西夏與宋朝和平往來。王巨乃是國家長城,非有王巨,如何大捷。但我來到京城后,卻聽聞有許多大臣彈劾王巨。我很不懂,難道大勝無功反而有罪了?國之長城,陛下一定要緊護之。」
趙頊解下玉佩,戴在嬰兒身上,又問:「姑姑,你去了東南,新法如何?」
實際王巨同樣也做錯了,他為了避免麻煩。在京城時,罕發表意見,更沒有支持變法。或者指出變法的缺陷,那麼趙頊只好依靠王安石了。因此是等於王巨主動將趙頊往原來歷史軌道上推……
「聽說了一點,就不知道能不能于巴蜀增設?」
「介甫公變法,雖在變法,卻在斂財,所以未來反對聲音越來越大。」王巨說道。
「啊。」
這樣捆著胳膊去做事,能做好嗎?
不過章楶也沒有問,若是以後王巨不會上位呢?
趙頊看后,將奏摺直接扔拉圾簍里了。這簡直在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嘛。
趙頊聽聞后立即離宮,來到趙念奴府上。
趙幾乃是王安石變法的重要助手。
實際免役法對於商業繁榮的兩浙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但趙頊不聽,繼續搞平衡,所以往後去,王安石同樣在對勢力龐大的舊黨做著不停地退讓,然而不管用,包括劉摯在內。
雖然裏面也有她的股份,但她這個股份實際細分成若干小股,周濟了宗室弟。
「姑姑啊,當真朕不知道?而且西夏人都知道了,所以出萬兩黃金賞賜王卿之人頭。」
「我剛回來不久,有人將hetubook.com•com此嬰放於我府門前,早上姘兒打開門,準備報官,我看到此嬰長得十分可愛,沒有讓她報,便抱回來打算收養。」
東明縣事件傳開,楊繪說:提刑趙幾,怒知東明縣賈蕃不禁遏縣民使訟助役事。摭以它故,下蕃于獄而自鞫之,是希王安石意旨而陷無辜於法也。
「馬上就,」王巨笑道,不過還能有兩個月時間準備,畢竟東明縣事件多少會有點影響。
然而慶州終非是經濟大州,又靠近邊境,因此差役數量多,這意味著承擔的免役錢必須增加,若是再來一個寬剩錢,王巨就頭痛了。
既然不怕麻煩,為何不執行王巨所說的「齊商稅」,不是動不動就說祖宗家法嗎,宋朝的祖宗家法本來就禁止官員行商,商稅相齊,雖然麻煩更大,但收穫也更大,也能站得住腳,非是「與民爭利」。
意思就是沒有王安石,你什麼也不是。
王巨又說道:「物必反,因此某一天必會對介甫公的變法進行矯正,若是由公一派主持,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劉摯沒有。
趙頊只好讓他退下。說了一句:「此人缺少溫潤之氣。」
彥博這麼做,趙頊為了他那個所謂的平衡,繼續讓他呆在西府相位上,那麼以後自己進入中書,會不會有四個張彥博李彥博,對自己「平衡」。
但上位后怎麼去做,王巨這麼鬧了幾回,至少揭穿了彥博的一些真面目。現在王巨即將會遇到刁難,但對以後卻有很大幫助的。至少民間輿論,不會站在彥博一方。
「所以他與我有緣分。」趙念奴慈憐地看著嬰兒說道。
劉摯答道:「臣東北人,少孤獨。不識王安石。」
和*圖*書這場大捷他也有功,為何斂財,斂財就是強國的。如果象自己即位之初那樣,國庫空空如也,這一戰還能打勝嗎?
「你不用擔心,王卿扣壓住戰俘,逼迫西夏取消了這個賞令。而且王卿畢竟歲數不大,正好替朕將西北守上幾年。」
實際王安石也無奈,有人說他沒有對舊黨打擊,他想打擊啊,才對趙頊說了那番話,你不用政刑打擊賣弄是非的反對派,小人何忌憚,所以事兒才多,早晚連同變法都會敗壞了。
俺自成才的,與那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其實這件事,現在已擺明了,樞密院——御史台——東明縣賈蕃,這是聯起手,準備搞掉免役法的,只是這個賈蕃能力有限。沒有做好,才成了一場笑話。
俺嘴上說的才是。
而且東明縣事件后,是派了趙幾下去查這個賈蕃,他不僅涉及到陰謀當中。公開吼出當官就要貪污的雷語,還有其他的罪狀,比如挪用官錢放。沽買村酒,嚴刑打死了一個貧民。
章楶終於會意。
趙念奴又搖頭:「這個我不管的。」
實際想一想范仲淹家的家風,他選了這個女婿也算是倒了八輩霉。
但後面兩個人沒有他運氣好,不久他調到江陵府擔任觀察,所以王安石執政后,先是將劉摯提為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又提為監察御史。
張靚與王廷老擅增兩浙役錢,這也是趙頊的。
青苗法均輸法對錯不談了,邊鄙之禍與王安石有何關係?漳河之患,使兩岸姓苦之以久,治理漳河錯了嗎?
然而王安石畫蛇添足,又來了一個市易法……
劉摯卻變本加厲,上書說,自青苗之議起,而天下始有聚斂之疑。青苗之議未已,而和圖書均輸之法行;均輸之法方擾,而邊鄙之謀動;邊鄙之禍未艾,而漳河之役作;漳河之害未平,而助役之事興。其議財,則市井屠販之人皆召至政事堂;其征利,則下至於曆日而官自鬻之……聖上憂勤念治之時,而政事如此,皆大臣誤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誤大臣也。
但趙頊也不知道,因為彥博,王巨與他產生隔閡了……
但現在問題是誰做御史,誰就會反對變法。
這使得他長舒一口氣,畢竟免役錢攤派最多的乃是兩浙,於是說道:「慶州,你有沒有聽到?」
若是推動得當,這個懦夫一詞將會永遠戴在彥博的頭頂上。
想要免役法推廣于全國,那麼也要根據到各州縣的情況,富的州府多攤派一點,窮的州府少攤派一點。
王安石便請趙頊將劉摯貶于嶺南,趙頊不許,只謫監倉,楊繪出知鄭州。
你是不是王安石生哪?不然王安石為什麼替你說好話?
畢竟到了這個年齡,有許多宦官還收養義呢,趙頊能理解,然後盯著看了一會,道:「與姑姑你長得有些象呢。」
趙念奴說得含糊,不過趙頊卻聽出來,兩浙可能有一些糾紛,但絕不象楊繪與劉摯所說的那麼嚴重。
新法如何?趙念奴想回答,忽然想到臨行前王巨所說的話,於是改口道:「有好有壞,主要還是執行的官員胥吏能力。實際與新法無關,即便舊法,還不是爭紛不斷。」
「是啊,還好,免役法暫時還沒有推行到慶州。」
「我也聽到了,連同杭州那邊的姓也張燈結綵,替陛下慶祝呢。」
天下之事,莫過兩浙。
事實擺在哪裡,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南方回到京城。
和-圖-書趙頊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因為一個猛人也上位了,那就是劉摯。
其實趙頊對王巨還是不錯的。
這簡直是超級顛倒黑白。
劉摯做御史后立即上書,程昉開漳河,調發猝迫,人不堪命。趙幾擅升畿縣等使納役錢,縣民日數千人遮訴宰相,京師喧然,何以示四方!張靚王廷老擅增兩浙役錢,督賦嚴急,怨嗟。此皆欲以羡餘希賞,願行顯責,明朝廷本無聚斂之意。
所以王巨一再譏誚君,為了一個草顧人命的貪官,居然如此拚命的辨護,這也能算是君?就不要說王安石對劉摯的提攜之情了。
如果真的不會上位,王巨做法十分簡單,人往遷移,東南。為何東南,將來不變的話,北方是非常非常的悲催。戶數銳減了十分之八九,還有摔頭胎。江淮同樣很慘,整打成了閑田地帶。重新恢復到刀耕火種落後的年代。至於巴蜀,那就不要提了。反覆地屠殺,人命連芻狗也不如……只能說東南好一點,無論元蒙或者是滿清,他們也需要東南的財富。
再說劉摯中進士前,難道沒有一個教他問的老師?
趙頊忽然盯著邊上問:「那來的嬰兒?」
並且王巨對趙頊略有些不滿。
彥博都將賈蕃當成棄了,楊繪卻在努力營救。
王安石沒辦法,只好讓知諫院張璪根據楊繪劉摯所寫的,作十難詰之,張璪不敢得罪舊黨,沒寫,於是讓司農寺的曾布執筆。
無論是王巨還是他,立下這麼大的戰功,難道不想上位嗎?
但沒有完。劉摯也來了,上書言助役有十害。又說:幾捃摭賈蕃,欲箝天下之口,乞案其罪。
其實免役法,王巨真的不反對,一旦推行以後,再配合他這個發展基金,慶州工商業就和_圖_書會飛躍增漲。
至於程昉更不用說了,不僅前面做為王巨助手主持了鄭白渠,現在又在主持河北水利與淤田事宜。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有苦勞。
這個人確實有些本事,中進士后初任冀州知縣,便與信都令李沖清河令黃莘稱為河朔令。
無論那一條罪狀,都能將賈蕃的官職一扒到底了。
「也是,不然你也不會呆那麼長時間。那個蔗糖作坊如何?」
這廝公開吼出官員不貪污,如何能養家糊口,居然還是無辜的!
如果不是趙頊庇護,現在王巨可能就從慶州調走了。
「陛下,南方風景秀麗,倒也宜人。」
「姑姑,南方可好?」
趙念奴搖搖頭說:「我在杭州。蔗糖作坊在四明,遠。未去,我也不大清楚。不過似乎運了不少去倭奴國高麗那邊。說不定還有部分轉賣到契丹。陛下,你難道不清楚嗎?」
因此趙頊想主動說服劉摯。問:「卿從王安石邪?王安石稱卿器識。」
「呵呵,」趙頊高興地樂了。
因為楊繪與劉摯反覆提到了兩浙的役錢,所以趙頊才問了一問。
趙幾集材料打壓賈蕃,用此想讓天下人閉上嘴巴,請案趙幾之罪。
事實在某些人推動下,這次有許多姓痛罵彥博軟弱,是一個懦夫,不當擔任主管軍事的西府。
王巨這麼做,還有兩個意,一是防範王安石仿佼,在官員沒有執行能力,又沒有聰明的經濟人。充足的貨幣,還是在火速斂財的前提下,那危害性可能比市易法更嚴重。
他這個想法也能說得過去,但關健是有了這個錢財,還得有這個人利用這個錢財去戰勝敵人。
為何?這是在中國,並且在中國的古代,人情大於律法,雖然公私不能並論,總要講究一個感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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