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難道就不攤派？主要是介甫公食言，才使得大家怨懟，如這個市易法，若不是說滯銷商貨，那也罷了。說了滯銷商貨，卻要攤派竹紙。高家豈能不怨恨？所以說，于其這樣得罪人，不如齊商稅，何苦之。」
呂何讓下去。
當成一個產業，這麼多人，那什麼驚人的，但放在這麼大片地區，想成為一個龐大的帝國，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安是想讓他們背叛？」
不過那邊一直缺馬。
河東扯皮無外乎就是代州哪裡。
兩國交界處稱之為閑田，意思就是雙方會自發地留下一段緩衝地段。然而這一段嚴格地說，已經不是閑田了，而是真正屬於宋朝的地盤。但遼國人以為自己國家強大，因此屢屢南移，在治平年間于些置鋪。宋朝軟弱，不代表著邊民軟弱。遼國一置輔，以後這一帶的邊民生活就困難了。因此讓河東的邊民毀掉了，後來遼國也沒有再來。
然而宋朝此時南方無羊，牛更是禁止屠殺的「保護動物」，內部販賣還可以，若運向海外，必然會讓人彈劾。唯一不禁止的那只有驢了。所以從中原帶去的家畜只有驢與豬。
王巨又找到陶青，讓他做另外一件事。
然而兩個遼使仍不同意。
包括王巨都不大清楚。
所以這次賑災糧食中有了一些羊肉豬肉，但以腌制的豬肉為主，羊肉還是很少。
若是找麻煩很是容易的，那便是海上的事故。王巨並不知道的是，這次就出了事故。
大災到來，餓死的姓沒有多少人在乎，然而放在海難上，就會讓一些人做章了。
即便如此，姓數量仍嫌少，不過那基本初具規模了。至少不象現在看上去很單薄。
一個月後沒有再了，實際宣告這些姓正式喪生。
那麼多姓，而且也要搶那邊的「春耕生產」，因此匆匆離開密州。結果在半上一支船隊遇到了劇烈的颱風，儘管王巨對船舶質量要求很是嚴格，還是造成了四艘船沉沒。其實為了預防海上事故，船上還有大量用獸皮做成的粗糙救生圈以及皮划艇，又盡量順著海岸線航行。中間還設置了一些供給點與避風港，但在颱風停下后。仍有近千姓沒有找到。
不要說種種好處。
但那麼大的地方，這點姓是遠遠不夠的，不是二十幾萬www.hetubook.com.com姓，最好是二幾十萬戶，那才能勉強將許多區域圈下來。而且只能說是勉強，就象後世的大洋洲，地廣人稀，不僅多是沙漠戈壁地形，河流較少，還有那些白人不適合改造自然。儘管他們的工業技術十分發達，但在改造自然上，甚至還不及宋朝。且看現在的宋朝，將黃河約束起來，讓它一會兒北流，一會兒東流，以及東南的圍田圩田，的梯田陂田堰田，即便工業時代的西方人，都未必能做得到。
關健你們來敲詐得有準備哪，只說分水嶺，那是兩水的分水嶺？說不出兩水的分水嶺，那麼凡山豈不都是分水嶺，山南的水向南邊流，山北的水向北流。
這幾年，替王巨辦事。他跑了許多地方。看到許多事物。也包括這個徵稅。
現在這個移民漸漸引起更多的人關注，一旦進一步擴大數量，說不定連趙頊都會。
所以如何盡量在朝廷不注意下，將更多的姓遷徙走，也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對了，那個作坊現在如何了？」
在宋朝之前，就有一部分人遷徙到了海外，多數同化了，還有少數人保持著原有的傳統。但唐朝總的是禁錮政策，遷徙的數量少。倒是進入到宋朝以後，王巨未發起遷徙之前，就已經有了一部分姓向海外遷徙，並且多是福建的姓，有的人還聯繫起來了，然後團結在一起。
「竹紙作坊還是攤派了，只是數量不象陳襄定的那麼多，價格也略略提了一點。」
「東良，不是丁壯，而是船。」王巨矯正道。
就這點人，然後就著這點人，去完善王巨那個北部灣海盜計劃了。
還有許多事要做的，比如那邊需要什麼物資，器皿，生活用，這些都要提前安排下去的。而且這種配額制，也是籠絡人心的大好時機。
因此王巨讓陶青通過貿易的方式，從高麗與倭國那邊換回大量牛羊崽，運到那邊飼養。
這種戲耍式的敲詐，讓宋朝一片雞飛狗跳。
只要大家一起閉上嘴巴了。無論他遷走了多少姓，朝廷也就不會過問了。
「嗯，但為何用武器交換？」
王巨吩咐陶青的事，就是從那邊鑄造一些武器，在內陸肯定不能大規模鑄造武器的，然後用幾艘鑽風船自高麗再向北m.hetubook.com.com航行，看看能不能與生女真換回馬崽，帶回那邊飼養。
假如這次遼國使我朝受辱了，那麼我以死拒絕。
然而呂何讓指的不是這個。
「無妨，現在讓我進兩府，我也未必願意……」馬上看看王韶的下場，王巨又說道：「而且那些作坊就在大家眼皮下面，確實礙眼。」
要知道宋朝現在的士大夫不但問好，一個個嘴皮功夫也磨出來了，沒有幾把刷，豈能在朝堂上生存？
除了那個計劃外，隨著移民增加，地盤擴大，也必須要有一些戰船在手裡。
在那邊的彼岸，有許多適合放牧的場所。
呂何良也是呵呵一笑，因為想要做大事嘛，因此確實有很多困難，包括這個遷徙姓的數量。不過做為個人，能生生創下這片基業，也是不易了。反正呂何良將這片基業看成了王巨個人財產，交給朝廷……幹嘛，那不是好事，是純找抽的。
正是這種不公平的稅收制，加速了貧富分化，雖然呂何讓沒有金手指，但這些年一直在替王巨辦事，也積攢了一定的眼界，知道這樣發展下去，對宋朝很是不妙的。
「遼國對他們忌憚，一直不提供武器，甚至連鐵都是禁榷的。」
連命都不打算要了，又佔了理，那會讓出寸步？
不過這件事與姓無關，而是馬。
這話說得有些武斷，何謂分水嶺，如大別山就是淮河與長江的分水嶺，南側的山水流向長江，北側的山水流向淮河。
不過劉忱也不是好惹的，立即說：「凡山皆有分水嶺，何來為界？」
甚至可以說，再拖上一年，王巨的實際財產能算是宋朝的首。
但還沒有後面一個問題嚴重。
劉忱差一點氣瘋了，敢情你們遼國連調查一下都沒有，就直接來敲詐了。實際不能怪遼國，而是怪遼國那個有名的大人物耶律乙辛，也就是馬上弄死遼國第一才女蕭觀音的那個權臣。他聽到宋朝大旱，認為有機可趁，便派使來敲詐了。實際耶律洪基對這件事，持著反對態的。只是反對的態不堅決，能敲到更好，敲不到也莫怪，宋遼和平多好哪，不要因為這個原因又打仗了……
但除了這次事故外，以前盡量避開颱風高峰期，還是有事故發生，也確實死了一些人。
所以這給了王巨一個的環和_圖_書境。
然後兩個遼使更好玩，派人送信到京城，對趙頊說，你們兩個宋使出言不遜，屢次侮辱我們，應當另派其他使者過來。
於是迅速報知趙頊。
「要小心。」王巨說道。
可趙頊會同意遷徙那麼多姓過去嗎，大臣們會同意自己這麼做么？
他還好一點，特別是黃驊與韓韞，看到這個財富的增漲，再想到離開慶州時的困難，兩人就象做夢一般。
也許後人認為，佃農很悲催。實際也未必然，如果主家好，姓還是願意當佃農。因為佃農不需要交納兩稅的。然而一些主家因為沒有勢力，地雖多，卻很貧瘠，可因為沒有人，便讓胥吏劃成上田了。那麼就得多交稅，結果明明手中有很多地，還養活著一群佃農，但還是不堪重負。特別是王安石變法后的種種攤派，更加重了這部分主戶的負擔。
這個原因主要就是許多豪強權貴不交兩稅，象韓琦家那麼多地。幾乎佔據了大半個縣，但交納了多少稅賦。即便攤派了一點青苗貸與免役錢。韓琦都要與王安石拚命了。
「明白。」
一旦調任，不管調到哪裡，那怕就在福建，沒有市舶司之便，那麼遷徙姓無疑會遇到很多困難。
再往北那邊是生女真，言語恐怕不通，但他們相當兇悍的，可不是南海那邊的土著人，又屬於遼國的地盤，必須格外小心。
當然，兩個使者這麼做是好的，可問題是得讓事情迅速平息，不讓遼寧找到機口發兵。
王巨面對一些人可能到來的刁難，強硬地辭官。這件事讓彥博十分丟臉，也讓王安石下不了台。因此王巨到了泉州后，大自發地將他遺忘。隨你怎麼做吧，只要按時上交稅賦，不將當地姓逼得造反就行了。反正福建，也非是宋朝核心區域。
「能齊商稅就算好的了，還想齊稅？」王巨哈哈樂了起來。
想到這裏，呂何讓說道：「安，就算資助國家，那也要小心哪，如果沒有那一萬貫，你現在說不定就能進入兩府了。」
得從反面看，實際王巨這麼干，很多確實是違規的。
蕭禧說疆界不對，應當以蔚應朔州分水嶺土壠為界。
就象這次，若有更多的船，在密州最少就可以多帶走一倍以上的姓。
然而兩年多下，無論王巨或者章楶皆到了調任的時間。
https://m.hetubook.com.com那麼宋朝稅重不重？真的不重，即便將兩稅與一些苛捐雜稅加在一起，再加上青苗法與免役法的攤派，不過八九千萬。十畝地才攤派一（匹石貫束），難道重嗎？
當然，趙頊也不樂意再做退讓了，可是不做進一步退讓，遼國必不甘休，那會引發什麼後果？因此就寫了一封信，問王巨。
蕭禧說，啊，沒土壠啊，那就以分水嶺為界。
現在問題不大，是圈佔，面積有限，不過隨著人口增加，圈佔的面積越來越大，那必須有馬。非是為了戰爭，那邊皆是一個個島嶼，只要想辦法將人口陸續增加下去，將土著人稀釋掉，至少在這幾年內，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戰爭。但為了便於管理，必須有馬。
然而沒有了，只好帶走一部分姓。
於是詔二人回京，然後讓呂惠卿親自寫了一篇語氣委婉的國書，送給耶律洪基。同時又派韓縝與張誠一道去邊境，再次商議。
王巨在碼頭邊站了很久，然後回去。
「不僅要齊商稅，還要齊稅。」呂何讓說道。
所以王巨還要想辦法，盡量在泉州多呆上兩年，有了兩年時間，再加上船隻的增加，就可能多遷徙四十萬姓前去海外。
蕭禧與梁穎只好支支吾吾。
「天知道呢。反正用武器交換。他們會很喜歡。對我宋朝利也大於弊……」王巨道，女真背叛，王巨很想哪，那將會提前將這個火藥庫點爆，但那個地廣人稀，又十分落後野蠻的地方，誰能控制住局勢的走向，又說道：「不過記切。最好不要留下我朝武器的樣式。嗯，也能冒充倭奴國人，與他們交易。」
誰讓王巨「料事如神」呢。
王巨意味深長地說：「陶希言與張良國去了海外，然後驚詫，怎麼這些玳瑁香料與珊瑚就象稻草一般。然而若非我朝，它們與稻草有何差別？我朝是根，海外是葉……不要胡思亂想了。再說，就這點人……」
但到明年就能更好一點，因為到了明年，又會有近艘海船下水。而且這些船是指大型貨船，除了這些大貨船外，還有一些八櫓船四櫓船與雙桅多槳船（海戰船）陸續下水，這便是來實施王巨那個北部灣海盜計劃用的。
與移民無關，而是北方。
到了明年，再增加一艘大型貨船，那麼一次性地就可以遷徙十幾萬姓和_圖_書，相信也能有那麼多姓願意去，畢竟經過數年發酵，導致更多的姓對大洋彼岸不是懼怕，而是嚮往。
「那是，介甫公也敢攤派，難怪會下台。」
然而朝廷過問了。
「很難啊。」呂何讓嘆道。
當然，這個消息回饋到王巨手中，那得明年春天了。
劉忱就跑到邊界看，找了好幾天，也未找到兩個遼使所說的土壠，然後劉忱就回來問，土壠在哪兒？
除了船之外，還有一些大臣的動向。
遼國不大好在河北扯皮啦，那有一條馬河呢，如果非要關南十縣，那又恢復到了仁宗時的扯皮，想要關南十縣，那就不能給其歲納了，這麼多年給下來了，多少銀多少絹？
兩人來到代州，就對兩遼使說，這樣吧，我們以長連城與六蕃嶺為界。
然而宋朝君臣哪裡清楚這件事？
這下韓縝與張誠皆不敢做主，難不成將代州與雁門關一起割讓給遼國，遼國才甘心？
「唉，對了，安，為何南海諸島，皆沒有虯髯客後人的下落？」
可今年是大災。明年若是一次性遷徙那麼多姓，朝廷會怎麼看？
「就不要虯髯客了，安心替我朝做點事吧，這不是僅是為了官家，也是為了我們的孫後代。」
這種敲詐也沒有水準了。
「東良，還算好吧，這是在我朝，換作其他朝代，想都不能想，」王巨笑了笑說。
劉忱呂大忠隨蕭禧梁穎來到邊境，趙頊為了他們方便勘探，還授了呂大忠知代州之職。
所以大量漢人過來，一旦改造起來，那就會容納更多的姓。況且在大洋的真正彼岸。那麼廣大的地區。也更適合姓居住。王巨當真不動心？
其實兩人同意以此為邊境，已經等於割讓了一些國土給了遼國。
越辨兩個遼使越是吃虧，加上兩個宋使都是頑固的「愛國人士」，就象劉忱回給趙頊的奏摺上說的那樣，臣受命以來，在樞府考核據，未見本朝有尺寸侵遼地。臣既辱使詣，當以死拒之。
潤州那批船有的要轉到泉州停泊，然後帶著姓離開。王巨慨嘆人少了，實際幾萬人，聚在一起，那也相當刺人眼的。若不是他擔任著知州，誰會同意這麼多姓上船？
遼國也還不起，因此在河東扯皮。
怎麼辦呢，不給他們佔一點便宜，看來是勢不甘休了。
姓陸續上船，陶青也上了船，然後離開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