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北部灣海盜
第六百三十章 條件 下

再者,許多人輕視王珪稱他為三旨宰相。
這個預料對王巨來說,並不難。主要是王安石、文彥博與司馬光這些猛人如今都不在朝堂上。無論馮京,還是吳充,性子都比較軟。就不要說王珪一直對王巨不錯,儘管這個不錯,和王巨對沈括一樣。
二就是真正的不拉黨不結派,孤立無援。
正是因為有王珪在上面和稀泥,這些年王巨也算是太平無事。
然而其他人呢,包括馮京與吳充,王巨與他們有過嚴重衝突嗎?
至於進士與舉人的區別。當真重要嗎?
雖然郭逵打敗了他們,然而只要恢復過來,對宋朝抱有的敵意會更大。這不算可怕的,如果交趾向南擴張,佔領占城真臘,甚至侵佔大理南部地區,那麼就能迅速出現一個比兩廣路面積更大的國家,人口更多,國力更強,熱帶雨林又是他們最好的掩護,最佳的長城。中國必然增加一個強敵。
且看漢武帝的一生,做了那麼多大事,好的壞的,也有爭議,可會不會象趙頊這樣?況且漢武帝一直是有目標地做事,為了目標在做正確的事。
如果有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物搶在工業化到來,統一了歐洲。然後工業化開始,殖民開始,那可能會讓這些白人真正統一整個世界!
難的還是遷徙的百姓。
況且遼國相逼,當真不擔心?
然而王巨不同,首先他來到泉州「洗白」,俺是一個文臣,並且替章楶洗白。
王巨就沒有解釋了。也不好解釋,並且在屬下面前,也要適度地保持一點神秘色彩。
最後便是有目的去做事,包括對付政敵,他得罪了一些人,可認真數起來,不過司馬光、陳襄、文彥博、楊繪、孫固。但認真地分析,陳襄與楊繪、孫固那是逼上門的,至於司馬光與文彥博,即便沒有種種恩怨,以後王巨還會因為政治理念的不同,與他們產生嚴重衝突。
當然,王巨打算走了,還有許多事得安排的。
王巨沒有撒謊哪,只要歷史繼續發展下去,不拿下交趾,這個國家多數時候是中原王朝的麻煩。
四是不得攻訐,南方事了,安定下來,朝廷可和圖書以將臣任意調往各州任職,況且升升貶貶,到處遷職,也是祖宗家法,臣不會有怨言,但不要因為臣一點戰功,就對臣大肆誣衊。
只要能滿足臣這四個要求,幾年後,臣必然替朝廷將南方這個隱患剷除。
就是王巨也疏忽了今年又有了旱災,因此繼續一波波災民,從北面各州縣湧向泉州,這是王巨巴不得的,不過災民多了,儘管王巨派人救濟,然給當地治安帶來了不便。
然而為了國家未來,所以才主動上書。
不要又象慶州戰役之後那樣,明明說好的不得釋放戰俘,結果一起逼著釋放戰俘。
王巨看上去,與王韶差不多,屬於那種不拉黨,不結派。孤助無援的官員,王巨也在刻意塑造這一形象。
實際不然。
以前泉州是什麼樣子,現在泉州又是什麼樣子。
可今年犯邪了,說不費朝廷就可以得到熙河。
又開始爭吵了。
過了現在,交趾漸漸擴張,人口越來越多,文明越來越發達,百姓對這個新國家認可度越來越高,即便元蒙大軍到來了,也難以佔領了。
「王巨該說的,也在奏章上說了,非是王巨,而是另外一個人。」
那麼開邊熙河功勞是誰的?王韶的……那就錯了,功勞應當是趙頊的,王安石的。在陛下英明指導下,在諸位相公指揮下,俺才僥倖取得勝利,這才是正確的說法!
其實不用寫,這些也要支持的。
王巨不是謀反。
他笑了笑說:「子深兄,我在泉州,不怕有麻煩。」
但誰去聲援葛少華?況且葛少華只是一個舉子出身。
王巨又寫了,臣不想碰兵事了,敗了會貶職,但勝了,會被無數人潑污水,不如象現在這樣,呆在泉州,安靜地做一點事。
王巨本人有出身,有政績,有戰功。現在也能說有資歷了。曾孝寬如何不與王巨結交?
三是信任,不管臣做了什麼事,只要不謀反,請朝廷不得干涉,不過也請朝廷放心,臣會善待國內百姓。其他國家軍民,大家就不要管了。
這正是背後有一個統一安定的國家,有著無數百姓。
然而這https://m.hetubook.com.com也很關健,就象王韶看到王巨下場后,終於沒有吼出,俺開邊熙河可沒有花朝廷一文錢一斗糧。
而且王巨也有意利用航海之利,照顧了一下曾家,還有浦城的章象。
但王韶命運悲催,還有兩個原因,一是上去太快了,定性就成了武臣,武臣了,大家就不會當成一回事了。而且迅速上位。眼紅的人多。
能不能拿下,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了。
就看前世的歐洲,不要說種族與語言,中國地方大,同樣有很多種族與語言,雖然宋朝官話不是普通話,但各要的方言仍然很多,就象他初來泉州,想要與百姓交流,就必須要帶著一個「翻譯官」,四年多后。才勉強用當地的方言與當地人溝通。
要求似乎真的不高,而且也動人心……別的不說,王巨在內治上,雖然大家不想提這個話題了,但罕有大臣能做到的。就是沒有經營交趾之心,隨著兩廣越來越重要,讓王巨南行幾年,對兩廣對朝廷也是有利的。而且對於郭逵這場勝利,以及交趾人的兇殘,確實大多數人很不滿意的。如今王巨說用很小的代價,便能替朝廷解決,也得到了更多的人首肯。
不過不興師動眾,卻又要真正滅掉交趾,朝廷必須給予其他的支持,一是時間,長則四年,短則三年,臣才能從容地布署以及練兵。
然而王巨忠的不是趙頊,而是這個國家,迫於這種政治局面,以及趙頊的心性,王巨只好單幹了,也因此,君臣是沒辦法真正交心地溝通了。
不過還有一些大臣堅決反對。
王韶的命運不僅是因為戰功,其實戰功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有戰功也未必那麼會悲催。
兩人官職不低了,然而這麼多百姓,七嘴八舌的人多,就非是兩人能力範圍之內了。
這得說清楚了,否則弄不好,還沒有動手呢,朝廷下調命詔令了。
首先王巨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因為合了,百姓能安居樂業了,人口數量會激增,那麼就會產生許多問題,如兼并,如貧富嚴重不均,最後導致國家走向敗亡。然而國家一旦和_圖_書分裂,戰火不休,人口也銳減,那麼便會渴望統一。這時若有一個雄才大略人物出現,便給一統寰宇,如太祖太宗。
不過他的奏章也立即到了京城。
不能再打了,儘管大夥相信王巨不會有虛言。
然後王巨又說道,其他的臣努力不勞煩朝廷,也盡量就著兩廣的收入用兵。
當真如此,這些人爭得那麼厲害,可波及到了王珪?王珪向他示好,這是認為王巨有前程,也許是當成未來的幫手,也許是替他後人著想,然而王巨就果斷地接來了這根橄欖枝,不是向王珪獻媚,王珪也沒指望過王巨會對他卑躬屈膝,只是略略尊重,在政事上互相聲援罷了。但也足夠了。
至於元絳,比資歷政績,都不及王巨了。
交趾情況更嚴重,雖然有不少是中原人遷徙過去的,但他們在迅速與當地的蠻人融合著,一旦脫離久了,對中原王朝認可度也漸漸下降了。加上朝廷重心不在南方,這才是熙寧八年入侵的真正原因。
不過好在葛少華受王巨影響很重,特別是隨王巨興修鄭白渠那段時光。王巨就是這麼做的。加上這麼多年磨礪。最少這個知州能勝任了。
「第二件事是這個,」王巨遞給他一張紙,葛少華看后,並沒有不明白,但問了一句:「聽說朝廷欲要派官員去海外管理?」
但這個不便,也是王巨所希望的,大家一起巴不得這些災民早點離開,遷徙時便不會有爭議了。只是這樣一來,在政績上稍稍遜色些。
所以這個必須得寫,就算王巨有妙計,還得要靠朝廷。
「第一件事,我對各個豪強約束得比較緊,不過你我一走,必然又會原還原,不如在你手上索性放一放,雖然我不喜文公公開吼出與士大夫治天下,而非與是百姓治天下,然而話語權卻是掌控在豪強士大夫與權貴手中的,這無可否認。如果無法妥協,那要記住一句話,拉攏多數人,對付少數人。不過我臨行前,會寫兩封信給章質夫與章子厚,讓他們寫信回去,讓族中的族人配合你。」
他會就著兩廣路的力量,平滅交趾。不過也不能說不要朝廷支援,和圖書真到動手的時候,還望朝廷支持五千到一萬名騎兵過來。同時還要支持充足的器甲。
別人不好說,但曾孝寬卻是知道的。
如果搬抄漢武帝,那麼為了變法,就不要搞什麼異論相攪,不要殺死韓琦、文彥博與富弼,但最少徹底地將他們打趴下。變法會不會暢通?
為了強軍,那麼就應當重用名個名將,而且打了這麼多戰役,名將也湧現出來了。但後來的五路伐夏,各個名將如何用的,各個主帥又是什麼人?
一個統一安定的國家對於整個民族的重要性非是公知們所能明白的。
而且也不是不拉派,如章惇、章楶、沈括、小蘇,這幾個人一人當抵百人。況且在武將中,王巨是何等的地位?
但有一種情況則不同,那便是離開中原之地,如高麗的北部地區,以前一直屬於中國管轄的,但現在有多少人認為他們是中國人的後代?原因很簡單,因為種族不同,許多人融合了各個種族,但不再以漢族為主體了。再比如西夏,也是如此,那怕是漢人,他們也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了。
再看前世的十六國與南北朝史,英雄輩出,為何教課書里一筆帶過?實際真的不能往深處寫,那可以說是整個民族最黑暗的時期。
其次他在軍器監呆了一段時間,就在地方上漂著了,又有意派人暗中營造一種悲情的命運,這便會贏得許多人的同情與支持。
不要象韓絳那樣到了陝西,但各個知州自己干自己的,都無視了韓絳。
「子深,勿用擔心,實際上以前一直是粗獷式的管理,隨著百姓數量增加,那是不行了,就由官府去管理吧,說不定壞事反成了好事,我另外有安排。再說,它們都在海外,相互來往,必須要船隻,船隊在我手中,就不用害怕一些官員會壞了海外的大計。」
不過王巨也沒有想到會下去這麼多人,王安石、韓絳、呂惠卿、陳升之、蔡挺、王韶,就連曾孝寬回到泉州守孝了。並且時常來王巨家串門子,把酒言歡。
王巨也是一樣。
寫完了這一段,王巨才說正事。
趙頊被吵得頭痛,就在這時,沈括淡淡地說了一句和-圖-書:「陛下,只要召一人進京詢問,即可做出決定。」
王韶都不用,國家想強軍強國,那麼得用什麼人?難道真穿越時空,將李靖、衛青、霍去病這些名將拽到宋朝來?
還有現在,如果趙頊不忌憚,放手讓王巨去做,不要等工業時代到來了,只要過五十年,在南海東側還能剩下多少猴子?
並且他心中也不服,不管王巨做了什麼,剛剛有點模樣了,朝廷就來接手,為什麼不接手韓琦家的那幾千頃的耕地?
其實王巨也在妥協,然而做為葛少華,就必須做更大的妥協。
也就是不必擔心象郭逵這次興師動眾,真正的勞命傷財。
即便幾個門客的有點兒想入非非,但也不是想危害宋朝,相反的,在維護宋朝利益上。幾乎都是一致的。
然而交趾稱臣了,認錯了,請降了,有這個必要繼續打下么?
王巨不知道元絳已經說了出來,他奏章里第一件事便是元絳所說的,不過王巨說的比元絳嚴重多了。
二是給權,臣盡量以最少的代價滅掉交趾,不過那就得給臣兩廣路軍政財方面的大權,各知州知軍,包括提舉司、轉運司、刑獄司、市舶司等等的官員,都要聽從王巨的調動。
因此王巨頓了頓說:「但你則不同,可今年又有災害,遷徙的百姓數量還會有很多,對於海外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可對於你來說,就會面臨著巨大的困難。故此,我與曾孝寬結交,還說過這件事,不過他的能力還是有限的……另外我也會寫信給沈括,他在三司,也可以替你說說話,不過他的能力還是有限的。所以你還要做幾件事。」
「果如子安所料啊。」葛少華嘆服道。
同樣葛少華也不是想謀反,只是那邊的秘密有點兒多,更怕官員管理,壞了王巨的大計。
也不是為了巴結,兩家都是當地的望門,他們能配合,那麼接下來做事也就順利了。所以從公王巨做得是不錯,從私王巨也算是賣了一個大大的人情。
那麼孤臣不應當重用嗎?如果趙頊真能做到這一點。這些年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甚至可以說北宋都未必會滅亡。
「讓王巨進京詳細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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