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六百七十八章 溫水之戰(下)

但這一回贊成主動進攻的人更多,因為他們兵力確實佔據了優勢。
姚雄率領一支輕騎在斥候帶領下,撲向西南方向,第三天便帶來一支大理兵馬。不但劫了這支人馬的糧草,包括幾百頭牛羊,以及幾百名押糧的軍民,都成功地帶回到了自杞。
與此同時,王巨與燕達將三萬宋軍徐徐帶到大理軍前,並沒有進攻,但將這支軍隊逼在營寨里。
說不定也不用那麼麻煩了,可以直接兵進大理。
其實大理許多人想錯了,宋軍不是怕他們兵力多,現在是宋軍恨他們來的兵力太少。並且這一帶地形……
燕達又問了其他一些情況后,將這些人衣服扒光了,讓他們全部赤身裸體地回去。
他說道:「我們回去吧。」
王巨騎著馬,來到軍前,對大理三軍喊道:「李圓通,還有各部首領且聽好了,我是大宋少保王巨,請你們立即投降,某保證投降不殺。如果在三柱香之內不投降,殺無赦!」
幾場小規模的衝突,讓烏蠻意識到宋軍看上去與烏蠻軍隊沒有什麼區別,至少在鎧甲武器上,大家差不多。
王巨對自杞用了兩次兵,在第二次用兵過程中,大多數蠻酋被宋軍殺掉,其地與宅均分給寨中百姓,隨後立州置縣。不過有極少數蠻首看到不對,積極配合,這個不好下手了。還有極個別在深山老林,主要就是與羅氏接界的一些地區,哪裡太偏僻,不方便用兵,也放過了一部分,但不是讓他們以後就能逍遙自在,也派人向這些村寨下了牒令,讓他們以後必須配合官府治理管轄這一方百姓,如果不同意者,還是用兵。在這種威壓下,皆紛紛投誠,大多數蠻首還用了漢姓。
餘下就是少數部族了。
王巨採取的是后策。
「有幾個寨子要配合這個阿hetubook.com.com昌?」
大家大驚失色。現在周邊的兵力一起集中在夜苴與自杞交界處,羅雄部兵力空虛,一旦讓宋軍拿下羅雄部,迅速就可以揚長直入,拿下彌鹿部、師宗部、落溫部,就是將他們後路一起切斷了。
戰爭正式開始了。
這時,王巨接到一個情報:「阿昌?」
這次羞侮,果然讓各部烏蠻大怒。不過他們的各路兵馬未到齊之前,不敢對宋軍發起挑戰,於是為了報復,分出部分兵力,出擊自杞的一些村寨。然而三路兵馬剛到自杞州境內,就被宋軍的騎兵迎頭痛擊,慘敗而回。但王巨為了不過份暴露真實的戰鬥力,只派了少量騎兵,也沒有將三路來犯的烏蠻兵馬全部包餃子。
溫水之戰開始。
前有堵兵,後有追兵,還多是速度快的騎兵,逃出來的大理各部軍隊沒有辦法了,一個個放下武器投降。
畢竟大理這一邊現在兵力達到了五萬多,但王巨放在自杞州牌面上的兵力只有兩萬五千兵馬。如果說騎兵,大理同樣也有騎兵。還有阿昌支持呢。
兩部宋軍繼續追殺,一邊用蠻語大喝,投降不殺。
「似乎有五六個寨子,但這個阿昌很活躍,還在拉攏其他的寨子。」
「再探再報。」
戰鬥了一天,雙方停下,紮營休息。
只是幾個衝刺,大理軍隊就崩潰了。
但烏蠻就必須要管理了,否則宋朝與大理就等於隔絕起來。不但要管理,還要全面管理,這樣從廣南西路到巴蜀,才能與大理形成一個整體。
然而烏蠻百姓剽悍,有的地區十分地勢險惡,易守難攻,如果能在這一戰。將他們大部分主力殲滅掉,就可以為拿下烏蠻打下堅實的基礎。
「這……」
不想佔領大理那就算了,是佔領,而非m•hetubook.com.com是象對待占城那樣的一次滅國戰爭。
「這個我不大清楚了,要問黃知州。」
燕達懂的,這是斥候打探來的情報,說是這個葛壺寨首領阿昌因不滿宋朝對他的管轄。看到大理在集結大軍,於是聯繫了一些村寨,想投靠大理。決戰之時,他們從西北方向的山區殺出,直插宋軍的背後。
「一萬多宋軍。」斥候說道。
不過宋朝為了一個女子,莫名其妙的開戰,衝突都開始了,大多數人也斷了求和之心,只好向後方繼續不停地求援。
對付這樣的軍隊。對於身經百戰的宋軍將士來說,太簡單了。
無奈之下,大理派來的主將李圓通只好聚集大家商議。
這支宋軍多是步兵,帶著糧草輜重,行軍速度並不快,斥候很快又回來稟報,還是一萬多宋軍,可能在一萬到一萬兩千兵馬左右,已經離羅雄部很近了。
還能等一等,況且還有幾部烏蠻沒有派兵到來。但繼續等下去,也未必能等來更多的大理援兵。
王巨又說道:「如果是色厲內荏,弄不好這一戰將他們擊敗,許多部族就不敢來了,那反是一個麻煩。」
但主戰場根本不在這裏,而是在羅雄部的東面,這裏的地形與自杞州東南部地形差不多,只不過小秀峰更密集一點,但餘下的六成仍是平坦的坡地,足以讓騎兵任意馳騁。
姚麟有些失望,太穩重了,未必是穩重!
正當大家再一次爭議時,忽然外面稟報,說是自杞南部突然有一支宋軍順著溫水向羅雄部殺去。
但想佔領大理,還是比較麻煩的。
王巨說道:「還是按原計劃吧。」
「倚城防禦,城城防禦反擊。」
夜色到來,曲珍帶著一萬騎兵迅速西上。
姚雄又帶著一支騎兵向南殺去。
不過有極少數的hetubook.com.com,依然用了原來的蠻名,並沒有綴上漢姓,更沒有更改成漢人的名字。
第二天天剛剛蒙蒙亮,曲珍一萬騎兵就殺了過來。
所以王巨決定開始動手。
王巨又說道:「我在路上想過,烏蠻是真正的剽悍呢,還是色厲內荏呢?」
第二天中午時分,苗履、曲珍與姚雄率領各自的部下,押著兩萬一千名戰俘,來到大理軍營前。溫水一戰,大理敗得太慘了,實際擊斃的戰士不多,只有兩千餘人,餘下的在宋軍利用騎兵優勢相逼下,幾乎達到八成多全部被活捉。
因此先讓苗履率領一萬步兵,將大理的兵力吸引過來,曲珍從後方再率騎兵撲過來襲擊。
可實際戰鬥力可能在烏蠻軍隊之上。
王巨又說道:「不過姚將軍所言也有些道理,這樣吧,派一支輕騎劫掉他們糧草,然後將設法羞侮他們。」
否則按照王巨的計劃去執行,還要等很長時間。時間越長,變數就越多。
大理與交趾之間的金齒百夷,這個會讓王巨頭痛的,如果未得到交趾,不用管他們,說不定還能將他們當成緩衝地帶,就象宋朝與大理之間的貴州「西南諸夷」一樣,但得到了交趾,金齒百夷也要管理的。其他的如么些蠻、盧蠻、裸形蠻、和蠻、望蠻、僚蠻等,則生活在川西、滇西、滇南、北緬、北撾,這也不用急,以後可以慢慢圖之。
烏蠻雖差,也派了斥候。但這些斥候還不及原來的宋軍,就不要提西夏的斥候,以及王巨對斥候的重視了。
「大理不怕滅國?」
稅賦……真的很重要!不提斂財吧,至少能保住管理的成本,不用中原百姓倒貼。
「葛壺寨的阿昌。」燕達說。
燕達派人審問,乃是來自落溫部的軍民,似乎落溫部這次派出不少兵力。也支持了大量糧和圖書食物資。但也不奇怪,夜苴部過去就是普么部,普么部過去就是落溫部,不過通過這些人的口供得知,來的最多的兵力,主要還是夜苴部附近十幾個部族,稍遠的可能未來得及趕上,但估計派來支援的兵力不會有很多。
王巨有意地挑選了夜苴部與其發生衝突,是因為這裏以山區地形為主,利於防禦,這才能吸引更多的烏蠻部來支援。當然,如果真在這一帶發起戰爭,宋軍還會產生大量傷亡的。
王巨頓了頓說:「不過我們也不用再等了。」
「喏。」
一部分遷徙的內陸百姓已經來到交趾,兩軍仍在繼續對峙。
斥候又來稟報。大理的軍隊已經正式到達,而且向自杞集結的烏蠻各部軍隊也越來越少。
姚麟問:「少保,他們會不會先下手為強?」
湧來的兵馬越來越多,但宋軍始終與大理軍隊對峙,沒有動手。
不過這一行人站在這裏觀察,說不定讓烏蠻斥候發現,就會有危險了。
一行人返回。
白蠻現在與漢人習俗相差不多,而且皆有漢姓,張王李趙楊周高段何蘇龔尹董孫袁任為大姓,略有區別的就是比中原百姓更信佛,並且喜將佛號佛名鑲入名字當中,如張般若師、魯師葯空等等。這個無所謂,反而越信佛釋,不喜殺生,反而越容易治理,並且還有成熟的稅賦制度,也就是宋朝若接手大理,至少在白蠻這麼廣大的地區,不會為稅賦發愁。
「不知道……可能會藉助兵力佔據優勢,派使向我們施壓求和,可能會開戰,畢竟烏蠻不是高家的人。」王巨說道。
「喏。」
大理的軍營里也在爭執,有的要主動進攻,有的繼續堅持議和。而且不僅是大理派來的援兵。還有烏蠻三十七部到達的二十九部聯軍,烏蠻三十七部下面還有各個附屬小部族,所以吵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不可開交。
雖然在兵力上宋軍兵力仍很少,但這是一支經過多次實戰與配合訓練的,軍紀有素的軍隊,而大理三萬兵馬幾乎是一群烏合之眾。
確實,看起來,這些烏蠻比他想像的還要差。
因為從前面的幾次衝突可以得到借鑒,相對於大理軍隊,宋軍戰鬥力要稍高一籌,因此發出三萬大軍,南下狙擊這一萬余宋軍兵馬,餘下的人堅守陣地,利用地形與營柵,防止對面宋軍主力的反擊。
「自杞州境內還有多少酋首未改漢姓?」
大理各部聯軍迅速追上這支宋軍,大理人多勢眾,迅速將宋軍逼到一處絕境被動的防禦。
王巨也在思考。
幾將不由想到了王巨那個黃雀計劃,皆無言。
這是姚麟臨時產生的想法,但幾將心中皆是一動。
比如自杞蠻,原先傳得更邪乎。可實際呢?
「也是必然。一不服官府的約束,二是我不准他們過份斂苛寨民,一部分殘存下來的蠻首必然不服。當時畏懼我軍強大,暫時誠服。現在大理大軍來了,於是又有了想法,任由他們吧……」
幾將不由地沉思。
「多少宋軍?」羅雄部首領盤啖伽緊張地問。
大理最不麻煩的就是他們主體,白蠻,等於是半漢人群體,這個群體主要分佈在大理、楚威(楚雄一帶)、永昌(保山一帶)、秀山(玉溪一帶)、弄棟(大姚一帶)、會川(會理一帶)。
宋軍可以將這個危脅提前扼殺,也可以放任之,讓烏蠻產生錯覺,以為可以大勝宋軍,吸引更多的烏蠻軍隊到來。
戰鬥開始,戰鬥結束。
如果那樣,宋軍就慘了,當真城池是那麼好攻的?
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兵,一下子就將大理各部計劃打亂掉。不但羅雄部各頭領緊張,彌鹿部、師宗部、落溫部、彌勒部、落蒙部周邊各部頭領都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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