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六百九十六章 第三個(中)

「點蒼山?」
喬敘不聽,贈予金銀,乞弟巴不得了。於是派他的弟弟阿字與蠻奴沙自阿義在長江邊上的縣城江安打誓。
這有兩個背景,一是晏州在瀘州境內,而歸來州在瀘州南邊。
是人,總得要生老病死的。
「當時他派使者過來請降。我想了好一會,才提出這個要求。實際這個要求比較苛刻……另外我也要做一些安排,特別是騰衝府,我必須在用兵大理城之前,將一支兵力送到大理城的西部地區。」
和斌終是老了,連番地奔波,攻入秀山城后。立即病倒。
「你來看這份詔書。」
死得很壯烈,但這一戰能這麼打嗎?有沒有摸清楚敵人的情況?匆匆忙忙而戰,能不能以八百敵六千?
久在廣南西路與交趾,王巨都快要忘記春天與冬天的味道了。當然,想在大理看冬天的「味道」,實際很簡單,一路打下去,一直打到大理邊緣地帶,就能看到冬天是什麼味道了。但也可以一直往南打,又能看到夏天是什麼景象了。
「少保為何又問起過去的事?」
和斌說道:「我恐怕成了第二個王繼勛。」
王巨可不想和斌有這個遭遇。
「因為我將你們兄弟救下。甚至用你們來打著軍隊的旗號,並且又用誅滅叛賊,處決各個酋長,高家雖然有不軌之心,但沒有直接的傷害到你們段氏。楊義貞卻將你們段氏滿門幾乎盡屠,我放過了他,如何再打誅滅叛賊的旗號?」
其實用兵大理后,王巨就感到主將欠缺了。
他當時來到廣南時,遼國在勒索,熙河時間叛亂。西夏又再度開始入侵。因此並沒有向朝廷提出過份的要求,包括將領的支持。
王巨只好讓曲珍替換下和斌,又讓和斌到善闡城中養病。
王巨看完詔書,將燕達喊來問:「燕將軍,我聽聞富良江之戰後,你與苗履欲渡江,乘勝擊敗交趾余部,然而郭公聞而怒之,派使追趕。欲斬二位於纛旗之下,幸得趙卨營救,才保住你們的性命。」
「最後他會如何選擇?」段正明又緊張地問。他可不想楊義貞最後真的成為宋朝的什麼官員。
某些方面,姚雄與苗履都欠缺了,儘管他們軍事才能不差。實際能達到王巨要求的,眼下軍中只有燕達、姚麟與和斌三人,曲珍都只能說是湊合了。
「燕將軍,自從郭公將你們追回后,交趾請降,你們三軍逗留在富良江北岸,又有好一段時間,致使軍事疫情增加,所以郭公急欲撤退,陶弼阻攔,郭公氣怒之下,連夜帶著中軍不下軍令就撤走了,致使軍中一片狼藉。這還能用郭公想招降耽擱了時間來解釋,但郭公未進入交趾之前,卻在邕州逗留了那麼長時間,豈不是很古怪?」
其實王巨用兵方法很簡單,就是對情報的高度重視,以及大量的運動戰術,不斷地將敵人兵力吸到對自己有利的地形,或者將敵人的兵力調動削弱,從而殲滅。
和圖書照原來淯井蠻與熊本的約定。蠻有仇殺,漢為救援。但這個約定並不是對付乞弟,而是防止淯井蠻倒向宋朝後,烏蠻各部用兵淯井蠻,所以不得到宋朝的保證,他們不敢倒向宋朝。
燕達想了想說:「當時富良江我們是擊敗了交趾大軍,我與苗將軍確實是打算渡江,郭公也派使追我們回來,說了不聽軍令斬于旗下的話,這是郭公羞怒。我相信郭公不會真將我們斬于旗下的。不知道少保為何又問起這個?」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朝廷做得不好,可以派人來爭辨,殺了人可以要求朝廷追捕兇手責任,但不能動不動就造反哪,那成了什麼?
「這是我的失誤,」王巨說道。
「原來他是假降?」
段正明無言,這個賦稅與大理的賦稅相比起來,簡直太低了。況且雖征了那個募役錢,但免掉了全境所有百姓的徭役,雖然段正明不大清楚現在大理的稅賦情況,但也知道往往能免掉徭役,那就是對當地最大的政策優惠,比如烏蠻部。
「少保之意,他正在猶豫不決之中。」
就象燕達用兵東川郡烏蒙等部一樣,就這麼大的半郡之地,只能與梅山蠻面積差不多,兩萬大軍,並且是摸索了許多情報,又從自杞一戰中調出大量烏蠻部各頭領勸說,又有北部得個詳的蠻兵配合夾攻等優勢下,卻整整用兵好幾個月時間。
比起後來的TG軍隊,王巨這種戰術弱爆了。不過能勉強對付西夏軍隊了,更不用說大理的軍隊。
然而乞弟看到宋朝官員軟弱了,他又正好與西北方向的夷牢蠻首領殺一毛有仇,但夷牢蠻後面就是淯井蠻。淯井蠻在首領得個祥的帶領下,與熊本約誓,歸順宋朝,永不侵犯宋境。並且這次不管是做樣子,還是真出兵,確實配合了燕達掃平東川郡各部。因此乞弟不敢報復殺一毛。
「是啊,如果能將這個瘧疾治好就好了。」
就在這時,王巨忽然接到朝廷一份沒頭沒腦的詔書。
「世子,春天來了,」王巨說道。
善闡城被攻破,褒州城不戰而降,秀山城高家將士也無了士氣。再加上王巨讓手下運來大量攻城器械,不久便讓和斌攻入城中。
「大世子,勿要激動,當初你露面后,楊義貞派使過來詢問真假,我是說過這句話。但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其實原因很簡單,想要迅速結束這場戰爭,那必須讓他們的主力兵力全部集結起來,一舉殲滅。」
這是三年前的一筆糊塗賬。當時納溪砦砦民與羅苟蠻爭魚笱(一種安放在堰口的竹制捕魚器)。這裏的百姓都是比較剽悍的,兩相衝突起來,互相鬥毆,一名羅苟蠻被納溪砦的砦民殺死。羅苟蠻氣憤不過,說漢殺吾人,官不嘗我骨價,反暴露之。於是反叛。
現在軍中陸續提撥了許多來自廣南西路能打的將領,有的將領勇猛不亞於曲珍等將,不過他們生活在邊和-圖-書區,進入軍中時間又短,甚至許多人大字都不識一個,所以大局觀上差了許多。
然而怎麼辦呢?誰讓全國貨幣嚴重不足?
王巨說完,便騎馬返回善闡府。
時間緊迫。不過還要準備一些東西的,比如糧草,以及一些器甲。
比如募役法的銅錢呢?
反正這世道,往前去,往後去,真不能軟,軟了就要被人欺了。
「喏,」大夫說。
他問道:「少保,什麼時候用兵大理城?」
大夫搖了搖頭。
除了這些將領外,宋朝在兩廣還置了一些武將,比如胡廣林等人,可這些人軍事才能都不能讓王巨滿意。
以前羅個牟村稅賦就屬於歸來州徵收,不過殺一毛隨得個祥與熊本盟誓后,就不再象乞弟交稅了。所以乞弟與殺一毛結下了仇恩,乞弟所說的欠蠻舊稅也就是指的這個。
這個只能指望從倭國那邊得到大量白銀,以後再成立銀行,那麼銀子、銅幣與帛幣相互流通起來,看一看情況能不能改變。至於交子。他也抱著悲觀態度的,印刷成本太低,大家對經濟的認識有限,如果真用交子替代了所有貨幣。早晚必將帶來沉重的災難。
「放心吧。」
王宣又進一步讓任光秀前去督戰,任光秀膽子也大,突騎馳向陣前,與乞弟說了幾句很氣人的話,然後抽身立於山坡上。
不過他一直將段氏兄弟帶到身邊,這哥倆可以不開心。但不可以嚴重地不滿,若那樣,王巨只好最後失言將他們帶到京城了。
「事關朝堂動向。」王巨鄭重地說,燕達乃是君子,無論郭逵犯下什麼錯誤,一直不願意說出來。
所以往往出現大規模的夜戰與夜行軍,只有夜行軍。才能將兵力出忽意料地送到自己想要的環境中。
段正明想了想大理原來的地形,說道:「如果那樣,他還可以撤向謀統府,甚至翻過高黎貢山,進入騰衝府地界。楊家的巢穴就在謀統府境內。」
大理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落後的,頂多與荊湖南路相比擬,甚至還不及廣南東路。當然,就是這樣,在這周邊也是先進的文明了。
「正是。」
當然,如果能迅速結束戰場。對百姓的傷害是很小的。
晏州諸蠻急了,以地畫刀,說道,我們跟隨你,聽隨你命令調動,你一旦撤退了,漢人必殺死我們。他日你們也休想索要我們的稅賦了。
「當然。大理以後若難治,主要原因就是土司……各部蠻首與豪強,如果投降了,我則不便將他們處決。但也不能將他們逼得勢死決戰,那樣,即便將他們打敗,我軍也會損失慘重。」
乞弟軟了,王宣卻硬了……
其實問題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王巨將未來雲南路的賦稅說了一遍。
王巨又回到前線。
和斌顫著聲音說:「恐怕不行了。」
第二個則是著名勇將王繼勛,常用鐵鞭、鐵槊、鐵楇,軍中稱為王三鐵,潘美平南漢時,做為第三號主將,https://m•hetubook•com.com但還未等潘美拿下南漢,王繼勛就病死在軍中。
任光秀也弄不清楚上面的這些大人們在搞什麼鬼,於是去江安告急。
和斌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看到王巨來了,想坐起來,王巨連忙將他扶下。
王巨將這份沒頭沒腦的詔書遞給了燕達觀看。
燕達放下詔書,奇怪地問:「朝廷為何將這一戰用詔書形式通知少保?」
「有這個約定?」段正明立即不滿地瞪大眼睛。
「不會的。」王巨又安慰了一番,走出去問大夫:「和將軍病情如何?」
但這樣的行軍作戰,對三軍將士體力要求比較嚴格。
瀘州通判家定國就勸阻說,有事而誓,猶不足以示威,今無事,而求其誓,是徒納侮也。
他又說道:「就這樣吧,反正大局已定,姚將軍,你與姚雄一道南下。」
其實真正原因是這裏風景雖然不錯,可有許多地區地形險惡,易守難攻。
所以王巨不得以,請來了工匠,于東川府尋找銅礦。
「這個我會有辦法應付的,不過我說這些,只想告訴世子一件事,為何楊義貞不願意去京城,他以為去了京城就做了階下囚,恐怕你也有這種想法吧。但不想去京城,或者偶爾去一次京城覲見我朝陛下,隨後就能回來,還望世子配合朝廷。我用兵大理,不僅是替朝廷開疆拓土,也是想造福這一方百姓。朝廷對百姓同樣不薄,但無論是我,或是朝廷,都不會容忍反叛現象發生。對了,大理未來的稅賦制度制訂了……」
用做偏將還是可以的,但燕達指的是主將,能真正獨當一面的主將。
所以本地得有充足的貨幣,不僅是滿足各種稅錢,也能進一步促進商業的發展。
燕達說道:「軍中缺少獨力大將了。」
「我同意了,允他投降,不過得將他們一家人與重要的親信,送到京城,並且請求陛下對他們加官拜爵。而且限他在一月之內必須投降。不過,你猜他為何要投降?」
提點刑獄使穆珦便說,納溪去瀘僅一舍路,羅苟去納溪也僅數里,今託事起端,若不加誅,則烏蠻馬望,為害不細。
因此殺一毛就責問駐守在淯井蠻的供職官任光秀。
段正明哪裡知道這中間的種種內幕?他走了走,忽然抬起頭問:「少保,也不想他們投降?」
「點蒼山那是不可能了,離大理城太近,大約是在怒山東邊的雲龍賧。」
於是先是王謹言陣亡,隨後郭晏接著戰死,王宣知道必敗,將兒子王琥回報稟報,又說,我當以王事而死。王琥說,父死於此,子復何往?
於是堅決要求開戰。
這個真的很難的,王巨知道青蒿素能治好,可在這個時代,如何提煉出青蒿素。青蒿是青蒿,南方多得是,但它不代表著有青蒿素的藥性。
宋軍兵力雖少,不過乞弟也不傻,這裏兵力少,後方還不知有多少兵力呢。宋朝真出兵了,他心中也發虛,就說,我近與和圖書漢家打誓,不敢犯漢,羅個牟欠蠻舊稅,我故仇之。
打誓結束后,我也是宋朝的蠻首了,於是用殺一毛勢力範圍內的羅個牟村欠他舊稅為名,又拉攏了瀘州西南邊境的宜州蠻,圍攻羅個牟村。
詔書上說了一件事,瀘州蠻又鬧事了。
如果在戎州一帶,還能說屬於王巨開邊範圍的事,但這是在瀘州的南邊叛亂,與王巨屁的關係也沒有。或者說王巨知樞密院事,這是職官,非是差官,不是真的西府宰相。
好處也得到了,大名也有了,那就算了吧。
於是朝廷讓韓存寶率兵擊之,韓存寶召瀘州南邊的歸來州酋長乞弟為犄解,討盪五十六村,十三囤羅苟全部乞降,於是罷兵。然後到了第二年,也就是元豐元年,乞弟帶著六千兵來來到江安城下,說不對啊,我替朝廷賣命了,朝廷最少有一個犒賞的什麼吧。但現在我替你們將羅苟蠻擺平了,怎麼什麼也沒有撈到?於是時常來鬧事,瀘州知州喬敘便派人主動與乞弟聯繫,與之打誓,就是相互盟誓,宋朝給其官職,給其統治權,但名義上得歸順宋朝。
如果以這個速度發展,也不要想順利得到大理了。
王巨低聲說道:「盡量醫治,我只要求一點,盡量將和將軍保住一個半月。」
「不急,昨天楊義貞派使過來說,我當初承諾過,三家爭雄,看各自的本領,如敗,我撤出這方土地,若勝,許他投降。因此他請降了。」
二便是一些部族也重視稅賦了,無論羅個牟村,還是晏州蠻,不僅可以徵稅,還有一部分商稅。這兩個地區東南就是讓王巨頭痛的東南諸夷,西南則是烏蠻各部。這個稅賦可不少的。
他還記得在清朝史上,滇銅一度年產一千多萬斤,產量幾乎達到全國產量的九成,其中一半以上的銅礦就在東川府境內。
王宣以為僅是一個蠻部,很容易對付的,實際真不能小視這個歸來州,它擁有後世的敘永、古藺二縣,雖然地廣人稀,可僅論面積。不比瀘州面積小多少了,再加上晏州蠻的支持,現在兵力達到了六千人。八百對六千,王宣有些心虛,便派使喊話,我們開戰。
但段正明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卻感覺不出來。
其實到了怒山,海撥漸漸升高,氣溫也變得很低,反而不適應王巨這支大軍,畢竟他們多是從廣南西路熱帶地區招募的兵力。所以王巨才向朝廷提出請求,讓熊本帶一萬來自西北地區的蕃騎過來。
現在有了這個約定,而且我們對宋朝忠心哪,剛剛配合你們將烏蠻各部拿下,為何容忍乞弟對我們用兵?
乞弟只好開戰。
「我不知道。」
「也不是假降,看到我軍的強大,他心中多少有些畏懼。不過據我所知,雖然龍嶺之戰。讓他的兵力損失非常慘重,不過還有一些逃兵陸續利用山林,逃了回去。因此楊義貞手中還有可觀的兵力,並且大理府後方有許多險峻的地形https://www•hetubook.com.com。難以攻克。真不行,也能及時逃向茫茫的騰衝府地界,到了騰衝府,即便我有百萬雄師,也難以一一搜捕。」
江安知縣阿宗范便勸乞弟退兵。乞弟不聽,阿宗范只好向梓夔路都監王宣彙報。
乞弟更擔心了,便說,我們蠻人不敢先為惡。
王宣便與都巡檢王謹言、江安駐泊都監郭晏會兵,帶著八百官兵,抵達羅個牟村。那就立即開戰。或者撤退。但這個王宣開始種種奇葩。
「記住,只有一個月時間。」
這說得也是實際話,就象王巨用兵南方,如果有足夠的能力,會同意這個盟誓嗎,直接卡嚓了。然後均分耕地,改土歸流。
「喏。」
宋朝有兩個有名的王繼勛,第一個王繼勛便是趙匡胤的小舅子王饒之子王繼勛。吃人肉的惡魔。
八百破六千也能辦到的,但肯定不是王宣這手下八百官兵。
「我也不大明白,只是郭公位高權重,生性冷淡,非象少保,我不能質疑。」燕達嘆氣道。
父子二人雙雙戰死。
「燕將軍,你現在南方很久了,現在軍中幾乎都是來自廣南的軍隊,他們不怕這裏的酷熱。對瘧疾抵抗力也比較強。而且我還做了種種預防措施,但依然有少數軍士死於瘧疾之中。」
王巨安慰道:「善闡城四季如春,適宜養病,和將軍,你多想了。等到收復大理城時,我讓手下將你推到大理城,看看大理城的風光。」
乞弟怒極,四下里圍了過來。王宣與其子王琥力斗,乞弟心虛,下令撤軍。
不過從石城郡一直到大理城,這裏的景象確實是很美好,風景如畫,山色青青,遍地野花,湖泊似鏡。
燕達等人也聽聞了消息,趕過來詢問。
段正明默默地盯著眼皮下的碧草地,問:「少保,如何答覆的。」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沾襟。
天色有些晦暗,又飄著一星星雨絲,雖然看不到太陽,不過涼涼的細雨珠打在臉上,又清涼又帶著醉人的氣息。
可這事兒也給王巨提了一個醒,他於是下令,以姚麟取代燕達。雖然燕達經驗更豐富,不過老燕也漸漸老了,在這些山林里鑽來鑽去,同樣很傷身體的。
但對此王巨也無奈,就象陶弼,同樣在今年春天病逝。
其實現在開採任何礦藏,都是嚴重的浪費,利用率不高,更不要說糟蹋了大量的伴生礦。
王巨搖了搖頭說:「和將軍危矣,我現在讓大夫盡量將和將軍命吊住,最好能拖到平定大理城時。」
不過那時候調主將過來,也不大起作用了。至少他們對廣南這批軍隊很陌生。
「與我肯定沒有關係,但我擔心吳公啊。」王巨說道。
詔書上便是這一戰的經過。
王巨臉色有些難看。
「所以我用了一些手段,」王巨解釋了一句,其實也不是他脾氣好,主要還是安撫。不管怎麼說。國破家亡,再好的脾氣也會不高興的。就象當年的李煜,在那種情況下還寫了斷命句,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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