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
韓懿驚訝地看著王巨：「王公，你怎麼也在京城？」
耶律拱辰與韓懿無語。
蔡確又道：「契丹使者已經到了京城。」
這個王巨就不說了。
未來兩年，戰爭規模是越來越大，用費驚人，因此後方極其重要。
因此不作常例，但史上越往後去，金銀價越高。雖然史上的宋朝是一個軟弱的宋朝，但不得不承認宋朝有錢人真的很多……
「佣兒，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不過王卿知進退，朕也很歡喜，明天你再去他府上。他的這種開講，對你成長會有幫助。」
「擴印交子？」
趙佣悶哼一聲，不答。
初六就到了。
「好複雜哦。」
「呵呵，」王巨又呵呵了。
在趙頊心中，不管彼岸是誰開拓的，最少彼岸的百姓全部是宋人，那就是宋朝的，最少是屬於宋朝的羈縻地盤！
還不是貪圖了你們宋朝五十萬！耶律拱辰翻了一下白眼。
如果趙煦是一個笨小孩，那就拉倒吧。
看著那些民棚，以及衣衫襤褸的百姓，趙佣有些目不忍睹，他說道：「太保帶我來到這裏，是不是想說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一旦打起來，未知勝負，但這五十萬歲納肯定沒有了。
「他們帶來了遼國皇帝的國書，遼國皇帝語氣在國書上語氣很強硬，要求我宋朝顧全三國之好，三軍從橫山撤退，並且將戰俘交還給西夏。」
「為何那麼複雜？」
耶律拱辰不得不點頭，即便大不如昔，也沒有誰真的忽視吐蕃人的戰鬥力。還有那邊的天氣似乎與遼東一樣，真正適合宋朝的用兵時間只不過七八個月，能拿下吐蕃就算好的了。
「佣兒，人心是會變的，朕在，自然不會疑王卿，但朕不在，以你，未必能掌控王卿，故當年唐太宗有意貶斥李績，也正是此意。看過觸龍說趙太后嗎，有時候溺愛子女，未必是愛子女，而是害子女。並且彼岸對我朝極其重要，我朝人煙越稠密，有了彼岸疏散，並且疏散過去的都是赤貧百姓，能利於國家的統治。我朝也需要彼岸的金銀銅鐵，彼岸的貿易也可以為我朝帶來大量稅賦，甚至養活許多百姓。但國家無一得力大臣前去坐鎮，彼岸早晚人心失散，不能為我朝所用。」
關健他十分聰明，性格又得到父親的遺傳，極其要強，剛才一番對話也能看出來了，說唐高宗軟弱！唐高宗都軟弱了，又能找幾個剛強的皇帝？
整轉了快一天。
「吐蕃。」
「看問題沒有那麼簡單，為何貧困？多時因為剝削與兼并導致的，還有一部分是懶惰。吃喝狎賭導致的。就象有的富人，他們是靠智慧換來的貴與富，有的人雖不智，但也靠勤勞換來的富與貴，這種換取富貴的方式當值理表揚。但最恨的，就是有些權貴用不正當的手段。巧取豪奪，陰謀詭計，換來富與貴。如果任由發展下去，這個社會就會產生極度的不公，百姓對朝廷失望。失望的百姓越來越多，甚至許多人連溫飽都不能解決，國家就危險了。有許多人稱讚這幾年國家小治，有人誇張地說元豐之治，確實，這幾年不斷地寬賦，以及種種刺|激經濟發展的政策落實，是有許多百姓變好了。」
「光武皇帝與功臣全始全終，先主也重用了諸葛亮。」
韓懿暈，你這個殺星去河北幹嘛？
如果斂財，王巨前幾年心血全白廢了，即便是斂財，也未必能滿足前線的需求。
「當然了，但也不能將它當成萬靈妙藥。」
「太保，你為何要去彼岸，父皇他也捨不得。和圖書」
王巨說道：「這一切，皆是某發起的。由某來代替陛下回答你們天子吧。」
「太保不會是司馬懿。」
「如果貴國真以為我朝用兵兩國，此機可趁，我可以立即派使安撫阿里骨，相信阿里骨是巴不得的，然後以橫山為防禦，大軍將會集結于河東河北，來看看這個寰宇究竟是誰家天下！」
「佣兒，古今往來，有幾個人君能有光武大帝的才情？劉備雖用了諸葛亮，但魏文帝也用了司馬懿做為託孤大臣，結果如何？」
「四個，五個，還有占城。」
他在，不怕王巨，他不在，並且趙頊也知道他這個身體，不是長壽的身體，只能說他不相信兩三年都熬不過罷了，不過萬一他有一個閃失，兒子還小，王巨威望太高，臣壯主弱，如果又發生皇袍加身的故事，大宋江山完了。
妃兒略有些抱怨：「官人，皇子是誰的兒子？」
王巨讓趙佣換下了身上的黃色公服，不但是黃色，還是正黃色，穿著這玩意兒上大街。也不要看人了，別人一起圍過來看你了。
王巨又說道：「並且為何我提出，要將雜糧種子交給你們契丹，還讓你們契丹派一些老農過來學習這些雜糧的種植方法，因為只有這樣，你們契丹百姓才會衣食無憂，百姓個個吃飽了，也就沒有人不顧你們契丹陛下的詔令，強行越境來打草谷，這樣兩國關係才能穩固，共同富裕。如果我對你們契丹抱有敵意，萬萬不會這麼做的。」
「如今我朝已幾乎佔據了整個橫山，至少立於不敗之地，只要有部分軍隊駐守，即可保障西北安全。此時，貴國如果鐵心與我朝交惡，我大胆說一句，勝負未必也！我朝不僅有我，有章質夫，還有許多將士在這些年不斷的戰鬥中，已經磨礪出來！」
不過他就是對趙頊說出來，問題也不要緊，何謂以防萬一？就怕他對高滔滔說，但相信趙佣不會笨到這份上。
「其次，我去了西北，只對吐蕃用了兵，難道我朝討伐吐蕃，你們遼國也要管嗎？這管得未免太寬了吧。」
王巨是說過類似的話，雖然趙頊略有些不服氣，但王巨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收復兩國后，得要消化，而且兩國一是蕃國，一是羌國，消化起來更慢，消化過後，還要治理黃河，這樣一耽擱，十幾年時光下去了。當然，那時候也許宋朝更強大，但在這十幾年內，不要再提什麼燕雲十六州了，否則弄不好成了畫蛇添足之舉。
王巨兩世為人，見識在宋朝無人能及，即便不是兩世為人，因為他還掌握了彼岸的信息。通過彼岸又了解到現在世界各地的情況，至少中西亞那邊他知道一些情況，所以在見識上還是無人能及王巨。
「這還能聽不出來？」趙佣不悄地說。又問：「父皇他……」
然後王巨帶著趙佣一路轉著，開始周圍都是非富即貴人家，許多宅第遠比王巨的宅子更奢侈。
「那是你們契丹最強大的時候，我不是說現在你們契丹就不強大了，但現在我朝三軍並不比太宗時弱，儘管因為指揮無方，伐夏失敗，永樂城再度失敗，但是這幾年的戰鬥結果，相信你們也聽說了。」
「如今吐蕃是阿里骨主政，大如昔也。」
於是他心中不滿，事實上神經病不是趙頊，而是晚年的司馬光與高滔滔，司馬光死了，還有一個神經病活著，兩相如何和睦？
「那是最好不過，」蔡確道。但他心裏在想，強人還得強人來磨！
沒騙了？不過王巨還是從容答道：「吐蕃大不如昔，也要耽和-圖-書擱到年底吧。」
還不說，如果不是王巨回到京城述職，憑藉遼國這封恫嚇國書，準會又嚇倒一部分大臣。
但這批金銀是有限的，畢竟彼岸也要發展，而且貿易又因為那個三千萬，同樣透支了未來。接下來幾年貿易所帶來的利潤會大幅度下降了。
其實這幾段話的重點只有兩條，橫山拿下了，我朝大軍能騰出手了，你們遼國休想再威脅了。
趙佣沒有講那個隱忍說出來，現在他也漸漸長大了，又是一個早熟比較聰穎的少年，王巨說出那番話，是以防萬一的，也是一片苦心。如果說出來，多少有詛咒父皇，挑釁父皇與祖母不和的嫌疑。
王巨也進了殿，他雖離開相位，身上掛著的職官階官可不低，不亞於蔡確，因此是坐在最前面的數人之一。
但他說的也是實話。
耶律拱辰與韓懿再次無語。
但王巨坐鎮這裏，兩個遼使馬上就老實了許多，先是恭賀趙頊元旦。然後耶律拱辰說道：「陛下，聽聞貴國用兵西夏，我朝陛下帶言，仁宗之時。四十二年不識兵戈，傳為佳話，為何不放過西夏，三國休戰交好？」
「敬人者人敬之，侮人者人侮者！我們大宋希望國與國和平，但是別人不給我們和平，不管是誰，也不會畏懼也！」
「太保，父皇他身體……」趙佣擔心了（現在趙煦名字仍是趙佣，閱讀時請注意一下）。
「你認識某？」王巨漠然地問。
雖然趙佣歲數還不大，但相信他在宮中，也看到了趙頊與高滔滔為了政見而產生的衝突。
「殿下，是否以為臣所說的不當？」
元旦節就到了。
趙頊額了一下頭。
得講一個理兒，實際就是梁乙逋不用兵定西城，宋軍也會於鳴沙城動手，但關健是西夏人先動的手，理兒就佔在宋朝這邊了。
其實真換成對自己兒子施加這麼多壓力，王巨還捨不得呢。
不過王巨也去了蔡確家拜年，與巴結無關。而是向蔡確問詢國家的政務與財務。
「是啊，太保，你不說我想不到，你一說，我想到了，這些市坊里出現了許多新房宅。」
王巨繼續說道：「理清楚這層關係，我再來說幾件事。第一件事，去年我還沒有去陝西之前，西北已經爆發了數場戰役，相信兩個使者也知道了。但是誰發的兵？西夏一邊蠱惑你們契丹，妄圖將你們契丹當成替死鬼拖下水，好收穫漁翁之利，一邊不停地進攻，並且聯合了吐蕃阿里骨，共同入侵我朝邊陲。我朝是君，他們是臣，以臣伐君對不對？」
「西夏梁氏主政，同樣大不如昔。」
「殿下，你聽出來了？」王巨詫異道。
說著他一拍手，外面近衛將仁多保忠帶了上來。
史上兩宋時，每兩黃金漲到了六七萬文，銀子也漲到了四五千文，不過那是金人的勒索，要宋朝上交一千萬錠金，兩千萬錠銀，一錠就是五十兩，將宋朝所有金銀一起抄出來，也湊不出這個數字。
這樣說，比國書上的話要委婉多了。
「如果西夏人真的大不如昔，如何敢屢屢挑釁我朝？或者這樣說，我一年滅一國，兩年滅兩國。我朝軍隊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你們契丹還敢來挑釁恫嚇？」
「某想說幾件事，首先某對你們遼國不惡，甚至多次說過，不到萬不得己之時，不提再提什麼燕雲十六州，陛下可以做證，還有這麼多群臣也可以做證。」
「貴國先帝征討西夏時，為何他要去征討？」
這就是王巨最迷惑人的地方。
加上西北乃是這兩年國家重心的重心，於是和圖書蔡確也略略逾制，將王巨離開后的情況大約說了說，又說了一下去年的財政，最後道：「太保，我還是很擔心哪。」
「澶淵之盟，我朝每年給貴國三十萬歲幣，慶曆宋夏開戰，那時我朝承平時久，三軍不知戰鬥，因此敗多勝少，貴國出兵恫嚇，仁宗為了和平，與貴國先帝再度搭成協議，改成了五十萬，並且歲賜改成了恥辱的歲納，熙寧大旱，貴國再度恫嚇勒索，迫使我朝割讓了七百里疆域。為了兩國和平，我朝忍了。然而不能慾壑難填，那樣，兩國一旦戰火再起，生靈塗炭。但相信以我朝的財力力拚下去，貴國會有何下場？」
王巨就著這些邸店百姓，又給趙佣講起了各行各來，中間又穿插了民生、農牧業、工商業。甚至穿插了宗教、政治、軍事、經濟各方面的知識。
「不錯，可是朝廷政治清明，國家財政狀況也漸漸轉好了，就可以進一步減少赤貧百姓的比例。所以殿下你要顧惜自己的身體，不是為了你而顧惜身體，而是為了這個大宋億兆百姓而顧惜身體。還有，臣今天在臣家中所說的話，切不可外傳，以後不會用上最好，如果用上了，請切記兩個字，隱忍。」王巨又重重提醒一回。
制度不同，教育的要求也就不同。
過年了，有一些大臣來拜年，包括章惇小蘇等大臣陸續到來。反正王巨未來去彼岸了，不怕其他人彈劾，君不見王巨都能帶著皇子滿京城的溜達？
「西夏伐過多次吐蕃，結果如何？想拿下吐蕃得用多長時間？」
兩人踏著帶著積雪的石板路，繼續向前走著。四周是散開的侍衛，不僅有王巨帶來的侍衛，還有趙佣從皇宮裡帶出來的侍衛，趙頊兒子少。每一個兒子都寶貴著，況且趙佣等於是長子，未來的皇太子，未來的大宋皇帝。
以王巨這麼花費下去，到了明年財政肯定不足。
王巨又帶著趙佣轉了幾天，甚至轉到了郊外，雖然現在看不到農耕生產了。但得讓他見識一下農村是什麼樣子。
「耶律使者，我現在對誰用兵？」
「殿下，不用擔心，故臣多次說，陛下身體十分重要，你的身體同樣也重要。為何重要，請隨我來。」
但王巨已經離開相位，也沒有權利跑到各個部司去翻賬冊了，其實就連過問的權利也沒有。不過蔡確與王巨略略交了心。同時王巨力捧蔡確成了第二個中書令，這一點上蔡確還是很感謝王巨的。
史上趙頊死後，司馬光上位，將所有新法推倒，然後大送，送完了，再送趙頊一個神字謚號，民無能曰神，老百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說你壞吧，你是好心的，說你是好心吧，卻將國家弄得一團糟。通俗一點，整是一個神經病！
耶律拱辰復問：「聽聞王公說三年必復西夏。」
「他是仁多零丁的兒子仁多保忠，再代一句話給他們，滅西夏未必，但我朝必然會在邊境進行一些報復活動，就象當年你們契丹兵敗河曲那樣，隨後連連出兵，這乃是上國的臉面，不可丟也！」
趙頊見到兒子，好奇地問：「今天王卿講了什麼？」
「這樣說，明年我就可以平滅西夏？西夏人多強悍，相信貴國也清楚吧。」
王巨笑完后。說道：「蔡公，放心吧，由我來對付他們。」
不一定要那麼複雜的，但難道對趙佣宣傳彼岸的君王立憲制度？
「昨天看到陛下，身體安然無恙，不過臣不久后要去彼岸，所以防止萬一……到了那時候，請殿下切記兩個字。隱忍。真不行，多翻一下唐高宗與魏文https://m.hetubook.com.com
帝未即位前的相關史書。」
其實王巨這麼做，確實有些有違禮數，但放在王巨身上，卻毫無違和感，兩年多后。他就走了，就算與皇子拉近關係，又能怎的？
王巨笑了一笑，將他與趙頊所說的主意又說了一遍，道：「此法不可常取，但暫時可以救急。」
「父皇，難道功臣立下大功后，一定要退隱嗎？」趙佣疑惑地問。
「想所有百姓都不貧困，這會很困難的。」
並且王巨又等於用實物實人旁徵博引地講述，因此在趙佣不知不覺間，天色就臨近黃昏了，王巨將趙佣帶回家。讓他與侍衛們重新換回衣服，送到宣德門。
「占城那不算，準確說是四個國家，還有內政之功，這樣的政績，自古以來，臣也能算上一個了。到了這一步，做為臣子，已達到了巔峰，所以必須退讓。還記得太祖如何皇袍加身的嗎？太祖也不想取代後周，可是部下不同意了，強行將他推向人君之路。還有霍光，為何讓她女兒嫁給漢宣帝，也是擔心他死後霍家不保，但實際霍光這麼做，已經漸漸偏離臣子之道，所以越是擔心，越是發生。蛇無頭不行，但蛇有兩個頭那就會出現問題了，天上必須要有太陽，但不能出現兩個太陽。因此臣那天開講霍光時，刻意講了退讓之道。這樣說，你明白嗎？」
「殿下，一旦平滅西夏，我滅了幾個國家？」
「暫時還未到擴印交子之時，張商英曾去過我家，我略略問了問銀行司以及全國金銀的情況，雖然全國金銀價越來越接近，不過仍在上漲當中。所以這批金銀將作為錢帛，繼續流通民間。」
「殿下，你想錯了，諸位皇子當中，你最長，也長了好幾歲，自不會發生唐高宗與魏文帝時的故事。而且在臣心中也渴望陛下長壽百歲，這將是大宋之慶幸，更希望今天所講的，殿下永遠不要用上去。不過臣兩年半后，就要去彼岸了。去了彼岸，臣不會惺惺作態，將會一去不回。因此今天說了這些，是預防萬一……」
丈夫對皇上這個兒子，比對自己兒子還要上心。
似乎是……其實妃兒沒有弄明白，兩邊制度不一樣，那邊即便所謂的國主或君王，只要不胡作非為，那怕才能不足。也不會動搖那邊的統治，因為理財權已經徹底下放了。
「還有，除了這個舉措，還有彼岸的銅，我再勸說了一下，看看彼岸商賈能否再提前捐助一些金銀出來。」
「那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個說得好……」趙頊道，雖然有的趙佣記不清楚了，不過大多數還是能記得的，王巨這些講授頗有價值啊，這是真在用心載培大宋未來有一個好皇帝了。
「不過西夏既然求到你們契丹，我朝也不能不給一個面子，戰俘是休想釋放了，他們在永樂城連我朝的民夫也殺，坑殺了兩十多萬人，幾年時光過去，我朝還撿出來十幾萬屍骸！但我朝可以給你們契丹帶一個重要的人物，向西夏人交差。」
王巨又說道：「當年你們契丹聖宗陛下與蕭太後主要國家，韓德讓主持政務，耶律休哥與耶律斜軫主持軍務，可以說那是你們契丹最強大的時候，因此我朝太宗兩次北伐失敗。但實際以後邊境戰事，是各有勝負的，你們契丹雖佔了一些優勢，可優勢並不明顯。」
「他是誰？」韓懿問。
「世上之人。無一人不為名利而熙熙攘攘，就象臣，不為利，最少也為了名。但因為臣久居高位，影響深遠，不僅臣一個人，還有後面一大群人，即便到了那一步。臣不想做hetubook.com.com什麼，萬一這下面一群人想做什麼，或者某個人做什麼，臣如何自處之？因此退到彼岸，才是善始善終之道。」
「咦，這倒是一個妙策。」蔡確擊掌道，就是稍稍透支一下未來，能將西夏與吐蕃解決掉了，那又有何妨，他愣了愣又說道：「這個銀行司妙用可不小啊。」
兩個使者聽了，似乎是有道理……
也就是這些洛黨朔黨的啥，將文彥博所說的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改成了你皇帝是傀儡。天下是士大夫治的！
所以王巨才有了今天這一講。
韓懿心中發苦。俺們皇上都將你的畫像掛在南京皇宮裡了，豈能不認識？
其實王巨從彼岸弄來不少金銀，但這些金銀大多放在銀行司做本金了，又因為這兩年王巨的推動，一些百姓變得更富裕，對金銀的需求無疑在增加中。實際不僅王巨多彼岸弄來了金銀，嶺南也發現了幾處銀礦，因此總體上銀價基本是穩住的，主要是就是金價繼續在上漲著。
但宋朝是帝制國家，有一個好皇帝，國家才能正常發展，如果皇帝不行，國家馬上就會衰敗。
有人就說司馬光，今天你這麼做，異日有人教趙煦以父子義，反對今天的以母改子，後果不堪設想。司馬光咆哮道，天若祚宗社，必無此事！
因此趙煦待遇越來越差，在宮中為高滔滔所逼，在邇英閣為小程所逼，在朝堂上為大臣所逼，以至他親政后說了一句，只見臀背，只能看到大臣的後背與屁股，他都比不上一個傀儡皇帝的待遇。
過年了，趙佣不可能再跟著王巨後面「實習」。
也就是真相是遼興宗當年看到西夏因為宋夏久戰，民不聊生，以為能撿倒便宜，這才出兵的，結果差一點連命都丟在了南河套上。
所以這筆金銀，繼續投入到市場當中，這樣才能穩住絹交，才不會引起百姓兌現。
來的遼使是遼國寧昌軍節度使耶律拱辰，客省使、海州防禦使韓懿，一般都是這種中高級官員作為使者相互往來，比如宋朝派往遼國的使者多是御史。知制誥，翰林學士，起居舍人，或者群牧使這樣的官員，並沒有什麼特別。
趙佣只說了其他，有的記住，有的記不住，最後道：「說了好多，兒臣都記不清了。」
「這個……如果是普通功臣，自然無所謂，不過有的功臣到了功高震主之時，君臣之間確實有些尷尬。」
轉著轉著，轉到了馬前街東部，開始進入了貧民區。
「你想的可能是錯誤的，當時貴國先帝征討西夏，乃是西夏與我朝作戰了數年時間，百姓疾苦無比，甚至許多百姓挖老鼠，或用觀音土解飢，由是你們先帝以為西夏垂手可得，結果如何？」
「哦？」
只是應王巨的要求，這些侍衛與王巨、趙佣皆是平民打扮，又散於道路的前後，老百姓都沒有注意，甚至都沒有老百姓認出王巨來。
王巨又說道：「某是陛下召回京述職，況且我朝是流官制度，今天能讓臣去陝西，明年也能讓臣回三省，後天還能讓臣去河北，你不知道嗎？」
「不錯，正是這幾年，有的百姓生活變好后，新近修建起來的，但還有許多百姓貧困的狀況並沒有改變。就象彼岸移民，遷徙那麼多百姓走了，這幾年國家也在不斷地寬賦稅，還有彼岸帶來的一些雜糧影響，按理說百姓壓力會寬鬆許多。可實際呢，今年仍有兩萬多戶百姓遷徙到了彼岸，雖然數量不象以前那麼誇張，它也說明了一點，還有許多百姓貧困到活不下去的地步，這才有那麼多百姓不顧家園，不顧大海風波，向彼岸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