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碎奚的陰謀

見吐谷渾大軍剛剛開始攻打城池,還沒有付出多少傷亡就立即撤離。晉軍主將感到非常的詫異,並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碎奚擺了擺手,接著說道:「將士們,你們應該都知道,最近兩日我軍在姑臧城下損失了數千勇士,這些勇士都是我們的兄弟,我們一定要攻破姑臧城,為我們的兄弟姐們報仇雪恨。」
晉軍主將頓了片刻,正色道:「這裏面可能會有陰謀,但具體有什麼陰謀,本將還是看不出來,讓將士們保持警惕,前往不可大意。」
「將軍,這一次應該下令,讓將士們將弓箭向百姓身後遠距離拋射,以儘可能的減少老百姓受到的傷亡。」另一名部將說道。
隨後,在吐谷渾大軍遠離之後,姑臧城的城門輕輕打開了,趴在城外詐死的涼州百姓和吐谷渾姦細全都爬了起來,並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向城門處奔去。
「將軍。不論碎奚送多少,我們照單全收。」一名部將豪氣的說道。
「是,將軍,末將這就去辦?」部將應了一聲,並立即前去準備。
「是,王上。」眾吐谷渾將領大聲應道。
碎奚因為他的計謀失效,對這名臣子已經非常的不滿,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剛出了一個餿主意,又有什麼主意,說吧!」
與上一次一樣,這一次吐谷渾抓捕涼州百姓,仍舊很快的就被晉軍細作發現了。並在第一時間向鎮守姑臧的晉軍主將做了彙報。
涼州百姓被抓入吐谷渾大營的時候,是非常緊張害怕的,但進入晉軍大營之後,有吃有喝有晉軍士兵保護他們,這種緊張害怕的情緒就沒有了,為此,他們開始關注身邊的情況,並互相聊了起來,很快發現有一批人活動非常詭異,從不與他們交談。
「王上息怒,我等有罪。」眾吐谷渾將士,皆低頭認罪。
「將軍,您是覺得,這批百姓之中有吐谷渾的姦細。」另一部將小聲和_圖_書問道。
「老哥,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是吐谷渾的姦細。」中年百姓小聲說道。
「是,將軍。」眾部將慨然領命。
「哼……」碎奚憤怒的斥了一聲。
傍晚的時候,幾路吐谷渾大軍將數千百姓,先後押入了大營之中,而偽裝的一千吐谷渾兵馬也趁機混入這些百姓之中,並緊閉雙口什麼都不說。
「是,王上。」部將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前去準備。
看著數千百姓從城門進入城內,站在城牆上的晉軍將領蹙起了眉頭,他總感覺這一批百姓有些異常,似乎有些問題,可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到底異常在哪裡。
「沒錯,這些涼州百姓非常狡猾,居然炸死,騙過了我軍前方將士。」又一名部將憤怒的吼道。
臣子說道:「王上,今日詐死的涼州百姓全都進入姑臧城了。這突然給了微臣一個啟發,若是這些詐死進入姑臧城的老百姓之中有我軍的細作,待他們進入姑臧之後,豈不就可以……」
傍晚過後,大營內的吐谷渾姦細開始蠢蠢欲動,不過,由於四周有很多晉軍將士在來回巡邏,為此,他們不敢過於明顯的活動,而是悄悄的互相聯繫,準備在亥時之後動手。
見眾部下全都前去準備,碎奚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他認為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一定可以一舉破城。
「將軍,我們覺得大營內有吐谷渾人的姦細,特來告訴將軍,讓將軍有所防備。」中年百姓說道。
晉軍主將得知這一消息,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並看向幾名部下,正色道:「看樣子碎奚這小子今日給我軍送來千餘生力軍,還沒有過癮!明日還打算繼續送啊!」說完大笑了起來。
「王上,微臣突然想到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名獻計以涼州百姓為肉盾的臣子,開口說道。
「是啊!小老兒是賣貨郎,方圓幾十里的百姓沒有不面熟的,但和*圖*書就是沒有見過這些人,真是奇怪。」年老的貨郎說道。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晉軍主將放心了不少,不過,為了防止夜間出事,他選擇在城門樓內歇息,以隨時應對可能發現的異常情況。
晉軍主將點了點頭,正色道:「明日一戰,我們要打起精神,讓攻城的吐谷渾士兵遭受更大的損失。」
「王上息怒,姑臧城易守難攻,並非一般的城池可比,我軍一路殺來都是勢如破竹,攻陷西平郡的西都城也只不過用了一整日的時間而已,不能攻陷姑臧城並非我吐谷渾勇士戰力衰弱,而是因為姑臧城太過易守難攻,晉軍將士又極為頑強的緣故。」一名部將正色說道。
吐谷渾王碎奚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並咬牙道:「姑臧城內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破城之後,不論男女老幼全部坑殺。」
幾個時辰之後,碎奚來到校場,看向一千名身穿涼州百姓衣服的將士,正色道:「將士們,你們都是我吐谷渾最勇敢的勇士,本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只要你們能夠完成,就可以得到本王最高的獎賞。」
在碎奚的命令下,剛剛開始攻打城池的吐谷渾大軍火速退去,只留下了眾多涼州百姓躺在姑臧城外。
「什麼,有近一半都是青壯年男丁。」晉軍主將聞言,心頭大為吃驚,他覺得這是非常不合常理的,畢竟,人口的比例的固定的,吐谷渾抓捕百姓是隨機的,見到了就抓,怎麼可能出現青壯年百姓佔據人數近一半的情況呢?這裏面自然大有文章。
碎奚向統領這支人馬的將領交代了幾句,隨後便放心的返回自己的大帳了。
「是,將軍。」部將正色應道。
第二日一早,吐谷渾大軍再次向姑臧城奔來。並仍舊以老百姓為前驅,向姑臧城發起強攻。
臣子連忙說道:「微臣的肉盾之策雖然沒有幫到王上,但微臣又想到一個更和圖書好的計謀,可以讓我軍能夠順利的混入城內,從而裡應外合,一舉將姑臧城攻破。」
營帳內是晉軍的一名校尉,負責看守大營內的全部百姓,見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頭走了進來,忙問道:「你們有事嗎?」
「王上,小人親眼所見,就在我軍撤離之後,在姑臧城下,大群的百姓都從死人堆里爬出,隨後城門打開,眾百姓全都進入城內,就連死去的屍首也全都被晉軍士兵抬進城了。」
「攻破姑臧城,為兄弟報仇雪恨。」一千吐谷渾將士再次大聲吼道。
「好。妙計,妙計啊!」碎奚聞言大喜,他自然明白臣子的意思了,頓了頓,正色道:「好,非常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讓各軍前往更遠的地方,抓捕數千百姓,越快越好。」
「連續兩日進攻,我軍都損失很大,如此持續下去,不等晉軍援兵抵達,我軍就已經傷亡慘重了,難道我吐谷渾勇士就這麼沒用嗎?」碎奚憤怒的吼道。
「將軍,末將有直覺,這裏面一定有陰謀。」另一名部將說道。
「老哥,我怎麼感覺那邊的一伙人不像是我們涼州的百姓呢?」一名中年百姓說道。
碎奚聞言,猛的一驚,詫異道:「這怎麼可能,本王親眼看見所有的涼州百姓都被晉軍弓弩射殺,怎麼會大部分都毫髮無損?」
「裡應外合,聽起來不錯,說說看吧!」碎奚突然來了興趣。
「是,將軍,末將這就去準備。」部將應了一聲,也前去準備。
「是,王上。」見碎奚採納了他的建議,這名臣子非常高興的應道。
見所有百姓全都趴在地面上。吐谷渾王碎奚嘴角一抹冷笑,正色下令道:「撤退,全軍立即撤退。」
碎奚笑了笑,接著說道:「將士們,傍晚的時候,會有數千涼州百姓進入我軍大營,到時候你們就混入這些百姓之中,記住,你們不許說話,不許泄露自己的身份,明日一早攻hetubook•com•com城的時候,你們與數千涼州百姓一起為前驅,向姑臧城進發,不過你們一定要記住,一旦晉軍放箭,你們要立即趴下,待我軍後退之後,姑臧城的城門便會打開,到時候,你們便可以與涼州百姓一同混入姑臧城,進入姑臧城之後,你們先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待夜晚的時候分頭行動,一路人馬在城門放火,製造混亂,另一路人馬則尋找城內可以利用的兵器強攻城門,到時候,本王的大隊人馬會在城外與你們一同行動的,明日夜間便是我軍攻破姑臧城之日。」
晉軍主將點了點頭,正色道:「的確是大有問題,傳令下去,將今日進城的百姓全部帶入城內大營,進行嚴密監視,一有異常立即彙報。」
「王上。一定是晉軍放箭的時候,這些老百姓趁機偽裝中箭倒地,從而脫離我軍的控制,致使我軍全部暴露在晉軍的弓弩之下。若非如此,我軍也不會有如此巨大的傷亡了。」一名部將憤怒的說道。
「誓死效忠王上,誓死效忠吐谷渾。」一千吐谷渾將士大聲吼道。
待這名臣子走後,碎奚看向一名部將,正色道:「命令你部一千將士,全部穿上涼州百姓的衣服,本王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
「報,王上,那些沖在最前面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毫髮無損,並已經進入姑臧城。」就在這時,傳來了涼州老百姓進入姑臧城的消息。
人都是怕死的,幾乎沒有任何命令,在弓箭飛過之後。很多百姓都下意識的趴在了地面上,並再也不願意起來了,一千名偽裝成百姓的吐谷渾將士自然立即趴在地上,並保持紋絲不動的狀態。
「哦,你們怎麼知道?」晉軍校尉詫異的問道,顯然,主將早就告訴他大營內的百姓之中,有吐谷渾的姦細了。
「走,老哥,我陪你一起去。」中年百姓拉著賣貨郎一起向一處營帳行去。
碎奚怒道:「姑臧城易守難攻,這個本和圖書王自然知道,不過,爾等不是早就立下豪言壯語,要一舉拿下姑臧城嗎?怎麼這個時候開始找借口了,姑臧城易守難攻,是爾等不能攻陷城池的理由嗎?」
吐谷渾大軍撤回大營之後,吐谷渾王碎奚非常憤怒的在大帳內來回的走動,這一日的進攻,又損失了數千將士,但卻沒有攻破姑臧城,對姑臧城晉軍的殺傷也不是很理想,可是說吐谷渾大軍是完敗的戰果。
晉軍將士也與前一日一樣,在吐谷渾大軍進入弓箭射程之後,向吐谷渾大軍發射箭矢,不過,這一次是遠距離的拋射,為的是儘可能的減少對前面老百姓造成的誤傷,提高打擊吐谷渾大軍的效率。
賣貨郎老頭一愣,輕聲道:「這還真是很有可能啊!這些人面相兇惡,真的很像是吐谷渾人,不行,這些吐谷渾人太可恨了,必須將這個情況告訴守城的將士。」
「將軍,這一批百姓之中,有近一半都是青壯年男丁,足以從中徵召兩千將士。」一名部將從城下奔了上來,大聲彙報道。
晉軍主將點頭道:「沒錯,這批百姓之中必然有吐谷渾的姦細,而且,人數應該還不少,為了防止他們搗亂,你調集一千將士和昨日入城加入我軍的一千百姓駐守在大營,一旦發現他們有所行動,立即出擊,控制事態的發展。」
「吼吼吼……」眾吐谷渾將士聞言,全都激動的大吼起來。
眾涼州百姓被吐谷渾強制抓來,全都嚇得瑟瑟發抖,為此,也沒有人關注混入其中的吐谷渾兵馬,畢竟,此時所有百姓最關心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及如何逃離吐谷渾大營,有誰會懷疑身邊有吐谷渾姦細呢?
「將軍,吐谷渾大軍剛剛開始攻打城池就撤離,這是不是太反常了,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部將也看出了事情的異常。
「將軍,這一批百姓好像有些問題,青壯年太多了,而且,看上去普遍比較壯實。」部將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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