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力俘宋皇

莫啟哲突然想到,剛才香寧公主要自己救她哥哥時出了個餿主意,是讓自己去金營里救人而不是去勸欽宗不要去,這說明女孩兒已然明白欽宗是非去不可的,朝中不會有人相勸。這女孩兒一下子就能看到事情的結果,她的頭腦可比自己厲害多了,佩服佩服。
「我聽說你哥哥今天要去金營議和,完顏宗翰非要皇帝親去,要不然就再次攻城,你哥哥已經答應了。」莫啟哲慢慢地說,怕香寧公主受不了。
香寧公主一聲不出,淚水卻順著臉頰滑下,莫啟哲以為自己又惹她不高興,急忙道歉。
莫啟哲來到前園,看著坐在地上的四千戰俘軍大聲說道:「大家都起來,我有話說。」
雖然莫啟哲和眾戰俘一樣忍飢挨餓,可他倒是一頓也沒虧待了香寧公主,絲毫也沒著委屈她。香寧公主心知肚明,但道謝的話卻總也說不出口。
「你再胡說八道,我可真生氣了。」香寧公主嗔道。
戰俘軍可沒打算先禮後兵,他們一與禁衛軍接觸立即大開殺戒,切菜砍瓜一樣,把幾十個禁衛軍砍倒。禁衛軍登時大亂,抽出兵器進行還擊,他們人數雖少,但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武士,慌亂只是片刻之事,見這隊金兵來勢洶洶,他們立即結陣,抵住戰俘軍的衝鋒。
「他這一去肯定是回不來了,金人明明是用計,他怎麼就信了!」香寧公主說到這裏眼眶濕潤了,趙桓平日待她甚好。
「咦,原來你叫我啟哲大哥呀!好吧,香寧小妹妹,你要大哥做什麼啊?」難得香寧公主對自己低頭,這口頭便宜定要大占特占。
「啟哲大哥,你去救我哥哥吧。在我哥哥到金營之前把他截住,只要他不到金營,便不會議和。我大宋有雄兵百萬,依城一戰,未必就會亡國。」香寧公主輕聲的說出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我要你想個辦法去救我哥哥。」香寧公主硬著頭皮求他,看莫啟哲現在被困在園子里就知道他也是自身難保,就算他答應了也不見得能做得到。
「乖乖的,幸虧你沒去守城,要不然只要你沖城下一笑,十幾萬金兵保准個個發獃不動,到時宋兵亂箭齊下,完顏宗翰死無葬身之地矣!」莫啟哲酸溜溜地說。
「你……」香寧公主聽他耍無賴,心下氣苦,可現下又無人可求,只好妥協道:「我叫你啟哲大哥,這回聽清楚了吧!你這個混……混……哼!」
「啊?開什麼玩笑!我哪有那本事!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莫啟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相信香寧公主會出這種餿主意。
「去死!」
摸了摸火辣辣疼痛的額頭,莫啟哲大怒,這欽宗真是不識好歹,自己好意來勸,他竟敢暗箭傷人,加上眼前的血腥場面的刺|激,莫啟哲也輪起大刀砍殺了起來,他雖不會武功,但亂軍之中胡砍亂殺反而更加有效。
欽宗見莫啟哲凶神惡煞般地衝到了自己身前,嚇得幾欲暈去,他只是一個勁地哀求:「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根本就沒聽到莫啟哲說的是什麼,就算是聽到也是聽而不聞。
「你不是說你有四千精兵嗎!還是什麼從太原一直打到汴梁來的將軍,你這麼有本事一定能救他出來的。」香寧公主氣乎乎地把莫啟哲以前吹牛說的話都抖了出來。
總的來說,欽宗比他老子徽宗要負責一點,和_圖_書徽宗是純粹的怕死,對國家的安危漠不關心,欽宗雖然在怕死方面比他老子強不了多少,但他總還記得自己是一國之君,在緊要關頭還是要擔當一些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冒險去金營議和。
「是嗎?你要真生氣啦!那麼說你以前都是假生氣了?」莫啟哲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話柄。
禁衛軍危急的時候有老百姓前來助戰,莫啟哲危急的時候誰來幫他?
莫啟哲惡狠狠地道:「我說,這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臭小子,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莫啟哲聽到香寧公主許婚,一時心晃神搖,喜歡得想要大叫大跳,又想跪下感謝老天爺的恩賜,連聲應道:「好好好,等太平了,就讓你哥哥給咱們主婚!」
戰俘們大都心情激動沒聽出來他這主意餿不可聞,只有幾個老成的戰俘覺得有點不大對頭,可身邊的人都在大喊:「一切聽啟哲大哥的!」,他們幾個也不能力挽狂瀾。
香寧公主看到他的手勢,知他不敢,臉上露出一絲嫣紅,輕輕把身子靠了過來。莫啟哲立時受寵若驚,全身麻木,雙手不知所措,只能小心翼翼地放在香寧公主的肩上。
莫啟哲大樂,見香寧公主向自己屈服,不禁甚是得意,道:「你叫我什麼?我沒聽清,你再叫一聲。」
戰俘們齊聲高呼:「一起去,一起去!抓住宋國狗皇帝!」
「啊?啟哲大哥你說什麼?」耶律玉哥頭上挨了一記這才清醒過來,嘴上和莫啟哲說話,眼睛還盯著香寧公主看。
香寧公主見他搖頭,明白他不願意去,便又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對我好,我很感謝。今天我就將終身許給你,等太平了,讓我哥哥給咱們主婚好不好?」
香寧公主見耶律玉哥傻乎乎的樣子,雖心中不快可也忍不住一笑,這一笑登時百媚橫生,別說耶律玉哥魂飛天外,就連莫啟哲也受不了了。
欽宗強裝鎮定,打算先問問怎麼回事,先禮後兵嘛,大宋可是禮義之邦。
莫啟哲搖頭道:「那我可沒辦法,我又不是大宋的官員,怎麼去勸他?」
要想讓人跟隨自己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跟隨自己大有好處,一種是不跟隨自己大有壞處。平時有一種就好使,現在是非常時刻,兩種方法當一起使用。
莫啟哲正容說道:「沒有,這次沒有。公主,你要知道我是從不拿正經事開玩笑的。」
戰俘們懶洋洋地圍了過來,這幾天每天都吃不飽,莫啟哲又不許殺馬,他們只好飢一頓渴一頓地苦熬,盼著這樣的日子早點過去。
莫啟哲學她的樣子也把眼睛眯了起來,道:「我死後可就是鬼了,你想想……」
莫啟哲走進小院,先沖屋裡喊了聲:「娘子,相公我回來了。」這些日子他在香寧公主面前自居相公,香寧公主無奈只好隨他亂叫,反正也不是真的。
「是金兵!是金兵!天哪,金兵來了!」不知是誰大喊出口,欽宗大吃一驚,這城中怎麼會有金兵?是手下人看錯了吧。欽宗舉目望去,沒錯,確實是金兵,而且人數遠遠多過自己的禁衛軍!
莫啟哲見他嚇成這副德性,也不顧上他是香寧公主的哥哥了,這時候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伸手把欽宗拉下馬來,用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架,衝著宋國的老百姓大聲www.hetubook.com.com吼道:「誰敢過來,這便是一刀!」
香寧公主情知他定不會去相救哥哥,心中絕望,說話便再不留情面,「你口口聲聲說我大宋會亡國,說我哥哥是亡國之君,你認為大宋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是不是!好,那我問你,你呢!你不也怕死嘛!要不然躲在這裏幹嘛!出去跟宋兵決戰啊!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想嫁給你,你也不問問自己,你配嗎!你這個膽小鬼,懦夫!」香寧公主雙手緊緊抓住衣襟,對莫啟哲破口大罵。
「啊……」
莫啟哲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看著滿室的榮華,長嘆了一聲,這裏很快就不姓趙了。香寧公主見他收起了頑皮之色,好象有話要說,便靜靜地等著。
戰俘們一聽也都大聲嚷嚷,說完顏宗翰出賣了他們。
莫啟哲想了想,要說服這些戰俘和自己去救欽宗皇帝可不容易。他為了香寧公主肯去冒險,這些戰俘們可不會了,得想個好辦法。
到了門外,莫啟哲發現耶律玉哥竟還在院門口傻站著。上去踢了他一腳,道:「還站在這幹嘛?傻啦!」
莫啟哲心急火燎地策馬狂奔,深怕追不上欽宗皇帝。遠遠地,他看到了欽宗的隊伍正要出城,心可鬆了口氣,還好及時趕上了。
香寧公主聽他答應了,不由得一愣,這人怎麼又突然不怕死了!
耳聽得戰俘們臨死前的呻|吟哀號,莫啟哲熱血沸騰,紅著眼睛發瘋似的砍殺宋兵,耶律玉哥緊緊跟在他身邊,保衛著他。
莫啟哲點點頭,對耶律玉哥道:「玉哥,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玉哥,你……」莫啟哲發現耶律玉哥瞪大了雙眼盯著自己身後,便知不妙,一回頭,果然見香寧公主站在院門口聽他們說話。
莫啟哲道:「這個消息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金國的完顏宗翰要和宋國的欽宗皇帝議和了。」
這回輪到莫啟哲大吃一驚了,剛才是戰俘軍人多打人少,現在可是宋人在人數方面佔了上風。他見城內形勢不妙,便想趕緊衝出城去。戰俘軍也是同一想法,他們見老百姓往來如雲鬥志昂揚,也是急得要命,更加拚命攻打堵在城門口的禁衛軍,準備奪路而逃。
到了大街上,街頭上無人,莫啟哲鬆了口氣。原來宋國的百姓痛恨朝廷議和投降,全都關門關窗,不去看議和的隊伍。現代有罷工,古代有罷街。這倒方便了莫啟哲的軍隊,他們在大街上毫無阻擋的急奔。
香寧公主見他還不答應,臉色一沉,收起了嫵媚之態。「怎麼?你不是很想娶我嗎?整日娘子娘子的叫個不停,現在我已答允,你又畏首畏尾,難道你一直是在戲耍我嗎?」
莫啟哲快步走進院子,回手關上大門,留下耶律玉哥一個人發獃。
「那你接著做夢吧,我要走了。」莫啟哲甩開他的手,向園子的前部走去。
就在這支議和隊伍要出城的時候,後面馬蹄聲響,禁衛軍都感到詫異,紛紛回頭觀看,只見一支騎兵部隊風馳電摯地衝來,後面還跟著大批的步兵。
莫啟哲對北宋的滅亡來自對歷史的了解,可無論他怎麼說,香寧公主也不會信的,他索性閉上了嘴不說話。
喊殺聲中他的聲音被淹沒,沒人理他,莫啟哲急得焦頭爛額,眼看自己的軍隊就要全軍覆滅,這可怎麼辦?
「這個和_圖_書……」莫啟哲登感尷尬,這女孩兒竟然掀他老底,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是好事啊,金兵一佔領汴梁,咱們不就得救了嗎?」戰俘們紛紛說道。
「告訴你父皇?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有功夫管你。等金兵大隊進城我殺他還差不多。」莫啟哲悻悻地說,琢磨著還是應該把議和的事告訴她,反正也瞞不住,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免得到時候她老爸哥哥一起被完顏宗翰抓走,她受不了刺|激再尋死覓活,那還不得折騰死自己。
莫啟哲搖了搖頭,他要是出生在這個朝代,也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可他卻是從現代來的,對北宋亡于金國心知肚明,既知結果,當然不願為北宋這個失敗者賣命。
「我在想怎麼才能把你殺了滅口,免得你出去亂說我的事。」香寧公主眯著大眼,斜視莫啟哲。
莫啟哲頓覺耶律玉哥從沒這麼可愛過,在這關鍵時刻救自己出苦海。他急忙大步走出小屋,逃離香寧公主的逼問。
「我這就要去大宋的皇宮去抓皇帝了,你們誰願隨我同去?兄弟們,留在這裏可是死路一條啊!」莫啟哲再一次「提醒」大家。
五千來人擠在城門口混戰,莫啟哲要想靠近欽宗那可真是難上加難。突然,一支羽箭夾著尖嘯聲向莫啟哲飛來,莫啟哲扭頭躲過,稍稍慢了一點,羽箭在他額頭擦出了一道血痕。
莫啟哲對慢慢圍過來的戰俘們說道:「兄弟們,我剛剛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這怎麼能是好事呢?兄弟們,你們想想,這一議和,金兵還能進汴梁嗎?如果欽宗肯把汴梁讓出來的話,那還用議和嗎?那叫亡國!」莫啟哲語不驚人死不休。
戰俘們一聽又有不好的消息,一個個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心驚膽戰地看著莫啟哲。
經過幾天的相處,香寧公主發現莫啟哲好象也沒那麼討厭,雖然整天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可一遇到事卻敢擔責任,比她的父皇哥哥都有男子漢氣慨,自己被他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如不能殺他滅口,看來也只能嫁他了。
「我怎麼知道?依我看你們朝中那些大臣都是笨蛋,也不勸勸他。」莫啟哲也認為這事太過蹊蹺,難道一朝的大臣腦袋都透逗了?
「可咱們還在汴梁城裡,完顏宗翰是不會把咱們這些戰俘算進議和條件里的,他根本不會管咱們的死活,所以議和等於把咱們推到宋人手裡,等於把咱們往死路上逼。」莫啟哲滿臉的悲憤,好象他已經被宋兵抓住了一樣。
莫啟哲見香寧公主嘴角含笑,忍不住問道:「你想什麼呢?咋不說話?」
終於,莫啟哲衝破了禁衛軍的防線,砍倒了擋在前面的一名禁衛軍,逼到了欽宗身前,高聲怒道:「你是不是腦袋壞掉啦!我是香寧公主派來的,她叫你別去議和,那是圈套!」
戰俘們紛紛上馬,傾巢而出,向皇宮方向撲去。
「好,那還等什麼,大家這就上馬吧,沒馬的兄弟快點跑,跟上我。」莫啟哲立即給耶律玉哥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牽馬。這事可得快點,要是等戰俘們回過味來,可就輪到自己去單挑宋兵了。
莫啟哲本意是叫住欽宗,然後表明是自己是香寧公主派來的,勸他別去金營,如果欽宗不聽再動武不遲,沒成想戰俘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把宋兵摞倒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批,士兵一見血,再叫停可沒人聽了。
「大哥你幹嘛去?」耶律玉哥慌忙追上。
香寧公主「啊」的叫了一聲:「別說了,別說了!你明知我最怕鬼的。」
「我哥哥這就去了嗎?他,他……」香寧公主想起趙桓平時對自己的愛護,心下不禁凄然。
「啟哲大哥。」見莫啟哲出來,耶律玉哥連忙迎上,道:「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了,今天確實是金宋議和,由欽宗親去,議和隊伍在皇宮裡等待吉時一到就出發。」
「大哥,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了仙女,她還衝我笑。」耶律玉哥抓住莫啟哲的手臂,興高采烈地說道。
耶律玉哥在一邊隨聲附和:「是啊,這一議和,就算是要划河而治,這汴梁也被欽宗保住了啊!」
莫啟哲進屋坐下,道:「娘子,給為夫倒杯茶來。」
「啟哲大哥,啟哲大哥!」這次可不是香寧公主叫他,而是耶律玉哥的原裝聲音。
禁衛軍雖然武藝精湛,但畢竟人少,待戰俘軍的步兵趕上來,他們便落了下風,戰俘軍四五個服侍禁衛軍一個,禁衛軍再厲害也頂不住了,人數越來越少,只剩下了在欽宗皇帝身邊的三百餘人。
香寧公主恨恨地道:「你……我一定要告訴父皇,把你給殺了!」。
「兄弟們,現下唯一的方法便是咱們去阻止議和,抓住宋朝的皇帝,用他來做人質逃出汴梁,到那時天高任鳥飛,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過日子,你們說行不行?」他這話其實大有毛病,就算他們抓住了欽宗逃出汴梁,可外面全是金兵,天再高他們這群鳥也飛不到哪裡去。
「可我哥哥現在要去金營了呀!你不去救他他必死無疑,到時就沒人給咱們主婚了,那你便做不成駙馬了呀!」香寧公主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看著莫啟哲。
就在宋兵要盡數成為刀下之鬼的危急時刻,大街上忽然湧出無數百姓,手拿著菜刀擀麵杖,吶喊著前來助戰,百姓們雖痛恨朝廷腐敗,但誰也不想汴梁失守,金兵來犯自然要奮起反抗。
「兄弟們還說,宋國的大臣都在家裡慶祝,不知在慶祝什麼?」耶律玉哥不解地說,皇帝都快被抓了還有啥高興的。
莫啟哲被罵得面紅耳赤,望著香寧公主鄙視的眼神,胸中一股怒氣突然爆發了出來,讓自己的女人這麼瞧不起,我還叫個爺們兒嗎?
香寧公主道:「我沒讓你去勸他,我是說我哥哥要是真的進了金營,你帶兵把他救出來。」
戰俘軍仗著人多勢眾,禁衛軍憑著武藝高強,雙方混在一起惡鬥。禁衛軍紛紛擋在皇帝身前結成人牆,一個倒下去另一個立刻接替他的位置,有的禁衛軍還拉弓放箭還擊戰俘軍,霎時間羽箭在天空中飛舞來去,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啟……啟哲大哥,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快想個辦法出來救救我哥哥。」香寧公主紅著臉軟語相求,她對莫啟哲從來就沒好言好語過,這時為了救趙桓竟學著耶律玉哥的口氣叫他為「啟哲大哥」。
香寧公主這幾天一直躲在小院里沒出來,莫啟哲又不允許戰俘們進去,耶律玉哥自然沒見過她。香寧公主擔心哥哥的安危,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便跑到門口聽他們說話,結果被耶律玉哥看到了。
「我管不了你大宋亡不亡國,但只要我在,我保你哥哥不死。」莫啟https://m.hetubook.com.com哲知道欽宗是被俘虜到金國去的,而不是被立即砍頭,所以他便這樣保證,因為只要欽宗不死,就算他達到承諾了。
在禁衛軍的耳中戰俘軍的歡呼根本就是群魔亂吼,猛然間看到這麼多金兵來攻,他們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反應,手足無措地看著欽宗,如果開打,那還議不議和?
跑了一段路,抓住了幾個沒參加罷街的宋民才得知欽宗的議和隊伍已經出了皇宮。於是,莫啟哲調轉馬頭,帶著戰俘軍向城門方向追去。
「你說什麼?真的假的?你是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你怎麼老開玩笑!」香寧公主一聽登時急了。
戰俘軍也看到了欽宗皇帝,大聲歡呼,「肉票」就在眼前,綁架成功了一半。
「還沒去呢,我聽玉哥說剛出皇宮。」莫啟哲想把她抱到懷中安慰,手伸了出去卻不敢抱,怕她又哭。
「你別罵了,我去便是!」莫啟哲怒道。
莫啟哲見耶律玉哥張大了嘴合不攏,失魂落魄看著香寧公主,心中大為不快,剛要出聲斥責,香寧公主卻先開口了,「啟哲,我有話要對你說,你進來一下。」
「原來是真的!還吉時呢,不管有多吉,欽宗這回也要玩兒完。」莫啟哲搖頭說道。這種笨蛋皇帝死就死了吧,活在世上只是浪費糧食,怕就怕香寧公主又要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弔,自己看來又有的忙了。
莫啟哲一呆,暗叫:「上當,中了她的美人計!」想告訴香寧公主他是決不會去救欽宗的,他既不是宋人又不是金人,實在不想捲入這兩國的戰爭中去,可又捨不得這即將到手的溫柔。
莫啟哲苦笑了一下,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望著對方。一聲嘆息后,莫啟哲決然地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不再回頭。
他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街,嘆了口氣,老百姓對朝廷不滿啊!八百禁衛軍走到了城門口,關了好幾天的汴梁城門在吱吱呀呀聲中打開了。
香寧公主聞言狠狠地推了莫啟哲一把,離開他的懷抱,怒道:「我大宋絕不會亡國的,我哥哥也絕不會是亡國之君!」
耶律玉哥不懂,莫啟哲可立即明白了,他剛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宋朝的大臣不勸阻欽宗前去議和,原來這些傢伙早做好了犧牲欽宗一個換大家活命的打算,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望著他的背影,香寧公主跌坐在地上,不知這樣逼他到底該是不該。
耶律玉哥動也沒動,他被香寧公主的絕世容光所鎮懾,愣是沒聽到莫啟哲說話。莫啟哲大怒,這傢伙竟敢這樣瞧自己的心肝寶貝,簡直是欠修理,他狠狠地給了耶律玉哥的腦袋一巴掌,喝道:「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不是不是,我對你確是真心,哪會戲耍你!我只不過不想做亡國之君的陪葬而已。」莫啟哲解釋得太快,一著急竟忘了這句話對美女的哥哥大是不敬。
香寧公主平靜了下來,輕聲道:「好,我等你回來。」
城門口形成兩個包圍圈,戰俘軍包圍了禁衛軍,百姓們又包圍了戰俘軍。老百姓明顯佔了優勢,瞬息之間便讓成片的戰俘軍倒下。
「是是,我這就走。」耶律玉哥嘴上答應著,腳可沒動地方。
欽宗帶了八百禁衛軍從皇宮出發,他本想多帶些人保護自己,可是完顏宗翰說了,只許他帶八百人,再多就不議和了,接著開打。無奈,欽宗只能帶了這不到一千人的隊伍去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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